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在真定城外,一隊人馬快速回歸。在隊伍的最前面,是幾匹快馬獨自而來,而后面跟著一大群親衛(wèi)士兵。在幾匹快馬中的一匹馬上端坐著一名騎士,騎士一身綢緞蟒袍,頭上束冠,兩腰下都垂著劍。 城上的將士認得,這個騎士不是別人,正是信王千歲。信王趙榛打馬直往北門,到了北門,正要勒馬,哪知道,那馬長嘶一聲,忽然失了蹄子,整個身子幾乎倒翻過來。好在信王趙榛瞬間踢開馬蹬,一個斜腰翻身,避免了給馬壓在身下大失臉面的丑樣,憑借著利落的身手站定。 城頭上的將士高呼喝道:“好——!”趙榛抬起頭,痛罵道:“好個屁,這個大力刀正是不懂養(yǎng)馬,竟然不給馬釘上馬蹄鐵,讓這么好的馬給裂蹄了……!”他目光一掃,已經看見,他騎著的馬從馬蹄處流出的血。這匹馬是匹好馬,所以趙榛回來的時候打馬也就急了點,馬跑得一兇,結果……蹄子裂開了,這下可是不好,馬是站著的動物,它從生下來就要站著,當它死時才可以倒下。 對于馬的體重來說,如果它的蹄子傷了,就不要想再起來了,它的蹄子會受不了的。所以趙榛拔出劍,一下子刺在了馬頸上,從這里直直透入心臟,那馬立時結束了痛苦。趙榛立刻對城門上的士兵說:“還不快下來,給你們補了,快點!一會兒你們不吃呀!” “來啦……千歲!”幾個笑著的將領走了過來,道:“主公,怎么跑這么急?這幾匹馬可都不錯啊,您出去的時候還沒有帶馬呀?哪里來的?”幾位將領都是十五六歲的樣子,顯然都是趙榛曾經訓練過的童子軍出來的。所以與趙榛一點也不陌生,而且也不害怕的直接與信王趙榛親熱的說話。 “殺了個土匪,惡貫滿盈的大力刀知道吧!他手里竟然還有幾匹好馬。估計次等的馬都被他殺的吃了。”趙榛說道。 “啊!那您沒事吧?”其中的一名副將焦急的詢問道。趙榛拍了拍那一名副將說道:“有我會出什么事?不知我的名兒嗎?本王就是一座大山,專門壓你們這些小花小草的……小心點,別讓血灑出來了……” “曉得叻……”守城將士們笑呵呵地把馬抬下去,至于怎么吃,那就是他們軍營廚房的事了。 看著前面的幾員小將,由于時間問題,趙榛還來不及訓練完他們,就讓年齡大的進入軍隊了。但那都是次要的,趙榛不會在這方面花太多的時間,訓練這種事情如果是自己動手,那信王大軍就完了。一個人的力量再強,能訓練出幾個厲害的士兵? 趙榛已經想好了,他會把練精兵這個光榮的任務交到岳飛的手上,但是岳飛這個人是個忠勇的人卻也是有極大主見和野心的人。所以為了制衡,趙榛要給練兵的岳飛配上幾個動員將軍,這就是物質精神兩手抓,既要把士兵訓練好,也要讓他們忠心! 如果訓練出一幫子只忠于岳飛的白眼狼,趙榛上哪兒去哭去?當然,將對自己忠心的一大批原金龍童子軍中的優(yōu)秀者打入各軍成為基層軍官,也是趙榛掌握軍隊的一種手段。 但其實不用這種手段,存在叛變的這個問題顯然不大。作為一個軍隊的統(tǒng)帥,怎么樣管住你的手下?答案很簡單,在這個強敵入侵,戰(zhàn)火紛亂的時代,你只要讓你的手下和百姓們有足夠的東西吃。或者哪怕你弄不到足夠的東西,但你能讓他們吃個半飽,并且做出一副一直在給他們弄的樣子,就可以收他們的心了。 當然,還要有能力擊敗強敵。要是如同趙構一般一味逃跑,就是給人們吃飽飯又能如何?今天能吃飽,明天很快就被金兵殺過來當韃虜?shù)呐`了! 而且,一支對領袖忠心的軍隊,往往是因為對領袖崇拜的原因,而信王趙榛,絕對是一個強大的領袖。而且,還有一大批動員將軍的伶牙俐齒,將所有將士們的心籠絡到他信王趙榛的身上。 