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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郡主威武在線閱讀 - 第130節(jié)

第130節(jié)

    自從知道葉氏懷孕之后,無憂便將接過教養(yǎng)季維如季維揚的擔(dān)子,好在無憂教養(yǎng)弟妹是很有經(jīng)驗的,所以也不為難,很為葉氏分擔(dān)了許多,

    如今葉氏只是看看帳本,聽管家和管事嬤嬤回回事,倒也不用費什么心思。更在懷胎滿三個月后被無憂接進了忠勇郡王府照顧著,直到過年才回到季將軍府。無憂還特特派了四個極老道有經(jīng)驗的嬤嬤跟著過來照顧葉氏。對葉氏來說,這一胎懷的比前兩胎都輕松,畢竟現(xiàn)在她是正經(jīng)當(dāng)家做主的夫人,整個將軍府她最大,自然事事順心。

    葉氏笑道:“如姐兒自從跟著無憂,如今倒比從前伶俐多了,還是無憂會調(diào)理人,跟著你,如姐兒可是沾了不少光。”

    季維如原本是很靦腆的性子,小姑娘非常容易害羞,自跟著無憂之后,才漸漸爽朗大氣起來。已經(jīng)十歲的季維如漸漸進入了親貴夫人們的視線。季光慎前程似錦,做為季將軍府嫡長女的季維如身份自然低不了,何況她身后還有郡主堂姐和郡王堂兄做靠山,將來季維如的夫婿怎么也得是人中之龍才能說的過去。

    嫁入高門,便意味著季維如從現(xiàn)在就得開始學(xué)習(xí)管家理事應(yīng)對各種各樣的人,而將軍府內(nèi)宅清明,季維如完全沒有學(xué)習(xí)的機會,忠勇郡王府更是干凈,所以無憂除了讓宮里出來的嬤嬤們悉心教導(dǎo)季維如之外,還常常帶她出席一些親貴夫們小姐們的宴會,讓季維如在這些宴會上用心觀察學(xué)習(xí)。

    當(dāng)然無憂自己也得學(xué)習(xí),雖然有多活一世的經(jīng)驗做底子,可是無憂知道自己若想勝任睿郡王妃,要學(xué)習(xí)的還有很多很多。身為睿郡王的莊煜可是京城所有的有沒定親女兒的夫人眼中的大肥羊。便是莊煜已經(jīng)避到鬼方去了,也擋不住那些夫人們向無憂別有用心的介紹自己家的女兒。雖然沒明說了,可意思還不是求著無憂將來讓她們的女兒做側(cè)妃。

    無憂當(dāng)然不愿意與人分享丈夫,可也不能將人得罪死了,這里頭的分寸拿捏是門極深的學(xué)問,無憂且有的學(xué)了。

    因葉氏提到如姐兒跟無憂學(xué)著接人待物,無憂不由多想了些,以至于想的出了神,連葉氏說什么都沒有聽清。

    葉氏見無憂發(fā)呆,便促狹的笑道:“無憂,可是惦記睿王爺了?”因為旁邊并沒有外人,所以葉氏才會如此打趣無憂,否則她是怎么都不可能這樣說的。

    葉氏的話中提到了莊煜,無憂對莊煜的敏感度又高,所以便將葉氏之言聽了個真真切切,無忌不依的拽著葉氏的手嗔道:“三嬸你胡說什么呢,誰惦記他了!”

    葉氏知道無憂口硬心軟面嫩,便沒再說下去,只笑著問道:“可是最近又有人煩你了?”

    對于那些夫人們想讓自己的女兒做睿郡王側(cè)妃之事,葉氏自然是知道的。甚至還有人對葉氏提過,說如姐兒與萱華郡主那么要好,何不依古訓(xùn)讓如姐兒做為滕妾跟著萱華郡主一起嫁給睿郡王。葉氏聽了這話,縱是她的脾氣再好也受不住。這樣的提議不獨污辱了無憂,也污辱了她的女兒季維如,堂堂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做滕妾,真虧那位夫人說的出口,她們不把自家的女兒當(dāng)寶貝,也不要來禍害她季將軍夫人的女兒。

    無憂淡笑道:“何曾消停過呢,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不理會她們也就是了。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想的,難道只有給高門大戶做妾才是好出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嫁人做正室不好么?”

