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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之小市民在線閱讀 - 第28節

第28節

    杜行止趁早把衣服洗干凈晾好,擦桌子收拾干凈剩菜,見時針已經指向十點鐘,又是遺憾又是滿足地嘆出口氣。

    他看著章澤房間的方向,一想到魂牽夢縈的那個人正躺在里面酣睡,他就忍不住心中燃起暖洋洋的熱意。不過他不敢提出讓章澤跟他住同一個房間,這個房子里沒有章母和張素做他的醒魂鈴,他也怕自己腦子被熱血蒙蔽后會做出一些日后要后悔的事情。

    將明天要煮粥的米泡上水,杜行止終于打算睡覺了,他洗好澡后摸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吹風機好像在章澤屋里?

    貼在章澤門上聽了一會兒,他好像還沒睡,屋里有淺淺的動靜,杜行止放了心,打開門打算拿吹風機隨便跟章澤說句晚安。屋子里拉了窗簾,關燈后幾乎沒有半點亮光,聲音從床上隆起的一團中傳出來,窸窸窣窣的,像做惡夢被魘住的響動。杜行止嚇了一跳,摸索到開關打開燈,走到床邊想把章澤叫醒,入眼的景色就將他未出口的話給結結實實地推回了肚子里。

    章澤踢掉了被子蜷成一團睡著,臉上泛著兩團微醺的紅暈,他穿著杜行止給他準備的睡衣,因為睡覺時不老實的姿勢蹭大了領口露出半邊弧度圓潤的肩膀。就著燈光裸·露出的肌膚泛著瑩潤的光澤,每一寸的骨骼都生長地恰到好處。

    杜行止聽到章澤逸出輕微的喘息,他緩慢地擺動著身體在床單上磨蹭著,好像恨不得將自己的所有裸·露出來的肌膚都貼在上面。他的半邊身子依舊掩藏在背面下,腰部在無意識地微微晃動,杜行止很快就明白到他在干什么,一時間竟然不敢置信——

    ——章澤他居然……做春夢了!

    被眼前的景色驚地后退了兩步,杜行止來不及思考,臉上就騰的熱了起來。他手足無措地挪開了眼睛,然而幾秒后又將視線不舍地拉了回來,怔怔地凝在章澤身上。他對章澤遐想已久,也曾經幻想過他有欲念時該如何解決,沉浸在欲望中的章澤一定是異常美麗的,甚至比起平時高不可攀的他會更加誘人。然而再如何遐想,假的就是假的,杜行止這一秒仍舊不能避免被章澤狠狠地驚艷了一番。

    他有些舍不得離開了,就想這樣天長地久地看下去,哪怕不能觸碰,視覺也能給他無限的滿足感。但只是這樣看著,他的下腹就猛然涌起一股火熱,這股熱氣來得猛烈,讓他額頭上一下子冒出豆大的汗水。杜行止膝蓋有些發軟,眼眶漸漸爬上細密的血絲,他靠墻站著,遲緩地撫上自己僅穿著睡袍的下身,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硬的快要爆炸了。

    杜行止露出一個苦笑。章澤對他產生的影響甚至比他想象的要更大,只是這又能怎么樣?看得見摸不著而已,哪怕是這種只能用眼睛接收的福利,下一次還不知道要等到幾時。

    他克制不住自己接近床沿的腳步,這景色在他夢中出現過無數遍,這一刻卻是活生生的!

    湊近后,章澤細細碎碎的呻·吟聲更加明顯,一聲聲地如同最甜滑的油膏鉆進耳朵,喚起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的饑餓和酥·癢。試探著伸出手去一寸一寸接近,杜行止撫上了章澤的肩頭。

    兩個人都是渾身一震,熱氣從掌心涌進四肢百骸,杜行止難掩欲壑地咽了口唾沫,鼻腔有些發癢。他摸了鼻下一把,幸運地發現沒有流鼻血,但呼吸也不可避免地粗重起來。另一手撫上自己的下身緩慢擼動,杜行止的視線緊緊地釘在章澤身上,眼神中透出難掩的瘋狂,這要是他的……如果是他的,該有多好!