在揚州,高宗皇帝看了蝶部關于信王的奏章后,把一批從北面回來的蝶部人員召進行宮里,詳細問詢,其中也問到了趙榛的具體實力。 信王趙榛沒有南下,在北面抗金轟轟烈烈,而且據(jù)說擁兵數(shù)十萬,連金兵都不是對手。蝶部人員不得不據(jù)實回答。所以他們的回答讓高宗皇帝很失望。 信王強大,就意味著自己的皇位危險。高宗皇帝想了半天,說了一句話:“你們下去吧,讓信王帶兵南下此議作罷。” 此議雖然作罷,但趙構不死心,他通過各路蝶部人馬,密切關注北面的局勢,尤其是信王趙榛的情況。 深得高宗信任,并且深知高宗趙構心思的同簽書樞密院事王淵,隨即密奏高宗皇帝,呈述自己的驅虎吞狼策略。現(xiàn)在金兵南侵正急,高宗可以利用趙榛和信王義軍地力量,消耗金軍實力。從而為與金國求和,讓金國消滅信王創(chuàng)造時機。繼而可以坐擁半壁江山,與金國和平相處。 一般的使者會被趙榛殺掉,高宗皇帝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與一味求和逃跑地自己很不對付。所以,很快他就下旨召見李綱,讓李剛走一趟。信王趙榛可以殺賣國求榮的官,可以殺私通金國的官,也可以殺高宗趙構的親信。但是,信王趙榛絕對不殺對宋國忠心的官。而李綱是有名的支持抗金對大宋忠誠地大臣,所以信王絕對不會對他下殺手。 就這樣,李綱帶著幾名使者冒充馬販子,一路北上,很快到了沃州,并且非常幸運,馬上就見到了南下到沃州的信王趙榛。 “信王千歲,我這次來,一是想了解河北局勢,二是想知道你為什么不對金軍發(fā)動進攻。三是想知道你是如何擊敗金隊的。” 李綱把這半年來南方地局勢大概說了一下后,言歸正傳道:“千歲殿下,您能告訴我,您是怎么殺敗金軍的?” 對于李綱這個名臣,趙榛一直很期待的就是他歸附自己。所以,就算是派系不和,但是李綱這個人是他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他也沒有任何隱瞞,把所有戰(zhàn)況都說了一遍。在聽到趙榛以個人勇武為義軍獲得擊敗金軍東路軍的事情后,李綱的臉上明顯露出不信之色。 對于高宗趙構讓他宣讀的立刻發(fā)動對金軍總攻的圣旨,信王趙榛立刻以各種理由推脫時間。 看著那張與趙構酷似,但更顯稚嫩卻又更加滄桑的臉龐。李綱的臉上的神情很凝重,因為他意識到信王趙榛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祭祀天地祖宗中所見的少年了。信王義軍也不是一年前的義軍了。 而且,信王要求高宗送一批足夠幾十萬軍隊吃幾個月的糧草過來,并且持續(xù)的給他提供糧草軍需。信王趙榛和信王義軍現(xiàn)在的確有資格和實力提出這樣的條件。但是,就連李綱都知道,一心想求和的高宗是不會答應信王的要求地。 事實擺在這里,信王手下的義軍目前占據(jù)的地盤看似不小,軍隊數(shù)量看似強大,其實真正的精兵不多。所有信王義軍的正規(guī)軍都正在緊張的集中訓練中。而且現(xiàn)在信王轄區(qū)人口眾多卻糧食不足,還需要大量的好糧種做種子。所以,現(xiàn)在義軍很緊張。 “殿下準備什么時候打金兵?”李綱問道。信王趙榛沒有說話,他正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一直以為金國會迅速重新整備軍隊,攻擊自己。但是卻南下進攻趙構去了。“九哥朝廷會給我援助嗎?”