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門提親 [本章字數(shù)：2343　最新更新時間：20121215 21:21:29.0]

    袁啟回到家時，時間才過去一個多時辰。

    小黑正在后院子的雞窩前跟家里那只大公雞對峙。見袁啟進來，搖了搖尾巴，便不再理他，顧自站在原地，氣勢洶洶地瞪著對面的公雞，喉嚨里咆哮個不停。四只狗爪子使勁撓著地下的紅土，好像跟它有仇的不是對面的公雞，而是這該死的土地。

    對面的紅冠大公雞也不甘示弱，高傲的盯著小黑。脖子處的雞毛一聳一聳的，一對有力的大雞爪子定在原地，在那一站，仿佛雷打不動一般。嘴里還不時發(fā)出尖銳的嘶鳴聲。

    袁啟對此種場景早就習以為常，借著月光看到兩者中間的地面上，零零散散的擺放著一堆剩飯剩菜。不用問，又是因為搶食引起的沖突。

    他在那站了會兒，本來想看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雞狗大戰(zhàn)，但屋里卻傳來一個女人的哈哈大笑聲。

    袁啟有些疑惑：這么晚了，還有人來串門，這誰啊？！

    不再理睬這一禽一獸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局，袁啟一聲不吭的走進屋子。

    袁啟爹娘正和一個有些發(fā)胖的中年女人坐在炕上聊著什么。袁啟娘見他進來，便一把拽住他，笑呵呵地說：“小啟啊，你這娃兒命好！貴人來給你牽紅線啦！還不快來見過張嬸。”

    袁啟聽到這話，心里一突，難不成老娘還真要走后門！他有些不耐，但又不能對來人不禮貌，于是不慌不忙的叫了一聲“張嬸好”，順便仔細打量一下這個白胖白胖的女人，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好像見過一次。

    那張嬸見袁啟這么乖順，頓時眉開眼笑，臉上肥rou一顫一顫的。

    “哎呦，這就是你家小啟啊！真不錯！看這體格多壯實啊！看這虎眉大眼的，多機靈！”

    “瞧人家張嬸把你夸的，還不快謝謝張嬸。人家可是咱們村有名的大戶，家里還開著鐵匠鋪生意吶。”

    袁老娘聽張嬸夸獎自己家孩子，頓時春風滿面，扯了下袁啟讓他回話。

    “謝謝張嬸。”

    袁啟隨口說道。他突然想起來了，這個張嬸是他那個同桌“脆皮”她娘。脆皮名叫張小翠，因為臉皮薄，袁啟和驢禿子便給她起了個外號叫“脆皮”。看眼前這胖女人來這兒的架勢，不會是要把她家姑娘說給自己吧？難道老娘沒有走后門，而是這女人不請自來？

    “真是個乖孩子。”張嬸當著袁啟爹娘對他一頓稱贊。

    袁啟爹坐在炕里頭，抽著大煙，眼睛瞇成一條縫。見張嬸對自己娃兒的喜愛勝過自己，往日緊鎖的眉頭也變得舒展開來。他又吧嗒兩口煙，緩緩地說道：

    “那咱們剛才說的事……”

    “哎呦，老哥，當然沒問題。我走走關系，等成人禮時，讓他倆到一塊兒不就行了？反正我家小翠兒對你家小啟本來就有意思嘛！”

    張嬸大笑起來，一身肥rou顫個不停，看的袁啟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原來這張嬸還真是主動上門來提親的。一定是脆皮那丫頭臉皮薄不好意思跟自己表明心意，便趁著成人禮前跟她娘說了這事，于是人家主動上門來。

    袁啟想明白原因，心里立馬不樂意了。

    朝陽村歷來有個不成文的共識：成人禮前雖然可以做手腳，但也是男方去跟女方家提親。若是女的家先提，那就說明男的膽小不成事，會讓村民嗤之以鼻，傳為笑柄，做人都抬不起頭。雖然的確有女方家提的，而且做的隱秘沒人知道。但他袁啟可不想背這樣一個沒面子的黑鍋啊！

    正想反對此事，張嬸好像看出他的顧慮，嘿嘿一笑道：

    “小啟，你心里想什么嬸清楚的很，我剛才也跟你爹娘說了，就咱們幾人知道這事，絕不告訴外人。再說別人也有這么做的，不一樣沒人知道嘛！”

