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節
和信王趙榛有著同樣疑惑的,是對越人極為熟悉的劉和,劉和當年也是在越人之地待了不少時日,對越人的習性也是頗為了解。越人十分看重自己的習俗,絕對不會那么容易放棄自己祖輩生活多年的居所,對他們來說,離開山林,就意味著背叛祖訓,這可不是隨便能夠說出口的。沒看到越人這么多年來,無論生活再怎么艱苦,也不肯出來么。 聽得劉和說完了自己的疑惑,馬讓卻是不慌不忙,這個問題似乎馬讓早就有了解答。當即馬讓便說道:“劉大人所言不錯。越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山林之中,絕對不肯輕言離開。不過,如果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迫使他們不得不離開山林呢?” “呃?!甭牭民R讓的話,信王趙榛等人都是一愣,特別是信王趙榛,剛剛他心里還在想著不可能跑去燒山,可一聽馬讓這語氣,天?。●R讓該不會真的想要去把越地的山林都給燒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信王趙榛立刻就把這老家伙給趕出去,以后再也不用此人。 現在的越地可不像是后世,如今越地還未開墾,幾乎九成以上都是叢林。這要是燒起來,只怕燒個兩三年都沒完。而且這樣一來,必然會引起越人的反擊,信王趙榛別說是利用越人了,只怕到時非要跟越人拼個兩敗俱傷不可。 所幸,馬讓的口中并沒有蹦出燒山這個詞,馬讓只是淡淡地笑道:“大人。如今越人與趙家軍關系尚好,加上剛剛吳大人所獻之計,為越人提供大量的物資和技術,這樣一來,必然會為大人贏得越人的信任?!?/br> “到時大人再以開荒為由,遣大量的勞力入越地,砍伐山林,開墾荒地。那越人剛剛得了大人大量的物資,必然是不好意思反對,況且大人可多多提供一些耕種的工具和技術,越人得到這些物資和技術也肯定是需要荒田來種植。” “呵呵!只待一年半載過后,那些山林全都被砍光了,越人自然也就無處藏身。沒有了山林為依仗,任憑越人再如何狡猾,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了。只有乖乖遷入百姓城中,為百姓同化。數十年后,相信越地之內,便再無越人之擾了。” 馬讓說完之后,面帶微笑地對著信王趙榛一拜,便不再說話,等待著信王趙榛的抉擇。而信王趙榛看著馬讓那張笑臉,雖然表面上沒有什么反應,可他的后背卻是一陣陣的發涼。對于馬讓的印象,只剩下老辣兩個字來形容了。或許,論智謀,馬讓遠不是傅選等人的對手,可要是論起才能來說,在信王趙榛帳下眾多謀臣當中,馬讓的能力絕對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轉頭看了一眼傅選等人,從他們的眼中,顯然也是同意了馬讓的主意,這下信王趙榛便立刻拍板了:“好。馬讓之計甚好。劉和。這個計劃就由你輔佐馬讓去辦,我給越人圣女也修書一封,你們務必要將此事辦好?!?/br> 雖然此計是馬讓提出來的,但劉和和越人之間的關系卻也是極為有用,所以信王趙榛也把劉和給算上,加上自己給圣女的書信,到時候他們受到的阻力一定會少很多的。對此,劉和和馬讓都沒有意見,起身領命。 當然,此事并不是這么簡單就決定了,接下來,信王趙榛又與眾人就其中細節商議了好一會兒。 就在這個時候,卻是傳來了一份戰報,之前被信王趙榛派往紹興的單山岳和李將軍,大破趙構大軍,連皇帝趙構都給活捉了回來。 