趙榛問道。 “你必須先發(fā)動進攻。”李綱回答道。信王趙榛很頭痛這個問題。他也在兩難之間。 現(xiàn)在的自己畢竟改變了好多歷史,但是金軍南下的戰(zhàn)略并沒有因為自己而停止。當前形勢下自己發(fā)動攻擊進攻金人,只能讓自己受到很大的損失,讓高宗撿便宜。但是南面的百姓將受到很大的苦難,這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以我目前的狀況,發(fā)動攻擊,等于自取敗亡。”信王趙榛正色說道:“你必須奏請皇兄,給我援助,否則就算我發(fā)動攻擊,我也沒錢沒糧。除非大宋的軍隊全部北上攻擊,與我聯(lián)手夾擊金軍。”信王趙榛說道。 “這不可能,今年內,大宋不可能發(fā)動反攻。”李綱嘆了一口氣,他說了趙構現(xiàn)在的情況。各地軍隊固守地方,趙構一味逃亡。 “我大宋不是有幾百萬軍隊嗎?”信王趙榛冷笑道:“難道我皇兄就知道解散軍隊不會抵抗金兵么?其它地方軍隊都不能打仗?各地應該都屯有地方兵,他為什么不敢進攻?此次我與金兵大戰(zhàn),金軍前后損失二十萬精銳,如果你們從南面發(fā)動進攻,我從北面發(fā)動進攻,南北夾擊,我們所有丟失的土地肯定能拿回來。” 事關大宋重大決策,李綱知道他只是一個被貶的臣子,自己就是對高宗趙構說了,趙構也不會答應的。他不想說太多,只是用力搖搖手,示意信王趙榛不要說這些沒用的話,說點實際的東西。 “既然如此,退而求其次……”趙榛苦笑道:“你回去吧,告訴我皇兄,他能夠給我多少援助,我就可以辦多大的事情。如果沒有援助,那么我只能按照我最合適的時機來攻打金兵。” 李綱想了片刻,問道:“你有多少戰(zhàn)馬?”聽到他說的,趙榛非常失望。他的戰(zhàn)馬都是從金兵手里奪回來的,現(xiàn)在他正在建立養(yǎng)馬場進行繁殖良馬。養(yǎng)馬場自然需要大量的馬來配種。 而且現(xiàn)在信王手里有數(shù)萬名騎兵和騎步兩用兵都是一人雙馬,他自己的馬都不夠用,你李綱就想為高宗空手套白狼的弄自己的馬?李綱,他最為期待的一個忠臣卻如此的不識時務。再加上高宗趙構一點誠意也沒有,當自己真的是白癡。不給馬兒草,還讓馬兒跑的快,簡直是侮辱自己的智商。趙榛想的條件全部落空,這讓他極度沮喪。 高云飛送走李綱,派人安頓好他的起居,便匆匆走了進來,詢問會談的經過。趙榛沒有讓高云飛參加會談,因為他和李綱之間有些話不好然給外人聽到。 信王趙榛請高云飛坐下,把金軍攻打揚州并且繼續(xù)南下,高宗失敗的原因和事情前后都說了一下。 “如此一來,我的那位皇兄已經被金軍逼退到了長江以南的地方。到了現(xiàn)在,我那皇兄依然鐵公雞一毛不拔。我們若想生存下去,只能靠自己了。” 聽到信王趙榛的話,高云飛驚訝不已。宗澤去世后,一百數(shù)十萬義軍百姓都煙消云散,都被信王撿了便宜。此刻宋軍的連續(xù)失敗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事。不過,那位大宋皇帝在決策上的傻帽和骨子里的自私,卻讓他看到了另外一層面的一線輝煌。 那另外的一線輝煌不是別的,就是將來趙榛取代趙構登而機稱帝后,有著從龍之功后,自己將來的榮華富貴自然是享用不盡。 新年到了,祝大家新年快樂,小城山人給大家拜年了~! 第053章 義軍策略揚州兵變 “總帥,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高云飛思索良久,突然笑了起來,他說道:“高宗趙構以為自己是大宋朝唯一的皇位繼承人,誰也不能違逆他。