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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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么哥們,他用腳趾頭都能看出來這個姓諸的對章悌有那方面的意思。而且一點不想遮掩,好感都明明白白印在眼神里了,章悌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從機場出來到酒店,她都主動跟人家勾肩搭背好幾回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他心中早已隱約有了答案了。無他,他自己身邊,也有一個屬性跟章悌差不多的人。 諸雋侯哭笑不得地捏著章悌塞給他的放著信用卡的小紙袋,密碼就寫在紙袋上,六個一,這個密碼就像是它的主人一樣,通透地讓人一眼就能看光。 他將卡塞到箱子的角落處,自然是不會去用。可活到這個歲數了,他真沒碰上過比章悌還逗的姑娘。就因為他和前女友分手時的一句氣話,就在心中認定了他是個碌碌掙扎在溫飽線上的窮苦人民。可他是個有原則的人,戀愛談歸談,將他當做提款機就很讓人不愉快了。二三克拉的鉆石項鏈要了一條又一條,刷卡買包一次性十多二十個半點不心疼,車說買就買說換就換,諸雋侯又不是多喜歡那姑娘,自然也是覺得膈應的。結果停了對方的信用卡還不到兩個月就被各種鬧騰撒嬌哭爹喊娘鬧分手,分就分唄,分了手之后,任憑對方是盡渾身解數想要復合,諸雋侯也再沒見過那個女人了。 至于和家里鬧翻,那確實是真事兒。可他現在又不靠著家里吃飯,經濟都已經獨立了,便再不愿意因為那些個“產業”低頭服軟。 現在被章悌當做小白臉來養,對他來說倒像是個現世報了。可無論他如何對章悌解釋自己不缺錢,章悌他就是不相信。諸雋侯也沒辦法,只能任憑對方誤會下去。其實偶爾感受一下被包養的感覺也挺不錯的。 放下哥們,章悌可算是有精神將注意力放在了弟弟的身上。她捂著臉牙酸地看著手拉手并排在對面坐下的章澤跟杜行止,眼中透著微妙。 “十一結婚?” “是的。”杜行止點點頭,很是嚴肅,“我已經和小澤商議好了。賓客只有最熟悉的朋友和親近的家人。你會出席吧?” 章悌猶豫了一瞬,杜行止的視線立馬刀子般銳利地扎了過來。她莫名心虛,趕忙咳嗽一聲解釋:“當……當然。你們要定下來,這是好事,我怎么會阻止呢?嗯……只是你們年紀還小,這么早定下來,不會太匆忙了嗎?” 杜行止微微一笑,側頭將目光落在章澤微垂的腦袋上:“怎么會,我從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有了這個念頭。現在已經那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免除了他的后顧之憂,我當然是想要盡快能舉辦儀式的。” “你不介意我潑你冷水吧?”章悌看到杜行止一臉滿足的模樣就覺得鬧心,忍不住想給他添堵:“我了解過現在已知的可以同性結婚的國家,允許外籍人士結婚的也就那么幾處,這些國家的結婚證明,在中國是不具備法律效應的。” “那又怎么樣?”杜行止很理所當然地回答章悌,“我只想和他完成一次普通戀人從相戀到結婚的過程,穿著禮服在教堂里接受一次祝福。法律效應,我干嘛要這些東西?” 他的人生又不是為法律而活,章澤更加不重視這些,結婚與其說是一種執念,實際上更加接近于接受傳統文化熏陶后他倆心中認定的一種必須要完成的神圣程序。沒有婚姻的愛情是不完美的,哪怕這是個墳墓,人也該有葬身之所才對。 他知道章悌這盆冷水之后沒有和盤托出的顧慮是什么,他不會解釋的,他會用實際行動讓他們看到他的誠意。公司的股份讓渡書他早就已經起草完畢,其余的存款啊車鑰匙房產證,他早在之前就已經全部交給了章澤。奉上全部身家的愛情如果還不夠誠懇,杜行止就只剩下軀體內還在跳動的心臟尚有價值了。 章母的心情很不錯,一早要去接章悌之前,家里就燉上了湯。她平常可懶得燒飯,頂多做點家常菜,可就像做煎包那樣,她更擅長的還是工序繁復口味精致的菜肴。