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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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攻打這個小縣城,原本李軒逸也認為是易如反掌之事,畢竟武功山軍的主力全都集中在宜春,決計不會想到他們會北上偷襲萍鄉(xiāng)。可不知為何,看著小縣城那并不堅固,甚至還有些殘破的城墻,李軒逸第一次有一種心中沒底的感覺。所以自從昨天到了這個縣城之后,李軒逸卻是沒有急得發(fā)動攻擊,而是帶著兵馬躲進了縣城外的一片小樹林內(nèi)。 “將軍。”見到李軒逸又愣住了,身后的副將再次忍不住出聲提醒,“要是再不動手的話,只怕其他將軍那邊可就拖不住了。”為了保證李軒逸這次行動的成功,其他劉廣帳下的將領(lǐng)們特意帶著一些張陵所提供的雜兵,冒充真正的劉廣義軍去了宜春防線,目的就為了拖住武功山軍隊的主力守軍,讓武功山義軍大將王宗石不敢離開。不過,武功山石門軍的威名天下皆知,劉廣義軍上下都知道,光憑張陵那些雜牌軍,是不可能拖住王宗石太久的。 當然,這件事李軒逸更是心知肚明,如今箭在弦上,不容李軒逸因為這種虛幻無據(jù)的感覺耽誤戰(zhàn)機了。李軒逸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身后的副將低聲喝道:“傳令下去。全軍準備攻城。” 終于聽到李軒逸下了軍令發(fā)動進攻,那副將也是滿臉興奮地抱拳應(yīng)喝了一聲,轉(zhuǎn)身便去執(zhí)行軍令了。他們在這樹林里面呆了一天一夜,天天蚊蟲蛇蟻侵擾,還不能燒火做飯,這種感覺可不好受。 這次跟隨李軒逸前來攻打小縣城的,一共有兩千人馬,不過這些人馬大多都是劉廣首領(lǐng)在南昌招募的士兵,而跟隨劉廣南征北戰(zhàn),真正的劉廣義軍精銳卻是沒有跟來。劉廣義軍精銳還由劉廣首領(lǐng)親自率領(lǐng)著,在南康軍和南宋官軍的兵馬大戰(zhàn)呢。 不過,就這兩千士兵,要拿下這小小的縣城也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問題。按照先前的情報所得,小縣城內(nèi)的守軍不過兩三百人,而且還沒有什么厲害的守將駐守。劉廣首領(lǐng)派李軒逸帶著這兩千士兵,說起來,也希望能夠借著這幾次實戰(zhàn),好好鍛煉一下這些士兵。因為里應(yīng)外合的原因,可以說,劉廣首領(lǐng)帳下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會認為這次攻打臨川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 很快,兩千兵馬便在李軒逸的率領(lǐng)下殺出了小樹林,朝著前方的小縣城跑了過去。既然下定決心攻城,李軒逸就不會給小縣城的守軍準備的時間。 而事情的進展似乎也正如李軒逸的計劃,原本在小縣城的城門口還守著幾名士兵,可是一看到劉廣義軍的突然出現(xiàn),全都丟下兵器就往城內(nèi)跑了。 第409章 甕中捉鱉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慌張的緣故,那幾名士兵竟然連城門也忘了關(guān)。這下可是大大便宜了李軒逸了,李軒逸滿臉喜色地沖著身后的劉廣義軍將士呼喝道:“一口氣沖進城去。殺啊!” “殺啊!”有李軒逸帶頭,已經(jīng)在那小樹林里憋了三天三夜的劉廣義軍將士也是士氣大振,怒吼著,跟隨李軒逸便朝著小縣城的城門沖了過去。沒有任何意外,兩千余劉廣義軍就這么順順當當?shù)貨_進了小縣城內(nèi)。 