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花中龍還沒有邁出步子,那少年就立刻抱住了花中龍的胳膊,喊道:“哎呀。你這個大黑個,怎么一點腦筋都不會動啊。我剛剛說了這么多,難道你就沒有想明白了?” “想明白?”花中龍瞪了一眼少年,哼道:“想明白什么了?” 雖然花中龍還是一臉不明白的樣子,但至少還是停下了腳步,少年這才放開了花中龍的胳膊,站在花中龍的面前,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笨死你算了。我都說得這么明顯了,你還不知道?只要你們能夠想辦法干掉那些蠻人山民的蠻人族長。那么這些蠻人的攻勢必然是會大打折扣了。到時候,說不定還會一哄而散,直接就退兵了也不一定?!?/br> 本來花中龍是打算聽完少年的話,就直接走人的,可是少年最后這一番話說出口,花中龍卻是整個人都給定住了。愣了半晌,花中龍瞪大了眼睛盯著少年,那雙眼睛賊亮賊亮的,雙手直接抓住了少年的肩膀,就這么把他給拎了起來,大聲喊道:“你,你你這個主意不錯。我怎么早就沒想到呢。太好了。小鬼頭,不錯!不錯!” 那少年捂著耳朵,一臉得意地說道:“那是你笨,這個主意也只有我這樣聰明的人才能夠想得到!” 雖然這少年的樣子那是比之剛才還要欠揍,不過在興頭上的花中龍可顧不了那么多了,干脆一把便將少年給丟了下來,大步流星地就往城頭跑了去。這個辦法他要趕緊去城頭和呼天慶商量商量,現(xiàn)在可是宜早不宜遲,早點動手,說不定還能早點解圍。只是那少年被花中龍這么一丟,差點又摔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抬頭一看,那花中龍早就跑得沒影了,可是把那少年給氣得,跳起腳來就開始罵娘:“好你個大黑個。真沒良心啊。過河拆橋。小爺我,我跟你沒完。” 花中龍現(xiàn)在可是顧不得那少年在他背后如何咒罵了,飛快地跑到了城頭,找到呼天慶,立刻就把這個辦法一說??墒腔ㄖ旋垍s忘了,呼天慶那是比他還要遲鈍地武夫,弄了半晌,結果還是沒有聽明白花中龍的意思,倒是一直守在城頭的那個翁華山,在旁邊聽完花中龍的話之后,眼睛一亮,突然開口說道:“不錯,這個辦法倒是可以一試?!?/br> “哎呀。”花中龍一上城頭就急著找呼天慶了,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身邊還站著一個翁華山,差點沒被嚇出毛病來。怪叫了一聲過后,花中龍瞪了一眼翁華山,剛想要喝罵幾句,軍情大事豈能讓你外人插手?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這個主意還是從人家侄子那里聽來了,最后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口,轉頭便對呼天慶說道:“呼天慶,總之呢。就我們兩個待會偷偷溜出城去,跑到對方的營地里,干掉他們的那個什么勞什子的族長。怎么樣?干不干?” “呵呵?!焙籼鞈c這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雙拳一擊,呵呵笑道:“你要早這么說,我不就早明白了嘛。不就殺人嘛。干!怎么不干了?要不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別看這呼天慶一臉憨憨的樣子,還真有些嗜殺的性子,竟然就有些等不及要出去大開殺戒了??墒窃谝慌缘奈倘A山一聽,那就傻了眼,連忙勸道:“這可不行。你們兩個不能都去啊。要是待會出點什么意外,那這軍寨豈不是沒有人來守了?不行,還是換幾名將士去吧。”翁華山可是知道,這花中龍和呼天慶那是城頭守軍的主心骨,要是沒有了他們兩個,這山崗軍寨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 花中龍卻是撇了撇嘴,哼道:“笑話,當初在安鄉(xiāng)的時候,老子面對英宣狗賊的英宣軍,還不是照樣沖進去殺了。這點蠻人就想要老子的命?不可能。呼天慶,甭理他。現(xiàn)在正好是深夜,也是他們防備最松懈的時候。你準備準備,我們馬上就動手?!?/br> 而呼天慶根本就沒有理翁華山的意思,咧嘴一笑,說道:“還要準備啥,我就一柄鐵錘隨身帶著就了,走吧?!?/br> 在旁邊的翁華山甚至有些發(fā)暈的感覺了,看著呼天慶肩膀上的大鐵錘,這,這也太顯眼了吧。這哪里像是去刺殺?。