她的一雙手是帶著魔力的,能將各種食材完美地組合在一起。當然,如果這些食材恰恰好也是極難尋覓的珍品,那等待食客們的就絕對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味覺盛宴。 章悌余光注意著在廚房內自顧自忙碌的母親,和章澤悄悄詢問:“咱媽和李叔叔確定關系了是吧?最近感情怎么樣?” 章澤忍不住想要撇嘴,他心中還記著李長明上次帶母親去ktv的荒唐事,總覺得這個男人不太靠的住。可是這話也不能直說,加上母親在談戀愛之后整個人的精神著實比從前還要振奮了許多,章澤也是懂得顧全大局的,母親分明是很滿意正在交往的對象。 他嘆口氣:“還行吧,反正來家里的次數挺多的,媽也經常和他見面約會。”大概距離結婚也不遠了。 章悌拍了下他的腦袋:“你難過什么,媽找到意中人明明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李叔叔要是對她體貼,媽跟他在一起,總比一個人孤獨終老要來得好。” 章澤點了點頭,便被他姐拉住,背著杜行止悄悄問:“就是杜行止了?不后悔?他一個男人,又臭又硬也不會生孩子,天底下那么多漂亮姑娘,你就打算放棄了?” 章澤被她問的臉上一熱。不過這樣表態的機會并不多,哪怕很是很是不好意思,他還是硬著頭皮鄭重地回答了對方:“老杜真的很好,我跟他在一起很開心。除非他……先放手,我肯定是不會變心的。” “你個死心眼!”章悌沒好氣地嘆了一聲,瞪視著去了餐廳擺盤的杜行止,眼看章澤面上并沒有除了羞赧之外的表情,只能無奈地妥協了。 找了女人又怎么樣?從小到現在她已經看夠了,張素一家,自己一家,自己和季晟以及諸雋侯和他的前女友,她看過的太多的無疾而終結局慘烈,她弟弟這個性格,被人未必會比杜行止更加適合跟他在一起。 ********* 接下去的一段時間,章悌便忙于帶著不怎么回國的諸雋侯游樂。美國的直營店才開始發展,章澤也有數不清的公事要去解決,杜行止同樣如此,他忙著周旋于各色拍賣會和競標會當中,幾乎分不出多余的心思。 這段時間和以往倒是沒什么不同,畢竟他一直以來都是這么忙碌的。可私底下卻有了一些變化,鄭鈞山近來總跟曹郁他們聯系,說是想要跟杜行止多認識認識吃個飯,杜行止雖然一直不曾調查過對方為什么一直以來會和吳王鵬關系那么密切,可聯系起他現在的態度,以往跟吳王鵬的合作看上去就更像是饑不擇食之下做出的選擇。他當然是不會把送上門的財神爺往外推的。w省那么大一塊地方,天高皇帝遠的,強龍不壓地頭蛇,連中央這邊也沒法隨意使喚,用手上的人脈走通門路要繞一個大彎子。行者地產現在的發展路線在中部城市已經圍繞w省鋪設的一圈,只要打通這個癥結,w省這潭死水就能徹底被激活。 中部城市的大滿貫眼看唾手可得,杜行止這段時間對鄭鈞山還算是客氣。 他翻看著鄭鈞山早上來拜訪留下的一份文件,里面是一份原文復印的行者地產對一號地的競標書,鄭鈞山湊著一份鵬飛地產的競標書一并送了過來。不得不說行者地產的投標估量一直是業內最準確的,十余家地產公司內他們出的價格最合適合理,鵬飛地產的的出價僅僅只比行者地產的估價高出那么一點點,不會眼中出血,也不會投入過多。 吳王鵬這次對地皮似乎勢在必得,杜行止覺得自己老是沒法明白這個人到底在想什么。w省那么大的土地他才開始安營扎寨,循序漸進地從周邊開始蠶食市場不好嗎?干嘛非得一下子把網撲地那么大,就好像一個還沒學會捕魚的小漁民信誓旦旦自己要立刻捕光湖里的所有魚群那樣,他說歸說,真的去做且一廂情愿地認為這件事情并不困難,腦袋肯定是出了點問題。 競標書是怎么流出去的他心中有點數,吳王鵬在間諜上很情愿投資,他要是能把發展情報人員的那種勁頭放在工作上,杜行止還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斗得過他。 他倒是沒什么意外的,公司內本來就不是一塊鐵桶,選入了這次投標組的基本上是在他心中有那么點嫌疑的人。他原本打算好借由這次招標將公司內肅清一下,可沒料到鄭鈞山竟然橫插一腳給他來了這么個“投名狀”。 