    章澤在睡夢中被熟悉的手掌撫弄,那只手掌挑逗過他的下腹和胸口,捻住他胸前的乳珠來回揉動,酥·癢讓他渾身都提不起力氣,只能滿腦空白地任由快樂襲上頭頂。但是不夠,不知道哪里不夠,他心中好空蕩,有什么必須填滿的部分卻被忽略了,章澤急喘著想讓對方發現到自己的不滿,可是手腳都沒有力氣動彈,只能不滿地小聲哼哼。

    下一刻一股火燙的氣息襲上了他的肩膀,熾熱的溫度要將他整個人都燙化了。章澤徒勞地渾身抽搐,被填補空虛的滿足讓他整個人都快活地飛了起來,身體越發輕軟,眼前一道逐漸亮起的黃光……

    他微微睜開眼眸,眼眶里全是揮之不去的濕意,頭腦還是一片空白的,只能任由身體一顫抖,快·感來的太激烈太洶涌,讓他無法抵抗和習慣。

    杜行止迷戀地撫觸著章澤裸·露出的肌膚,恨不得這一秒能天長地久地持續下去,章澤的呻·吟聲越來越微弱越來越甜膩,聽的他胸口塞了滿滿的愛意,手心像被吸盤吸住,無論如何也挪不開手……

    然而下一秒,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章澤在一陣細微的顫抖后緩緩的平靜了下來,竟然慢慢睜開了眼睛。

    杜行止告訴自己現在要快些抽身離開,不能讓他看到自己流露出來的丑態,可那雙半閉半睜的眼眸蕩著柔軟的濕意和盈盈水波朝著自己這邊望過來時,竟然如同閃電擊中了他的理智,將他整個人瞬間用木釘扣在了原地,一時連呼吸都靜止了。

    幾秒后他找回了聲音,慌促地收回了手先要解釋:“我……”

    然而下一秒,剛剛離開章澤肩膀的那只手被握住了,章澤的手掌在這么多年下來的保護中變得逐漸柔軟,比他小上一號,白的不可思議。

    他瞇著眼,微微顰起的眉間有著未褪的春情:“杜行……杜行……止?”

    聲音里帶著細微的喘音,但聽在這一刻的杜行止耳中,卻與邀請無異。

    一種豁出去了的想法頓時占據了他的腦子,杜行止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激蕩,翻身伏了上去,堵住那張水潤粉嫩的嘴。這唇形他一早就喜歡的不行,唇珠圓潤唇角上翹,帶著友善的笑意。那樣粉嫩的顏色,吻起來一定不錯!

    果然是美極。章澤才醒來還沒回神,嘴唇微微張著,幾乎沒有任何的防備便被他的舌尖入侵了個徹底。杜行止勾到章澤的舌頭后奮力地吮吸翻攪,只覺得入口的津液甜蜜無比,比蜂漿更加適口。一種長久以來虛幻的美夢被填飽的滿足令他的靈魂飛升了。哪怕下一秒等待他的會是章澤的滔天怒火他也無心去抗拒這種誘惑了。一時間他恍然明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也許渴望一個人到了這樣的境地,沖動回帶來什么后果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這一刻擁有過,那種歡愉足夠他銘記一輩子。

    章澤還來不及詢問眼前詭異的場景是怎么一回事,杜行止隨之而來的熱吻就吸去了他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理智。那種只在夢中存在的快感降臨到身體上,越發捉摸不透,讓他忍不住去追逐這快樂的源泉。章澤畢竟是個男人,下意識就用下半身思考起來,這一秒什么羞恥什么慚愧全都被他拋諸腦后,章澤抱著這個在他夢中曾經出現過的杜行止,他能給他快樂!

