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一推開門,信王趙榛就看到單宏飛一個人坐在桌子旁,手中抱著一個大酒壇,正在沒命地往自己的嘴里灌。看著單宏飛將軍的整個臉都被飛濺出來的酒水給打濕了,信王趙榛無奈地苦笑了起來,這個家伙,現在成了將軍了,依然還和原來一樣,喜歡喝兩口。 雖然知道對方喜歡喝酒,但信王趙榛也知道,這樣猛灌酒水,對身體也是很不好的,信王趙榛也不能眼看著單宏飛就這么糟蹋自己的身體。當即,信王趙榛便是上前對著單宏飛說道:“單將軍!好了!別喝了!單將軍!” “呼!”單宏飛將軍將酒壇放下,長長地呼了口氣,而就站在單宏飛將軍面前的洛陽卻是明顯聞到了一股酒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左右看了看,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倒下了十多個酒壇子,可見單宏飛將軍今天還真的是喝了不少。雖然這個年代的酒水酒精度數大多都不高,但喝多了也會醉啊! 單宏飛將軍瞥了瞥那雙醉眼,看著信王趙榛,卻是咧嘴一笑,笑呵呵地說道:“原來是主公啊!來得正好!快來和我喝上一杯!喝上一杯!”說著,便要彎腰去拿酒壇子,可這彎腰的動作太大,卻是一下沒有保持住平衡,整個人就往前面栽了過去。也虧得信王趙榛眼疾手快,連忙伸手把他扶住,要不然,單宏飛將軍非得直接摔到地上去不可。 “單將軍!你喝醉了!”信王趙榛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根本就不敢去聞單宏飛將軍身上的那股撲鼻而來的酒臭味,說道:“嫂子還在家里等著你吃飯呢!走!我們回家!” “醉?醉什么醉!這才哪到哪啊!”單宏飛將軍胳膊一掄,一把就把信王趙榛給箍住,拉到酒桌旁,硬是要信王趙榛陪著自己喝酒。信王趙榛也知道,對于已經喝醉了的人,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無奈之下,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所幸的是,單宏飛將軍的酒品還算是不錯,喝醉了酒就是話多一些,一直拉著信王趙榛東扯西扯的,而信王趙榛也因此知道單宏飛將軍如此糾結的緣由。 原來下午的時候,馬云瑞被釋放之后,他帶著那些鬧騰的將士們撤了回去,按照信王趙榛的軍令離開了石門。 馬云瑞被釋放之后,他帶著那些鬧騰的將士們按照信王趙榛的軍令離開了石門。而就在這個時候,得知馬云瑞走了的英宣,不僅要走了糧食,還又來到石門府邸好是吵鬧了一番。 本來以眾將的打算是要給他一個教訓的,但是因為信王趙榛的囑咐,單宏飛只能忍氣吞聲的陪著笑臉多給了些糧食和衣物才將人給打發走。 雖然心里憋屈,但是又不能找英宣算賬,他一時間覺得自己這個將軍當得是一點氣勢和男人味道都沒有,才會如此郁結,獨自一個人跑到這里喝悶酒。 信王趙榛聽得單宏飛將軍說起了英宣,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答應劉正將和王云的事情,當即便是問道:“單將軍!單將軍!那英宣現在可是回了軍營?” 單宏飛將軍當然不會想到信王趙榛有什么的念頭,此刻還是迷迷糊糊的,聽得信王趙榛問起英宣,當即便是有些不耐煩地喝道:“您提那廝作甚?他帶兵離開,說要打敗張浚滅了趙構。哼!就他那點本事也敢夸此大口,簡直是不知死活!照我看,他那那數萬將士全都要毀在這小子手上!” 聽得英宣竟然就這么跑了,信王趙榛當然有些失望,不過想想也是應該如此。這英宣擊潰了被自己脫乏力的官兵,可是自認為自己很了不起了,很厲害了,此時怎么可能會放棄這么個大好機會? 第295章 招降要兵不要帥 英宣已經走了,信王趙榛也不得不放棄暗中收拾英宣的想法,若是信王趙榛沒有猜錯的哈,英宣這次恐怕還是會和歷史上一樣,在官兵那里吃個大敗仗!到時候,英宣如果被滅了,自己也不用親自動手了。本書最新免費節請訪問。 想到這里,信王趙榛突然想到,這英宣一走,那殘留下來的石門官兵該怎么辦?張浚手上至少還應該有十數萬甚至二十多萬人馬吧!信王趙榛的腦子突然一亮,卻是好像想到了什么要點。