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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新晉設計師,只要是有一兩款出名作品,都會被拿來和紀瑗曾經的設計圖做對比。 紀瑗看過網上的言論,有說的很難聽的,也有替她惋惜的。 【紀的靈感是消失殆盡了吧?這些年的設計都是什么玩意。】【曇花一現,有多少設計師能一直高光。】 【別說露露家這幾年的設計越來越沒品味,不管是珠寶、手表還是包包。】【贊同,露露現在的確不如當年】 【以前露露家的新款,我都會買。現在我已經轉向mu,這次的新款是真的好看。】如果換做以前,紀瑗看到這些評論一定會很難過,但自從星星離開,好像再也沒有什么事能夠打擊到她。 紀瑗從包包里拿出平板,遞給了聞懷鶴,“手表設計,還沒給其他人看過。” 不是珠寶設計,而是手表設計。 表盤是星空圖案,湛藍色的天空掛著一輪彎月,周圍點綴著幾顆星星。 聞懷鶴驚愕的抬起頭,“你什么時候開始畫的?” 不怪他這么驚訝,年前他比較忙,但春節這段時間,大兒子聞崢提議出國游,他們一家都去了國外散心,紀瑗應該沒時間完成設計圖。 “不是最近設計的。” “那是年前?”聞懷鶴想了想,年前公司事多,他回家也晚,好像的確沒注意到紀瑗在做什么。“很好看!我老婆真厲害。” “十四年前畫的。” 紀瑗的話一出,聞懷鶴陷入了沉默。 “在年前做了細微的改動。”紀瑗補充了一句。 她最開始畫手表的設計圖,并不是想設計新品上市,這款手表也只是兒童手表。 幾個月前,他從收納箱里翻出了這張設計圖,于是起了修改的心思,除了外觀設計做了變動,星空圖案是沒有改變的。 “你……”聞懷鶴張了張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原本是送給星星的六歲生日禮物。” 紀瑗垂下眼睫,十幾年了,她已經能夠平靜地提起這件事。 “懷鶴,你知道嗎?”紀瑗撩起眼皮,眸色淡淡,“我昨天夢見星星了。” 紀瑗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小兒子剛丟的那幾個月,她每日每夜的做噩夢。 夢見星星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見了,夢見有人當著她的面抱走了星星,夢見有人攔著星星,不讓他回家。 她吃安眠藥,也打過鎮定劑,可是都沒有用。沒有誰能體會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心里有痛苦,多自責。 再到后來,她很少夢到星星失蹤時的場景。但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夢里的星星一個人游走在街頭,無助的模樣讓她好心疼。 紀瑗羨慕那些能親眼看著孩子長大的父母,而她只有夜半時分偶爾能看見星星。 她不知道星星在外面能不能吃飽飯,會不會挨凍?有沒有人欺負他?他害怕的時候,是否有人陪著他? 紀瑗想的太多太多,以至于有一段時間她根本不敢出門,不敢看去看路上那些帶著孩子的父母。 等紀瑗逐冷靜下來,她開始協助聞懷鶴調查當年的事,甚至一遍一遍的回想,有沒有被遺漏的地方。 聞懷鶴心疼她,不想她這么自我折磨的。 又過了幾年,紀瑗就很少夢見星星。因為,她不知道星星長成什么樣?她想象不出來。 她害怕有一天星星從她身邊走過,她卻沒能認出來,那她一定是全世界最不稱職的母親。 所以,每年星星的生日,聞懷鶴都會找來素描手,讓他根據星星以前的照片,描繪出星星每年的成長變化。 可是當時星星還太小,素描畫最終也停留在十二歲的模樣。 聞懷鶴眸色閃過一絲愁容,他定了定神,問。“夢見什么了?” “我夢見星星和說我他過的很好,讓我別擔心。”紀瑗有點高興。 “這么多年來,還是星星第一次給我報平安。他沒有生氣,也沒有不理我,還安慰我別難過。” “星星說,他也在找我們。” 紀瑗吸了吸一鼻子,“星星的生日快要到了,這個遲到了那么久的生日禮物也該送出去了。” 聞懷鶴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她安慰的拍了拍紀瑗的肩膀,坐得離她更近一些。 “是打算在星星生日那天上新款嗎?” 紀瑗點頭,“投廣告,但不售賣。我要等星星回家后親手送給他,只屬于他一個人的禮物。” “好。” 聞懷鶴對紀瑗有求必應,紀瑗的任何要求他都無條件答應,何況這件事也關系到自己的小兒子。 “我會盡快讓公關部發聲明,網上那些水軍應該mu請的,營銷不夠,還想拉踩露露上位,好大的野心。” *** 下戲后。 樂瀚飛找到路聞星,把公司調查出的結果告訴了他。 “和我猜想的一樣,關于你的那條熱搜的確是沖我來的。”樂瀚飛解釋,“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例子,表面是在為我鳴不平,拉踩和我有競爭關系的藝人,但其實就是拉仇恨。” 只有當事人會知道,試鏡不存在什么內幕,但在還未官宣定角前,外界并不知道。樂瀚飛的粉絲多,名氣比路聞星大,兩相比較下,網友會被當槍使。 他們針對路聞星,前面罵的越慘,等后面真相揭開路人們會反過來罵樂瀚飛,說他到處碰瓷,而網友們會因為自己受到欺騙而憤恨,這會敗壞樂瀚飛的路人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