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真見鬼了!”信王趙榛心中暗罵了一句,又浪費了他不少體力。這貨雖然比起肖山河、莊大石那樣的貨色來,心地還算不錯,不過整一個沒長腦子的愣頭青。也不知道肖山河是怎么調教這位徒弟的,總之從目前來看,可以說作為一個明教護法接班人的話,是徹底的教育失敗了。 但何自在顯然不能得知信王趙榛心中的想法,他看到后者沉默不語,還以為是對方是在考慮如何對付那蠻人的事情。他將心一橫,心想反正之前不是信王趙榛出手相救的話他早已死翹翹了,干脆勇敢一點大聲說道:“那個,大俠。我來拖住他,你從后面進攻——!” 信王趙榛一贏,都有哭出來的心思,心想你難道看不出來不管我們從那個方向進攻都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嗎,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啊同學。不過為了讓這家伙閉嘴,他干脆沒好氣地打斷道:“你給我閉嘴,現在不是說廢話的時候!” “對不起……” “算了,當我沒說。”信王趙榛干脆回過頭,可這一剛回頭,就看到那蒙古首領又像是重型坦克一樣向這邊沖了過來。面對這個怪物的一個猛然的沖鋒,他不敢怠慢,馬上往左側一閃,想要從這家伙不便進攻的側翼給他來一記,看看自己能擊死狗熊的隔山打牛破甲拳能不能對對方的堅硬身體造成什么影響。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自己的閃避竟然意外的順利,可照理說即使蒙古首領轉向比自己緩慢,也不應該會放棄對于側翼的保護啊。 他本來都已經做一戰的打算了,可沒想到竟然毫無阻礙地脫離了對方的攻擊范圍。不過信王趙榛忽然又想到另一個可能性,他忍不住出了一頭的冷汗,回頭一看,果然看到何自在單手橫劍在胸前,正正面迎向蒙古首領。 “我靠??!這個家伙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啊!”信王趙榛暈了。 信王趙榛在一瞬間放棄了隔山打牛破甲拳的起手動作,然后抬起右手就是一發風拳。雖然瞬間發出了沒有蓄力的風拳,對于怪獸一般的蒙古首領來說沒有什么致命的威力。不過巨大的打擊,還是擾亂了蒙古首領的出手方向。 他原本要正中那個何自在胸前的一擊,最后只打在何自在的左肩上,后者慘叫一聲,筆直地向后飛出落入那個方向的灌木叢中,“砰”的一聲悶響之后就再無聲息。 信王趙榛趕忙后退一步,面對緩緩向他轉過來的蒙古首領怪物,心中暗叫了一聲。 對于吉倩倩來說,戰斗在羅月兒加入之后就變得簡單起來。當然羅月兒并不是那么情愿告訴她究竟自己有多少霹靂彈。 起先她支援了三顆霹靂彈,然后戰士們利用用爆炸的威力,將死傷慘重的山賊從院子里趕了出去。 不過雖然那些來自于森林之中的山賊看起來還狠勇敢,在他們中的山賊頭目的命令下,這些家伙很快拉開了散兵線再一次沖了上來。 這一次羅月兒貢獻了五枚霹靂彈,然后就大搖其頭表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存貨了。 羅月兒身為商人,自然是有一些自然而然的小聰明地。因為這個時候她已經聽到了來自于戰場另一頭,信王軍特戰隊副隊長二號的牛角長號的聲音,悠長的號角音一直徘徊在整個山寨的上空,這是約定好的信號。這證明前方的戰斗已經結束了,雖然依舊沒有增援,但她們至少可以撤退了。 可對于吉倩倩來說,她要的結果不是那樣的。因此她的命令很簡單,也顧不上羅月兒是信王趙榛欽定的女人了。直接吩咐那名侍衛道:“你,去把她的包包給我搶過來——!” 戰士雖然有些猶豫,但是他是軍隊出身,只能夠按照命令而行,最后的結果就是羅月兒眼淚汪汪地看著吉倩倩,而后者手上拿著從她那個裝滿稀奇古怪的東西的包包里又翻出了整整二十五枚霹靂彈。 吉倩倩一臉不滿地問道:“你怎么藏了這么多這東西很危險,我沒和你說過嗎?” “我會好好保管他們的。”羅月兒委屈地答道。 “不是這個問題,這可是火藥啊,你知道制造這東西和使用這東西的工匠和火器軍隊,僅僅因為不小心爆炸,而死了多少人?