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急告信王千歲,太原府已經(jīng)拿下,我們攻占了太原府……!”岳飛轉身面對傳令兵,揮舞著雙拳,大聲叫道:“我們立刻回師,圍殺完顏撻懶!”“我們立刻回師,圍殺完顏撻懶咯!”將士們紛紛高呼…… 金軍各城援兵急速趕到凈陽鎮(zhèn)。完顏撻懶此時已經(jīng)籌集了六萬大軍,他立刻下令全力攻城,盡快奪取城池,把西路義軍全部趕到威州一帶。金人東面、南面和西面足足有三四十萬大軍號稱六十萬,從三面包圍信王占領區(qū),信王義軍旦夕可覆。 就在這時,守衛(wèi)凈陽鎮(zhèn)的吳風、劉希和劉三哥接到了岳飛的急報,太原府拿下。凈陽鎮(zhèn)突然沸騰了。一幫信王軍的官員將領們歡呼雀躍,幾個月來的重負突然卸去,人人喜笑顏開,壓在心頭的陰霾驟然散去,終于看到金燦燦的陽光了。 在凈陽鎮(zhèn),劉三哥縱聲狂吼,就象瘋子一般沖出靜陽鎮(zhèn)的帥府,仰天長嘯道:“我們占領太原府了,我們占領太原府了……”吳風、劉希與一群將帥們團團圍在一起,又蹦又跳,狀若瘋狂。 這時,吳風推開人群,拉著劉希和劉三哥匆匆跑回帥帳,急忙對二人說道:“急告各軍統(tǒng)領,太原府已經(jīng)被我們拿下,我們立刻將口袋扎住,信王千歲與岳帥的計策成功了。” 在一個秋風蕭瑟的下午,金軍統(tǒng)帥完顏撻懶接到了斥候的稟報。信王義軍的伏兵在很短的時間內攻占了平定、樂平、浮山、壽陽等地。而金兵的四面八方出現(xiàn)了大量的義軍伏兵。 金軍的大軍雖然數(shù)量多,但是經(jīng)過了多次的激戰(zhàn)攻城已經(jīng)損失了數(shù)千人馬了,他們現(xiàn)在的兵力只有五萬余人,現(xiàn)在前面是凈陽鎮(zhèn)的高大城墻,后面是好多的義軍精銳。他們實際上是被義軍包圍了。 蕭寶大驚失色,擔心太原和壽陽的安危,要分兵回援,但旋即被蕭干和郭藥師阻止,郭藥師說道:“信王趙榛鬼計多端,我們必須謹慎。如果我們分兵回援,恐怕正好中了信王趙榛地jian計,一旦被伏兵擊敗,各個擊破。如此一來,海不但平定州攻不下,我們也就無法把信王軍壓制到威州一帶,正好給了信王軍喘息的時間。太原府城池高大,城內有五千守軍,此刻反賊的主力都在東路阻截東路龐大的兩路我軍主力。加上與我們作戰(zhàn)的軍隊也不少,所以他們沒有足夠兵力攻打太原府城,太原三面環(huán)山,一面是榆次城,城池高大護城河寬闊。防御固若金湯,絕對不會出事。” 蕭干也同意郭藥師的意見,他甚至認為太原府和壽陽城就算丟了也無所謂,因為信王軍主力都在平定州西部、威州、真定和沃州一代,只要把這股信王軍主力圍殺,然后和東路金軍合兵一處,再打回太原來,信王軍還是死路一條。 這樣一分析,完顏撻懶隨即安心了。有一點很肯定,只要把被圍在平定州西部、威州、真定和沃州一代,將信王義軍的主力部隊圍殺干凈,這一仗就算徹底打贏了。 另外根據(jù)探子送來的消息來看,趙榛決心要突圍南下。所以信王義軍以小股人馬占據(jù)平定、浮山和樂平,截斷自己和太原府之間的聯(lián)系,純粹是引誘自己分兵,延緩攻打平定西部和威州方向。 隨后,完顏撻懶下令全力猛攻凈陽鎮(zhèn)。黃昏時分,凈陽鎮(zhèn)的義軍終于支撐不住,終于棄城而逃,凈陽鎮(zhèn)內的百姓早就撤了。只給金軍丟下了大量的輜重和牲畜,金軍繳獲豐厚,金軍將士一個個拉著牲口背著糧食都笑口顏開。 