而這個時候,單宏飛將軍已經支持不住,干脆腦袋一偏,重重地砸在了酒桌上,終于醉倒了! 看著歪著腦袋趴在酒桌上的單宏飛將軍,信王趙榛也只得是無奈的苦笑,直接去幫著單宏飛將軍把酒錢給結了,便抬著單宏飛將軍回了家。回到府上,單宏飛將軍自然也免不了被夫人的一陣數落,只是單宏飛將軍已經醉了,根本就聽不到,倒是信王趙榛聽著煩躁,耳朵根子差點沒有被單夫人的嘮叨給磨掉。 將單宏飛將軍這個醉鬼`交給單夫人去收拾之后,信王趙榛離開單府,回了自己的府邸。回到自己的房間,信王趙榛往床榻上一躺,卻是開始思索起之前自己的那個想法。 在石門以東,灃州灃陽以西的兩條河流中間,有一條被當地人叫做白駝山的地方。這座山,其實也沒有什么很特別之處。雖然不高,但范圍卻很大,整個山區蔓延開來,足有數十里。 此時,張浚所率領的官兵大部人馬已經在這里駐扎了下來。張浚手下大部分的官兵畢竟只能算是烏合之眾,這樣的軍隊在打勝仗或者是占據優勢的時候,或許能夠爆發出強大的戰斗力。可是當軍隊處于劣勢的時候,官兵的各種問題就都出現了。 從石門兵敗之后,張浚原本還有二十多萬人,可是一路輾轉,路上遭遇了好幾次后來殺過來的大圣王楊幺軍的圍追堵截,官兵的規模急劇縮水,早在兩天前,官兵就已經開始出現逃兵了。 現在留在軍隊中的官兵只剩下不到十五萬人了,若不是張浚的威信還在,這個數字還得再減少不少!而張俊也帶走了他的兩萬精銳以及五萬士兵,去與楊幺的軍隊廝殺去了。 而這些時間以來,這些諸如糧草、追兵、士氣等問題,都沒有影響到張浚的信心,甚至兩天前從江南傳來南宋官兵大勝的消息,還讓張浚手下的軍隊不由得士氣大振。 可就在剛剛,從趙構那里傳來的一個噩耗,卻是讓張浚完全變了個樣子。此刻的張浚,再也沒有平常那副意氣風發的氣勢,臉色慘白,雙目灰淡,嘴唇也是發干發裂,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若不是后背有個矮桌擋著,只怕張浚都要躺在地上了。 高宗趙構得知信王被北上俘虜的徽宗血書封為全國兵馬大元帥兼任太子之后,為了避免擔上不孝的聲明,以及從大義上以及實力上的考慮,趙構同意信王趙榛為太子并且召信王趙榛回紹興來立太子! 這是從紹興所傳來的情報,而且是由趙構身邊最親密的侍衛親自送來的情報,這些侍衛對趙構的忠誠,并不亞于任何人。所以,張浚也沒有質疑這份情報的真實性,那個在他心目中,無所不能、天下無敵的信王趙榛,真的飛黃騰達將要成為未來的大宋之主了! 在張浚心目中,他能夠將整個川蜀和西北丟給了信王軍依然不倒,現在依然統帥如此規模的軍隊,正是因為自己合乎趙構的心思一心雪恥與信王趙榛作對的關系,才在趙構心中有著利用價值。 如今趙構要立趙榛為太子,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已經是再無獲得趙構賞識的可能了?那么將來,自己得罪了趙榛,還被趙構當成一顆棄子,那么張浚一直以來心中的執念,已經是開始崩潰、倒塌了! “報——!”一聲高呼聲從張浚的軍帳外面傳來,只見一名官兵士兵快步跑進了軍帳,正要對張浚說些什么,可是看到張浚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不由得一愣,卻是什么話也說不出口了。 有些遲鈍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名士兵,張浚這才慢慢地站起身來,卻是好像對自己現在的模樣一無所知一般,淡淡地說道:“說吧,有什么事?是不是敵人開始進攻了?” 在半個月前,山腳下出現了一支軍隊,大約有三萬多人的樣子,雖然在人數上遠遠不及官兵的規模,但終于知道自己打仗真的很差的張浚卻是不敢冒然出兵。 從石門城一戰中,張浚已經嚇怕了,所以這次張浚卻是連一仗都沒有打,直接就是帶著大軍鉆進了山區。而那支官兵似乎也是和官兵耗上了,就這么駐扎在山腳下守著。 對此,失去了張俊將軍以及他的部隊的保護,手中只有七萬人的張浚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現在秦檜也因為副將的陣亡,而帶精銳回去灃州灃陽休整部隊去了。而張俊在和大圣王楊幺打的是如火如荼,哪里有功夫來幫忙。 