    他的回應著實在杜行止的意料之外,口中那條安靜的滑舌猛然靈動起來,快樂是雙方共同分享的。杜行止只是微微一怔,下一秒所有的理智都被章澤繞到自己后頸的一雙細細的手臂打的支離破碎。

    親吻越發深入,兩個人糾纏地難舍難分,杜行止整個人壓在章澤上方,身上的睡袍早就被扯到了地上。直到呼吸無法正常維繼,唇齒才緩緩分開,發出一記曖昧的水波聲。

    章澤雙眼迷蒙,急促地喘息著,胸膛上下起伏。他感覺到杜行止貼在胸口的手掌正緩緩下滑,除了自己之外從未有人觸碰過的部位被一只火熱的大掌覆蓋,他又是戰栗又是驚懼,手臂上樹起大片的雞皮疙瘩,身體也僵直了:“……不……”

    手抵在杜行止的胸膛上,掌下是緊實精壯的肌rou,章澤恢復了半絲理智,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不行,我們……”不能出現這種關系。

    杜行止抵著他的額頭,眼神如同正在捕食的獵豹,兇狠的讓章澤簡直以為他要將自己吞入腹中:“沒關系的……”杜行止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對方清澈的眼將一些情緒都毫無遺漏地呈現了出來,杜行止咬著牙,握著他的手手貼向下腹:“很多兄弟……都會這樣……這種事很正常,你也可以幫我……”他說著手上加重了力道實實地揉捏了兩下,將自己貼近對方磨蹭起來,頭又抵著頭,眼中的兇光簡直要將章澤吞噬殆盡。

    章澤聽到他解釋的時候腦中一陣恍惚,他見過龔拾櫟和陳聰玩鬧時互相抓過褲襠,雖然那只是玩鬧,但杜行止說的情況也未必不存在。他早上搜索過了,同性戀之間是要把……那個插到那里才算完全完成的,章澤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會對那個部位感興趣,但很明顯現在杜行止只是想讓他摸摸前面,并沒有關注后面的意思,心中的那絲擔憂還真就慢慢放下了。

    ·

    章澤攀著他的后背不斷地哀叫著,大腿根不住地痙攣。杜行止握著他的下·體輕柔緩慢地擼動,這種擼動所帶來的快感卻絕不是自己動手能比擬的,章澤覺得自己一下子高高飛到天上隨后又從云端落到地面,人未及半空,卻又被一條彈性驚人的牛筋繃直后彈回天上。杜行止的動作太輕了,仿佛怕弄痛了他,然而這種隔靴搔癢的快樂卻讓章澤越來越不滿足,他不自覺地晃動著腰肢,頸項繃出一個天鵝般優雅的弧度,眼睛失神睜開老大,茫然而執拗地聚焦在天花板的某一處。

    杜行止被迫出一股狠勁,一把握住了章澤揪著床單的手蓋在自己的下腹處,喘息中音色低?。骸翱禳c……幫我……幫我……”他說著手上的動作驟然加快,章澤如同瀕死的魚那樣彈跳了一下,茫然的視線恢復了焦點,恍惚落在杜行止的臉上,望進他眼底深處。

    從覺察到自己大概對杜行止有非分之想開始到現在不過是短短的十余個小時,章澤自己都沒有筑起多么堅固心防,這一刻被杜行止親手侍弄時更加無法抵抗,整個人軟成了一灘水,只知道閉著眼睛柔聲哀叫,現在手上被塞進了一個粗大滾熱的東西,章澤不免有些心慌意亂,那上面粗糲的毛發扎的章澤掌心發癢,這癢意很快化作電流竄進心中,電地他渾身酥麻。

    下意識握住那根粗棍來回滑動,杜行止湊在他耳邊長長的嘶了口氣,毫不掩飾地低低呻·吟起來。他的聲音低啞又性感,像午夜成人頻道的男主持人,放低聲音時有一種無時無刻都在邀寵的磁性,聽的章澤瞇起眼睛,很快卻又再難想到那么多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沖動涌上心頭,讓他握緊手中熾燙的陽·物貼向了自己的,滾熱的溫度燙地他一個激靈,原本還有兩分清明的眼睛重新變得迷蒙了。