金軍將士正高興著的時候,這時,一些浮山的義軍將領派人送來口信,因為金軍實力龐大,好多信王義軍將士都驚恐不安,士氣不振,軍隊即將崩潰。那些義軍將領們請完顏將軍即刻移師浮山,他們將為內應,幫助金軍圍殺信王義軍。 得意忘形的完顏撻懶認為他從這份書信里得到了一個訊息,那就是太原府很安全。義軍攻占浮山果然是jian計,有內應的幫助,自己必須立刻攻打浮山。不過考慮到連日作戰(zhàn),金軍將士非常疲憊,完顏撻懶決定在凈陽鎮(zhèn)的城內歇息一夜。 信王趙榛狡詐,假如信王義軍臨死反噬,乘著金軍連夜行軍的時候實施偷襲,那就全完了。 第044章 信王發(fā)飆猛將狄雷 這日黃昏,義軍總帥府。看著西下的夕陽,趙榛不禁心里很是惱火。雖然明知道趙構的大軍不會配合義軍對金兵發(fā)動進攻,但是趙榛對趙構的宋軍至今沒有發(fā)動攻擊仍然極為憤怒。 趙構的確是太軟弱了,現(xiàn)在金軍大舉北上。如果現(xiàn)在趙構領導宋軍從南向北發(fā)動攻擊,配合義軍對金軍全面夾擊金軍,金軍自然會被聯(lián)軍擊敗。就算是你趙構不想迎接二圣,解救親族。你最起碼也有點打敗金軍,恢復河山的一點進取心吧!結果這個趙構還真的是一點指望都沒有。 東路金軍于初一對真定附近的城鎮(zhèn)發(fā)動攻擊,于初十兵進真定城下,正在集中兵力。而中路金軍則用了整整八天的時間,才拿下冀州。 中路的金軍攻克冀州后,便都按兵不動了。中路軍的統(tǒng)帥是完顏宗翰,他一直有很大的野心,其按兵不動其目的太明顯了,就是要消耗東路金軍和義軍的實力。 完顏宗翰一直受到金太宗的猜忌,所以身犯嫌疑的他必須保證每一仗都全勝,而且損失不能太大。他的軍隊就是自己立身的本錢,所以他先讓東路金軍和義軍打個兩敗俱傷,然后他再率軍對信王義軍發(fā)動致命一擊,獲得最后的勝利。 中路的金軍要撿便宜,這也在趙榛的意料當中。但也是趙榛意料中最差的一種,目前戰(zhàn)場形勢對義軍不利。義軍主力都在誘敵深入,結果中路金軍按兵不動,義軍都無法誘敵伏擊。 而東路金軍和西路金軍加在一起有二十幾萬人,數(shù)倍于義軍的兵力,稍有不慎就是全軍覆沒之禍。此刻能否逆轉形勢,反敗為勝,關鍵要看伏兵能否給金軍以致命的一擊。 如果金軍遲遲不進入自己的伏擊圈,義軍無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主動后撤太行山,放棄所有城鎮(zhèn)。只是這樣一來,義軍的損失將非常的巨大,好多的百姓都將被金軍俘獲。金軍殘忍好殺,而且俘虜百姓都當成他們的奴隸。百姓受難是趙榛最無法忍受的事情。 現(xiàn)在西路軍的勝利就成了關鍵,如果西路軍無法快速的圍殲完顏撻懶的金軍,無法及時支援東線。那么趙榛指揮的軍隊可能兵敗從真定撤退,如此義軍若想在河北路站住腳,還要再打一場苦戰(zhàn)。 “總帥千歲,后撤吧。”高云飛勸道:“我軍損失太大了,今日即便是丟了真定城,明天我們還有機會奪回來。金兵兵力龐大,要怎么攻打我們無從預測。如果現(xiàn)在完顏宗翰帶著他那十萬大軍從冀州立刻出動北上的話,我們就將被完全圍住,那形勢愈發(fā)險惡了。” 趙榛遲疑不決,金軍殘忍,將所有百姓都俘虜做奴隸,他們根本無法拋棄百姓展開游擊戰(zhàn)斗。就算趙榛忍心放棄百姓,但是他現(xiàn)在的名聲也不能讓他放棄。他的名聲能讓好多名將、義士來投奔,但是也累人啊! 