鄭鈞山的這份招標書除了告訴他那一個工作組內的人員嫌疑得到了確定之外沒有多余的用處,不過杜行止還是接受了這么個沒什么用處的誠意。 他又不是那種會因為一時之氣不顧輕重的人。w省的市場是一塊大肥rou,只從吳王鵬灰溜溜地去了w省一段時間后便大有底氣便可看出。他打一開始就沒打算放棄這樣大的一個市場,和鄭鈞山交好自然早晚有一天要提上日程。從鄭鈞山有意無意地開始向他示好后,杜行止就在有意地給他碰軟釘子。既讓對方摸不清自己的底細,又給他足夠的理由不能放棄自己這棵大樹。胃口吊到現在,鄭鈞山已經是服服帖帖,再繼續下去火頭就過了,過猶不及。 他盯著檔案袋,挑了挑眉頭,心中對吳王鵬已經萬分不耐煩了。 真夠賤的,盡使些下三濫招數,這次要是有機會,一定得把這孫子的氣焰給徹底掐滅。 ******** 張素將車開回了本的公司停車場,車鑰匙交給前臺代為送回。 暑氣酷熱,其他人都等在大廈門口的臨時停車位上,張素今天要帶杜行止回張家一趟。 張老爺子到底是年紀大了,雖然外表看上去硬朗,身體的衰老卻是如論如何都無法避免的。年紀大后總有那么些無法避免的小問題。張老爺子年輕時血壓就高,幾十年下來注意飲食加長期吃藥,前段時間卻還是病了一場。 張家的男丁都不在北京,張巧和張臻不知道為什么都沒有通知張素,還是張素自己打電話回老宅才得知的消息,一個人生了會兒悶氣,卻還是決定回家去探望探望父親。 帶著一些不那么滋補的溫性藥材來到小院,大門口的守衛依舊,并沒有人阻攔張素的的進入。 一大堆人浩浩蕩蕩地進屋,恰巧碰到在客廳的張臻,于是便這樣沉默了。 張素打量著自己這個大meimei,她與張臻的年紀相差不遠,兩個人從小一起生活長大,姐妹倆的感情與普通人家的姐妹一般無二。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張素和杜如松談戀愛之后,第一個就告訴的她。 不過二十多年的分別,那個會追在屁股后面問她借描紅本的小女孩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p·d上了國際軌道之后,張臻其實來找過張臻,目的就是希望姐妹倆能和好如初。 那個時候的張素很高興,畢竟她對張臻到底是曾經親近過的。她對張巧沒什么感情,自然將張巧看做可有可無,但能跟張臻和好,對她來說意義卻有些不同。 張素與她的來往密切起來,送衣服送鞋子送包,p·d新款但凡有適合meimei的絕不藏私。直到她從杜行止那里得知,張臻的丈夫居然也在吳王鵬針對行者地產銀行貸款的計劃中攙和了一腳。兜頭冷水潑熄了她的沖動后,她冷眼旁觀一段時間,很輕易便發現了張臻在張巧和她之間兩天討好。 其實這本不是多值得生氣的事情,大家畢竟都是一家姐妹,不該分什么小群體。但張素絕對無法原諒吳王鵬對杜行止的生意下黑手,她這個小妹心大腦子笨,養出了一個和她一般無二的兒子。老爺子出手打壓過吳王鵬之后,張素不好再出面找麻煩,卻也明白自己該離這些人越遠越好。 每三天一次的電話也轉為一周一次了。老爺子知道她在膈應什么,但手心手背都是rou,他總不好為了一個孫子而弄死另一個孫子。于是便裝作不知道,也希望這件事情能順其自然地被揭過去。 張素怎么可能輕易就忘記? 張臻看到張素,也不見尷尬,她捧著一個盤子,盤子上一個橢圓形的湯盅,微笑著與來人對視過,視線落在張素身上:“大姐,你來了?” “爸呢?” “樓上房間里呢,我給他燉了三七乳鴿湯,我們一起上去?” 張素盯著她看了一會,眼神逐漸染上失望,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為什么不通知我?” 張臻的表情很驚訝:“怎么會?難道沒有人通知你嗎?” 張素盯著她看。 張臻滿臉無辜地搖了搖頭:“姐,爸那天是住院了的,我記得我讓人通知過你了,還特別跟巧交代了一下。可能是她忘了都說不定。” 張素眼見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一堆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話,忽然便沒了搭理她的心思。帶著杜行止和章澤兩人越過她直接朝著二樓而去。