空俅慰嗫谄判牡貏裾f,花中龍卻也是看了一眼呼天慶的大鐵錘,撇了撇嘴,最后說道:“呼天慶,要不咱們待會再來比比。不過先說好了。這次咱們不比殺的敵人多寡,就比看誰先殺了那些蠻人族的族長。咋樣?” 翁華山在一旁,那是兩眼一黑,徹底的暈了。 翁華山的擔憂最后還是成為了現(xiàn)實,不管花中龍和呼天慶兩人怎么小心,可他們手上那兩樣兵器實在是太顯眼了。加上倆人不懂隱匿身形,所以,還未等他們潛入敵人的營地,就被敵人的暗哨給發(fā)現(xiàn)了。 突然,哨聲一響,屬于山越一系的蠻人族地營地,就像是炸了鍋一樣,數(shù)千山越蠻人戰(zhàn)士紛紛從營帳內涌了出來,這下花中龍和呼天慶可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了。 不過這兩個猛將卻是沒有就此而選擇逃跑,看著無數(shù)沖過來的敵人,花中龍?zhí)蛄颂蜃齑?,嘿嘿一笑,對呼天慶說道:“呼天慶,白天沒殺夠本。咱們晚上繼續(xù)?” “呵呵。”呼天慶還是憨憨一笑,只是在他的眼中卻是多出了一絲紅芒,一呲牙,悶聲說道:“好啊。不過,花將軍。咱們還賭不賭?。坷弦?guī)矩,還是五十壇酒?” 花中龍臉上立刻就一陣不自然的抖動,哼了一聲:“去。別忘了,我們還要賭看誰先殺了那些族長呢,先把那個分了勝負再說?!被ㄖ旋埧刹簧?,再賭?老子這大半年的俸祿都要賠上去。 “殺?。 边@正說著,前面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就已經(jīng)沖到兩人的面前了,此刻兩人戰(zhàn)杵在人家營地門口,既然不打算跑了,花中龍干脆就把手中的大刀拽緊了,怒喝一聲,提刀便朝著沖在最前面的敵人就劈了過去。只聽得一聲慘叫,那名沖在最前面倒霉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直接就被花中龍這么一刀給劈成了兩半。什么紅的、白的,全都灑了出來,在旁邊火把的照射下,一股腦的都潑在了花中龍的身上。 跟在花中龍身后的呼天慶那也是不落后,悶不做聲,揮起那大鐵錘,瞄準了一名正打算偷襲花中龍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就砸了下去。那名山越蠻人戰(zhàn)士剛想趁著那個大黑個不注意的時候,揮刀想要砍下對方的人頭,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上刮起了一陣涼風,還未等他抬起頭看,那大鐵錘就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那大鐵錘的份量就足夠把他的腦袋給開瓢了,加上呼天慶那一身怪力,直接便將那山越蠻人戰(zhàn)士的腦袋給砸成了rou醬,白的紅的四處飛濺,呼天慶身上也被濺了不少。 花中龍和呼天慶兩人的兇悍,頓時就鎮(zhèn)住了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雖然經(jīng)過這幾天的戰(zhàn)斗,他們都認出了對方正是曾在城頭上殺了他們無數(shù)兄弟的官兵將軍??僧斔麄兠鎸γ嬗H身感受著從花中龍和呼天慶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那凜冽殺氣,還是會讓他們感到一陣膽寒。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營地的正中 央的幾個大帳,鉆出了一些衣衫不整的男子,正是這些山越蠻人的族長。和那個小鬼頭的估算還是有些出入,這些山越蠻人的族長并沒不是全部都在這里,這些天,山崗軍寨官兵的強悍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預料,所以很大一部分的族長都是跑回去搬援軍去了。而留在這里的山越蠻人族長,大概只有十來個左右。之前這些山越蠻人族長們正在床上,與幾個最近剛剛抓來的漢人女子在大帳內胡搞,一個個都是累得夠嗆。此時,正想要好好休息休息,卻是被這突然的喧鬧聲給吵醒了。 “族長,敵襲?。 币幻皆叫U人戰(zhàn)士滿臉驚慌地跑了過來,對著他本族的族長抱拳喊道。 “敵襲?”那些山越蠻人族長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下戰(zhàn)士,這些天,那山崗上的敵人不都是被困在城里,怎么敢出來偷襲?