其實他算個鳥啊,自掘墳墓自己往下跳。在他解散了百多萬義軍和青壯年之后,讓金軍一路南下,攻城掠地。他竟然把自己當成天下雄主,號令各方?哈哈……笑死人了,高宗趙構自己挖坑自己跳,完了還要自己埋了自己,哈哈……井底之蛙,鼠目寸光的人,憑什么還能跟您爭?” 信王趙榛看他喜笑顏開,知道高云飛是什么意思。高云飛雖然怕死,但是也是有遠大志向的人。從以前他老爹只是金國一城的守將,他卻和能金國高層聯(lián)絡不斷,獲得了好多的消息。加上他這段時間來出眾的管理才能,說明這個人真的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 有能力的人,自然就有野心了。高云飛當初投奔信王趙榛,是因為信王趙榛的暗算,不得不為。現(xiàn)在卻是因為信王的信任而主動獻出自己的忠誠來了。既然對主子忠誠了,那就必然希望跟隨主子登上更高的位置。 從龍之功!權力巔峰!榮華富貴!這些已經不僅僅是高云飛一個人的想法了,還有一幫信王軍將帥、文官們都是這樣的想法。尤其是大家都已經知道趙構無力生育的秘聞,一個個更是雄心勃勃。 “當然,我們其實可以說服李綱。”高云飛興高采烈地說道:“趙構野心勃勃,篡奪了皇位。其目標絕不僅僅是保住大宋江山,而是有當皇帝野心的原因。現(xiàn)在主公您有中外一統(tǒng),重建漢唐盛世之萬里江山的雄心。與趙構一味求饒?zhí)优埽圆鹱攒姷男袨楸绕饋恚握l都知道您才是明主。君王有此雄心,當然不能輕言放棄人才。所以,我們提出要求,讓趙構與金國斷絕關系,堅持抗金。” 高云飛繼續(xù)笑著說道:“我們當然不指望高宗答應我們什么,但是我們完全可以向南派出人馬,聯(lián)絡各路宋軍將士,大肆渲染我們這次談話的內容。表明我們堅持抗金的決心,和趙構不給支援的齷齪。那么趙構聯(lián)金求和就會受到無數(shù)大宋將士和對大宋忠誠的大臣們的堅決反對。趙構到時候將左右為難,加上金國的不依不饒。讓所有人都知道在北面有一個無敵信王在抗金,而趙構卻無心抗金。也讓趙構看看天下,現(xiàn)在誰是女真人的對手?只有我們。” 喝了口茶水,越說越激動的高云飛站了起來道:“主公。到時候,趙構需要依靠我們抗金,以保持他能控制的勢力不被金軍完全吞噬,而大宋百姓將士將對您歸心。別說是一個李綱,到時候將會有一大批人對您獻出自己的忠誠來。” 高云飛的話,一下子讓趙榛的心突然活了。趙榛腦海里像閃電一般掠過無數(shù)靈感,對,對。我走上歧途了,換一種思路則豁然開朗,李綱憑什么就一下子對我歸心?人家畢竟效忠的還是高宗趙構。要是李綱一下子就對自己歸心的話,那他還是李綱么? 此時的總帥府里,信王趙榛與李綱談話的屋子里,又多了個高云飛,現(xiàn)在他滔滔不絕地開始說了很多。 信王義軍現(xiàn)在地實力可不可以影響宋金大戰(zhàn)的局勢?當然可以,這一點就是李綱也不得不承認。信王義軍有二三十萬步騎兵,有近千萬人口。雖然深陷金軍四面圍攏之中,好像危機四伏,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暫時也是安全的。 只不過受限于崛起時間太短,無數(shù)涌來的人口讓義軍占領區(qū)的糧草、牲口和物資都暫時很緊缺等原因,暫時無法發(fā)展壯大。皇帝趙構是不是決心要抗金?要抗金就必須建立在配合信王抗金的這條大路上。