    杜行止恍若覺得他帶著薄繭的手還不夠舒服似的,他扣住章澤的腰,將兩人的分身毫無縫隙地貼合起來飛快地摩擦著。這種模擬sex的姿勢充滿了暗示,讓下午吃了不少鹿血的章澤整個人都開始發燙。兩根陽·具相互觸碰著頭尾,杜行止甚至試圖在章澤的股溝滑動,并抵在章澤的后處使勁兒過了把癮,章澤吃到了甜頭,也不肯放人,一雙腿緊緊地鎖在杜行止腰上,自己也跟隨者杜行止的頻率不住地聳動。他微張著嘴,眼中波光粼粼,似拒非拒地咬著嘴唇,到最關鍵的時候整個人快活地差點尖叫。杜行止扣著他的腰,一下一下狠狠地撞擊著,帶給兩個人無法抗拒的滅頂快感。

    章澤渾身顫抖痙攣,從發顫的嗓子里憋出一聲細細的呻·吟,一邊憋尿似的哆嗦一邊斷斷續續射了出來。體·液有點洶涌,近半掛在了他自己的下巴上,章澤無心去擦拭,然而下一秒杜行止卻像瘋了一樣將嘴唇蓋了下來,一手發狠地揪住他的胸口的紅點揉捏另一手胡亂在他的后背和臀部上摸索,撞擊聲大到客房的船來回咯吱咯吱地搖晃,杜行止緊咬牙關兇狠地盯著章澤的臉,再沒忍住精關失守,一泄入注。

    房間內的喘息聲交錯起伏,兩個人都汗津津的,好似剛從浴缸里撈出來。杜行止趴在章澤的身上,幾乎不敢想象這場互助會進行地如此酣暢淋漓,他甚至還沒有觸及章澤的后部,然而所得到的的快感卻是任何經歷中都不曾出現過的滿足。

    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麝香味,汗津津的兩個人停歇下來,很快被空調的冷風吹地有點涼。杜行止抱緊章澤,兩個人不著寸縷緊緊相擁,章澤細碎的呼吸聲在他耳邊回蕩著,他忽然感覺胸口被一雙發冷的手掌推了一把。

    杜行止低頭看他:“?”

    章澤羞恥地抿著嘴,眼神恢復清明,有些兇惡地瞪視著杜行止。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半晌后憋出一句:“下床?!?/br>
    杜行止心中涼了半截,他從章澤的眼底發現到不易察覺的戒備,兩個人好不容易放下的心防這一刻好像又重新被搭建起來了。他一時竟然不敢動彈,很擔心只要翻身下床下一秒章澤就會奪門而逃,從今往后兩個人只怕再難有聯系。杜行止不肯動彈,摸到旁邊的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一邊湊到章澤耳邊問他:“你生氣了?”

    章澤皺起眉,試圖把他從身上推下去,可幾次沒有成功后他只能放棄,最后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沒有,你快下去,我要洗澡?!?/br>
    杜行止無奈,只能退開讓他下床,正想跟在后面,就聽章澤厲聲喝了一句:“不許跟上來!”

    他嚇得一個哆嗦,抱著被子在床上坐了個屁蹲,接觸到章澤從未有過的冷厲眼神,他心中發緊,喉頭干澀,硬是說不出半句話。等到章澤關上房門后才半是悔意半是驚嚇地嘆了口氣。

    這樣獨自呆坐了近半個小時,他心中的忐忑逐漸消退下去。章澤說沒生氣那肯定是不生氣了的,他這個人不喜歡說假話,說出口的都有近半真心。這樣一想他心中才寬松了一些,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見章澤還沒進來,索性起身把弄臟了的床單被罩都換了下來,看到床單上痕跡鮮明小塊白灼時,他下腹一緊,剛發泄過的部位一時又有了覺醒的征兆。他趕忙移開眼不敢再看,從柜里掏出嶄新床單鋪設好后躊躇片刻打開房門,卻發現客廳里漆黑一片。

    杜行止眉頭倏地皺了起來,大跨步走了出去,打開自己的房間一看——沒人,客廳的廁所里也沒有人,章澤跑了!