那些士兵難道是吃了豹子膽了?其中一名族長連忙就喝問道:“敵人有多少人?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那名山越蠻人戰(zhàn)士臉上是充滿了恐懼,顫抖著指著營門方向,說道:“兩兩個人。” “什么?”一干族長紛紛瞪大了眼睛驚呼起來,還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再次問道:“兩百人嗎?” “不不,是兩個人?!边@次那山越蠻人戰(zhàn)士總算是穩(wěn)住了顫抖的聲音,說得是清清楚楚:“對方一共只有兩個人,可那兩個人都是怪物?!?/br> “媽的,胡說八道?!甭牭眠@山越蠻人戰(zhàn)士的話,其中一名族長當即便拔出大刀,一刀把這名山越蠻人戰(zhàn)士的腦袋給砍了下來,呼喝道:“竟然敢拿我尋開心?兩個人?兩個人就能把我們這幾千人弄得雞飛狗跳的?簡直是胡說八道?!?/br> “熊族族長,你這是什么意思?”那名山越蠻人戰(zhàn)士本族的族長,留著一個大光頭,嘴角還掛著兩撮胡子的蠻人族族長,見到自己的族人就這么被他砍了,當即便怒喝了起來。 雖然他對那個山越蠻人戰(zhàn)士滿嘴胡說八道也很不滿,但連問都不問自己一聲,就在他面前殺了他的族人,這未免太不給自己面子了。只見他瞪著一雙眼睛,噌地一下就拔出了腰間的單刀,和那剛剛動手的族長眼瞪著眼,隨時都要開打的意思。 “好了,別吵了。”這時,一名身形特別高大的族長突然站到了兩人的中間,不由分說就把兩人給推開了,怒喝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吵什么?現(xiàn)在敵人打來了。先把敵人擊退了再說。” 這個族長顯然在眾人當中還是很有威信的,那大光頭族長見到他出面了,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是悻悻然收回了單刀,最后還不忘蹬了那個熊族族長一眼,哼道:“熊族族長,我給有熊族族長面子。這件事我們以后再算賬?!?/br> 那熊族族長卻是滿臉不在乎地昂起了腦袋,哼道:“來就來。別人怕你虎族族長。我可不怕。什么時候要來,我熊族族長接著就。” 剛剛出面調停的有熊族族長有些頭疼了,把這些平時桀驁不馴的蠻人族族長聚集到了一起,固然增強了不少力量,可是這些族長相互之間也不是那么太平的,每天光是調停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廢了他不少腦筋了。要不是如此,這小小的山崗又豈會久攻不下? 總算這兩人沒有再動手,有熊族族長也不再多說了,干脆便帶著一干族長往營門口趕去。一到營門口,那里的情景卻是讓有熊族族長等一干族長全都看傻了眼。 只見在前面的營寨門口,無數(shù)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都在朝著前面沖擊過去,可卻是硬生生被擋在了營門口。而那擋住這股巨流的,竟然真的只有兩個人。而在那兩人腳下,已經(jīng)停了許多山越蠻人戰(zhàn)士的尸體,要么血rou模糊,要么就殘肢斷臂。 “是那兩個敵兵的將領。”其中一名族長眼尖,立刻就認出了那兩人,正是這些天帶領官兵將他們的戰(zhàn)士阻擋在山崗軍寨城外的官兵將領。 在營門口廝殺的花中龍,剛剛砍倒了一名敵人,抬頭一看,卻是正好看到了剛剛趕來的一干族長。雖然花中龍不認識這些族長,但光從他們的裝扮就看得出,那些人的身份不一般。其他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大多都只是穿著一些簡陋的皮毛衣服,有的甚至是連上衣都沒有。而那十來個人卻是穿著比較精良的鎧甲,在他們的身后還有不少人保護著他們。花中龍嘿嘿一笑,對著呼天慶喊道:“呼天慶,這法子還真管用。你看。正主來了?!?/br> 而呼天慶此刻身上也和花中龍沒啥兩樣了,全身都是血漬,一錘敲飛了三個敵人,回過頭一看,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這一笑,那臉上的鮮血竟然就這么滴到他的嘴巴里面去了。只是呼天慶卻是沒什么感覺,笑了幾聲之后,對著花中龍就喊道:“花將軍。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誰先殺了那些族長,那就算是贏了。賭注可是二十壇好酒啊?!?