聽得這份戰報,信王趙榛頓時就眼睛一亮,撫掌大笑了起來?,F在這最大的問題,解決了。 大宋紹興元年,雖然換過了年號,但這一年的運勢卻并沒有因此而好轉,中原各地依舊是戰亂紛紛。 隨著趙構的活捉,信王趙榛終于正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從此,信王趙榛隱姓埋名的在南方施行的溫水煮魚的擊敗趙構地戰策完全成功。 而信王趙榛依然奉趙構為皇帝,只不過,趙構現在已經成了他的傀儡了。而此時,趙構盤踞的江陵成了大宋的臨時都城。而信王趙榛此時讓趙構封賞自己為全國兵馬大元帥,并且立自己為太子,并且擁有了監國之權。 雖然信王趙榛表明身份讓諸位諸侯都大吃一驚,但是,面對齊國和金國的大敵,信王趙榛也無法將北方的信王軍南調。所以,諸位諸侯依然認為自己有機會占據半壁江山。而各路諸侯軍隊在越人軍隊開赴戰場之后,立刻紛紛退兵了。 而此時,圍攻邵武軍的彭友大軍,卻是在城外中了高安智囊童聞博的伏擊,一場大火,足足燒掉了彭友兩萬人馬,逼得彭友只得是退兵。 第540章 北伐齊國 此時,北方攻打齊國一路勢如破竹的信王軍騎兵軍隊,在山東路的濟州,也遇到了硬骨頭。 “這是齊國騎兵!”趙云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從濟州源源不斷沖出來的騎兵,全是身穿銀甲的騎兵,這副裝扮對趙云和管天下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了,正是齊國王牌軍隊的騎兵。 “混蛋!果然有鬼?!惫芴煜麓蠛攘艘宦?,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提起手中的三尖兩刃刀,便要沖殺過去。 “且慢!”趙云連忙一個拉住了管天下,喊道:“天下!不要沖動。眼下敵人和俘虜軍兵混在一起,我們這么殺過去反倒會被那些俘虜軍兵絆住。再等等!” 趙云說得沒錯,前面俘虜軍兵被突然出現的騎兵這么一沖,徹底陷入了混亂。而與此同時,原本靜悄悄的城頭,也是突然出現了大量的弓箭手,正在朝著城墻下面的俘虜軍兵射箭。偏偏那騎兵也不繼續往前沖,只是在城墻周圍那片區域來回沖殺,這樣一來,后面的俘虜軍兵無意中就成為了阻隔信王軍和騎兵的護盾。信王軍想要對騎兵進行攻擊,就必須先通過這些俘虜軍兵。 “咦?不對勁??!”趙云心里已經是急得跳腳了,可表面上還是強行保持著冷靜,瞪著眼睛看著前面的戰場,突然說道:“按照情報,這濟州的守軍不是只有三四千人嗎?看這個數量,遠不止這個數字。這是怎么回事?” 管天下和章曉聽了,連忙望去,果然,只見在城頭上的那些弓箭手就足足有一千多人,而此刻從城門沖出來的騎兵已經有將近五六千人了。而且還在不斷地往城外涌出兵馬,顯然騎兵的數目還不止這些。這顯然是和之前他們所掌握的情報不符。難道是情報有誤? 這個念頭剛剛浮起,馬上便被趙云三人給丟開了,大家都是信王帳下的軍隊。而送來這個情報的是岳飛部的屬下。岳飛治軍嚴明,肯定不可能胡亂送來未經證實的情報了。 既然不是情報有誤,那就說明這濟州的敵軍情況有了變化。可是到底是什么變化,趙云等人卻是不可能知道的。趙云轉頭便對傳令官喝道:“快!傳令大軍,穩住陣腳,繼續攻擊?!?/br> 趙云的命令卻是讓傳令官不由得一愣,都這種情況了,最好的辦法應該是鳴金收兵?怎么趙云還命令大軍進攻??? 不過趙云下了命令之后,管天下和章曉也沒有提出任何的意見,顯然也是認同趙云的判斷。那傳令官自然不會想不開,在這種時候去質疑主將的命令,他應喝了一聲,便下去發布趙云的命令了。