算了,等會再和你說……!”吉倩倩嘆了一口氣,對那名侍衛說道:“勇敢的戰士,去把這些霹靂彈給大家分發下去。我們準備反攻?!?/br> 戰士侍衛點點頭,依言而行。顯然,戰斗的結果因為二十五個威力巨大的霹靂彈,已經可以預料。 信王趙榛與蒙古首領打斗了幾下,心中猛然想到一個絕招。他猛地抓起一把沙土,使勁往對方眼里狂扔。 蒙古首領現在就是再厲害,也無法讓自己的眼睛不受傷害,他連忙捂著自己的眼睛,信王趙榛迅速閃電般的將自己背后的合金箭矢拿了出來,迅速撲到對方的跟前,向咽喉處恨恨的一插。 看到沒有插進里面,卡在了咽喉肌rou的部位。信王趙榛迅速飛起一腳螺旋踢!重達千斤的巨力灌進了合金箭矢尾部,直接貫穿了對方的咽喉,刺短了對方的脊椎。 此時,信王趙榛正要看對方是不是真的死了的時候,卻聽到身后一聲輕響。聽到異常,他迅速跳出戰斗的圈外,回過頭,發現一行人分開灌木叢從樹林背后走了出來。 信王趙榛一看這些人忍不住一怔,心中下意識地閃過了‘不是冤家不聚頭’這樣一句話。 因為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把他坑在這里的肖山河與莊大石一行人。當然不止他們兩個,隨行的還有七八個人,不過看裝束并不像是明教護法團的人。 信王趙榛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兩人之間那個老者身上,他皺了皺眉,總覺得在那里見過這老家伙或者聽說過他的摸樣。 不過比起信王趙榛的驚訝來,肖山河與莊大石心中的驚訝更甚,甚至可以說是震驚了。 事實上他們看到信王趙榛時就是一呆,已經認出了這個年輕人,只是此刻的信王趙榛看起來有點彪悍。他一只手提著合金箭矢,大馬金刀地站在渾身是血的蒙古首領地尸體上,自己也滿身是血污,頓時給人一種這樣的印象: 這家伙經過一番苦戰,以一己之力干掉了這頭怪物。 要知道莊大石與肖山河是親身經歷過幾天前那一晚上的戰斗的,當然也出手會過蒙古首領。面對這個蒙古首領,莊大石與肖山河倆人加起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蒙古首領與莊大石的武技可以說系出同源。 他們倆的武技是出自同源的古老宗派。而尷尬之處就是,一旦交手很大程度上就能看出絕對的實力差。然而絕對實力差是明擺著的,因此雙方一交手之下就是潰敗,才導致了護法團的灰飛煙滅,全軍覆沒。除了投靠了信王趙榛的人,全部都死了。 因此,肖山河與莊大石一看到那具尸體,瞳仁就忍不住一個勁地往后縮。 這個名字叫趙榛的年輕人……顯然倆人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信王。與信王趙榛的猜測的確有些不同?!笆悄恪狈吹故乔f大石第一個開口。 “是你們啊?!毙磐踮w榛回過頭看著些人,有些懶洋洋地回答了一句。同時心中暗笑,這就是所謂現世報還得快啊,你們在這里遇上我,那就只能怨你們倒霉了。開玩笑,他這一次不狠狠地把這一刀宰回來,他還叫什么信王千歲,還不如回家種紅薯算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好整以暇地看著這群人。因此莊大石一開口,就迎來一陣尷尬的沉默。 森林中人數雖然不少,但一時都沉默了下來。 “年輕人,你沒事吧?”不過到底是經歷過世面的老狐貍,肖山河微微一笑,平復了心中的驚訝之后問道:“自從遭到襲擊之后走散,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br> 信王趙榛心想你這個混蛋,這個時候還一門心思把責任往王山岳一方頭上推,真當我是愣頭青?不過他面上當然沒有表現出這樣的憤怒,只是笑著拍了拍蒙古首領一動不動失去了生機的頭顱,答道:“自然,想要找我麻煩這點小東西還不夠??上翘焱砩夏銈兲犹?,我想要盡一份義務幫助盟友也做不到,說來真是萬分抱歉?!?/br> 雙方都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信王趙榛的表現還是讓肖山河心生精惕,他有些不確定信王趙榛不是真的知道了全部的一切真相,還是僅僅因為當初他們的虛與委蛇而生氣。