    袁啟爹娘竟也跟著寬慰起來。

    袁啟有些無語，爹娘怎么這么糊涂啊！但他又不能反駁，不然惹得二老不高興，又跟張嬸鬧了矛盾，萬一這胖女人在村里一番閑言碎語的，讓爹娘都抬不起頭來，那可不妙啊！

    想到這里，他心里雖然不爽，但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張嬸在那跟袁啟爹娘熱熱乎乎的繼續(xù)聊著，仿佛已經(jīng)是一家人似的。袁啟還不好意思當場離開，畢竟人家是為自己而來，他若走了，那豈不是太不知好歹。

    過了半個時辰，這大胖女人張嬸才抬起屁股說要回去。三人把她送出屋門，那小黑正一臉寂寥的趴在前院的狗窩里，見眾人走出屋，搖著尾巴跑過來，在袁啟腿邊一蹭一蹭的。

    借著月光，袁啟發(fā)現(xiàn)這家伙嘴邊還沾著雞毛，應該是從雞身上咬下來的。不過它也沒占啥便宜，身上的毛被啄掉不少，屁股那塊還少了一擼，顯得格外突出。

    袁啟娘突然想起了什么，對張嬸說：“他張嬸，你等等。我給你拿點東西。”

    說完，小腳利索的向后院奔去，不一會拎著那只跟小黑掐架的大公雞走回來。袁啟見它眼神有點頹敗，雞冠子還有血痕，想必是被狗爪子撓的。身上的雞毛也少了一些，雞爪子也脫了一層皮。

    小黑見袁啟娘拎出大公雞，便又咆哮起來，四只爪子不斷的撓著地面，似乎隨時要發(fā)動進攻。那只公雞被袁啟娘抓著，雖然不能動彈，但好像還記著小黑這個仇敵，也亂動起來，挑戰(zhàn)似的發(fā)出幾聲尖叫。

    袁啟娘轟走小黑，笑呵呵地說：

    “他張嬸，你看也沒準備啥東西，來也沒吃飯，這公雞你拿去。”

    張嬸故作不情愿的說：

    “老嫂子，你也忒客氣了。我上門來提親，你還給我東西。那我成什么了？”

    袁啟爹看出了袁啟娘的意思，隨后說道：

    “我說他張嬸，以后咱就是親家，還分什么你我，你就拿去吧！”

    張嬸又推脫幾次，見實在不行，只得收下，嘴里卻不停的說著客套話。

    不久，三人終將張嬸送出了門口。

    此時，圓月已經(jīng)掛在半空，投射在蒼茫大地上，整個世界一片光華。

    袁啟長舒一口氣，小聲嘀咕了一句：“奇怪的玉石，突如其來的提親。今晚過的真他媽精彩。”

    袁啟娘說：“嘀咕什么呢？神神叨叨的。”

    “沒什么。我高興的。”

    袁啟打個哈哈走進院子。叫過小黑，拍著其腦袋說：“你也看到了，以后沒人跟你搶食，自個兒稱霸我們家吧。”

    “說起這個，我還真有些心疼那只大公雞，后院看門都靠它，哪天去村西賣雞的劉猴子家再買一只來。”

    袁啟爹有些心疼地說道。

    “知足吧，一只雞成了咱家小啟的婚姻大事，值！”

    “也是，這門親定下來，只要再通過成人禮前的考驗，就沒問題了。”

    “是啊！小啟你得加把勁。”

    二老絮絮叨叨的邊說邊走進屋。

    袁啟看著二老身影，又看著有點迷茫的小黑，一陣苦笑。

    “成人禮考驗嘛，通過又怎樣，通不過又怎樣？人怎么都這么世俗，小黑，你說是不？”

    第四章 鑒定玉石 [本章字數(shù)：1952　最新更新時間：20121216 09:12:34.0]

    袁啟最終選擇去睡覺。

    什么玉石啊、提親啊、成人禮考驗啊，都暫且不管啦。他在夢境中累得實在不輕，必須抓緊休息才行。

    早上醒來，袁啟感到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舒服。現(xiàn)在天氣悶熱，但他卻感覺身上很清爽。他享受著這舒適美妙的感覺，腦海里回想起昨天晚上砍柴歸來發(fā)生的一連串不可思議的事情。