很快,一陣陣有節奏的戰鼓聲響起,以特殊的節奏,傳達著趙云的命令,催促前面的大軍繼續發動攻擊。 其實趙云又豈會不明白現在不適宜發動進攻的這個道理?不過趙云選擇繼續攻擊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F在濟州已經是近在咫尺,顯然對方為了守住濟州,也已經傾盡全力了。 如果這個時候后退,只會讓守軍得以喘息。等到下次攻打濟州的時候,必定更加困難。反正趙云也沒有把這些俘虜軍兵的生死放在心上,這次趙云可是狠下心了,哪怕是把這五萬俘虜軍兵都給拼光了,也要一口氣將濟州拿下。 在戰鼓的催促下,后面督軍隊開始用刀劍和弓箭射殺后退者。而那些軍官吼叫著,許諾著高昂的獎勵。 在恩威的作用下,那些俘虜軍兵也開始瘋狂地朝著前方沖擊,這個時候他們也沒有其他什么雜念了,戰場上,只有敵人和自己,戰勝敵人,自己才能夠繼續活下去,并且有大量的錢財獎賞。這種意識支配著他們,朝著前面那些耀武揚威的齊國騎兵撲了過去。 這樣一來,原本還在城墻下面反復沖殺的齊國騎兵立刻就感到了變化,之前還是很輕松就能沖出一片空當,可現在在拼命反擊的敵軍阻撓下,卻是越來越困難了。 而在齊國騎兵最前面的一將,身穿銀白色鎧甲,手持長槍,臉型方正。只見他手中長槍猛地刺出,精準地刺中一名正要朝自己身上撲過來的俘虜軍兵,可是還未等他抽回長槍,另一邊又有兩名敵人揮舞著單刀朝著自己身上撲了過來。 那將領嚇了一跳,慌忙一格擋,擋開了那兩名敵人的攻擊,反手回抽長槍,又是分別點了過去,將那兩名敵人直接點殺于馬下。 伸手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冷汗,那將領看了看左右,不知不覺中,齊國騎兵已經開始出現傷亡了,而且這傷亡的速度越來越快。 城內所有的騎兵已經全部沖出來了,原本這次準備的兵馬足足有八千人,可是現在已經是損失了將近五百余人了。 看著前面依舊是不斷沖殺過來無邊無際的敵人,那名齊國將領的頭上,剛剛抹干凈的冷汗又是冒了出來。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城頭上,一咬牙,對著身后騎兵的將士們喝道:“兒郎們,給我沖!就算是死,也不能墮了我們齊國騎兵的名頭?!?/br> 齊國騎兵都是金人訓練出來,并且支援馬匹成建制建立起來的,可不是浪得虛名。在那將領的呼喝下,本來士氣已經有些低落的齊國騎兵,又開始爆發出了新的斗志,在那名齊國將領的帶領下,竟然迎著那十倍于自己的敵人沖殺了過去。 而在城頭上,正指揮著弓箭手攻擊的兩名齊國戰將正好看到這一幕,都是臉色一變,其中一名將領立刻就驚呼起來:“哎呀!他怎么沖出去了。糟糕。這要是陷入敵人的包圍當中,那可就麻煩了。孫大人,這該如何是好???” 在旁邊,另一名長得比較白皙的戰將,臉上透著一股陰晦之氣。只見他緊皺著眉頭,看著城外的戰況,卻是長長地嘆了口氣,搖頭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也沒有想到,敵人竟然如此狠辣,中了我們的伏擊,非但沒有選擇后退,竟然還繼續發動猛攻。嘖!戚芳將軍如果不選擇主動出擊的話,遲早會被敵人給磨死在城墻下。主動進攻,尚還有一線生機?!?/br> 聽得孫大人這么一說,那將領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明白了孫大人的意思。他緊咬著下唇,臉上也滿是復雜,瞪著對方就說道:“孫大人。難道我們就這么什么都不做,光看著嗎?我家將軍如果沒有支援的話,遲早也是要被敵人給擊潰的?!?