/br> 花中龍一聽呼天慶這話,立刻就感覺一陣不妙,果然,那呼天慶的話剛說完,便將鐵錘一擺,然后聳起了右肩,利用肩膀上的護甲和腦袋上的頭盔,竟然就這么朝著營地中撞了過去。連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也完全沒有想到呼天慶會突然使出這么一招,頓時就被他給撞得是人仰馬翻,呼天慶就這么借著沖勁,一口氣就沖進了數(shù)十步。距離那些族長所在的位置也只有十來步的距離了。 “笨蛋,快回來?!焙籼鞈c這么一沖,花中龍那是大驚失色,慌忙就喊了起來。倒不是因為花中龍舍不得那五十壇好酒,而是擔心呼天慶的安危。他們兩個的力量和武藝雖然要遠遠超過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但對方的人那么多,雙拳難敵四手。之前也只不過是借助了營門口那狹窄的位置加上倆人互相協(xié)同作戰(zhàn),才能夠堪堪守住。像呼天慶這么一沖,那豈不是沖進了敵人的陣中,就算呼天慶的本事再大,那也是危險得很啊。 呼天慶的武藝不凡,遠遠強過自己。本來花中龍還打算這次解圍之后,要將呼天慶舉薦給主公提升官職的,那是萬萬不能讓呼天慶死在這里。他不知道,呼天慶的真實身份。所以,花中龍一咬牙,也是揮舞著大刀跟在呼天慶身后沖了進來。有呼天慶在前面開路,花中龍沖進來倒是輕松了許多,只是看了一眼后面,后路卻是被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給團團圍住了,要想沖出去,只怕就沒這么容易了。 “哎呀?!焙籼鞈c收住了腳步,抬起頭一看,卻是拍了拍腦袋,悶聲說道:“怎么還沒到???少跑了十來步。嗯嗯,還得繼續(xù)沖啊。”說罷,呼天慶身子一彎,又要沖鋒了。 花中龍見了,慌忙就一把拉住了呼天慶的胳膊,喝道:“笨蛋,你還真以為你是戰(zhàn)馬??!要是碰到兵器,你就完了,你不要命了?” 花中龍這把可是拉的及時,再看呼天慶前面,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這次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那一把把尖刀那是正對著呼天慶,若是呼天慶當真就這么撞上去,只怕立刻就被扎成馬蜂窩。花中龍干脆和呼天慶背靠著背,看著周圍漸漸逼近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花中龍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對呼天慶喝道:“呼天慶,這次我們可是真的要沒命了。怎么樣?有沒有后悔跟我一道出來?” “嘿嘿?!焙籼鞈c還是那副憨憨的模樣,咧嘴一笑,卻是說不出的豪邁,喝道:“花將軍,說哪里的話。我呼天慶那可是主公的兵。我家主公的兵將,那可是以勇當先的?!?/br> “好,說的好,我們石門軍沒有孬種,殺??!”花中龍也是高喝了一聲,兩人竟然同時主動朝著周圍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發(fā)動了攻擊。花中龍要是發(fā)起蠻來,就連單宏飛將軍都要小心一點?,F(xiàn)在的花中龍,完全瘋狂了。 那些南方山里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雖然善戰(zhàn),但如何能是古代黑社會總瓢把子的花中龍地對手,古代的黑社會可不管什么頭腦,說的可是武力。在花中龍那把大刀之下,幾乎沒有一人是一合之敵。 第385章 激戰(zhàn)蠻人營 而反觀另一邊的呼天慶那就更不用說了,呼天慶手中的大鐵錘上下舞動,一錘揮了過去,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根本就擋不住。有聰明點的,都是躲著呼天慶的大鐵錘,而有幾個熱血上頭的小子,想要把鐵錘給擋下來,卻無一例外地被砸成rou泥。 “廢物,簡直就一群廢物!”看到手下數(shù)千人,竟然拿對方區(qū)區(qū)兩個人沒有辦法,那些族長都忍不住了,一個個都破口大罵了起來。特別是那個熊族族長,本來脾氣就火爆得很,現(xiàn)在如何能夠忍得住?若不是身旁的幾名族長拖著,只怕他早就拔刀沖上前去,要親自動手了。 而作為各位族長臨時族長地有熊族族長,也是瞪了一眼熊族族長,喝道:“熊族族長,你急什么?現(xiàn)在都這個樣子了,難不成你還認為他們能跑了不成?今天他們自己親自送上門來剛好。