    想到章澤跑時大概只穿了剛才從衣柜里抱出的那套睡衣,杜行止就忍不住渾身無力,他站在黑暗安靜的大廳里怔怔的望向窗外的圓月,已經快十五了,月圓人卻缺著。

    只能苦笑一聲。

    ☆、第四十七章

    章澤夾著尾巴落荒而逃,跑出幾千米后靠在隨處的墻根一捂臉蛋——guntang的!

    他臊地沒法見人了,膝蓋發軟也能甩出飛毛腿,乘著夜色章澤只能逃開杜行止——他不想沉淪下去!

    大晚上的他也沒地方走,學??隙ㄟM不去了,摸了摸身上就發現二百塊錢,這附近也沒有取款機,章澤只能嘆口氣,拖著自己軟綿綿的身體在附近找了家招待所,不用登記身份證的那種。

    屋里有一股淡淡的霉味,破床和剝漆的墻,章澤匆匆在燈光昏暗的洗手間里沖了把戰斗澡,手不敢像往常那樣洗蛋蛋。他低頭打量腿間垂落的那一根,柱身上還有淡淡的粉紅色,杜行止的手上有一種特殊的魔力,只需要輕柔的撫摸就能讓他失去理智。

    狠狠揉了把臉,他不敢再想下去,胡亂擦干身子后鉆進冰冷的被窩中。這個房間和杜行止為他準備的那個精心溫馨的房間簡直有天壤之別,然而在發生了那種事情之后,難不成還讓他毫無顧慮地睡在那個房間里嗎?羞愧都能讓他把自己逼死。

    一個晚上重復剛才發生荒唐事,章澤醒來時褲襠又濕了,這地方沒有讓他換洗的衣褲,他只能紅著臉退房打車去了學校,回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著衣服去洗澡,把短褲換下來后使勁兒踩了幾腳狠狠丟到垃圾桶里,章澤維持了兩天的憋悶總算紓解了一些,陰郁的臉色也和緩了起來。

    擦著潮濕的頭發回到宿舍,舍友們都不在寢室里,寢室里看著和平常有些許不同,但此時的章澤也沒有空閑去在意那些。他疲倦的要命,躺倒在床上閉上眼就沉沉陷入了夢想。

    章澤是被一陣輕柔的搖晃推醒的,醒來的時候他下意識揉著眼看了下窗外,天光明亮日頭高照,大概是中午十一二點的模樣,他才睡了幾個小時。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一天上午是沒課的,章澤皺著眉看向來人,居然是平常并不太露面的輔導員,不由有些奇怪:“劉老師?怎么了?”

    劉向陽有些艱澀地看著床上這個清俊的青年,被他才醒來時無意識的迷糊驚艷地心頭砰然作響。他盯著章澤的臉凝神細看,怎么看都覺得今天的章澤似乎比平常還要出色一些。他對章澤是很熟悉的,手下那么多學生中,有家世過人的,有人緣出挑的,還有但憑著個人魅力獲得無數目光的,章澤便是最后者。劉向陽記得這個青年填寫的資料單,上面父母欄填的是單親,母親職業那一欄填的是個體戶,又是從承江省那個相比起北京落后了很多的地方來的,能擁有這樣不俗的氣質和外貌實在是太過難得。他想到今天來找章澤的用意,一時間竟然躊躇了起來,章澤的氣質太干凈了,讓他簡直無法將那些齷齪的事情安插到對方身上分毫。

    可這是校務室的要求,他卻不得不照做。劉向陽只有啞著嗓子回答:“小章,你昨晚沒回寢室?”