真定府境內現(xiàn)在聚集有傅選的鐵山軍、焦文通率領的戰(zhàn)虎軍,猛獸帶領的金龍童子軍,趙小刀帶隊的信王親衛(wèi)軍,以及趙青兒率領的一萬后軍。共計六個軍三萬余人。 現(xiàn)在雖然各軍義軍采取游擊戰(zhàn)拖著大部金軍,但是數(shù)量眾多的金軍依然聚集了四萬人馬圍攻真定。現(xiàn)在真定城里的鐵山軍和戰(zhàn)虎軍還有守備民兵們損失慘重。 在沃州東部防御金軍中路軍的趙邦杰,則率領著趙宋勇與金虎軍兩軍人馬,以及梁興的破金軍、趙云的破敵軍和崔慶的云天軍。共計五個軍兩萬五千人。 本來金軍中路軍在完顏婁室和完顏宗望的率領下,聚集了多達十四萬大軍。如果金軍中軍的完顏宗翰這時候進軍挺進。那么沃州就將有一場血戰(zhàn),以義軍的兵力來說,損失必定慘重。 損失倒是其次,關鍵問題是中路金軍一旦西進北上,攻打沃州向真定開赴,前后二十多萬金軍在東部圍追堵截。到時候別說是百姓,義軍的主力想撤退恐怕都很困難,那時假如西路金軍擊敗義軍從西面威州殺入,局勢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金軍的攻擊已經(jīng)好幾天了,完顏婁室和完顏宗望都急著調兵遣將的攻城,由此可以想象到女真人地心思。所以我們不能再指望女真人在戰(zhàn)斗中出現(xiàn)錯誤。還是盡快撤離吧。”高云飛繼續(xù)勸道:“完顏宗翰不是笨蛋,他手下的一幫將領們也都是在金軍中統(tǒng)兵多年的人。就目前的戰(zhàn)場形勢來說,最穩(wěn)妥的辦法當然是立刻出兵。如此即可配合東路軍,又能困死我們,還無需竭盡全力廝殺,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趙榛的目光投向了地圖,隨后緩緩的搖搖頭說道:“你說的都是建立在西路軍失敗或者無法快速的消滅金軍的前提下。但是我相信岳飛的能力,我相信他能率領軍隊快速的占領太原府,圍殺顏撻懶。此時西路金軍沒有給其他路的金軍傳出口信,說明他們已經(jīng)無法順利的派遣出信使了。這說明對方的軍隊已經(jīng)被圍住了。我們需要耐心等待,不要過早的武斷行動,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趙榛俯身看向地圖,眼睛盯在了凈陽鎮(zhèn)那個小小的黑點上。對于義軍來說,能否在這次金兵大規(guī)模圍剿中站住腳,除了打破敵人的圍剿外,還必須圍殺顏撻懶的西路金軍。否則義軍將會遭到金軍三面合圍的拼命圍殺。 義軍盤駐太行山附近。攻占了河北和河東路大量的土地,占領了重鎮(zhèn)鎮(zhèn)定府,直接威脅金國的重鎮(zhèn)太原。還對金國的西京大同府形成了威懾,這對金人來說寢食不安。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金人想方設法也要剿殺義軍。自己好不容易得老天相助,建立軍隊和根據(jù)地成功,這種好事可一而不可再,失去了也就失去了,不可能再有了。 在十幾萬精銳金兵的攻擊軍隊面前,個人的戰(zhàn)術計策就無法實現(xiàn)其價值了。趙榛權衡了良久,斷然決定后撤。 “傳令各部,乘著夜色,急速撤離真定,后撤靈壽。所有百姓統(tǒng)統(tǒng)后撤。”“再告傅選和焦文通二位將領,速速率領本部兵馬率眾突圍。告訴趙小刀,讓他率領親衛(wèi)軍掩護主力后撤。” “急告老軍二夫人,率領后軍連夜組織百姓撤離,能丟的東西都丟掉,先把人撤到大山里。” “急告岳帥,迅速殲滅敵人,我們需要他們的支援。”