見到對方既然耗上了,張浚也是鐵了心了,反正上次張浚撤退的時候,可是搶了各地百姓們不少的糧食,足夠他們的軍隊在這里待上幾個月的,就看到底是誰耗得過誰! 那名官兵士兵聽到張浚的問話,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低下頭,對著張浚抱拳喝道:“回張大人!并不是官兵攻上來了!而是山上來了兩人要見張大人!兄弟們不知怎么辦,特來請示張大人的意見!” “要見我?”張浚那灰白的雙目這才有了一絲亮光,緊皺著眉頭問道:“什么人?是山下那支軍隊的人嗎?” “兄弟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支軍隊的人!”那士兵有些猶豫,但還是老實回答道:“這兩人兄弟們都認得,是當日在石門城就失蹤了的小方劉正將將軍和王云將軍!只是他們現在身上穿的,卻是敵人的鎧甲!” 張浚的眼中驟然閃過寒光,默念道:“劉正將和王云!哼!好哇!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當了叛徒!現在還敢這么堂而皇之地來找我!還用多說什么!給我斬了!把他們的腦袋掛在軍營門口!”一想到叛徒,張浚就恨不得將天下所有背叛自己的叛徒都給斬殺了,眼前這劉正將和王云的死也難消他的心頭之恨! “喏!”雖然有些猶豫,但張浚下達了命令,那名士兵也只有執行張浚的命令,當即便是喝了一聲,轉身便要離開軍帳。 “慢著!”就在那士兵彎腰就要鉆出軍帳的時候,張浚突然又出聲喊住了他。那官兵士兵又只得再次轉過身來,對著張浚拜倒在地,等待張浚新的指示。 張浚深深吸了口氣,剛剛下達那樣的命令也只是一時義憤,現在稍稍冷靜了一下,便想得到,這邊信王趙榛當太子的消息剛剛傳過來,那邊劉正將和王云就出現了,要說其中沒有關聯,打死張浚也不相信。 據說石門可是信王趙榛扶持的勢力,他們前來,自己一旦殺了他們,信王趙榛可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若是換作知道信王趙榛當太子的消息之前,張浚會毫不猶豫讓人把這兩個叛徒給殺了!可是現在張浚不得不為自己的前程考慮,如今面對對面的信王軍,自己的失敗似乎已經成為了定局,現在只有三萬余名軍隊找上來,過不了多久,恐怕就會有更多的軍隊來這里。眼前這三萬多軍隊張浚都不見得敵得過,更不要說更多的官兵了。 張浚已經聽說了,上次在石門城兵敗被俘虜的五萬官兵士兵,已經被英宣那個屠夫全都給殺了。張浚可以預見,若是等到自己兵敗之后,自己手下的這些軍隊們尤其是自己會是一個什么下場。 張浚手下的軍隊將士們可以為大宋而殉死,但他卻怕死的很,他必須要為他自己找一條活路! 臉上陰晴不定,張浚最后還是長長地舒了口氣,對那士兵喝道:“把他們兩個給我帶上來!” “遵命!”那士兵再次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軍帳。而張浚則是挺直了腰桿,整了整身上的衣甲,隨即便是轉身坐到了軍帳中自己的帥椅上,靜靜地等著。 沒過多久,那士兵便是帶著一身官兵鎧甲的劉正將和王云兩人走進了軍帳,士兵對著張浚抱拳喝道:“張大人!劉正將、王云二人帶到!” “末將劉正將(王云)!見過張大人!”再次見到張浚,劉正將和王云都是下意識地朝著張浚抱拳行禮,就像當初在張浚帳下效命一樣。 張浚卻沒有理會這兩人,而是直接對那名士兵說道:“你退下去吧!” 見到張浚漠然的表情,劉正將和王云兩人都不由得有些尷尬,他們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一名官兵將領了,而是一名官兵的叛徒! 等到那名士兵退下去之后,張浚再轉過頭,望向了劉正將和王云,嘴角卻是微微勾起,露出了一絲鄙夷的冷笑,說道:“不知兩位大人今日屈尊來到我這里,有何貴干?” 聽得張浚的冷嘲熱諷,劉正將和王云頓時就是臉上一紅,劉正將對張浚抱拳說道:“張大人!我知道你對我們很是不滿!現在我們倆無論怎么解釋,你也不會原諒我們!不過這次我們還希望張大人能夠相信我們,我們這次來這里,完全是為了這山上所有的兄弟們的性命!” “哼!”劉正將一上來卻是說得這么直接,倒是讓張浚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有回以一聲冷哼,便是不再說話,等著劉正將和王云說出他們的來意。 