/br> “做?我們能做什么?”孫大人滿臉苦澀地望向了對方,雙手往外一張,做了個很無奈的表情,說道:“我們現在手頭上唯一剩下的,就這不到千人的弓箭手。為了這次埋伏,我連城內那些刀盾兵也都配上了備用的戰馬。難道我們就帶著這千把弓箭手沖出城去支援?” 孫大人這么一說,那將領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城內的情況可不比城外自己家大將軍的情況好多少,只有弓箭手,卻沒有其他兵種。 等到城外的騎兵被消滅之后,這千余名弓箭手根本就不可能抵擋得住敵人的攻擊。更別說是出城去援助城外的騎兵了,這些弓箭手沒有了城墻的保護,只怕一出城,就會被城外那些瘋狂的敵人給消滅。 見到那領將不再說話,孫大人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最后無言地看著城外,自言自語道:“這支軍隊到底是什么來歷?難道是岳飛部的大軍?可是不可能啊!岳飛大軍正與杜充元帥和劉猊大將軍的大軍對峙,不可能一下子就到這里來的。難道是王勁或者是趙邦杰的兵馬?也不可能??!他們兩部大軍正與金國無敵大軍對峙,根本無力攻打我們??!” “也不知道信使有沒有把情報送到陛下那邊,援軍肯定是來不及了,但愿這個情報能夠讓大人有所防備。”這個孫大人,正是大將軍戚方軍中的監軍,從他剛剛自言自語的話中,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劉豫是何等的忠誠。 之前戚方莫名其妙得到了預精,知道有一支神秘的兵馬已經攻下了山東西路大片齊國的土地,正在朝著濟州趕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戚方,也是秘密召集了濟州其他城鎮的兵馬,聚集在濟州任城。現在率領騎兵在城外廝殺的,正是自認為武功高強的戚芳,而在監軍孫大人身邊的,則是戚芳帳下本家兄弟的戚化。 在得知對方的兵馬數量遠勝于己方,戚方也是想出了這么一個伏擊的辦法,目的就為了暫時逼退對方的兵馬,為守城贏得時間。只是戚方沒有想到,敵人竟然如何果斷,竟然絲毫不在乎士兵的損耗,硬拼起來,這反倒是讓戚方有些措手不及。 戚方固然也算得上是一名人才了,可惜兵力懸殊,他也無能為力??粗峭獾尿T兵人數越來越少,漸漸地被淹沒在那敵人當中,戚方臉上的苦笑也是越來越濃了,無奈地搖了搖頭,丟下大量還在包圍中的騎兵,轉頭策馬便先帶著數十親兵試圖撤回城內。但是,他很快就被更多的信王軍俘虜步兵圍攻了起來 這時,孫大人對戚化說道:“戚化將軍。事已至此,已經是無可挽回了。你帶人撤。把這里的情況告知陛下,讓他能夠有所防范。” “不行!”見到在騎兵中戚芳將軍的身影最終還是消失了,戚化咬牙切齒地用力捶了一下女墻,雙目布滿了血絲,說道:“我要留下來!為我家將軍報仇!孫大人,你起走。我來為你們斷后?!?/br> 對于戚化的建議,劉大人卻是搖著頭,堅定地說道:“不。陛下對我有知遇之恩,讓我守衛濟州我卻沒能做到。如今濟州淪陷已成定局,我誓與濟州共存亡。戚化將軍。我知道這陛下被小人蒙蔽,做了許多的錯事,委屈了你們兄弟二人。但請將軍看在我的面上,為大人盡這最后一次忠。我拜托將軍了?!闭f著,劉大人竟然就這么朝著戚化跪了下去。 見到戚方這么一跪,戚化連忙伸手把劉大人給托住,說道:“大人~!大人快快請起啊!哎!大人,我答應你就了。”正如戚方所說的,戚化對劉豫派這個劉大人監視他們的確是心存不滿。不過,戚化對這個監軍劉大人的為人卻是極為敬服,眼下戚方如此懇求,戚化也只有答應下來。 