張臻有一瞬間的慌亂,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動彈,張素對她比對陌生人還不如,這讓她有那么一瞬間尤其的后悔。 早前她沒有權衡好輕重,見老爺子對吳王鵬頗為倚重,吳王鵬對付杜行止的時候求到她,她便討巧賣乖地幫了個小忙。老爺子在家里的一堆子孫里對杜行止只是平平,杜行止那時候又沒真正做出多大事業來,不過是個爆發了一把的煤老板。但老爺子的心思本就很難揣測,最后他出手打壓的竟然是更受寵愛些的吳王鵬。吳王鵬跌了一跤之后連連碰壁到現在也沒爬起多高,張臻本想兩面都討好,誰知道卻成了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早知道如此,當初她一定不會那么沖動地就下判斷。 現在張素的事業一飛沖天,原先不被看好的行者地產也越走越遠,張臻就是臉皮再厚也沒辦法貼上去套近乎了。好在她丈夫的事業做得紅火,哪怕她自己沒什么成就,在這個家中也能挺得起腰板一些。 嘆息一聲,她抬步邁上臺階——老爺子還沒死,他的計算她從未準確猜到過,之前打壓吳王鵬的也是他,現在生病了,卻指定吳王鵬在榻前照顧。 她暫時,只能做到自己本分之內的事情了。 張巧在張德松的房間里用嬌嬌脆脆的聲音給老人念報紙,張素在門外就聽到了動靜,打開門,便瞧見張巧笑吟吟地傾身靠在床沿的模樣。吳王鵬戴著他標志性的玳瑁框眼鏡,一臉溫馴乖巧正垂頭削蘋果。 “爸。”張德松閉著眼睛打吊針的模樣立刻讓張素眼眶微紅起來,她輕喚一聲,小步走了進去。 吳王鵬首先站起來和她問好,還微微鞠了一躬,姿態謙良的很。張素對他的那一點點好感卻早就已經消磨殆盡了,裝作沒看到裝乖的吳王鵬,她坐在床邊抬手輕輕覆在了老人冰涼的手指處,“爸,您血壓怎么會忽然變高?我今天早上才知道這個消息……您怎么不告訴我呢?” 閉著眼的張德松眉頭微皺,掀開眼簾瞥了一眼停止讀報的張巧,嘆了口氣,拍了拍張素的手,輕聲說:“我沒事了。” 張巧的眼神變了變,勉強露出一個微笑,訕訕的將報紙放了下來。 吳王鵬瞥了母親一眼,心中無奈地搖了搖頭,率先挑起話題對張素說:“外公已經好多了,那天在醫院的時候把我們都嚇壞了,我媽今天都沒緩過來,做什么事都恍恍惚惚的。大姨你要吃蘋果嗎?我給你也削一個?” 他這話一出口,張素也不好不搭理他,只能搖搖頭道:“我不吃。謝謝。” 吳王鵬又轉向杜行止:“表弟呢?” 杜行止不動聲色地搖頭:“謝謝,不用了。” 吳王鵬垂下眼神情溫順,將蘋果皮繞環形緩緩削下丟進垃圾桶的一段時間內,他的腦開始高速旋轉。 和杜行止的矛盾只差輕輕一捅便要放在臺面上,他卻并不打算那么早弄僵關系。一是張德松在事業問題上明顯偏向杜行止,二是現如今行者地產的規模比鵬飛地產大了太多,貿然對抗不過是以卵擊石。 可他又說什么都沒法咽下那口氣。當初鵬飛地產在北京城忽然就從大開便利的頂端跌落,遇上層層阻礙,誰都不賣他張家外孫的面子。吳王鵬原本以為是什么人看他不順眼刻意給他教訓,一開始還死撐著,后來拖銀行的貸款說什么都欠不下去了,他萬般無奈之下,只能選擇退出北京轉戰地方。 后來才知道,動手整他的不是別人,居然就是自家的親生外公。以張德松的能力,隨口說幾句話,多的是人愿意出手幫忙整垮他這個小企業,吳王鵬一開始就是借的張家的勢,張家主人帶頭折騰,他三個回合都沒撐到便黯然退場。從那之后,吳王鵬確信自己在家中唯一一個可以依靠的對象也不見了。 父母是那樣的性格,外公又偏向了明明是后來的這個外孫。 吳王鵬恨地寢食難安,同樣是張家的外孫,憑什么他就得到這個待遇?生意上下絆子本來就是常有的事情,哦,外人能下自家人就不能下了?他跟杜行止搶生意本來是私下的矛盾,老爺子反手一轉簡直是赤·裸裸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吳王鵬學乖了,他不借張家的勢了,而是走拉大旗作虎皮收攏一幫小弟的路線,并順利與鄭鈞山結盟,在w省東山再起。 w省那么大的一個擔子,他哪里挑的下來?總少不了要分杯羹的,在他之后自然也來了一些競爭者,可吳王鵬不怕他們,w省天高皇帝遠,他抱準了鄭鈞山這棵大樹便無人能撼動。