趙榛一項項的發(fā)布著命令,他的眼神中露出了堅定的光彩。 這次撤退,趙榛也發(fā)飆了,他不顧部下的勸阻,親自率領趙小刀帥五千親衛(wèi)軍突襲真定城下的金軍,將傅選和焦文通的一萬余軍隊和守城的民兵掩護出城,并且親自率親衛(wèi)軍為各軍斷后。 夜深人靜,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地從山谷外接近趙榛的親衛(wèi)軍營地,觀察了一會兒,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出了山谷,倆人撒丫子就跑到了前方不遠處的樹林。在月光的照射下,只見樹林里黑壓壓的一片,竟然全是頂盔冠甲的金兵。其中一個探子,向一個全身鋼甲的人稟報道:“將軍,敵營大概有五千人左右,現(xiàn)已全部歇息,防備很是松懈。” 金軍將領的身后的一個穿著宋人衣服的青年道:“大人,小的都說過不敢騙您了,您看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把賞銀……” 金軍將軍笑道:“這點你放心,來人,帶他下去領銀子去。”說著,對旁邊的一員金軍副將使了個眼色。那金軍副將微微點頭,沖那宋人說道:“你跟我來。”便向樹林深處走去。 那為了錢財而當金人探子的宋人jian細高興地跟著金軍副將走了過去,嘴里還一個勁兒的低語道:“一百兩銀子,嘿嘿,一百兩啊!夠我大吃大喝找姑娘花好多年了!” 前面的金軍副將停下腳步,轉身說道:“給你錢!”那宋人jian細抬頭一看,竟然是一把鋼刀。宋人jian細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說話,鋼刀就落了下來。寒光一閃,“噗”的一聲,噴濺著血液地一顆大好頭顱瞪著兩只大眼,掉落在地。 金兵副將收起鋼刀,在尸體上將刀上的血液擦了擦,隨后不屑的冷哼一聲,道:“為了錢財什么都敢賣的家伙。”我們金國的勇士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說著,他走了回去。 金軍副將來到金軍的將軍面前,說道:“將軍,那宋人性命已被我了結了。”金軍將軍點點頭笑道:“宋人如此多的敗類,焉有不被我大金所滅之理,哈哈哈。勇士們,拿出你們的鋼刀,把五千信王軍的士兵們都撕成碎片吧!”說完,跨上身邊那匹嘴上裹著白布的戰(zhàn)馬,沖出樹林,金兵紛紛打馬跟上。 宋營依舊是漆黑一片,靜的可怕。金兵高舉火把,殺了進來,將火把紛紛投到營帳上,軍營頓時成為一片火海。不過,卻沒有金軍將軍想象中的信王義軍士兵們的慘叫聲。 金軍將領猛地意識到不好,大聲叫道:“快撤,有埋伏!”這時,兩邊山上忽然出現(xiàn)數(shù)千支火把,只見趙榛站在最前面,滿臉笑容的看著下面驚恐的金兵,喊道:“本王已經(jīng)等候你們多時了。給我放箭!”上千支箭,瞬時密密麻麻的射向山下的金兵,中箭的金兵紛紛慘叫落馬。 一陣喊殺聲從山谷外響起,早已埋伏在外的一千騎兵,高舉斬馬刀,殺向在箭雨下亂成一團的金兵。此時,趙榛帶著趙小刀等人也從山上殺了下來,戰(zhàn)刀霍霍,箭矢如雨,到處都是血液飛濺。在信王趙榛親自帶領下,親衛(wèi)軍們呼嘯著殺向金兵,山谷中的金兵慘叫聲成一片。 待在山上的一名新加入信王親兵的小兵,看著山下的廝殺,多年培養(yǎng)出來的嗜血性格,讓他蠢蠢欲動。