今天晚上就把他們兩個解決了。明天我倒要看看山崗軍寨內的官兵還如何能夠擋得住我們的攻擊?!闭f到最后,有熊族族長的牙齒一咬,臉上盡顯猙獰之色。 一干族長這才想起來,這幾天他們之所以會久攻不下,全都是因為有眼前這兩名官兵將領的緣故。若是這兩人死在了這里,到時候攻陷山崗軍寨那是輕而易舉了。別看這兩人現(xiàn)在打得兇猛,可這也只是一口氣的工夫。等他們體力消耗盡了,自然不是這數(shù)千人馬的對手。哪怕是磨,也要把這兩人給磨死。等攻破了山崗軍寨,非得將他們所有的東西財物都搶掠一空,以彌補這些天的損失。所有蠻人族的族長們都是惡狠狠地如此想著。 倒是那個有熊族族長雙目緊緊盯著在山越蠻人戰(zhàn)士的包圍下拼殺的兩將,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和那些滿腦子打殺的族長不同,他想的那是更遠,這兩名漢人將領厲害如斯,肯定不會是什么普通人,將他們弄死了,說不定還會得罪了什么漢人的大官??礃幼?,從山崗軍寨把那個人給找出來之后,得趕快離開這里,免得被漢人的大軍給報復。至于其他山寨的人,就讓他們留在這里當替罪羊吧。 事實也正如有熊族族長等人所預料的那樣,花中龍和呼天慶盡管勇猛,但畢竟都是血rou之軀,以一人之力,去敵對方數(shù)千人,根本就一場不可能獲勝的戰(zhàn)斗。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后,無論是花中龍還是呼天慶,都已經(jīng)開始喘起粗氣來。 他們的臉上也漸漸露出了疲憊之色,而反觀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卻是依舊在不停地朝著花中龍和呼天慶沖殺過來,用他們的生命繼續(xù)消耗著花中龍和呼天慶的體力。 “哈哈哈哈!好!好!殺得好!殺??!”“殺!從他們的后面打,殺了他。” 在山越蠻人戰(zhàn)士的包圍圈外面,一干山越蠻人族長正興致勃勃地看著花中龍和呼天慶的生死拼殺,就仿佛是在看一場特別精甚至還有幾名族長開了個莊,似乎要賭一賭花中龍和呼天慶還能支持多久。 終于,花中龍吃痛叫了一聲,卻是一名山越蠻人戰(zhàn)士趁著花中龍沒注意,偷偷繞到了花中龍的身后,在花中龍的背上割了一刀。背部的劇痛,讓花中龍不由得往前打了個踉蹌,幸好及時用大刀撐住,要不然非得摔在地上不可?;ㄖ旋堖@一受傷,那旁邊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簡直就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餓狼一般,哇呀呀地怪叫著就往花中龍身上撲了過來。 在這關鍵時刻,花中龍猛地一抬頭,雙目已經(jīng)是因為充血而變得一片通紅,怒喝道:“想要我的命,沒那么容易?!币灰а?,抬起身子,大刀便繞著自己掃了一個大圈,立刻便將身邊那些想要來撿便宜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給砍倒。只是山越蠻人戰(zhàn)士根本就不畏生死,盡管花中龍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如此瘋狂了,可他們還是前赴后繼地往花中龍身上撲了過來。 雖然花中龍再度振作起來,但背部的傷還是有影響,加上體力的大量流失,讓花中龍的動作也開始變得緩慢,雖然有盔甲保護,但是兵器擊中他們的身體多了,連盔甲都被砍穿了。此時,花中龍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了。 怪叫一聲,花中龍一刀劈出,竟然給劈了個空,這讓花中龍自己都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就趁著花中龍這一愣,在他前面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卻是猛地將單刀刺了過來。等到花中龍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睜睜看著那刀尖狠狠地刺穿了薄薄的輕甲,刺進了花中龍的肩窩,花中龍也只能是一把握住那單刀,阻止刀身繼續(xù)往身體內刺進去。 “哇啊啊——!”