而最先沖進城內(nèi)的李軒逸更是一馬當先,一口氣便朝著城中 央沖了過去,按照李軒逸的想法,既然敵人都嚇得連城門都顧不上了,那就干脆將城守府給攻占下來,這個小縣城就算是拿下來了。 “不對。”連著沖過了好幾條街道的李軒逸突然面色一變,從一開始就盤旋在他心中的不祥此刻卻是越發(fā)的厲害了。牽著韁繩用力一扯,干凈利落地將坐騎給止住,李軒逸朝著周圍望了過去,而在他身后的兩千劉廣義軍,此時已經(jīng)是全部沖進了城內(nèi),就像是一張密網(wǎng)一樣,將原本就不大的小縣城籠罩了起來。 現(xiàn)在的局勢倒是一片大好,可李軒逸卻還是看出了其中的問題所在。雖然小縣城并不大,但城內(nèi)少說也有數(shù)千戶百姓,而且李軒逸此次發(fā)動的進攻完全是突然襲擊,按理說,現(xiàn)在這么一個大白天,城內(nèi)應(yīng)該滿是驚慌奔走的百姓才是。可現(xiàn)在李軒逸放眼望去,整個城內(nèi)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中計了?不好!撤退!都撤出城去!”李軒逸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頓時就變得慘白,慌忙掉轉(zhuǎn)馬頭,便朝著那些只顧向前沖的部下呼喝道。 只可惜,李軒逸想明白其中關(guān)節(jié)也已經(jīng)太晚了。就在李軒逸的呼喊聲剛剛響起,緊接著,就聽得轟隆轟隆的巨響從南面、北面,還有李軒逸大軍沖進城所走的東面?zhèn)髁诉^來。這么大的響動,頓時就把那些本來興奮得不得了劉廣義軍將士給鎮(zhèn)住了,所有人都是一臉驚恐地朝著聲音發(fā)出的三個方向望去。 只見在東南北三個方向的城門處,都是冒起了滾滾塵煙,看得李軒逸以及劉廣義軍的將士全都是一陣陣的心寒。而等到那塵煙漸漸散去之后,李軒逸的心更是一步步地跌入了谷底。 這三個方向的城門不知何故,竟然全都崩塌了。那些崩塌的城墻,將城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等于是將出城的道路全給封死了。而且,蔓延四周的都是大火燃燒了起來,黑煙沖天,煙熏火燎的讓士兵們都咳嗽了起來。而李軒逸再轉(zhuǎn)過頭望向那唯一沒有動靜的城西,臉色十分的難看。 事到如今,李軒逸就是再傻,也當然明白自己這是中計了。雖然不知道敵人用了什么厲害的火器,竟然能讓城門在一瞬間坍塌。不過李軒逸現(xiàn)在也沒有那個閑工夫去計較這些了,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從城西的城門沖出去。 只是,若是李軒逸沒有猜錯的話,在城西的城門外,恐怕迎接他的,將會是武功山軍的埋伏。可現(xiàn)在李軒逸也是無路可走了,要是留在這里,只能是死路一條。李軒逸硬著頭皮對身后那些驚慌失措的部下呼喝道:“不要慌,只要沖出去我們就勝利了。所有人跟著我,沖出去!” 別說,李軒逸這話雖然半真半假,但還真起了一些作用,那些神色驚慌的士兵聽了這話,總算是稍稍安定了下來,慢慢朝著李軒逸身后靠攏,再次列成軍陣。而李軒逸這個時候也不再耽擱了,拍馬便朝著城西沖了過去。 懷著極度不安的心情,李軒逸率先沖出了城門,可還未等李軒逸看清楚城外的情況,就突然感覺坐下一輕,天地直接就好像突然倒轉(zhuǎn)了起來。 “不好。”李軒逸心里一驚,第一個反應(yīng)便猜到自己是中了陷阱。所幸李軒逸也不是一般人,雙手猛得往坐下戰(zhàn)馬的馬背一按,直接便從馬背上跳了起來,整個人便從那陷阱里飛躍了出來。只可憐那匹戰(zhàn)馬,被李軒逸這么一按,重重地摔了下去,只留下了一把悲切的嘶鳴聲。 