終于,再也忍不住的他,大喝一聲,沖了出去。 騎在馬上奮力廝殺的金軍將軍連斬多人,煞是威風。金軍將領胡爾奴,是女真族的一名勇士,勇不可擋。 此時的趙榛雖然武功強悍,沒有一合之將。但是他現(xiàn)在卻被一隊身形高大的金兵武士纏住,眼看著自己手下的將士無人敵得過那名金將,但是他帶著十幾名侍衛(wèi)面對數(shù)百金軍精銳的圍攻,雖然他自身游刃有余沒有危險,卻一時無法去與敵將廝殺。只能干著急,卻沒辦法。 就在這時,猛聽得一聲大喝,就見金將的戰(zhàn)馬摔倒在地。金將胡爾奴也從馬上摔了下來。無論是金兵,還是宋兵,都忘記了廝殺,怔怔的看著高舉拳頭的那名小兵。 原來那名小兵沖下山來,一拳一個連殺幾名金兵后,忽然看到金將連斬幾名宋軍將士,甚是勇猛。就沖了過去,出其不意,氣運丹田,一拳打在戰(zhàn)馬的脖子上,將戰(zhàn)馬打倒在地。 金將頭暈腦漲的從地上站了起了,使勁兒的擺了擺腦袋。雙目噴火的看著對面勇猛的信王義軍的小兵,他怒喝一聲,舉著手中的大刀就殺了過來。 回過神來的兩軍將士,也吶喊著繼續(xù)廝殺了起來。那名小兵瞇著雙眼盯著殺過來的金將胡爾奴,在對方大刀即將落在自己頭上那一刻,僅僅只是一側身子,就瞬間躲了過去。 小兵一個前跳,接著轉身后,原本下垂的雙手猛的抬起,擊在收勢不住的金將背后。金將胡爾奴一個撲趔,趴在地上。 金將胡爾奴呲牙咧嘴的站了起來,拿長刀的手也有些顫抖,黃豆大的汗珠布滿額頭。竟是被對方一拳砸斷了兩根肋骨。 那名小兵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他。仿佛有心靈感應一般,周圍的宋兵也不去招惹金將胡爾奴。喧鬧的戰(zhàn)場之上,小兵和金將胡爾奴對視著,好像周圍風平浪靜,猶如龍卷風中心一般。 趙榛的實力畢竟是非常厲害的,只見他鋼槍亂點,無數(shù)繁星點點帶著死神的召喚將一個個金軍將領和勇士們送到了地獄。 只用了片刻的功夫,趙榛就將圍殺他的這隊金兵武士全部屠殺一空。此時,在趙榛親衛(wèi)軍的廝殺下,來偷營的金兵很多都投降或逃亡了,剩下的都死傷殆盡。只剩下金將胡爾奴一個人站在那里,疼得無法動彈。滿身敵人鮮血的信王趙榛慢慢的走到胡爾奴的面前,冷冷的打量著金將胡爾奴,用女真話說道:“金狗,還不下跪投降!” 金將胡爾奴強忍疼痛,冷哼道:“你們宋人狡詐,只會耍陰謀詭計,沒有勇士的作風。是好漢的話,你我各領一隊人馬,擺開陣勢一戰(zhàn)。” 趙榛聞言笑道:“勇士?你這勇士不也來偷營嗎?戰(zhàn)場之上,取勝才是王道。這偷營之計,我漢人在一千年前就有了,可笑你還敢用此計來對付我們。” 一旁的勇悍小兵接口說道:“這就叫班門弄斧,腦袋比豬都不如的金狗,學我們漢人的東西還嘴硬,也不嫌丟人。呵呵呵。”周圍的將士們聞言都紛紛大笑。金將胡爾奴一指那名勇悍的小兵,怒道:“你……”卻不小心扯動斷骨,痛苦的緊皺眉頭。 趙榛笑著對那名小兵說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要重重的提拔你。”而后又對金將胡爾奴說道:“本王不殺敗軍之將,今天就饒你一條性命。你且回去對你家主子說,我大宋皇帝已經(jīng)聚齊百萬勤王之師,不日就將北上。勸他還是早早撤兵回去,莫要多造殺戮。不然大軍一到,就是爾等滅亡之日。給他一匹馬,放他回去。” 趙榛知道對方是完顏婁室和完顏宗望的親信,一定會將自己的話傳過去的。一個金將換取一個疑兵之計,也算是趙榛常用的手段了。