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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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倆同時愣住,還可以這樣。 顧小牛忍不住問:“鏡子還能照到小時候?” “不能。”沈如意道。 小貓難以理解的問:“那娘還讓我們?nèi)ィ俊?/br> “不然呢?”沈如意道:“你們都是我生的,相貌遺傳了我和你爹,讓我怎么說?” 小牛和小貓認真想想,好像說誰丑都不行欸。 “為啥不能說啊?”小柱兒歪頭看著他娘。 小貓不禁說:“笨蛋!” “你說誰笨蛋?”小柱大聲問。 小貓不客氣的說:“你!” “你才是笨蛋,還是大笨蛋!”小孩指著他二哥,轉(zhuǎn)向他娘親,“娘,哥哥罵我。” 沈如意心說,我都想揍你。難得休息一天跟機關(guān)槍似的,也不知道別人家的日子是不是也這樣,“那你也罵他。罵不過就打,打不過再來找我。” “啊?”小孩驚得張大嘴。 顧承禮無語又想笑,“啊什么?你娘想靜一靜,屋里玩去。”拉開肩上的小手,“你也是。” “不讓我給你捏肩啦?”小貓睜大眼睛問。 顧承禮:“我還想多活兩年。” 小貓大了,能聽出他爹話里的嘲諷,嗤一聲,轉(zhuǎn)向他大哥,“我們出去。” “出去也行,不能亂跑。”沈如意忙說。 家屬大院里的生活單調(diào)而純粹,孩子們也單純,但不等于他們傻。隨著梅碧姝一家的離開,沒人跟孩子說什么,這幾個孩子也察覺到有什么東西變了。 沈如意和顧承禮是一對好說話的父母,仨孩子想吃什么想買什么,只要不過分,倆人都會盡量滿足,而且不像別家父母,給一毛錢買瓶汽水,都不忘跟孩子念叨,他們工作多辛苦,賺錢多不容易等等。反之,孩子搞事,顧承禮和沈如意也不客氣。久而久之,沈如意和顧承禮不用嚴厲的語氣警告,孩子們也知道不能把父母的話當戲言。 到外面仨孩子就往西邊跑,找他們的小伙伴大胖和二胖兩兄弟。 顧小牛大了,可他終究還未滿九歲。顧承禮不放心,悄悄跟出去,看到他們拐到小胖家里才關(guān)門。不關(guān)大門不行,院里太亂,跟戲臺子似的。 沈如意坐在太陽底下昏昏欲睡,見他走過來,揉揉眼角站起來,“我去睡會兒。” “別睡了,白天睡多了,晚上又睡不著。”顧承禮拉住她,“快中午了,想吃什么我去做。” 只要顧承禮在家,都是他去買菜。沈如意便問:“早上買的什么?” “還能有什么,除了魚就是蝦。離月底還早,沒敢買豬rou。”豬rou雖然要票,其實很便宜,魚蝦很貴,以至于顧家一個月要是花八十,那其中四十塊錢都得是花在買菜上。顧承禮道,“還是你想吃豬腳?” 沈如意搖頭,“那東西太麻煩了。要吃也得過幾年,他仨大了,能幫我拔豬毛的時候再吃。下周買些豬下水吧。” “豬下水?”顧承禮輕呼,“你知道豬下水是什么嗎?” 沈如意白了他一眼。 “真知道?”不怪顧承禮懷疑,他在沈家那么多年,最艱難的時候,也沒見沈家一大一小吃下腳料。 沈如意:“豬腸子豬肚子豬心豬肺。” 顧承禮確定她知道,“買一副?” 沈如意看看天氣,下周只會更熱,買太多吃不完第二天就該變味了,“買豬大腸,不過得你洗。” “我也沒指望你會洗。”顧承禮說著,忙提醒她,“我不會做。” 沈如意:“我會。”不待他疑惑,“聽人說的。” “又是哪個病人教你的?”沈如意跟顧承禮聊過“婆媳相處之道”,顧承禮順嘴問一句,她聽誰說的,沈如意回答病人。顧承禮才這么問。 沈如意點頭,“病人。先看看能買多少吧。多的話就全鹵著吃,少的話焯熟炒著吃。” 顧承禮聞言便知道她當真知道怎么吃。 四月十八日,周日上午,天有點陰,顧承禮買一包大腸回來匆匆吃點飯就去洗大腸。大腸不好洗,還臭烘烘的,院里被他搞得臭氣熏天,手指泡的發(fā)白,顧承禮才把大腸搞好。 小牛見他端著盆去廚房,忍不住問:“爹,這東西真能吃啊?” “不能吃我這么費勁吧啦的洗它干嘛。”顧承禮道。 小牛不禁抿抿嘴,“這么臭歡。” “聞著臭吃著香。”沈如意接過去,“我瞧這天下午可能要下雨,要不現(xiàn)在就做?” 顧承禮抓一把堿面,洗干凈手說:“那你放鍋里,再把八角、桂皮、紅辣椒那些東西放進去,我燒火。” 沈如意:“歇會吧。小牛,過來。” “我燒?”顧小牛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 沈如意挑眉,“你不能燒火?” “我,我當然可以。”這一兩年顧小牛沒少燒火,可讓他煮那些臭又惡心的東西,顧小牛不樂意。 沈如意:“你不想也行,讓小貓或者小柱過來。” “那還是我燒吧。”顧小牛找弟弟替自己,得許一堆好處。移到鍋跟前,又不死心的問,“真能吃啊?娘,咱家木柴不多了,要是燒完了還不能吃,咱們就只能用爐子做飯了。” 自打那年林師長帶人上山仔細搜尋一次,這邊的山上就再也沒出過事。沈如意雖然還是不敢往山上去,但顧承禮和幾個孩子敢。 