見到張浚不說話了,劉正將和王云也知道張浚的意思,同時都是暗自松了口氣。其實這次他們來這里,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畢竟他們也曾在張浚帳下待了那么久,張浚的性格和態度,他們是再清楚不過了。在上山之前,在山腳下統領那三萬多名大軍的信王趙榛就曾經說過,他們很有可能連張浚的面都見不著,就被官兵給殺了。而信王趙榛也曾說過,他們倆可以不用上山,這完全都看他們自己的意愿。可是思前想后,劉正將和王云兩人還是決定親自上山來勸降張浚,也算是為了這山上剩余的官兵兄弟們著想。 當即,劉正將便是對張浚抱拳說道:“張大人!相信你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太上皇血書下詔命,我們背后的主公信王千歲他老人家,已經被皇帝立為太子了。” 聽得劉正將的話,張浚的臉色不由得一寒,瞪著眼睛看著劉正將,心中的怒火正噌噌地往上冒。趙榛被立為太子的消息若是沒有傳來,劉正將和王云又怎么會上山,張浚倒要看看劉正將到底有什么話說! 劉正將面對張浚的怒目,卻是沒有半點畏懼,他說道:“張大人是個聰明人!相信也很清楚,我們信王軍與陛下之間的關系。我知道,原來我們算是有些敵對的關系,但是現在對于你來說,繼續與我們作戰,已經沒有了意義!現在也只有兵馬精銳的信王軍能扛起恢復大宋河山的這面大旗!” “不要再多說什么廢話了!你到底想要說什么!直說好了!”張浚又豈會不知道劉正將所說的話。其實北伐也不過是大家說說罷了,因為好多人的利益所在,導致以趙構為首的一幫投降派是堅決不北伐的。所以,這北伐大業,也不過是信王軍在信王趙榛的領導下在做。而他們,也不過是為趙構賣命做事情的投降派的先驅而已。 這些雖然都是即將發生的實情,但并不代表張浚就愿意聽這些,雖然已經知道信王趙榛馬上就要成為新的主人,可聽到這些,張浚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不過劉正將仿佛沒有看到張浚那冒火的眼睛,而是繼續說道:“現在大人要看清局勢。本來我們信王殿下是要追究你與他過不去,甚至派人暗殺他的罪過的。不過,在西北抗金的時候,你將整個川蜀兵馬全都上交信王千歲,也算是識時務,立下了大功。所以,功過相抵,信王千歲不殺你。而現在,你能否得到信王千歲的寬恕,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夠了!”張浚一聲怒喝,直接打斷了劉正將的侃侃而談,猛地站起身,拔出了腰間的寶劍,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看著劉正將,喝罵道:“狗賊!我殺了你!” 王云見了,立馬就是挺身擋在了劉正將的面前,而劉正將卻是絲毫不懼地挺直了腰板看著張浚,一臉正色地說道:“張大人!我之所以會說這么多,只想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現在你已經是日暮西山,一旦不識時務的花,就再無活命的可能了!難道張大人就真的不怕死嗎?” 聽得劉正將的最后一句話,張浚本來已經舉得老高的劍,卻是怎么也看不下去。就看得張浚那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連著變換了好幾次,最終腳下一個踉蹌,跌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手中的寶劍也是無力地落在了地上。 張浚抬起頭,雖然剛剛沒有做多少動作,卻是不由自主地喘起來,瞪著劉正將和王云兩人喝道:“那能如何?難不成像你們兩人這樣!投靠到信王那里!做他的鷹犬!” 劉正將拍了拍面前王云的肩膀,臉上微微一笑。信王趙榛才不要張浚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呢! 第296章 張浚的決策 張浚瞪著劉正將和王云兩人喝道:“那能如何?難不成像你們兩人這樣!投靠到信王那里!做他的鷹犬!” 劉正將拍了拍面前王云的肩膀,臉上微微一笑。請使用訪問本站。