信王配合趙構一起抗金,這一點毋庸置疑,李綱自然也承認。 雖然皇帝趙構沒有收復失去土地的心思,但是所有大宋將士和忠義之士們都想著不但要奪回故土,洗雪前恥。最好能在此基礎上,實現(xiàn)解救二圣,中外一統(tǒng),恢復漢唐之地的夢想。 高云飛的意思是,既然大道理都說了,那么皇帝趙構就必須支持信王抗金。而不是指望信王一個人在極為艱難沒有糧草的情況下抗金。這大宋江山可不是信王一個人的。 一番大道理,讓李綱也啞口無言。皇帝趙構既然可以紆尊降貴。主動派使者和好仇敵金國。為什么就不能接受信王義軍這個兄弟抗金?恢復大宋天下? 宋和金國簽訂合約,是國與國的關系。仇敵經過依舊要對付宋朝,而且二圣被虜是國仇家恨,就是趙構也不能放棄祖宗家族。 趙構與信王義軍則是君臣關系,雖然趙構發(fā)出的讓信王趙榛當河北兵馬元帥的旨意,因為馬擴私自離開軍營的原因而不了了之。但是信王趙榛現(xiàn)在是名副其實的兩河抗金最大指揮者。將來驅逐了金國,信王義軍所占的地盤都歸大宋所有,此等好事,到哪找去? 一番大道理和為趙構考慮的小道理輪番轟炸下,本來就對趙構很不滿的李綱,立刻就被高云飛說服了。 高云飛以信王趙榛地名義,給大宋皇帝趙構寫了一封書信,詞句謙卑而崇敬。把所要表達的意思埋藏在一句句謙卑的言辭之中。李綱想了很久,想邀請高云飛做為信王義軍地特使,親自去一趟揚州。 要想說服皇帝趙構,憑借李綱一人不行。必須依靠信王殿下親自派的人選才有說服力。畢竟,因為馬擴的原因,趙構與趙榛的關系已經有些破裂了。所以讓能說善辯的高云飛去了,皇帝趙構即使不會親自接見,也會派個頂用的大臣見個面。 而高云飛二話不說,主動請纓。這趟出使肯定沒有危險,關鍵是能否將這件事情擴大成功,讓所有南面的大宋人,南面的所有愛國將士和文臣士子們都知道信王的志向和事跡。 假如成功了,皇帝趙構主動或者被動接受了信王義軍的提議。那么援助必定源源不斷,接下來的仗就好打了。只待攻占了兩河四路地盤,信王義軍在中原這塊地方就有了擊敗金軍的可能。到時候大宋基業(yè)肯定固若金湯,牢牢守穩(wěn)了。 趙榛同意了,讓高云飛帶上自己給趙構的禮品,一百只玻璃作坊剛生產的精致地玻璃飾品,隨同李綱急赴揚州。有能言善辯的高云飛在,此趟揚州之行,擴大自己聲望獲得支援的行動,成功的希望會大大增加。” 此刻在真定府城總帥府邸中,信王義軍將帥云集。這段時間訓練實戰(zhàn)、出去冒充土匪打劫金軍糧草、軍田春耕、治安治理、剿匪殺賊等等一大堆事情,讓大家都忙碌到了極點。大家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信王趙榛了。此時,大伙紛紛到帥府拜見。閑聊間,將帥們不約而同的問到了同一個問題,什么時候出兵攻金。 當初從五馬山開始西進太行山突圍地時候,信王趙榛曾在軍議上說過。義軍在太行山站住腳之后,就要打金兵,驅逐韃虜恢復大宋河山。 隨后,信王帶領義軍經過一番針對金軍圍追堵截的戰(zhàn)斗地勝利,讓信王義軍越來越壯大。接著,就是攻城掠地,接著面對金軍大軍的反圍剿戰(zhàn)斗的勝利。 如今從信王到五馬山,已經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義軍已經發(fā)展壯大到一種讓金軍都吃不住的實力了。如今的金軍沒有動靜,沒有發(fā)動新一輪的圍剿,是為了南下攻打趙構。相對于趙榛率軍的強大。雖然有依然廣闊的土地,有著更加優(yōu)勢的基礎。但是一味只知道逃跑的趙構更加好大。