雖然金國與趙構多少是有聯(lián)系的,但是雙方之間畢竟是敵人,互相都極為防備。如果現(xiàn)在趙構領兵北上,金軍占領的大量土地將會被收復,金軍自然會受到嚴重的打擊。 一名軍士牽過一匹馬來,把韁繩扔給金將胡爾奴。金將胡爾奴咬著牙接過韁繩,強忍著斷骨之痛爬上馬背,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小兵,這才打馬而去。 趙榛看著金將胡爾奴漸行漸遠,轉過頭對小兵笑道:“你的名字叫什么,身手如此了得,卻是不成聽聞!” 小兵正要答話,不知何時從山上下走來的一名伍長搶先答道:“回稟王爺千歲,這人是剛剛加入我軍的,是我屬下的士卒,名字叫狄雷。” “狄雷!”趙榛突然想起來了,狄雷不就是岳飛傳中岳飛軍八大錘之一么?竟然真的有其人,難怪如此厲害。 “噢,不曾想到我的親衛(wèi)軍中竟有如此高手。實在是難得!”信王趙榛一臉驚訝的說道,接著又對那名伍長和跟隨過來的營指揮使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把他調我的帳下聽命吧,暫時做我的侍衛(wèi)長。”說罷,信王趙榛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眼狄雷,就忙著查看傷亡人數(shù)去了。 第045章 圍剿與反圍剿的風起云涌 去了千歲帳下可不要忘了咱們兄弟們,記得沒事的時候來兄長這里,兄長還有幾瓶好酒沒舍得喝呢,有機會你我好好吃它幾杯,怎樣!” 狄雷聞言笑了笑,接著一正臉色,道:“多謝大哥好意,不過我記得軍法規(guī)定,軍營之中不得隨便飲酒,除非有主將下令,否則杖三十。您不會忘了吧?”說罷,微微一笑繼續(xù)說道:“以后打敗金軍,恢復我們的家園后,我們一起一醉方休。”說罷,他扭頭向信王趙榛走去。 看著狄雷的背影,那名什長微微一笑,對幾個正捂著嘴偷笑的士兵們罵道:“混賬玩意兒,還不快去幫忙救治傷兵,莫非想挨軍棍!”幾個人頓時后作鳥散。 大帳內,信王趙榛看著報上來的傷亡情況,嘆了口氣說道:“真沒想到,這股金兵精銳的戰(zhàn)力如此之強,怪不得敢以三千人馬來偷營。中了埋伏,還能殺我四百多將士。這抗金大業(yè),看來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了。” 趙小刀勸道:“千歲不必如此擔心,想這三千金兵也是他們的女真精銳了。” “但愿如此吧”趙榛放下手中的報單,抬頭吩咐道:“傳令全軍,抓緊時間休息,天亮之前離開這個山谷。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金兵主力天一亮就會追擊到這里來。” “是,殿下。”趙小刀抱拳答道。這時,趙榛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狄雷,笑道:“狄雷,你過來。你小小年紀功夫就如此了得,不知你師父是那位高人?” “你的年齡好像比我也小吧,而且看你殺人的速度,武技之高恐怕也遠在我之上。”狄雷心中想著,走上前答道:“回千歲的話,標下沒有師父,這一身拳腳功夫都是自己瞎練的。比起千歲的功夫還差得遠呢。” 趙榛呵呵一笑,說道:“不可妄自菲薄,想那金軍的將領一身功夫也甚是了得,就是本王赤手空拳想拿下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卻一招就將他肋骨打斷,這等功夫卻是難得的很。” “千歲過譽了,我那些功夫頂多算得上是莊稼把式,打敗金狗純屬運氣。”