似乎是見到花中龍中刀,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都看到了殺死花中龍的希望,紛紛是叫喊著往花中龍身上撲,而那名刺中花中龍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更是卯足了力氣,挺刀就往前推?;ㄖ旋埣绮渴軇?chuàng),根本就不能用盡力氣,被對方這么一推,只能是腳下順著力道往后退。 為了防備后面的敵人偷襲,花中龍一邊退,還一邊拼命地揮著大刀往后面掃,連著退了五六步,這才感覺到那山越蠻人戰(zhàn)士的力氣一滯,花中龍怪叫一聲,握著刺在肩窩上的單刀,竟然硬是將對方給舉了起來。反手一刀,把那山越蠻人戰(zhàn)士在空中給劈成了兩段。 雖然解決了那名山越蠻人戰(zhàn)士,可花中龍那肩窩上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就感覺仿若全身的力氣都順著那傷口的鮮血給流了出來。 花中龍雙腿一軟,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而他旁邊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一看,全都是大喜過望,紛紛舉刀便朝著花中龍砍了過來。 “喝?。 毖劭粗ㄖ旋埦鸵贿@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給砍成rou泥了,突然一聲暴喝,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了花中龍的身邊,正是剛剛還在不遠處殺敵的呼天慶。只見那呼天慶怒喝一聲,單手握著大鐵錘橫掃了一拳,頓時就掃出了一大片空地,那些首當其沖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全都是倒飛了出去。 見到把敵人給逼退了,呼天慶一轉身,便一把拉起了花中龍,喝問道:“花將軍?怎么樣?沒事吧?” 花中龍剛剛只是一時腳軟,這點傷看起來嚴重,可還要不了他的命。借著呼天慶的力氣,一口氣便站了起來,雖然肩窩的傷疼得他直呲牙,可還是一晃腦袋,哼道:“沒事,你呢?” 呼天慶現(xiàn)在也不比花中龍好多少,身上那也是一條條的刀傷,特別是在胳膊上,一道口子深見土骨,鮮血直往外流。不過呼天慶卻像是個沒事人一般,嘿嘿一笑,提起了手中的鐵錘,背靠著花中龍,精惕地看著周圍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顯然剛剛呼天慶那一下,還真是把他們給鎮(zhèn)住了,都是有些不敢往前了。 “廢物,怕什么。他們只有兩個人而已。上??!上啊!誰要是干掉他們兩個,我賞他二十個漢人女人!五百斤糧食?!蹦莻€之前差點和熊族族長打起來的族長虎族族長見到這種情況,立刻就火了,沖著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直囔囔。他這一帶頭,其他的那些族長也不甘人后,紛紛作出了許諾。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們這各種豐厚的許諾下,讓那些剛剛被呼天慶給鎮(zhèn)住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們,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剛剛歇口氣的花中龍和呼天慶見了,也只能是暗暗叫苦。特別是那花中龍,忍不住啐了口帶血的唾沫星子,狠狠地瞪了一眼不遠處的那些族長,哼道:“娘的!老子要是會主公那一手飛刀功夫。非得把那幾個混蛋給弄死不可。” 花中龍其實也只是這么隨口一說,可在他身后的呼天慶聽了,那雙瞇縫眼竟然稍稍睜開了少許,眼中閃過了一道亮光。隨即嘿嘿地笑道:“花將軍。你不說我還忘了有這么一招呢。” “呃?什么?。俊被ㄖ旋埍缓籼鞈c這么一說,那是滿頭的霧水,又不敢回頭去看呼天慶。而這個時候,只見呼天慶卻是猛地把大鐵錘往地上一丟,頓時就把他們腳下給砸出了一個大坑。雖然他們腳下的是泥土,但也要不少的石頭,被呼天慶這么一砸,那些石頭全都蹦了出來。花中龍都不小心中了好幾下,有一顆還正好砸中了花中龍背上的傷口,疼得花中龍直叫喚:“呼天慶!你在干嘛啊?!?/br> 呼天慶沒有理會花中龍的喝問,而是飛快地一彎腰,從腳下的泥土中翻出了五六個石頭。他迅速握在手上,掂了掂重量,一撇嘴,說道:“份量輕了點,不過將就用吧?!?