孩子們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又沒人玩,顧承禮就帶他們上山。每每回來都會拉著幾個枯樹枝,然后截斷放廊檐下晾曬。廚房里沒多少柴,但廊檐下有。東西兩個窗戶底下的木柴足夠燒半個月的。 沈如意聞言懶得拆穿孩子,“這不是你該cao心的事。不想燒就換你爹。” 顧小牛撇撇嘴坐下,說得簡單,真讓他爹燒火,不知他娘回頭怎么收拾他呢。他又不是沒遇到過。 “早這么乖多好。”沈如意瞥他一眼,蓋上鍋蓋,就去和面。 顧小牛看到他娘的動作忙說:“我最喜歡吃死面餅了。” “想多了。”沈如意不客氣地說。 顧小牛:“做面條?” “不是。”顧承禮接道,“做玉米餅子。” 顧小牛頓時拉長小臉,“那東西,辣嗓子啊。娘,我還是個孩子。” 沈如意樂了,“這會兒又是孩子?昨晚不讓你出去,你又是怎么說的?你長大了,別老管你。人家越長越大,你反著長啊?” “是的。” 干凈利落的回答讓顧小牛眉心一跳,循聲看去,他小弟扒著門框往里看,一雙眼睛跟不夠使的似的,一會兒瞅瞅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沒瞧見好吃的就準備走人。 顧小牛拿著燒火棍指著他,“你給我過來!” “你叫我?不應(yīng)該是你過來嗎?”小柱兒眨著無辜的大眼問。 顧小牛噎了一下。 顧承禮拿個小板凳移到兩個兒子中間,擋住大兒子的瞪視,也擋住小兒子氣死人不償命的得意,“小牛,柴要掉了。小柱,作業(yè)寫完了嗎?” 小柱想一下,“昨晚就寫完了。” “拿來我看看,寫錯了抄十遍。”顧承禮話音一落,小孩轉(zhuǎn)身就跑。 半小時后,廚房里彌漫著濃郁的香味,顧小貓循著香味跑來,顧小柱才把作業(yè)找出來。顧承禮翻開一看就看出問題。 鉛筆寫的數(shù)字有擦過的痕跡,拼音也有改過的痕跡。顧承禮不禁瞥一眼小孩。小孩一臉坦蕩的任他打量。顧承禮無奈地搖搖頭,繼續(xù)看,果然全部正確。 顧承禮合上作業(yè)本,“小柱,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考完試發(fā)現(xiàn)寫錯了,老師還讓你改嗎?” 小柱想想,“我考了雙百分。” “那是去年,不是今年。去年你寫作業(yè)也沒錯過。”去年小孩剛學拼音和數(shù)字,會的不多,也沒法亂寫。顧承禮道,“你今年要是還能考雙百,過年發(fā)壓歲錢的時候,我讓你娘給你兩個紅白。” 小孩掰了掰手指,“四塊?” 顧承禮點頭。 小孩轉(zhuǎn)向他娘。 沈如意:“這個錢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考的要都是你們學過的,還沒考好是要罰的。” “咋罰啊?”小孩嗅到香味,咽口口水就問。 沈如意:“那壓歲錢就從兩塊降到兩分。”說著看一眼小牛和小貓,“你們敢不敢賭嗎?” 六歲的顧小牛不知道一塊錢能買多少東西,更不清楚兩塊錢是一筆巨款。可九歲的顧小牛懂啊。照此下去,等他高中畢業(yè),能存好幾十塊。好幾十塊能買一柜子小人書啊。 小牛想搏一搏,可他跟弟弟同班,同進退慣了,于是就轉(zhuǎn)向弟弟。 小貓點頭,“我不是小柱,老師講過的我都能寫對。” “顧承禮,去拿紙和筆。”沈如意道。 小柱兒不懂:“拿筆和紙干啥?” 小貓忍不住說:“說你笨蛋還不服氣。簽字畫押,以免你抵賴不認啊。” “你才抵賴。”小孩沖他扮個鬼臉,朝他娘走去。 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什么秉性,沈如意不想都知道,掀開鍋蓋,夾一根腸,小柱兒就想伸手。沈如意避開他,“小牛,再燒一會兒。這一段留著炒菜。” “不吃啊?”小柱很失望。 沈如意放柜子里,示意顧承禮看著,就去院里劃蒜薹。 蒜苗是去年年底種的,要是擱南方,三月份就可以吃蒜薹了。這邊天冷,年后還有個倒春寒,以至于四月中旬了蒜薹還沒老。不過也不多了。 沈如意化十來根,瞧著還有十來根夠明早吃一頓的,就蒜薹。蒜薹切段,大腸切開,沈如意把玉米餅子放煮大腸的鍋里蒸,就打開爐子做蒜薹炒大腸。 爆炒的大腸出過,別說孩子,就連顧承禮都忍不住,不待沈如意開口,就把玉米餅子盛出來。 沈如意無奈地笑笑,把菜遞給小牛并沒有立即出去,而是又弄一段出來跟去年曬干的紅辣椒一起炒。 刺鼻濃香的味出來,顧家五口頻咽口水,東邊的老李也忍不住嘀咕,“顧家做什么吃的這么香?” 老李的媳婦接道:“炒大腸。想吃不?下周咱們也做。” 幾個孩子連連點頭。 老李跟他媳婦結(jié)婚多年,吃過幾次豬下水,可不是涼拌鹵豬肝就是炒豬肝,連豬腰子都沒吃過,給他做炒大腸,難不成真被隔壁饞的?老李不信。 “又是洗又是鹵,挺麻煩吧?”老李試探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