一個縱身躍上,知道落在了陷阱旁邊的邊上,李軒逸這才稍稍放心,回過頭往后面一看,李軒逸的后背就一陣陣地冒著寒意。 此刻李軒逸已經(jīng)是跳到了城外了,而在他身后的城門口,多出了一道狹長的壕溝。這壕溝有一丈多寬,卻是有十來丈深。在壕溝的底部,布滿了倒立而削尖的木樁。那匹被李軒逸做了替死鬼的戰(zhàn)馬,此刻已經(jīng)是插在其中兩三根尖銳的木樁尖上,噴射著鮮血,還在不停地抖動著。 看著這致命的陷阱,李軒逸慌忙便對那些正要從城門口沖出來的將士們喝道:“止步,小心陷阱!” 只是那些劉廣義軍的將士心里急著要逃出去,根本就沒有幾個聽到了李軒逸的驚呼。有幾個倒是聽到了李軒逸的喊聲,可就算是他們想要停下腳步,可他們身后的那些將士卻是沒有停。 人擠人立刻就蜂擁沖下了壕溝,這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上百名將士摔落到壕溝內(nèi),直接就掛在了那些木樁上。幸運點的,木樁穿心而過,死得直截了當,倒霉點的,卻是被木樁刺穿了手腳或是肚子,一時間卻是死不了,只能忍受著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發(fā)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叫聲。 聽得那一聲聲慘叫聲響起,看著壕溝內(nèi)那一幕幕慘劇,李軒逸的頭皮一陣陣的發(fā)麻。而在城門口,那些劉廣義軍將士終于是止住了往前沖的勢頭,不過這時,已經(jīng)是兩三百人慘死在了壕溝內(nèi)。那木樁上的尸首,一串串的血rou模糊,觸目驚心。 李軒逸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不再往壕溝內(nèi)看,而是對城門口的部下喝道:“小心點,不要急,從側(cè)面繞過來。” 而就在李軒逸以及一干劉廣義軍將士,被這一連串的變故弄得膽戰(zhàn)心驚的時候,在城西不遠處的一片小山坡上,本來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此地的武功山大將王宗石正瞇著眼睛看著前方城門口的慘劇。而在他的身邊,跟隨王宗石多年的副將王老二卻是滿頭大汗的低頭看著另一邊。 王老二這滿頭大汗倒不是因為天氣太熱,也不是因為他剛剛做了什么劇烈運動,而是被嚇出來的一頭冷汗。王老二的眼睛此刻正盯著就在旁邊的一名身形削瘦的中年文官,卻是不久前奉大人之命來此協(xié)助王宗石的姚達。 對于這個姚達,王老二可是知道他的智謀狠毒的。王老二只是個武將,卻也弄不明白那么多彎彎道道。不過,王老二想起那一夜,在龍泉軍首領(lǐng)彭友軍營內(nèi)看到的那一具具身體發(fā)黑的死尸,就會忍不住打個寒顫。 而此次,姚達也是和上次武功山一戰(zhàn)一樣,被大人派來協(xié)助王宗石防御劉廣首領(lǐng)大軍的進攻。不過對于王老二本人來說,他情愿帶著將士們和劉廣首領(lǐng)大軍廝殺個痛快,也不愿再跟這個家伙在一起了。理由無他,就因為這個姚達實在是太陰狠了。當初那被姚達毒死的彭友義軍雖然都是敵人,可看著那些彭友義軍的慘象,讓王老二也是心中不忍。而這次,這個姚達的計策比上次武功山之戰(zhàn)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姚達趕到宜春的第一天,姚達便斷定劉廣首領(lǐng)大軍會偷襲萍鄉(xiāng)東北部的這個小縣城,建議王宗石不用理會那些前來攻打宜春的兵馬,領(lǐng)精兵兩千前來防守這個小縣城。倘若光是如此,王老二還沒有什么想法,劉廣首領(lǐng)大軍的確是出現(xiàn)在了小縣城外。可是偏偏這姚達卻又是玩起了一套陰毒計策。 