被信王殿下夸得有些臉紅的狄雷,急忙答道。 “嗯,能夠如此謙虛,卻也難得。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侍衛(wèi)長了,有什么不懂的就問趙小刀統(tǒng)領。你先下去歇息一會兒吧。對了,你有武器么?”趙榛剛要讓他下去,但是突然想到他還沒有什么趁手的武器,便問道。 “回千歲的話,卑職沒有,卑職擅長使錘,但是普通鐵錘太輕,舞動起來沒勁。卑職一般也是用拳頭來殺金狗的。” 狄雷說罷,趙榛立刻對趙小刀說道:“給他挑一對最重的鋼錘。好了,你們下去休息吧。” “千歲殿下也請早些休息!”狄雷躬身回答道。便跟著趙小刀回身出了營帳。看著他們的身影,趙榛心中思緒萬千。 岳飛、張憲、梁興、趙云、狄雷等一干出名的將帥都已經(jīng)到了自己身邊了,隨著自己抗金的堅韌,會有更多的將領來歸附自己的。有這幫人的幫助,自己一定會驅逐金兵還我河山,而后建立一個強大的大宋朝! 帳篷大部分都被金兵來襲時燒毀,剩下的幾頂也早已擠滿了人。在信王義軍中,信奉著除了軍令,人人平等的軍隊紀律。此時信王侍衛(wèi)們也都是將就著擠在一個帳篷里,狄雷只好找了一個背風的帳篷,與一幫侍衛(wèi)們和衣躺下。 剛過了四更,趙榛就帶領著將士們出發(fā),向與其他將帥約定的會合地點趕去。因為繳獲了金兵的一部分馬匹,戰(zhàn)士們統(tǒng)統(tǒng)都換成了戰(zhàn)馬,連狄雷也分到了一匹好馬。大家策馬奔馳,急速離開這里,向目的地趕去。 十一日黃昏,十余萬金軍東路軍緩緩逼近靈壽城。但是此時,完顏宗望的心情很差,很憤怒。到現(xiàn)在,完顏宗翰依然固守冀州,沒有出兵。 就河東路一線的戰(zhàn)局來說,完顏宗望感覺能和完顏宗翰再次聯(lián)手攻擊敵人。必能重創(chuàng)信王義軍,這可以讓金國在南下統(tǒng)一大業(yè)中獲得更大地利益。 但自己的兵力不夠,東路的金軍在大戰(zhàn)后雖然得到了補充,補足了十四萬人,但東路金軍中現(xiàn)在至少有八萬漢人軍,沒有多少戰(zhàn)斗力。雖然他們在人數(shù)上超過了義軍的兵力總和,但是對比精銳的義軍來說,兩軍的實際戰(zhàn)斗力并不差多少,其實根本沒有多少優(yōu)勢。 而且,三千女真精銳對信王親兵營的突襲,變成了中計被伏擊。山谷伏擊一戰(zhàn),金軍的三千純種女真金兵幾乎損失殆盡。 這一仗要是打起來了,義軍深陷包圍,只能自保。自己死死拖住義軍一部,如果完顏宗翰率兵挺進,再給信王義軍以致命一擊,信王義軍必然全面戰(zhàn)敗,潰不成軍。 這么一個無懈可擊地計策到了實施的時候,卻被擱置了。與原來攻滅遼國的推心置腹完全不同,現(xiàn)在的完顏宗翰對他的計策置之不理。不但不給援軍和支援,反而精告自己,在與信王軍作戰(zhàn)的關鍵時刻,不要輕舉妄動。以免遭遇敗績,致使剿滅信王義軍功敗垂成。 自己也是一路主帥,負有持續(xù)威脅東部宋朝一線戰(zhàn)局的責任,即使沒有完顏宗翰的支持。這一仗自己依然可以打,但沒有有力的中路援軍,自己看起來擁有十四萬軍隊,但是其實只有六萬有戰(zhàn)斗力的戰(zhàn)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