不過在這個年紀,有如此城府的人可不多,一時間他也忍不住感到有點棘手起來。 以至于連信王趙榛話里帶著刺也沒有追究。 何況他來這里可不是為了和這個信王趙榛斗口的,他皺起眉頭看了看信王趙榛身后的森林,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問道:“信王趙榛先生,你看到其他人從這里經過嗎?” “你是說一個年輕人?”信王趙榛暗自一笑。 “正是?!毙ど胶釉挸隹跁r,信王趙榛感到他身后的那些人明顯變得有些急切。 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不簡單,信王趙榛想道?!拔覜]猜錯的話,那是何自在對吧?”信王趙榛問。 肖山河、莊大石還有他們之間那位老人頓時面色一變?!澳阋娺^他?”肖山河向前一步脫口而出,不過他隨即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表現得太過頭了一些,忍不住咳嗽一聲又站了回去。他看了看自己身邊兩個人,莊大石一只手始終放在不離劍柄左右,陰沉著臉隨時保持著精惕。而那個老人則若有所思地看著信王趙榛所在的方向。 但他馬上意識到,信王趙榛可能已經猜到什么了。不過他相信信王趙榛不可能知道他們的身份,畢竟這件事情他們甚至連明教護法團內部都瞞了過去。 而此時的趙榛,仔細看了他們的眼神后,也有些郁悶了。鬧了半天,人家根本就不是知道自己是信王而擺了自己一道,只是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利用自己當擋箭牌罷了。 肖山河為什么這么關心這個姓何的年輕人?趙榛奇怪的想道。 姓何?信王趙榛突然想起來了。自己的暗探部門聯合南宋碟部自己人,曾經送來過一份絕密情報。明教的前任教主,也就是方臘,他的一個私生子地養父,就是姓何。不過,后來方臘的那個私生子與其養父,在兵敗逃亡被官兵發現了其身份后,將倆人誅殺。難道…… 信王趙榛心中正想著,突然被一句話打斷了思路?!澳阋娺^他嗎,趙榛少俠。”肖山河咳嗽一聲后,又問道:“何自在是我一位重要朋友的后人,我答應他要好好照顧他,可沒想到一不小心竟與他走散了?!?/br> 信王趙榛微微一笑,和你走散的不只有何自在吧,不是還有整個護法團嗎?也不見你這老狐貍如此著急?不過他也不點透這一點,只是反問道:“老朋友?原來明教肖山河護法與去世的方臘教主是老朋友哎!他承認么?他去世前,你也不過是個小頭目吧!” 他話一出口,就聽到一片刀劍交鳴之聲。信王趙榛抬起頭,好整以暇地看著肖山河身后的一排隨從都拔出了劍。 “趙榛,你究竟是誰?”肖山河面色一變,口氣沉下來厲聲問道。他立刻想到這個自稱叫趙榛的年輕人,是不是那楊幺和金人一方的,可看看躺在地上血流成河的蒙古首領,似乎也不太像。難道有第三方勢力?他猶豫了一下,雖然說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還有誰對這場角逐會感興趣呢,他忍不住想到是不是官府勢力?信王軍還是趙構? 信王趙榛自然不知道這家伙心中一瞬間轉過這么多念頭,不過他也并不打算回答。他在等一個人開口,那就是肖山河與莊大石之間的老人。對方既然能站在這兩個人前面,自然就說明了他的地位。不過這個忽然鉆出來的老頭兒是誰。這個老頭不簡單,信王趙榛能感覺到。 果然,他等了片刻,那位老者終于收回目光落到他身上。不過他問的第一個問題卻是讓所有人都一愣。 “趙榛?你的名是榛子的榛吧?”老人確認了半天,如此問道。 才知道哎!信王趙榛心中暗叫一聲,這個人到底是誰?說實在話,他根本沒料到先出現的是這一群人。 不過這時,他突然想起自己熟悉這個老頭子的原因了,同時也終于認出了這個老者是誰了。因為雖然他沒有見過這個老者,但是從很多人口中,以及從不太像的畫像中,大概的認出了這個老頭。 明教現在的泰斗,輔佐過方臘的元老,左護教圣者張元正?這家伙是當今左護教圣者張元正,原來他竟然也在這里,沒想到肖山河手上果然還有這樣一步暗棋,難怪他可以胸有成竹地將何自在放在小鎮,好像放任對方自生自滅一樣,其身份差點連他都騙過了。