首先,姚達建議王宗石不要大張旗鼓,每天還是派出那百余名城守士兵在城頭上巡視,而暗地里卻是派人將城內(nèi)的百姓悄悄地趕到城外的村落里先暫時居住一段時間,只留下了一座空城。緊接著,他又將三面城門的地基給挖空了,在地下埋設(shè)了火雷。隨后又讓人在唯一沒有挖空地基的西城門門口挖了一道壕溝當陷阱。看著那陷阱,王老二當時就感覺自己后背陰嗖嗖的。 而事情的發(fā)展,也完全如姚達所算定的那樣,劉廣義軍沖進城內(nèi)之后,早就躲在城門下面的將士得到信號,同時拉倒那些支持城門的圓木,讓三面城門同時坍塌。而劉廣義軍被逼無奈,只能從城西逃竄,卻又正好落入了先前所布置的陷阱。而最為陰毒的是,姚達特意讓人把這陷阱挖得只有一丈寬十幾丈長,卻是讓那些劉廣義軍心生希望,還會慢慢繞過去。只是這樣一來,劉廣義軍沖出城的速度肯定是要放慢不少,最后再由王宗石帶著兩千石門軍給劉廣義軍以最后一擊。 這一連串計策,一環(huán)緊扣一環(huán),讓劉廣義軍一步步往死胡同里走。就算是敵對關(guān)系,王老二也是忍不住對劉廣義軍表示哀嘆,而望向姚達的眼光也是越發(fā)的敬畏,心里暗暗說道:“以后就打死我,我也不敢得罪這些文人了。太狠了,比我們武人還狠毒!” 似乎是感覺到了王老二的目光,姚達回過頭望了一眼王老二,卻是把王老二給嚇了一跳,慌忙低下了腦袋,生怕惹上了這個在他心里已經(jīng)和狠毒毒辣掛鉤的人。見到王老二那慌慌張張的模樣,姚達也只是淡淡一笑,隨即便走到王宗石身邊,對著王宗石拱手說道:“王宗石將軍,可以動手了。” “嗯。”王宗石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喝了一聲:“王老二,帶人殺過去吧,速戰(zhàn)速決!”誠然,看著前方的那些劉廣義軍,根本毫無斗志而言,這樣的戰(zhàn)斗對于王宗石來說,完全沒有吸引力,單靠王老二帶著兵馬就可以取勝了,他也懶得去多費勁。 “遵命。”王老二巴不得快點離開姚達身邊去上陣殺敵,所以他直接便抱拳喝了一聲,隨后又是大手一揮,領(lǐng)著那些摩拳擦掌,早已經(jīng)等不及的石門軍將士們,朝著前面的小縣城殺奔過去。 “無趣得很。”王宗石冷哼了一聲,看了一眼身邊的姚達,雖然他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全身上下都透著邪氣的謀士,但王宗石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姚達的本事的確很大。至少在他的幫助下,王宗石已經(jīng)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打了兩場大勝仗。側(cè)著腦袋想了想,王宗石還是忍不住問道:“姚大人,如今我們已經(jīng)擊敗了劉廣首領(lǐng)派來的狗腿子,那么我們是不是要乘勝追擊,直接把臨江軍城和臨江軍周圍各地給奪回來呢?” 而姚達卻是好像早就料到王宗石會有此一問,笑瞇瞇地說道:“王宗石將軍乃是大人任命的大將軍,這宜春的兵馬都歸將軍調(diào)度,小人如何敢對將軍的決策指手畫腳?” 不敢?只怕我真要做出什么決定,你轉(zhuǎn)頭就要到大人那里去告我的狀吧。顯然對于姚達的這個敷衍式的回答,王宗石很不滿意,撇了撇嘴,瞪了一眼姚達。 可姚達卻是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讓王宗石全身的力氣都沒處使,只能是說道:“姚大人,你這話就說得就不直爽了,王某這次可是誠心誠意地向你請教,你又何必如此應(yīng)付了事呢?” 姚達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王宗石,嘴角微微一翹,笑道:“將軍何出此言啊?小人如何敢對將軍應(yīng)付了事?