而這個時候,俘虜大軍終于消滅了齊國的騎兵。雖然損失極大,但城外的俘虜軍除了逃跑的和死傷的,還有兩萬多人的樣子。于是,俘虜軍再次轉過頭,又是朝著城墻發動了攻擊。 幸虧的剛剛守城門的守軍士兵見機得快,及時將城門給城上了,要不然,戚化現在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當即,劉大人站起身來,對著戚化就一推,喝道:“快!戚化將軍。你快從西門走。我來為你拖住敵人?!闭f完,戚方猛地轉身,便指揮著那剩下的弓箭手開始不停地朝著城墻外射箭。 只可惜,這千余名弓箭手相對于城外那兩萬多名敵人,實在是相差太多了,在沒有騎兵的sao擾下,敵人很快便沖上了城頭,開始對戚方以及那些弓箭手進行一面倒的屠殺。 第541章 以力破計 那戚化在劉大人的掩護下逃下了城,騎上快馬便匆匆朝著城西趕去,沒走幾步,回頭一看,卻只看到身后的城頭上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竟是敵人的身影。 而城門也是再次被打開,無數的敵人從城門涌了進來。看著這個情景,戚化的心里一陣酸痛,顯然死守在城頭的劉大人也已經是犧牲了。 咬牙忍住了回頭和對方拼命的沖動,戚化悶頭便朝著城西沖了出去,只有完成劉大人的托付,戚方將軍和劉大人的死才算是有價值。 只是戚化一心想要完成劉大人的囑托,可現實卻是無情的。沖出西城門之后,戚化卻是直接碰到了先前被趙云派到西城門附近的張龍以及一干輕騎??粗@已經嚴陣以待的敵軍,戚化的心里頓時生出了絕望之情。而張龍見到這么久都沒有敵人過來,都準備放棄了,沒想到竟然還給他碰上了一個,當即便咧嘴一笑,嘿嘿地看著戚化,笑道:“小子,束手就擒?!?/br> 戚化看著眼前的大軍,也是明白由始至終,他們這場仗就注定要失敗的。別說是城東那邊大量的兵馬,這里竟然還有這么多騎兵。就算是集結了整個濟州的所有兵馬,也無法抵擋這么多敵人的進攻。 只是,本來已經是心生絕望的戚化,在看到眼前張龍那傅謔的表情,卻是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了一股戰意。當即,戚化便挺起手中的長槍,縱馬就朝著張龍殺了過去,怒喝道:“只有戰死之齊,焉有投降之齊?” 戚化這突然動手,倒是讓張龍有些意外,本以為對方一定會投降,卻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敢動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戚化已經是沖到他的跟前了,眼看著戚化的長槍就要刺中自己的面門,張龍慌忙往旁邊一閃,險險地躲過了那鋒利的長槍,只不過槍尖還是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备械綇哪橆a上傳來的一陣陣刺痛,張龍可是怒了。別看張龍平常吊兒郎當的樣子,但在趙家軍,那也算是數得上的戰將。 今天他卻是被這么一個毛頭小子給弄得掛了彩,這下張龍可是有些掛不住臉面了。當即,張龍便提起手中的長槍,用力一甩,將戚化的長槍給架住,對著身后那些正要動手的將士喝道:“誰都不準過來,老子要親自解決他?!?/br> “哼!看誰來解決誰。”戚化也是冷哼一聲,手中的長槍又多加了幾分力道,雙手一晃,那長槍便化作重重槍影朝著張龍鋪天蓋地地罩了過來。戚化的槍術也算是了得了,只可惜,他所要面對的,卻是張龍。 張龍看到戚化使出的槍法,冷哼一聲,喝道:“就你這種槍術,比起趙將軍的槍法可是差遠了?!?