不過如此一來,卻越發顯得這家伙其心可誅起來,如今看來,自己和明教護法團面臨的一切,很可能是這老頭一手計劃的。只不過,他們沒想到自己也在。 目的僅僅是為了不拖泥帶水,一舉解決掉所有的追兵嗎?不過,他們想不到的是,真正的大魚是自己,追兵的實力太豪華了一些,護法團都全軍覆滅了。 信王趙榛忍不住撇了撇嘴,雖然從某一方面來說他認同這些人功利性極強的價值觀,可是如此玩弄朝夕相處的人感情,或者說可能從來沒將那些人當成一回事。龐正也好,馬月英也好,他們遭遇的一切對他們來說就是人生的全部意義,為之奮斗,為之付出。但對于面前這些人來說,卻像是一個抽象的、不存在的幻影一樣。 這些干實事的人才,是需要人的真誠之心的回報地。 他們不再需要這些棋子時,那些在他們眼中的小人物的夢想就像是泡沫一樣幻滅了,輕輕一戳,甚至由不得他們反抗??蓱z的是馬月英他們或許連連自己都不明白這一點。 信王趙榛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要給面前這些家伙一個教訓。不是因為他有大義凜然的名分,而是因為他現在他很不爽——他不爽了,而他又有這個能力。 所以他要讓肖山河、莊大石甚至是這個老頭為自己以及馬月英、龐正等人的遭遇付出代價。 “左護教圣者張元正大師,是嗎?我是不是讓你們陷害了一把?雖然我們是盟友,但你的做法有謀害我的嫌疑吧!”信王趙榛突然說道。 第222章 理想碰撞 “左護教圣者張元正大師,是嗎?我是不是讓你們陷害了一把?雖然我們是盟友,但你的做法有謀害我的嫌疑吧!” 信王趙榛拿起腳邊的斷劍,在所有人面前晃了晃。 他這個動作頓時讓肖山河、莊大石的面色變了,他們這才意識到左護教圣者張元正口中的趙榛是什么。那可是信王千歲啊,老天爺在上,有了這個靠山的話,他們就有了改變一切的本錢。如果有信王做靠山,他們命運,一切就有了改變的契機。可惜了,他們已經投靠了張元正了,后悔也來不及了。況且,他們的打斷,就是利用這個年輕人。誰能知道他是信王殿下??! 連肖山河如此的深城府此刻也忍不住面色急劇變化,同時呼吸也急促起來。他的臉上可以看到后悔、慚愧、無奈等神色。一生經歷過無數風浪的左護教圣者張元正大師,看到手下人看到是信王,都動搖了心智,也忍不住開口道:“信王千歲,我們不知道是您。楊幺造反,我們是反對的,所以他才派人追殺我們的人。因此誤將千歲陷入險地,我深表遺憾。我教精英都派給您,幫您完成抗金大業,我們是盟友,相信您也不會為難我們的?!?/br> 信王趙榛不屑地一撇嘴,笑道:“我深知明教教義,是為勞苦大眾的利益地。教內也要團結互助,好像你們沒有做到吧?我想問你們兩個問題……” 兩個問題?肖山河、莊大石與左護教圣者張元正面面相覷,這算是什么要求?不過,信王的拳頭大,他說要問話,也無法拒絕。因此他還是點點頭答道:“你說吧?!?/br> “第一個問題,其實我很是好奇,我有一些看不懂你們的計劃。明明左護教圣者張元正大師在這此,為什么肖山河先生與莊大石先生還要親涉險境,甚至苦心經營十年的護法團也因此而毀于一旦,對此,我有一些無法理解?!?/br> 肖山河與莊大石沒料到他的問題竟然是這個,忍不住一愣。不過倒是左護教圣者張元正咳嗽一聲,低聲答道:“信王趙榛,這件事涉及的斗爭遠遠不止表面上那么簡單。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我們明教的內幕,但是我們并不希望外界知道,明教現在完全分裂了。所以我們要用誘餌將他們一網打盡?!?/br> 他其實并不想和信王趙榛說這么多,不過信王趙榛已經認出了他,并且他對于明教實在太過重要,因此這位老者才不得不放低姿態為他解釋道。 “原來如此?!毙磐踮w榛點點頭。 “那么第二個問題,你們現在出來,是為了重新集結失散的護法團咯?”信王趙榛輕笑了一下道:“事實上是這樣的,我收編了一些你們的人……” 肖山河與左護教圣者張元正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搖搖頭:“不,信王千歲你多慮了。我們只是追著何自在出來的而已,因為他執意要來找自己的同伴和未婚妻?!