    章澤眉頭一跳。不回宿舍睡覺其實是違紀的,但京大宿舍很少會查房,他不會那么倒霉夜不歸宿一次就被抓住了吧?

    但他還是點點頭,神情帶上些緊張:“怎么了?昨晚查房了?”

    劉向陽表情更難看了,眉頭皺的死緊,磕磕巴巴又問:“你……你昨晚去哪了?”

    章澤剛想回答卻想起杜行止,口中一頓,有些遲疑:“怎么了嗎。”

    劉向陽嘆了口氣,拍拍床柱:“你下來,穿好衣服跟我去一趟校務室?!?/br>
    章澤皺著眉頭,還想再問,可劉向陽的表情卻給了他一些古怪的不祥預感。他匆匆穿好衣服,跟著劉向陽走出寢室。

    校務室里有不少人,章澤進去的時候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角落處坐著徐盛,其余除了幾個不熟悉的老師外,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老人也有點面熟,他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才恍然發覺,這不是報名那天陪著徐盛來的那群老親戚嗎?

    見章澤進屋,所有的視線倏地都投了過來。教授們的倒還好說,那幾個老人眼中的鄙夷和不屑卻著實讓章澤摸不著頭腦了一些。

    劉向陽站定后對桌后一個有些謝頂的中年男人道:“林教授,人我帶來了。”

    林城點了點頭,示意劉向陽離開,視線落在章澤的身上不免有些驚訝。

    今天徐盛帶著一家子老人找上門說這個叫章澤的學生偷走了他的電腦和手機等價值好幾萬的貴重物品時,他還是著實嚇了一跳的。大學里失竊的案件并不少,很多時候也多是內賊作案,但這一次的案件涉及金額卻是絕無僅有的大筆。

    偷竊作案,夜不歸宿,他原本以為這個叫章澤的人會是個不修邊幅的小混混,亦或者是個尖嘴猴腮面相不善的窮酸人,可現在一碰面他心中就起了疑惑。章澤身上有著優渥生活浸潤出的貴氣,眉宇之間也絕看不出生活辛苦的痕跡,這種自然而然散發出的氣質是不可能作偽的,他并不覺得這樣一個清透玲瓏的人會去齷齪地偷盜。

    可看他進來時徐盛一家臉上的表情也不似作偽,林城有些迷惑了,難道這真的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章澤見這個姓林的男人一直在打量自己,目光中有一種讓他不太喜歡的審視意味,不由皺起眉頭沉聲尋問:“林教授讓劉老師帶我來這里是有什么事情嗎?”

    林城眉頭一跳,回過神來,不露痕跡地扯起一個微笑:“章同學,請坐?!?/br>
    章澤不解地就近坐下,視線掃過屋里的一堆人,落在徐盛的身上。徐盛的笑容有些扭曲,面色不善地盯著自己,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快意。

    林城問:“章同學不用擔心,今天請你來只是為了了解一下情況。你昨天下午到晚上的這段時間在什么地方?”

    章澤皺起眉頭,這種含糊其辭的試探是什么意思?他語氣也不善起來:“昨天下午我在朝外大街,晚上去了東頤小區。林教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用這樣旁敲側擊,直接告訴我可以嗎?”

    林城打量他的神情不似作偽,心中更加困惑真相。然而不待他開口說話,跟徐盛同來的一群老人中就有人嗤笑了一聲:“朝外大街?你是得在那里,那地方新開個電子城,你在里頭玩地開心吧?”

    章澤看向聲源,見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莫名其妙的想法更甚:“我干嘛要在電子城?”

    那老頭瞥他一眼,咧著嘴陰陽怪氣地笑了笑,用跟徐盛如出一轍的腔調說:“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與他一群的老人頓時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你一句我一句亂七八糟地聲討起來,章澤聽了半晌才勉強發現到不對勁,頓時站起身來:“你們什么意思?誰偷了你們的電腦和手機?”