只是在得知到行者地產也有入駐w省的意向后,他就坐不住了,那些平常心也不知道丟去了哪里,忘的一干二凈。 杜行止現在肯定也知道w省的那些事情是他在背后搗鬼。吳王鵬雇人去砸過杜行止新建立的分公司,找人去在行者地產的貸款上下過文章,找爛地試圖坑下行者地產的市場部,各種層出不窮的手段齊出,加上市政單位的配合,行者地產最后果然迅速撤離了。 雖然沒有用那塊爛地坑掉杜行止的錢有些遺憾,但這種勝利對吳王鵬來說已經足夠值得高興了。 那種熱血勁兒下去之后,他就忍不住后悔。爭了一時之氣又怎么樣?行者滾蛋了他的生意也不會便好,反倒讓兩個公司原本臺面上尚且過得去的情況開始激化。現在老爺子看重杜行止,如果被老爺子知道了這些事情,恐怕他自己還要吃一點苦頭。 可既然事情已經做下了,后悔也沒用。 他知道老爺子為什么看中杜行止,不就是因為多年不見的大女兒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開起了大品牌企業值得光榮嗎?杜行止現在也事業有成,自然就成了寶貝。吳王鵬就不信自己比他們誰差到了哪兒去。現在他的首要之急,就是將北京城的一二號地給拿下來,先慢慢將市場維持穩定狀態。當初他怎么灰溜溜地離開北京,如今就要怎樣風光地打出自己的名號! 他切下一塊蘋果用牙簽固定,笑瞇瞇地舉到了張德松嘴邊:“外公,吃一口吧。” ☆、第八十八章 原本以為只是一場小病,可張老爺子的病況愈卻眼見惡劣了起來。 仿佛幾十年的歲月里所遭遇的所有打擊都隱忍不等到了這一刻才爆發,一下子將挺直了大半輩子的脊梁徹底壓彎了。 血壓在幾天的平穩之后驟然出現波動,在家里已經無法保證穩定病情,張老爺子只能暫時被轉移到醫院,讓醫生護士二十四小時貼身看護。 張家上下的所有子女都緊張了起來,一時間,私底和臺面上的矛盾仿佛都被刻意地遺忘了。就是平常最牙尖嘴利的張巧也收斂了許多,每天去醫院看望老人的時候連話都不敢多說,帶著報紙一徑兒地挑著國內的好事情給老爺子念。 杜行止平均算下來大概每三天去醫院探視一次,張素是每天報道的,不過也不多待,基本在問過了醫生老人病情如何之后陪老爺子聊幾分鐘的天就會起身告辭。這倒不是他們沒孝心,實在是張家,尤其是張家的幾個女兒之間,氣氛太微妙了。 張巧和張臻嘴上從不多說,只是老爺子病倒之后,她倆就默契地停止了以往同一陣營的親密,將雙方與外人都防備起來。畢竟張老爺子年紀確實是大了,這一次病的那么嚴重,能不能緩過來真的是個未知數。張素不想讓她們加深誤會,雖然對兩個meimei如何看自己已經完全不在意了,可假使增加拜訪次數將她倆惹急了,病房里鬧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的。弄的太難看,老爺子到時候也會受影響。 加上杜行止對張老爺子在心中確實沒什么親密感,這個外公他二十多歲才見到第一面,人也不太溫和,對家人的作風反倒貼合官僚鐵血。老爺子生病他擔心歸擔心,可絕也沒到擔心親人的程度。他目前放在首要的,更多的還是公司的事情。 在跟鄭鈞山碰過幾次面之后,兩個人心照不宣地開始保持了聯系。鄭鈞山這次來北京倒也沒有很重要的事,幾天后便啟程回了w省老家。與此同時,行者地產也開始跟隨他的腳步慢慢朝著w省滲透,第一次被逼迫地不得不退出這一市場,公司內的人憤憤不平了很久。這一回大伙都摩拳擦掌打了雞血似的想要一雪前恥,弄出個大成績來。 參與了北京幾塊地競標的工作組杜行止一早便讓人盯住了,一開始他們還沒有特別明確的目標,只能一個一個按照篩選模式來洗刷嫌疑。可鄭鈞山送給他的擬稿內卻透露了一些額外的信息,小組也不是全員都做著一樣的事情的,私底下,杜行止給他們每個人安排的工作都帶著些許不同。吳王鵬得到的消息中有那么一些信息又貼合了那些差別,順藤摸瓜的,杜行止牽出了在行者地產呆了挺久的一個中層領導。這個小中層倒不是吳王鵬的專屬間諜,他只是被吳王鵬開出的大價碼給收買了想要賺回外快。杜行止暫時沒驚動他,只是暗地里跟幾個最信任的心腹重新做出了另一份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