/br> 說罷,張龍手中的長槍一點,沒有任何花巧的動作,卻是直接朝著那重重槍影的正中 央刺了過去。就聽得鐺的一聲,之前還氣勢驚人的槍影,轉眼間便消失無蹤,張龍的長槍正好點中了戚化的長槍,而戚化則是一臉驚愕地看著張龍,完全不相信自己的招數竟然這么容易就被對方給破了。 正如張龍自己所說的,戚化的槍術也算是不錯了,只可惜張龍跟隨趙云以來,無數次見過趙云使出各種絕殺槍術。都已經對各種槍法都了然于胸了,對方的一槍,張龍簡直是閉著眼睛都能破掉。 張龍看著一臉驚愕的戚化,心里那叫一個痛快,咧嘴猙獰一笑,說道:“小子。今日就讓你看看老子的厲害?!?/br> 說罷,他手腕一翻,那長槍就這么貼著戚化的槍桿,就往戚化的懷里刺了過去。 這一槍要是刺中了,戚化哪里還會有命在?當即戚化也顧不上發呆了整個身子便往馬背上一俯,險險地躲過了張龍這一槍,手中長槍則是由下至上,朝著張龍撩了過去。這次戚化可是吸取教訓,不再用那種純技巧型的槍術了,干脆便以力破巧,跟對方拼了。 見到對手突然改變了風格,張龍也是被攻了個措手不及,其實要論槍術的水平,張龍還真不是戚化的對手,剛剛能夠一槍破了戚化的槍招,完全是憑借自己跟隨趙云多年的眼力所致。現在戚化不用那種槍術了,張龍一時間,也是被對方給打得手忙腳亂,有些招架不住了。 顯然,張龍也沒想到在這齊國,竟然有如此高手,這一番硬拼下來,張龍的雙手都有些麻木了。顯然在力量方面,張龍可不是戚化的對手,竟然被對方給逼得是節節敗退。在后面的那些將士見了,卻是越發苦惱了,一方面又想出手相助,可另一方面,張龍之前所下達的命令,他們又不敢違背,只能是就這么站在張龍后面看著。 “有趣!有趣!”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爽朗的笑聲響起,隨著一陣馬蹄聲傳來,卻是從濟州的城門內趕來了一隊人馬,帶頭的正是趙云和管天下兩人。原來兩人已經解決了城東的守軍,及時趕了過來。 見到趙云和管天下都到了,那些輕騎的將士也都是松了口氣,在他們的心目中,趙云的武藝極為了得的,眼前這個敵將雖然能夠壓制住張龍,但絕對不會是趙云的對手,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和趙云不相上下的管天下。 當即,其中一員副將便拍馬趕到趙云身邊,對趙云、管天下行了個禮,緊接著便將整個過程說了一遍。 趙云和管天下一邊聽著副將的匯報,一邊觀看著戰況,他們兩人是何等的高手,自然一眼就看出張龍雖然不是戚化的對手,但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張龍,讓開!”管天下縱馬上前,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已經是倒提在手,沖著張龍就大聲喝道。以他的身份,又豈會干以多欺少的事情,所以先一步將張龍給喊走,要獨自一人斬掉這戚化。 而此刻張龍已經是被戚化這種硬打硬的打法逼得是滿頭大汗,本來還想露一下自己的身手,沒想到卻是丟人丟大發了。聽得管天下的呼喝聲,張龍也是心里一松,忙借著和戚化長槍一拼的力道,掉轉馬頭便退了下去。 其實之前趙云和管天下他們趕到的時候,戚化也是已經知道了,只不過這個時候戚化也已經將生死拋諸腦后,反倒是不怎么在乎敵人來了多少。 見到張龍退了下去,戚化也猜得到,身后這沖過來的敵將絕對比剛剛交手的敵將要厲害得多,他猛地一扯韁繩,掉轉身子,手持著長槍準備迎敵。 “喝??!”管天下見到戚化做好了交手的準備,也就不再客氣了,大喝了一聲,一口氣沖到了戚化的面前,武學宗師的氣勢瞬間爆發,立刻挑槍便刺。 