呵呵,想來將軍還是誤會了吧?” 對于姚達的鬼話,王宗石一個字都不相信。加上這一次,王宗石也算是和姚達合作了兩次了,所以王宗石對姚達還算是有些了解。若是王宗石說出來的是正確的,姚達立刻便會表示贊同,可若姚達認為王宗石所說的不對,他也不會表示反對,而是會和現(xiàn)在這樣,一副模凌兩可的態(tài)度。 王宗石雖然從姚達的態(tài)度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就想不明白,為什么不能乘勝追擊,去奪回臨江軍城和臨江軍。畢竟這臨江軍城和臨江軍原本是石門軍給打下來的,卻是被劉廣首領(lǐng)給奪了去。正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這被人搶去的領(lǐng)地,當然是要趕快搶回來才是啊。 看著王宗石瞪著眼睛的模樣,姚達又是淡淡一笑,這才說道:“若是將軍執(zhí)意要聽一聽小人的意見,那小人也只有獻丑了。其實將軍所言,奪回臨江軍城和臨江軍,并無不可。此次此地的劉廣義軍被擊敗,而劉廣首領(lǐng)的主力還放在南康軍與官兵血戰(zhàn),必然不能前來援救。若是將軍乘勝追擊,必定能夠成功收服臨江軍周邊地區(qū)。” 王宗石點了點頭,事實上,他也是這么考慮的,聽得姚達的話來說,自己這樣考慮應(yīng)該是沒有錯,可為何姚達卻不同意自己的看法呢?王宗石越來越糊涂了,只能是滿臉不解地看著姚達,等待著他的答案。 姚達笑著說道:“將軍此法,的確是能夠?qū)⑴R江軍再次歸入大人的掌控,倒無不可。只是依小人愚見,與其強行將臨江軍城和臨江軍攻下,卻不如將這難纏的地盤暫時送給劉廣首領(lǐng),這樣更為有利。” “呃?”姚達的話讓王宗石越來越弄不明白了,怎么攻下這臨江軍城還有什么不好的嗎?別的不說,臨江軍城周邊地區(qū)歷來都是劉廣的富庶之地,每年的稅收和糧草都是一筆很客觀的收入,若是不奪回來,這些收入豈不是要白白便宜了劉廣首領(lǐng)嘛? 第410章 單打獨斗 面對王宗石的疑惑詢問,姚達卻是不緊不慢,反問起王宗石道:“不知將軍以為,此次臨江軍城和臨江軍周邊各地失守,最大的原因是什么?” “呃?”聽得姚達的問題,王宗石先是一愣,隨即稍稍思索片刻,便說道:“這個,當然是因為那劉廣首領(lǐng)和張陵里應(yīng)外合,打了崔虎和龐正一個措手不及。” “不錯。”姚達眼睛一瞇,說道:“不得不說,劉廣首領(lǐng)這一手玩的十分漂亮。先是大張旗鼓地攻打南康軍,表面上好像把全部兵力都投到了和南康軍官兵的戰(zhàn)斗當中。可暗地里卻是來了一招聲東擊西,聯(lián)絡(luò)張陵,詐取臨江軍城和臨江軍周邊各城鎮(zhèn)。為劉廣首領(lǐng)謀劃此計之人,的確算得上是一等一的智謀之士。而歸根究底,此事的源頭,還是在那張陵身上。” “當初大人拿下臨江軍,乃是因為那狗官張陵迫于情勢,主動投降所致。這樣一來,固然是讓大人減少了不少損失,但卻也使得張陵的勢力在臨江軍保持完好。張陵世家就在臨江軍,他與其他很多世家官宦們,在臨江軍盤踞數(shù)十載,其勢力非常龐雜。大人雖然想讓崔虎、龐正兩位將軍駐守此地,徐徐圖之,但卻還是小覷了張陵等人的能力。所以,要想長久地統(tǒng)領(lǐng)臨江軍,第一件事,那就必須要將這些張陵從劉廣連根拔除。”說著,姚達的臉色漸漸透出了一絲興奮,那雙眼睛漸漸散發(fā)著光芒。 聽得姚達的話,王宗石似乎若有所悟,卻又沒有完全想明白,張了張嘴,問道:“姚大人。莫非,你的意思是…… 對于王宗石的問題,姚達卻是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繼續(xù)說道:“劉廣首領(lǐng)此人,性情剛烈,是絕對不可能屈從于那張陵等人的。