信王趙榛才不要張浚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呢! 然后劉正將沉聲對張浚說道:“張大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王云兩人從來就沒有背叛過朝廷!到現在,我們也不是什么鷹犬!我們只是一心為大宋江山著想的漢子。我們的想法就是驅逐金狗,恢復河山。能打回到我們的家鄉去。” “哼!”張浚深吸了口氣,總算是平復了自己的氣息,滿臉鄙夷地冷哼了一聲,喝道:“這種慷慨激昂的話就不要說給我聽了!你們以為我什么也不懂么?說!你們帶來的條件是什么?” 見到張浚如此直截了當說話,劉正將和王云兩人也只能是以苦笑,王云說道:“張大人,不瞞你說,我們大人的來歷,你估計也猜到了,其實是信王千歲直屬的親信。他倆甚至關系密切到不分彼此的程度。不過這些話,也就在這里我對你說說罷了。出了這個門子,這些話,我就不認賬了。我告訴你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告訴你,我們大人的意思就是信王千歲他老人家的意思。” 劉正將接著說道:“我們大人的意思是,你將你的士兵全都交出來,你與你的親信們,走人也行,留下也可。” 士兵!張浚的臉頰開始抽搐了起來,沒想到自己手中有足足七萬多名人馬,卻竟然被對方的名頭就給嚇得放棄兵權。 張浚簡直恨不得狠狠地甩自己兩個巴掌。而最讓張浚接受不了的,卻是在王云口中,自己在石門城的那次失敗,完全都是拜一個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所賜!雖然那個年輕人是信王趙榛的屬下,但是畢竟對方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手中一敗涂地,這讓張浚如何受得了! 不過老實人王云卻是沒有發現張浚的神情變化,而是繼續說道:“張大人!我雖然見過的世面不多,但看得出來,我家主公絕非池中之物!您若是結交好我家主公,將來在信王千歲面前,您也絕對不會吃虧的。” “不要再說了!”張浚額頭不住地暴出青筋,喝道:“我倒要看看,那個被你們如此推崇的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有本事就讓他攻破我的寨門!堂堂正正地擊敗我!想要這么簡單地就讓兄弟們給他賣命!做夢!” 王云沒有看到張浚的臉色,在一旁的劉正將卻是看得清楚,見到張浚那一臉暴怒的模樣,劉正將就知道要遭!果然,張浚這么一怒,就直接回絕了王云的提議。劉正將連忙上前拉住王云,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了,而是自己對張浚抱拳說道:“張大人三思!現在的局勢已經容不得張大人再去做這種意氣之爭了!千萬不能再拿兄弟們的性命來做賭注了!” 張浚的面色越發陰沉了,他本來害怕自己因為與信王趙榛結仇,被信王不喜或陷害,所以,他想服軟。但是,現在一聽,他竟然以多打少,敗在了一個年輕人的手下,如此的戰績讓他簡直沒臉做人了。 為了自己的尊嚴和面子,張浚決定要再抵抗一次,而后就算是失敗了,從后山逃走,估計趙構也不會太過為難他的。 所以,他大手一揮,喝道:“不要多說了!今日我就饒了你們兩人的性命!給我滾下山去!告訴你們的主子!真要有本事!那就攻破我的山寨!只要他能夠打贏我!我帳下的兄弟就是他的了!” 見到張浚如此決然,劉正將和王云兩人也只有長長的嘆了口氣,他們知道,再怎么多說也是無益了,只有無言離開。雖然張浚拒絕了劉正將和王云,但卻沒有為難他們,而且還下令讓官兵士兵不得阻攔,真的是放他們下山了。 回到山腳下石門軍的軍營內,兩人把事情經過對信王趙榛這么一說,劉正將和王云便是對信王趙榛抱拳拜倒,說道:“屬下未能完成主公的命令!還請主公責罰!” 信王趙榛卻是淡淡地一笑,伸手將兩人扶起來,說道:“你們兩人不必如此!那張浚手下還有七萬人馬,本來就不可能這么簡單就投降!你們能夠毫發無傷地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再說,你們也不是什么成果都沒有!