    先是撿到玉石，后來去后山洼地進入玉石夢境并看到異象，回來后又遇到張嬸來提親，這些他以前連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居然在同一天發(fā)生，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冥冥之中天注定。

    袁啟想到這里，起身穿好衣服，從屋外打來一盆冷水。他洗了把臉，注視著水中的自己。

    片刻后，他伸手指著水盆罵起來。

    “就你還相信天意！你不過是一個小名叫做狗豆的臭小子。醒醒吧你！”

    罵完之后，袁啟仿佛舒心許多。

    此時天色已亮，袁啟爹娘跟往常一樣去了地里，家里就剩下他自己。而小黑早不知跑哪撒野去了。

    現(xiàn)在去學堂實在太早，無所事事之下，袁啟又想到那塊兒通靈玉石。

    “趁現(xiàn)在沒人，不如拿出來研究研究。”袁啟自言自語道。

    為防止異象發(fā)生，他沒有直接用手去拿，而是在手上綁了一條手絹，小心至極地將玉石取出來。

    袁啟仔細的觀察一遍玉石，這次終于看清了外貌。這塊玉石通體藍色，扁圓，上細下粗，就像一個大水滴一般。

    玉石的前后兩面隱約可見數(shù)道線條細密的深藍色花紋。這些花紋比玉石本體的藍色要深一些，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fā)現(xiàn)它們。

    “這些花紋難道本來就有？昨晚怎么沒看見？”袁啟有些疑惑。

    他翻來覆去看了數(shù)遍，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找到一個非常合適的理由。

    “或許昨晚天黑，這顏色分辨不出吧！”

    見玉石除此之外，實在沒什么出奇的地方，袁啟又開始尋思異變所產(chǎn)生的夢境來。

    他好奇的想了想，決定親手試驗一番。

    袁啟將手卷去掉，赤手拿起玉石。稍顯緊張的臉龐攙雜著些許期盼之色。

    一秒鐘、十秒鐘、一分鐘……

    足足一刻鐘過去，什么怪象都沒發(fā)生。

    袁啟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

    他將玉石在手中又捂又搓，可除了依然冒出的絲絲涼氣和古怪的花紋外什么現(xiàn)象都沒有出現(xiàn)。

    袁啟有些氣惱，決定來點狠的。

    四處看了看。突然，他看見眼前的洗臉盆，心中一動，飛快地把臟水潑去，又接了點干凈的水端進來。

    懷著無所謂的心情，袁啟瀟灑的把玉石扔進水里。之后很是不雅的撅著屁股，眼睛一眨不眨觀察起玉石的變化來。

    玉石進入水里后，袁啟期待的變化并沒有出現(xiàn)。

    又等了一小會兒，袁啟放棄了。

    “看來這水不管用啊！”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把玉石撈起來。

    “咦？這水？”

    袁啟終于發(fā)現(xiàn)一絲奇異之處，他記得端進來的水是很冷的，但現(xiàn)在明顯感覺水溫升高，已跟他體溫差不多。

    “難道這玉石還能燒水不成？”

    袁啟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把本來拿在手上的玉石又扔進水里，繼續(xù)等待變化。

    一刻鐘過去，袁啟想象的冒熱氣情景并沒有發(fā)生。

    他伸手摸了摸水，還是那個溫度，而且也沒有什么怪象出現(xiàn)。

    他撈出玉石，只見那表面殘留的水痕在飛速消失，很快又恢復原來的晶瑩。但這相比于剛才的發(fā)現(xiàn)，已滿足不了他的好奇心，他想看到的是更加神奇的一幕。

    袁啟拖著下巴，學著大人的樣子在屋子里轉(zhuǎn)起圈來。

    募地！他好像想明白什么。端起盆子再次把水潑掉，又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白開水進來。

    袁啟滿心興奮的把玉石丟進盆里。

    可想而知的一幕出現(xiàn)。在玉石丟進去才幾秒鐘的時間，那揮發(fā)出來的熱氣就漸漸稀疏起來，再過一小會兒，熱氣已經(jīng)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