而金軍在攻取揚州后,此時正在繼續(xù)南下準備抓住趙構。 現(xiàn)在從整個中華大地的局勢上來看,金國的實力最強,其次其實是趙構地資源最多,而后是實力最差,但是骨頭最硬的信王軍。現(xiàn)在三方勢力暫時保持對峙,都在養(yǎng)精蓄銳,都在尋找機會打擊對手。 三方勢力中,其實義軍的實力最弱,雖然那個時代以人為本。有了人,就有了一切。但是在今天秋收以前,義軍在糧食和財政上的危機依然存在。根本沒有能力發(fā)動一場失敗的戰(zhàn)爭。一旦發(fā)動戰(zhàn)爭,就必須打下一塊足以養(yǎng)活義軍的地盤。所以,將帥們理所當然地認為,趙榛肯定是在籌劃攻擊必勝之策。 將帥們高漲的熱情和強烈的自信讓信王趙榛感覺很安慰。對他們急迫的心情也非常理解。雖然金兵部分主力南下了,但目前不是義軍攻擊金國地好機會,為此他不得不一再解釋。 現(xiàn)在趙構依舊不愿低下自己地頭顱,不愿承認信王義軍和各路義軍。除了自己的信王義軍讓趙構心底里害怕并憎恨但卻無法說出口外。其他的所有義軍幾乎都被趙構冠上盜賊、匪徒之名。 由于趙榛的強大與趙構的弱小,女真人的策略因此做出了改變。女真人似乎已經放棄了與趙構議和,轉而積極尋求攻擊趙構的地盤,以期徹底擊敗宋朝,占據(jù)大宋所有的疆域。 金國策略地改變,導致現(xiàn)在信王義軍有了一定的休養(yǎng)生息的時機。但是很明顯,假如金國與趙構議和,趙構不支援義軍,還上供金國大量糧草的話。讓金國能全力攻擊信王義軍的話,等于雙方聯(lián)手來攻擊信王義軍。 那么,義軍的出路在哪?不論是宋朝滅亡了,還是女真人與宋朝簽訂合約。以女真人的貪婪和驕橫,絕不會讓信王義軍繼續(xù)壯大,它必然要乘勢攻殺信王義軍。從目前的形勢來推斷,趙構的朝廷亡了,或者與金兵議和了。信王義軍都沒有發(fā)展壯大的機會。也就是說,金國滅宋,或者金宋議和聯(lián)合之后。實力不足的信王義軍就很可能打不過女真人,敗亡在情理之中。 所以,信王義軍的策略也必須隨之而變,當務之急不是迅速的攻金,而應該是有策略的聯(lián)宋遏金。在信王義軍擁有了大量糧草之前,必須采用一種迂回而智慧,牽制各方勢力的戰(zhàn)策。 然而,契丹人兩百多年的遼國,被金國十幾年就滅亡了。現(xiàn)在的金國徹底占據(jù)了遼國的所有疆域,面對軟弱的宋軍,心高氣傲。面對信王義軍他們不愿承認失敗,必須南下滅了趙構而找補回自己不敗的尊嚴。 擺在信王義軍前面的路只有一條,繼續(xù)發(fā)動攻擊。但是卻不能將金國逼急了,進攻只是為了進一步推動整體形勢向有利于信王義軍的方向發(fā)展,從而實現(xiàn)聯(lián)宋遏金。 但是,憑信王義軍當前的實力,這仗一打,損耗必定驚人。糧草物資不足的后果難以預料。 以義軍的實力,單獨對付金軍主力,沒有取勝的絕對把握。一旦輸了,義軍則有敗亡之禍,不是被金人圍殺,就是被趙構撿便宜。 那么,除了短期內主動發(fā)動攻擊之外,就沒有其它的辦法讓信王義軍發(fā)動主動性了么? 當然有。我們把目光看得更遠一點,看看遠處的大宋子民,那些愛國將士和大臣們。他們對收復故土的強烈愿望,可以幫助我們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 趙榛利用這種非正式的場合,把信王義軍將帥們的目光從北方轉向了南方,轉向了南宋實際占領地。我們的夢想是什么?奪回家園,恢復我大宋河山。 南宋人的夢想是什么?