現(xiàn)在劉廣首領(lǐng)和張陵因為我們武功山的壓力,不得不聯(lián)手。若是我們放棄對臨江軍的兵力壓迫,就當是將臨江軍暫且寄放在劉廣首領(lǐng)手中。 沒有了我們武功山軍隊的逼迫,劉廣首領(lǐng)肯定會著手對付那張陵以及那些官宦世家們。等到劉廣首領(lǐng)把張陵等人處理得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們再把臨江軍城給拿回來,省了我們很多事情。惡名他來擔,美名我們占,如此豈不是美事一樁?” 王宗石看著姚達那有些興奮地模樣,心里那叫一個寒啊。這姚達也太壞了一點吧。敢情就為了讓劉廣首領(lǐng)幫著當苦工清剿那些官宦世家啊。臟活累活都交給劉廣首領(lǐng)去做,等到最后他們再來摘果子。 不過很快,王宗石又是想到一個問題,忙是問道:“姚大人。這要是劉廣首領(lǐng)的勢力在臨江軍城呆久了,說不定會站穩(wěn)腳跟,到時候可就沒有這么容易把劉廣義軍從臨江軍城給趕出去了。” “不妨事。”姚達卻是淡淡一笑,說道:“只要我軍能夠守住這宜春。將軍手下的水軍就能夠?qū)V首領(lǐng)在臨江軍的勢力限制在臨江軍城內(nèi)。哪怕將來劉廣首領(lǐng)一直守在臨江軍城,卻也無力繼續(xù)朝西發(fā)展。而大人卻可以隨時從水路進發(fā)。要取臨江軍,簡直是易如反掌。” 姚達的話,卻是說得王宗石的眼睛不停地放著光芒,當即便拍著胸口說道:“姚大人你就放心吧。某別的不敢說,這江河之上,王某還從來就沒碰見過對手。有王某在,保管那劉廣軍有來無回。” 見到王宗石胸口拍得咚咚響,姚達卻是淡淡笑著,沒有什么反應(yīng)。其實姚達剛剛對王宗石所說的話,只是說了一半,還有一半?yún)s是沒有說出口。雖然現(xiàn)在是王宗石所統(tǒng)領(lǐng)的武功山水軍占據(jù)優(yōu)勢,可將來這水面上誰勝誰負,那可就說不準了。 不過這些,姚達卻是沒有對王宗石說清楚的意思,總之,將王宗石應(yīng)付過去,現(xiàn)在先別動手,就行了。一邊這么想著,姚達則是慢慢轉(zhuǎn)過頭望向前方的戰(zhàn)場,忽然眼睛一瞇,對王宗石說道:“將軍!你看前面似乎好像是來了一隊援軍啊。” “嗯?”王宗石正興奮著呢,聽得姚達的話,連忙是轉(zhuǎn)過頭往前方望去,果然,在小縣城的南邊,一支大約有兩三百人的一支軍隊正在朝著這邊趕了過來,在他們的軍旗上,書寫著一個大大的“劉”字。不用說,自然是劉廣首領(lǐng)手下的兵馬了。當即王宗石便冷哼一聲,喝道:“姚大人。你且在此稍候,我去會會這支援軍。” 之前王老二帶走的,只有一千人馬,卻是給王宗石留下了一千人,而這次王宗石再次分出了一半,留了五百人保護姚達,自己則是帶著五百將士,朝著前方殺奔而去。 而且說剛剛王宗石和姚達說著話,王老二卻是帶著一千石門軍,直接便朝著在城門口慢慢退出來的李軒逸大軍沖殺了過去。那李軒逸見到突然出現(xiàn)的敵軍,臉上不由得一驚,此刻繞過那道鴻溝逃出來的將士也不過才三四百人,而且士氣低落,萬萬不是現(xiàn)在趕來的這支敵軍的對手。隨即李軒逸便轉(zhuǎn)頭對副將喝道:“你且守在這里。我去會會那將。”說完,李軒逸便倒提著長槍,就這么直接迎著敵軍便跑了過去。 而沖在石門軍最前面的王老二見了,也是有些意外,沒想到竟然會有人這么徒步就沖殺過來,當即嘴角微微一翹,便對身后的石門軍將士喊道:“你等去清除那些跳繞過來的敵軍士兵。這人,由我來對付。” 雖然那李軒逸沒有騎馬,但從李軒逸身上那套精良的鎧甲就能夠看得出來,此人絕對是一員戰(zhàn)將。王老二自從當初和花中龍一番惡戰(zhàn)之后,就再也沒有和旗鼓相當?shù)娜苏娼皇诌^,這次可是要好好過把癮了。 “鐺!”面對沖在最前面的王老二,李軒逸二話不說,提起長槍便朝著王老二的面門刺了過去。