/br> 聽得呼天慶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花中龍還沒有來得及喝問,就聽得唰唰地幾聲破空聲從花中龍的腦后響起響起,可是把花中龍給嚇了一大跳。自從沖進營地以后,就沒見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朝這里射過箭,花中龍知道這是因為對方怕誤傷到自己的同伴,可是現(xiàn)在這破空聲一響,花中龍第一個反應就趴了下來,還以為對方終于忍不住,開始動用箭矢了。 可還未等花中龍趴到地上的時候,就聽得遠處傳來了一陣慘叫聲,似乎正是從剛剛看到的那些族長所在的方向傳過來的?;ㄖ旋埐挥傻靡汇叮谏砗蟮暮籼鞈c卻是嘿嘿一笑,對花中龍說道:“花將軍,你又要輸我五十壇好酒了。加起來可是有一百壇好酒了哦?!?/br> 花中龍當場就愣住了,站起身轉頭望那邊一看,正看到不遠處,原本在那里指手畫腳、呼呼喝喝的蠻人族族長們全都倒了,而那些護在族長身邊的護衛(wèi)也都是驚慌失措,紛紛叫囔了起來。花中龍這下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轉頭對著呼天慶就喊道:“呼天慶,到底干什么了?” 呼天慶嘿嘿一笑,手中一掂,還有兩顆石子在他的手中來回跳動,笑道:“這個,可是我練出來的絕技,只可惜這石子是臨時找的,份量太輕,有些不趁手。剛剛那一下只中了三個,其他人都是給嚇趴下的?!闭f著,只見呼天慶突然臉色一正,那抓石子的手手腕一甩,又是兩聲破空聲響起,那兩顆石子在空中帶出一條軌跡,直接就朝著前面飛了過去。 又是兩聲慘叫聲響起,卻是又有兩名蠻人族族長見到前面沒反應,剛剛抬起身子,想要看看情況怎么樣了,卻是被呼天慶的飛石擊中了眼睛,直接就鉆進了腦袋,當場斃命。 看得呼天慶這手絕技,花中龍不由得咽了口口水,這小石子別看其貌不揚,可威力驚人啊。速度比起主公的飛刀和老典的小鐵戟還要快。簡直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而在族長所在的那一塊地方,此刻已經(jīng)是亂作了一團,之前被呼天慶的飛石射中的三人,其中兩人正是之前有矛盾的熊族族長和虎族族長,而剩下的一個人,卻是一干族長之首的有熊族族長。熊族族長和虎族族長兩個都是直接被擊碎了頭骨,當場斃命。 有熊族族長卻是幸運得多,當然他的本事也不凡。他見到呼天慶之前的動作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提前拔刀,這才擋了一下。只是呼天慶的飛石力量太大了,竟然將有熊族族長的刀給擊歪了,最終還是射爆了他的右眼。不過也虧得這么一擋,飛石的力量也消去了不少,雖然眼睛廢了,但卻沒有性命之憂。 不過饒是如此,也把有熊族族長給疼得是滿地打滾,一時間,所有的族長都是慌了神,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一下。而那些圍在花中龍和呼天慶周圍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更是弄不清情況了,他們只是看到呼天慶丟了幾塊石頭過去,那些族長就全倒下來,還以為那些族長全都給呼天慶給殺了呢,一時間全都是愣在當場,誰都不敢往前再踏一步了。趁著這個時候,呼天慶拉起了花中龍就喝道:“快,趁著現(xiàn)在我們沖出去。” 花中龍剛剛也只是愣了一下,聽得呼天慶這么一吼,立刻就明白了,一揮刀,就跟著呼天慶后面往營門口沖了過去。而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正如之前那個小鬼頭所說的,他們的族長一旦出了什么事,就像是沒有了主心骨一般,甚至都不敢去阻攔呼天慶和花中龍,只是稍稍抵抗了一下,便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任由他們沖了出去。 一跑出營地,花中龍和呼天慶更是連頭都不敢回,拼命就往山崗軍寨方向跑了過去,營地距離山崗軍寨的城墻還有五里左右的距離,要從營地跑到山崗軍寨寨墻下,也不是一段短的距離啊。 