收復故土,南北一統(tǒng),重建強大的大宋王朝。我們是漢人,我們身體里流淌著炎黃的血液。大宋朝是中國人,是炎黃的子孫。大漢王朝最激動人心的話是什么?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 是啊,多么代表大漢人尊嚴的一句話。就算趙構不愿意抗金,一味的想當金國的兒皇帝。只想茍且,不想抵抗。但是只要南面的宋人愿意和我們攜手而戰(zhàn),那殺滅金狗,驅逐金兵,恢復大宋河山的大業(yè)必定能夠成功。 信王趙榛的話猶如一道閃電,撕裂了烏云,照亮了天空,也打開了信王大軍將帥們的心靈。期盼驅逐金狗的期望頓時更加強烈了。雖然趙構不爭氣,害的大宋流逝了無數(shù)的義軍。但是他們還有南面的無數(shù)將士戰(zhàn)友,那里有他們曾經的兄弟、朋友和戰(zhàn)友。現(xiàn)在,他們依然是戰(zhàn)友。 現(xiàn)實擺在面前,趙榛地想法得到了信王義軍上上下下的認同。眾多將帥得知李綱作為南宋使者已經到了真定,高云飛做為信王義軍的特使已經隨同南宋使者李綱急赴揚州臨安,都很興奮。只要南面的那些將帥都有了一心抗金配合信王義軍的心聲和行動,信王義軍在他他們的配合下必定能殲滅金軍。大伙對驅逐金兵恢復河山,對信王義軍的未來都充滿了信心。 趙榛親自設立的新部門——諜戰(zhàn)部的負責人張可濤,迅速的趕來到總帥府。他送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臨安爆發(fā)了兵變?”這個消息太震撼了。除了知道內情的趙榛外,岳飛、王庶馬擴、趙邦杰等等一干文武官員們都目瞪口呆,齊齊望著張可濤。難以置信,這個時候臨安如果爆發(fā)兵變,那么南宋的形勢必將發(fā)生驚人的變化。 “消息確切?”馬擴急切的問道。張可濤點點頭,說道:“我親自趕來,就是為了傳遞這個消息。苗傅和劉正彥率軍將趙構軟禁了,此消息千真萬確。” 對于建炎三年,農歷二月,金兵奔襲揚州,高宗趙構狼狽渡江,經鎮(zhèn)江府到杭州。迫于軍民大臣的輿論壓力,他不得不罷免汪伯彥、黃潛善等一干投降派。但是,趙構現(xiàn)在已經不得人心,好多軍事對高宗趙構的不抵抗策略弄得人心不滿。 苗傅和劉正彥利用軍士對朝政的不滿,發(fā)動政變,殺宋高宗信用的同簽書樞密院事王淵和一批宦官,逼迫宋高宗趙構退位。此時,文臣呂頤浩、張浚和武將韓世忠、劉光世、張俊已經起兵“勤王”了。 而此時,苗傅和劉正彥也在兩難中。趙構被他們軟禁后,發(fā)揮了自己軟骨頭的作風。答應了苗傅和劉正彥等人的一切要求,并表示絕對不對二人實行懲罰。不過,趙構對于皇帝位置的野心卻比命還珍貴,面對苗傅和劉正彥等人催促他讓位,趙構卻以各種理由百般推托。 趙構的做法雖然讓好多有識之士非常失望,但是發(fā)動兵變的苗傅和劉正彥這些人之所以發(fā)動兵變,也都是為了各自利益,根本無視宋國國祚的安危。其實他們肆意妄為,不但把局面鬧得更加不可收拾,還把所有的罪責都弄到了自己的頭上。之所以逼著趙構退位,另立新君,就是因為二人想讓趙構下臺,自己保命。 第054章 親兄弟也是敵人 信王趙榛想到二人的兵變,不禁搖搖頭。劉、苗二人想逼趙構退位,其實他們都想錯了,難道趙構退位了,他們的矛盾就能解決?主戰(zhàn)、主和兩派大臣就能齊心協(xié)力?大宋國祚就能轉危為安?他們就能保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