闭f到未婚妻時,他忍不住有些尷尬,畢竟把未來教主的未婚妻弄得不見蹤影,說出去其實還是很丟臉的。 他搖搖頭,繼續說道:“至于護法團,那已經是個過去式了。他不存在了,您收編的那些人,我代他們感謝你?!?/br> 信王趙榛磨了磨牙齒,明教的人之所以起事屢屢失敗,就是因為對這些中層人才不重視,導致人心渙散。進入信王軍的那些明教人才們,被他們的大師兄與張元正派入信王軍中,除了另有目的外,何常不是對這些有一技之長,卻對明教大業無助的中層年輕人才不重視! 這時,大家聽到“哐當”一聲,所有人都回過頭,看到一個紅衣而蒼白臉色屯少女呆呆地站在那里,她手中的長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掉到了地上。 “馬月英?”肖山河一怔,隨之滿心苦澀地看了信王趙榛一眼,這才明白對方之前問的問題是意欲何為。可這個時候太關鍵,左護教圣者張元正也絕不會允許他惹得這個信王趙榛不快,哪怕即使團員當著自己的面被離間,他也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只是這一拳來得又快又狠,縱使是以他的定力,面對自己一手收養大的少女不敢置信、詢問或者包含著一絲軟弱的質疑的目光,也忍不住只有別過頭去。 哪怕他有一千個一萬個借口可以解釋,甚至他明明可以解釋,可這一刻肖山河都不能說一個不字。解釋,對信王和新主子張元正面子上都不好看。他不可能因為一個人而導致大局受損。 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馬月英身上擁有著大師的力量。肖山河不知道她身上發生過什么,力量升的如此之快,他以為那是生死關頭爆發的潛力,這意味著這個少女至少是一個武學天才,一個被他們所忽視的天才。可另一邊,明教的高手們更可以感覺到,信王趙榛同樣散發著更加純正的大宗師以上的強大力量。 對于天才,肖山河還是有愛才之心的,所以想挽留一下。但是,現在這個女孩已經成為了信王趙榛的人,如果因為自己的招攬而導致新主子與兵力強大實力雄厚的信王趙榛造成了不必要的裂痕,自己可就罪過大了。所以,在他解釋的話在喉嚨里滾了幾滾,開口時卻變了話。他有些口吃的說道:“馬月英,你這是……受傷了吧……” 他的這句話像是透支了那個少女的全部心力,她直直地看著這個男人,她心中長久以來占據著父親一角位置的男人。 她的目光包含著失望與失落,所有護法團的人都是她的親人,現在卻被首領一個想法就輕易的全部出賣掉了。他們只是這個首領護法的棋子,可以犧牲的棋子而已。 她等來的一句顧左右而言他的委婉話語,聽起來像是關切,但卻蒼白得像是陌生人一樣拉開了距離。 印象之中那個高大的身影好像一下子變得遙遠而模糊了,好似不是一個人一般。她一只手抓著胸口,淚水決堤而出,低聲喃喃的說道:“為什么……?大家全都死了……為什么……” 她像是受傷的動物一樣嗚咽出聲,失去了最后一絲力氣雙膝跪倒在地,雙目一閉,轟然一聲向前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看到這樣的一幕,肖山河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信王趙榛冷冷地看著這個人。 信王趙榛走過去將馬月英扶起來,擦干凈她臉上的泥土,少女在睡夢之中顯露出軟弱的一面,帶著淚痕的臉蛋有一些蒼白,“對不起。”信王趙榛嘆了一口氣。 信王趙榛將她的身體扳正,然后將她靠在一棵樹下,再回過頭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對面的所有人。 “信王千歲?”左護教圣者張元正看到身邊的肖山河有些情緒不穩定,不得不插口道。 “肖山河”信王趙榛開口打斷他的話,聲音一下冷得像是刀鋒寒光閃爍。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明白為什么信王趙榛的態度為何會忽然轉變,但信王趙榛怒喝道:“不要以為我不清楚你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