等花中龍和呼天慶兩人跑出了營地之后,那些族長才在護衛(wèi)的掩護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了起來,望著花中龍和呼天慶的背影,甚至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而有熊族族長此刻也是漸漸忍住了眼睛的疼痛,一手捂住受傷的右眼,卻是在左右護衛(wèi)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而還有不少護衛(wèi)已經(jīng)是去為有熊族族長召集醫(yī)師了。 那鮮血從有熊族族長手指縫中不斷地涌了出來,有熊族族長那是緊咬著牙,強忍著痛楚,剩下的左眼滿是怨恨地看著營門口外隱約可見的花中龍和呼天慶的背影,怒吼起來:“你們怎么能夠讓他們給跑了?追!給我追。我要把他們給碎尸萬段!” 花中龍和呼天慶倆個愣頭青的所作所為,無疑卻是讓山越蠻人的攻擊變得越發(fā)瘋狂了。 在有熊族族長的嘶吼聲中,數(shù)千山越蠻人戰(zhàn)士開始瘋狂地沖出了營地,追著花中龍和呼天慶往山崗軍寨方向殺奔而來?;ㄖ旋埡秃籼鞈c雖然比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要早走半柱香的時間,可無奈他們兩人都是身上有傷,而且體力消耗極大,又帶著那么重的兵器,速度上肯定是不如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兩者之間的距離那是越來越近。 花中龍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瘋狂沖過來的山越蠻人戰(zhàn)士,不由得罵了一聲:“他娘的。老子真不應該信那個小鬼的話。說什么殺了那些族長會讓山越蠻人一哄而散。狗屁?!彪m然嘴上罵著,可腳下卻是沒有減速,反倒是跑得越來越快了。 第386章 危機時刻來援兵 這花中龍除了一聲怪力之外,還有一個好本事,那就這雙大腳了,真要跑起來,那可是絲毫不遜于一匹快馬的速度。本來一開始還是花中龍跑在后面,呼天慶在前面,花中龍這么一加速,卻是一下子就超過了呼天慶。不過花中龍倒也夠義氣,見到呼天慶跑不快,干脆一把就拽著呼天慶的領子,就像是在牽一頭牛一般,拼命往前跑。 還別說,花中龍這樣一來還真的加快了呼天慶的速度,只是衣領被花中龍這么一拽,呼天慶那叫一個受罪,差點要被勒死了。就這樣,兩人總算還是趕在了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追上之前逃到了山崗軍寨的城墻下。而在城墻上,兩個吊籃還掛在那里,山崗軍寨的城門早就被堵死了,之前花中龍和呼天慶就靠著這兩個吊籃從城內跑出來的。而在城頭上,翁華山以及那些守士兵兵早就等在那里,見到花中龍和呼天慶趕到了,翁華山那叫一個急啊,慌忙喊道:“快!快上吊籃?!?/br> 用不著翁華山說,花中龍和呼天慶一趕到城墻下,便一個縱身,直接跳上了吊籃。也虧得那吊籃的繩子結實,被他們這么一跳,竟然還沒有斷。而早就等在那里的守城士兵見了,不用翁華山吩咐,便立刻開始用力拉繩索,要把花中龍和呼天慶給拉上來。 看到自己一點一點地被拉上去了,花中龍和呼天慶頓時就松了口氣,花中龍顯然又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坐在吊籃里就朝著后面正趕過來的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做著鬼臉,笑呵呵地喊道:“哈哈哈哈!追不上吧。你們還是追不上了吧。哈哈哈!” 不過這次花中龍卻是高興得太早了,他的話音剛剛落定,突然,就響起了無數(shù)的破空聲,只見他們的身后瞬間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地一片箭矢,正帶著強勁的勢頭,朝著花中龍和呼天慶兩人飛射過來。 花中龍可是忘了,這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除了作戰(zhàn)兇悍之外,這些從南方山區(qū)出來的戰(zhàn)士,還都是一等一的獵人。那箭術絕對不遜于漢人正規(guī)軍的弓箭手。之前在營地的時候,那是怕誤傷到自己人,所以沒有用弓箭攻擊,現(xiàn)在花中龍和呼天慶兩人就這么吊在城墻上,簡直就兩個活靶子,那些山越蠻人戰(zhàn)士又豈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紛紛摘下了背上的弓箭,朝著花中龍和呼天慶兩人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