王老二也是揮起了手中的單刀,將李軒逸的長槍給格擋開來。這第一次交手,兩人卻是拼了個不相上下,李軒逸被這反震之力震得是連退了三步,而王老二卻是借助著坐騎的腳力,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原地,不過王老二的手臂卻是傳來一陣陣酸麻。 兩人同時抬起頭,朝著對方看了一眼,臉上都是露出了慎重的表情,顯然是通過剛剛第一次交手,兩人都知道,對方的身手和自己相近。 而就在這時,王老二手下的石門軍直接便繞過了兩人,朝著李軒逸身后的劉廣義軍殺奔而去。李軒逸見了,立刻大驚失色。原本他決定自己單槍出戰(zhàn),就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好讓身后的將士有時間渡過壕溝躲避后面的大火焚燒。可沒想到敵人竟然只派了一名將領(lǐng)來對付自己,卻是讓大軍繼續(xù)朝著過了壕溝的劉廣義軍沖殺。如今只有三四百人的劉廣義軍,背后還有火海壕溝,如何是對方這近千人的對手。 李軒逸當場便要轉(zhuǎn)身前去救助,可王老二哪里容得李軒逸就這么跑了,雙腿一夾,便縱馬趕到了李軒逸前頭,直接堵住了李軒逸的去路。隨即王老二笑呵呵地將手中的單刀扛在了肩膀上,瞇著眼睛說道:“喂!小子!我們之間勝負未分,你豈能臨陣退縮?” 眼看著石門軍將士們像餓狼入羊群一般,撲殺著自己的那些部下,李軒逸心里非常的著急。可他偏偏被王老二給擋住了去路。 當即,李軒逸也沒有了之前的沉穩(wěn),怒吼道:“混蛋!給我讓開。”說完,李軒逸挺起手中長槍,就朝著王老二猛刺了過去。 王老二雖然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可心里卻是謹慎得很,面對李軒逸刺過來的長槍,王老二揮起單刀便朝著那槍尖砍了過去。又是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兩人的兵器撞在一起,卻是有了短暫的停頓,便立刻被反彈得倒飛了過去。這次又是李軒逸倒退了三步,而王老二駐馬依舊沒有動彈。 晃了晃胳膊,王老二看了一眼李軒逸,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冷哼一聲,竟然直接翻身下了馬。隨即,王老二舉起手,用刀尖指向了李軒逸,喝道:“我不占你的便宜。你步戰(zhàn),我也跟你一樣步戰(zhàn),看看誰更厲害。” 別看王老二整天嘻嘻哈哈每個正行,但卻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當初他和花中龍一戰(zhàn),明明有機會可以退回去,可偏偏卻是要和花中龍血戰(zhàn)到底。 今日也是一樣,李軒逸無馬,要是真打起來,有坐騎的王老二要占據(jù)很大的優(yōu)勢。只是王老二的自尊心卻是不容許他依靠這種優(yōu)勢來獲取勝利。所以他情愿放棄坐騎,要堂堂正正地和李軒逸公平一戰(zhàn)。 看著王老二的神態(tài),似乎并不像是在開玩笑,李軒逸也是漸漸冷靜了下來,他的心里也為王老二的這種氣勢所折服。一時間,李軒逸的心里再也沒有之前的僥幸,只剩下一個想法,那就和王老二一戰(zhàn)定勝負。 當即,李軒逸手中長槍在空中挽出幾個槍花,隨即向前一跨步,槍尖遙遙指向王老二,沉聲喝道:“吾乃劉家義軍帳下正將李軒逸。” 聽得李軒逸自報家門,王老二也是笑了起來,單刀猛地虛空一劈,落在身子的一側(cè),朗聲喝道:“武功山首領(lǐng)帳下王老二。” 兩人相互通報了自己的名號,接下來,就聽得兩人同時怒吼了一聲,李軒逸的長槍和王老二的單刀第三次撞擊到了一起。不過這次,兩柄兵器卻是沒有再度彈開,李軒逸和王老二兩人都是咬緊了牙齒,向前猛地跨了一步,手持著兵刃,就朝前推。