那張浚不是說了嗎,只要我能夠擊敗他,那他手下的官兵還是可以為我所用的嘛!” 聽得信王趙榛這么說,劉正將和王云更是無地自容了。張浚的手下七萬大軍,卻是只守不攻,難以攻破。不過信王趙榛卻是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先下去休息了。 等到劉正將和王云兩人離開之后,在信王趙榛身后的謝小鬼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對信王趙榛說道:“大人!這張浚如此無禮!且讓我帶人上去將他生擒了!看他還敢如此囂張!” 信王趙榛卻是淡淡地一笑,搖頭說道:“不用著急!我自有辦法對付他!”說完,信王趙榛便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軍帳內。謝小鬼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些什么,可是信王趙榛卻是已經進了軍帳,謝小鬼只得是悻悻地掉頭回去了。 回到軍帳內,信王趙榛臉上的笑容這才慢慢消退了。說實在的,劉正將和王云這次勸降失敗,要說信王趙榛心里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 不過信王趙榛也知道一下子讓張浚就這樣因為趙構迫于名聲而下的一道圣旨,而投降自己,那是不可能的。況且,信王趙榛深知趙構的這一個舉動是為了什么,他美其名曰封自己為太子,但是卻讓自己去紹興。自己一旦去了紹興還有活路么?自然是不可能的。 勸降失敗,失望也沒用,該怎么樣還得怎么樣,現在信王趙榛要做的,就是真正把這個張浚給打怕了!況且這么一仗也不是沒有好處,若是就這么收了這支軍隊,說不得將來要指揮這支軍隊也不怎么好使。打過一仗,讓這些官兵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反倒是更容易豎立自己的威信!所以,關鍵就是,這一仗應該怎么去打! 信王趙榛當即便是走到軍帳內的矮桌旁,一把將關于山上的地圖扯開,平鋪在地上,開始仔細研究起來。信王趙榛就不相信了,憑借自己多出這個時代近千年的知識與久經戰亂的閱歷,還不能想出一個將張浚一舉擊敗的好方法! 一晃又是三天過去了,這三天,張浚在山上那可以說是重振旗鼓。哪怕是知道自己注定是要最終可能失敗,可就這么輸給一個半大小子,張浚還真咽不下這口氣! 況且,那個信王趙榛可是個愛才之主,張浚覺得自己打敗了他的部下,而后回撤,等趙構真的封信王趙榛為太子后,自己再投誠,對方一定認為自己有些本事,而不會怪罪他,所以他更加沒有道理害怕!不管怎么樣,張浚已經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打贏這場仗,一雪前恥! “咚咚咚咚!”剛剛檢查了一遍軍營門口的的防御措施,張浚正準備去營地后面巡視一番,忽然從山腳下方向傳來了一陣戰鼓聲。張浚連忙快步走到軍營門口,往山腳下方向一望,只見在山腳下沉寂多日的信王軍軍隊,終于開始發動攻勢了! “哼哼!好!來得好!就怕你不來!”張浚哼了幾聲,卻是用力擊掌,整個人都隨之振奮了起來。當即便是下令讓士兵們準備好防御措施,同時下令召集營地內的士兵集合。張浚還就不信這個邪,整整七萬人對付三萬多人,用唾沫堆也要把那些攻城的敵人給淹死! 很快,山腳下的石門軍就已經沖了上來,在石門軍營地的前方列陣,信王趙榛、謝小鬼、劉正將和王云都是身穿鎧甲一字排開站在軍陣的最前面。看著營地門口已經是嚴陣以待的官兵,信王趙榛只是微微一笑,卻沒有急著下令攻擊,而是舉起手示意身后的官兵都靜下來,然后朝著前面的營地喝道:“張浚!出來答話!” 早已經在營地門口等著的張浚,聽到信王趙榛竟然如此不客氣地直呼自己的名字,臉色已經是氣得鐵青,當即便是排開前面的幾名官兵士兵,直接走到最前面,喝道:“哪里來的小子?竟然敢如此無禮!” 嘿嘿一笑,信王趙榛朗聲喝道:“張浚!三日前我好心派人到你營中勸降!你卻不肯答應!還非要和我一戰!今日我就按照你所說的,帶兵來攻!我且問你!你三日前所說的是否算數?倘若我這次將你打敗了,你手下的官兵便愿意投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