    剛才說話那個老人一拍桌子,唾沫噴出好幾米遠:“誰偷的誰心里清楚!我告訴你!小盛的電腦是我們去香港幫他帶回來的東芝,兩萬多!他的手機也要一萬多塊,加上卡里的錢,總共三萬多塊錢!認不認你自己掂量好了,等到報了警,我們有能耐讓你蹲幾年班房。好好的小年輕不學好偏要做賊,偷到我們頭上來了???”

    章澤氣的心中郁結,厲聲呵斥:“嘴巴放干凈點!用一臺破電腦一個破手機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老子堂堂正正做人,誰稀罕你們那點玩意?風大別閃了舌頭!”

    徐盛忽然站了起來,陰沉沉地盯著章澤笑了:“不是你還有誰?我們寢室里除了宿管他們只有咱們四個有鑰匙,昨天下午陳元在cao場和人打籃球,華茂松在圖書館里看書,都有不在場證明,我回了寢室之后他們才回來的,一整個晚上又沒有出學校,怎么可能是他們偷的?可你昨天卻一個下午都不見人影,誰知道你在校外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章澤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我偷了你的電腦和手機?忘了告訴你,我也是和別人呆在一起的?!?/br>
    徐盛移開視線:“誰知道你說真的假的?拉一堆七大姑八大姨過來證明你的青白,讓我信?”

    他說完這話快意地吁了口氣,看著章澤青白的臉色,心中的愉悅滿足到簡直無從紓解。他看不上章澤很久了,一個外地人,成天傲地跟什么似的,這個年代的人了,連個bp機都沒有,還撿來自家jiejie用剩下的二手貨,窮酸氣簡直翻了天。偏偏這家伙太懂裝模作樣了,成天披著瀟灑的外皮騙人,把身邊人都哄騙地團團轉,還以為他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呸!也就是運氣好老天賞了塊皮,沒那個能耐,裝什么大尾巴狼?

    這些時間接觸下來,他發覺章澤極少在課余用錢,平常買水什么的,基本上也都挑最便宜的礦泉水。有幾次在食堂碰上打飯,他幾番暗示章澤也沒幫他把他的那份一起刷卡,還有在圖書館的時候,要花錢的書他基本不外借,平常借出去的都是不要錢的普通書,那些要花費的,他寧愿多朝圖書館跑幾趟看完也不愿意掏口袋。種種寒酸舉止讓他看在眼里記在心上,綜合各種現象來看,章澤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窮鬼!

    不過也對,家里離了婚,獨居的女人要帶著一兒一女,還要供他們上學,一個個體戶賺的再多肯定也不富裕。徐盛氣不過,這不就是個窮二代嗎?裝高富帥裝的跟真的似的,事事壓他的風頭。上一回一群人合伙坑了他一把,徐盛是想要報復的,可他家也不見得顯赫到哪兒去,陳元和華茂松背景看上去都不好惹,他心中憋著的那股氣只好朝著章澤發泄出來了。

    他們坑了自己兩千塊,自己必然要十倍百倍地討回去!

    章澤能拿出三萬塊錢?說破了天他也不相信,可要的就是拿不出,這筆錢足夠他們一家人不得安寧,等鬧得雞飛狗跳最后還是還不出的時候,他就報警,讓學校通報批評章澤,鬧的他身敗名裂,也好叫陳元他們擦亮眼睛看看清楚,他徐盛可不是剪了爪子的病貓!

    章澤和他對視著,要是這個時候他還不明白徐盛是沖著自己來的他就是傻子了。電腦用鎖鏈綁在桌子腿上,他回來時發現的違和感估計就是電腦不在后屋內產生的不同,這種鎖鏈綁好的電腦不鋸斷桌子腿怎么可能拿得走?還有徐盛的手機,他從來是隨身帶著不離手的,怎么今天偏偏就跟電腦一起不翼而飛了?難不成小偷背后長了天眼,知道昨天寢室里一定不會有人留守,還有大批值得他冒險的寶貝等著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