只是兩人的力氣相近,只能看到刀槍交接處,不斷摩擦出火花,可兩人卻是沒有一人肯退后一步。 “喝啊!”“殺!”兩人怒吼了一聲,加大力量,刀槍頓時分別朝著后面揚起,這第三次交手,兩人還是斗了個不相上下。不過,兩人雖然上半身都是向后仰,可他們的目光卻是始終死死地盯在對方的身上,而且還都是嘴角微微上揚。 兩人單腳往后一跨,穩(wěn)住了身子,卻是沒有片刻停留,繼續(xù)朝著對方發(fā)動了攻擊。無論是長槍還是單刀,頓時便在他們兩人中間留下了無數(shù)殘影。那叮叮當當?shù)淖矒袈暡唤^于耳。轉(zhuǎn)眼間,兩人便已經(jīng)交手了不下二十招。 兩人的力量相近,武功水準也是相差不多,這一番對攻下來,竟然還是斗了個不相上下。不過明眼人卻還是能夠看出其中的關(guān)鍵,李軒逸手持長槍,而王老二的武器是單刀,若論步戰(zhàn),自然是單刀更加合適,而李軒逸的長槍,卻是更加適合用于馬戰(zhàn)。 倆人近身步戰(zhàn),從兵器上來說,還是李軒逸略微的處于劣勢。但是,到現(xiàn)在李軒逸依然不占下風,就可見他的武技要比王老二高一線了。 “啊。”“哇啊。”一聲聲慘叫在城門口響起,自從那千余名石門軍沖殺至壕溝處,那三四百名剛剛從城門里面繞著跳過來的劉廣義軍將士,頓時就陷入了一場單方面地屠殺之中。沒有了李軒逸的組織,這些士氣低落的劉廣義軍將士如何是士氣高漲的石門軍戰(zhàn)士的對手。 更何況,現(xiàn)在石門軍在人數(shù)上還占有優(yōu)勢。眼看著身邊的戰(zhàn)友一個個慘死在敵人的刀下,有些劉廣義軍將士情愿是轉(zhuǎn)身一跳,跳回到城門口那邊去。運氣好的,還能夠跳過去,而運氣不好的,卻只能是掉到那布滿殺機的壕溝內(nèi),落個慘死的下場。 等到壕溝這一頭的劉廣義軍將士全都跳過來之后,石門軍將士也就沒得殺了。而那些劉廣義軍將士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也都是驚魂未定。偏生雙方都沒有一個弓箭手,所以雙方也只能是隔著這么一條壕溝大眼對小眼了。 而城里的火勢也漸漸熄滅,畢竟沒有那么多可燃的東西。但是滾滾黑煙,還是讓劉廣義軍的將士們咳嗽不停,有的甚至被煙熏倒了。 不過這些情況,對于正在拼殺著的王老二和李軒逸來說,卻是沒有絲毫的影響,現(xiàn)在,在他們的心目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將眼前這個對手擊敗。 “看刀。”隨著王老二一聲怒喝,單刀便朝著李軒逸的頭頂劈了過去。李軒逸挺起長槍便擋下,只是王老二這一刀勢大力沉,李軒逸硬吃了這一刀,也不免要倒退數(shù)步來卸力。 就算是如此,李軒逸依舊感覺到自己的雙臂一陣酸麻,如此被動,絕對無法取勝。李軒逸的眼睛一瞇,暴喝了一聲,立刻后退,與對方拉開距離。 拉開距離之后,李軒逸就占據(jù)了兵器長的優(yōu)勢了。瞬間,他便挺槍便朝著王老二的面門刺了過去。眼看著長槍就要刺中王老二的面門,王老二腦袋歪在一邊,便要躲閃,卻見李軒逸的手腕一抖,那槍頭頓時就閃出了五根槍影,直接便將王老二上下左右全都給籠罩了進去。那些槍影抖動,讓人無法分辨到底哪一槍才是真正的殺招。 面對李軒逸這一殺招,王老二的臉上卻是越發(fā)興奮了起來,呼喝著揮起單刀,刀風飛舞。 只是,王老二的單刀上下一番,卻是都砍到了空處,眼看著自己的大刀落了空,王老二的臉色就一變,而在王老二對面的李軒逸猙獰一笑,呼喝了起來:“你死定了。”隨著李軒逸話音剛落,槍影一顫,卻是幻化出絕殺一槍,直接便朝著王老二的右肋點了過去。王老二右手握刀,此刻正揮刀在外,而右肋正是王老二防御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