管天下這股獨特的氣勢發出,頓時就讓戚化的身子一顫,整個人就像是突然掉進了冰窖里面一樣。戚化也是心中一緊,卻是咬著牙,硬扛著對方氣勢的壓力,提起長槍便朝著管天下刺了過去。 沒想到戚化在自己氣勢的壓迫下,竟然還能夠做出反擊,讓管天下也是有些驚訝,不過這種驚訝很快便被管天下的興奮所取代。如果戚化不堪一擊,那管天下這一戰也就沒什么意思了。 當即管天下嘿嘿一笑,手中的三尖兩刃刀頓時就化作一道流光,瞬間便將戚化的長槍給制住。被三尖兩刃刀這么一帶,戚化就感覺長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竟然自顧自地往旁邊偏了去,心中一驚,連忙雙手用力往回一抽,想要將長槍再度抽回去。 “撒手?!敝徊贿^管天下又豈會讓戚化如愿,大喝了一聲,三尖兩刃刀突然往上一揚,帶著那長槍也是飛了出去。戚化有心抓住長槍,可卻是拼不過那股巨大的力量,槍桿直接擦破了戚化雙手,帶著血漬就這么飛到了半空中。而這個時候,那柄三尖兩刃刀卻是不知何時,已經落在了戚化的脖子上,只見管天下嘴角一翹,邪邪地一笑,三尖兩刃刀一削,頓時好大的一顆頭顱飛上了天,鮮血噴射出老遠,尸體栽倒在地。 江陵城內,今日是張燈結彩,處處透著喜慶,至于這原因嘛,今日乃是當今朝中第一人,當朝信王殿下納妾之日。 說起這信王殿下,江陵城內的百姓那可是由衷地感激呢,自從信王殿下入主江陵以來,當年被金人和兵匪給禍害得不成樣子的江陵城,如今已經是一派繁榮景象。 百姓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誰能夠讓自己過上好日子,那他們就支持誰,現在誰做皇帝他們不關心,只要能夠讓他們吃飽飯,這就足夠了。 所以這次信王殿下納妾大喜,盡管趙大人府的人沒有怎么要求,但是江陵城的百姓們卻是自發地在自己的家門口掛上了紅布,算是為信王殿下的大喜添上一些喜慶。 不過,就在這片歡樂的氣氛當中,卻有一人顯得和這些氣氛有些格格不入。此人身形瘦弱,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長相卻是十分的俊朗。他穿著一襲青色長袍,坐在酒樓的邊角處,一個人在一張桌子上自斟自飲,眼睛不時望向窗外的信王府邸,閃過一絲落寞的神情。 這個時候,酒樓又是進來了兩名客人,不過此時酒樓內已經是再無空位了,那店小二左右看了看,其他的桌子都是滿滿的,唯獨就那青袍男子的桌子上還有幾個空位。當即店小二便領著那兩名客人,走到那青袍男子身邊,點頭哈腰地對那男子說道:“客官,這位客官,對不起您的。您看,又來了客人了,其他桌子都滿了,您是不是方便和這幾位拼張桌子?。俊?/br> 店小二的話也算是客氣,只是那青袍男子卻是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只是瞥了一眼店小二,便把頭轉了過去,不再理會。這下可是讓店小二有些為難了,本來以為這拼個桌子應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沒想到對方這么不給面子,現在客人都給領過來了,卻是沒有位置給客人做,這豈不是要得罪人么?店小二猶豫了一會兒,又是對青袍男子說道:“那個,客官,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烤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