    葉氏低嘆一聲,自來富貴迷人眼,又有幾人能看的破,以兒女的幸福為出發(fā)點呢。“無憂,你也別惱,橫豎也沒人敢逼你做什么,皇上和皇后娘娘那般寵你,睿王爺又是一心一意之人,那些人眼熱你的境遇才會亂生事端,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你不理會,那些人就掀不起大浪來。”

    無憂笑著點點頭道:“三嬸說的是,我就是這么想的。若不是為了無忌暗中相看合適的小姐,我再不愿意與那些人交往的,真是沒一日的安寧。算了,不說那些掃興的事情了。三嬸,我聽說三叔此番回京,可以在京城多住一段時間,大約能給小弟弟過完滿月才去漠南。”因大夫給葉氏診過脈,說懷的是男胎,所以無憂才會叫葉氏腹中的胎兒為小弟弟。

    葉氏驚喜的叫道:“真的么?”葉氏雖然已經(jīng)生育過兩次,可那兩次她的丈夫季光慎都是陪在她身邊的,想到分娩之時丈夫不在身邊,葉氏心中其實還是有些害怕。女人生孩子便是一腳踏進鬼門頭,若有個萬一,她連丈夫最后一面都見不上。

    無憂笑道:“是靈兒jiejie讓我告訴三嬸的。”

    自從莊靈生小妞妞之時葉氏相助于她,莊靈便對葉氏極為感激,與葉氏很是交好,這陣子衛(wèi)國公夫人染了風(fēng)寒,莊靈給婆婆侍疾不便外出,才將消息告訴前來探病的無憂,讓無憂告訴葉氏,免得葉氏暗自煎熬。

    葉氏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三叔自從軍之后在家里就沒住上幾日,這回總算能好好休養(yǎng)一下了。”

    無憂笑著點點頭,看著葉氏那抑制不住的興奮與溢于言表的幸福,無憂不知怎么的便想到了自己,也許自己以后也會和三嬸一樣,日日盼著從軍的丈夫早些歸來……一想到莊煜,莊煜臨行時的樣子便跳入無憂的腦海中,無憂的臉?biāo)⒌募t了,她下意識的搖頭,分別那日的相擁無憂不后悔,只是覺得羞人。每每想起之時都會面紅耳赤很是不好意思。

    葉氏雖然不知道無憂為何突然臉紅,可她與季光慎夫妻之間很是恩愛,丈夫出門在外她的心中自然很是想念,看到無憂的神色,葉氏豈會看不明白。葉氏知道無憂與莊煜自小青梅竹馬,說是一塊兒長大的都不過份,熱喇喇的猛然分開,怎么可能不想念呢。是以她并不說破,只笑著問道:“無憂,今年是皇上的五十圣壽,這壽禮可不能大意了,開始準(zhǔn)備了么?”

    無憂被葉氏之言移開心思,這才微笑道:“年前就開始準(zhǔn)備了。再有兩個月便也差不多了。”

    葉氏是知道無憂早就開始準(zhǔn)備圣壽節(jié)之禮的,那樣說不過是想讓無憂不會感覺尷尬罷了。

    葉氏和無憂還盼著季光慎早些歸來,卻不知道鬼方的情況有變,季光慎只怕未必能在葉氏分娩之前趕回京城了。

    莊煜一道密折送入京城,隆興帝原本又有那樣的打算,因此便立刻派人以八百里加急將圣旨送至鬼方。莊煜與還未動身返京的季光慎接旨之后,季光慎仍然鎮(zhèn)守鬼方,而莊煜則帶了石院判和三十名精選出來的侍衛(wèi)前往蜀中探吳王之病。

    就在莊煜與石院判前往蜀中之時,京城百草堂的坐堂大夫顧山也攜了太后的密信火速趕往蜀中。

    因為一直沒有得到吳王的回信,太后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年前所寫的密信根本就沒有送到吳王的手中,只是以為密信通道出了問題,便又手書密信一封,命李嬤嬤交給顧山,著顧山立刻親自跑一趟蜀中。

    因著上回密信被盜的教訓(xùn),所以以此番李嬤嬤是將密信貼身收藏的,早春二月的京城還很是寒冷,李嬤嬤身上穿了厚實的灰鼠皮襖,還披著鶴氅,所以這回密信沒有被盜,完好無損的交到了顧山的手中。

    顧山收到密信后立刻以收拾了簡單的行裝便離開百草堂,日夜兼程的趕往蜀中。一路之上,總有陌生人與顧山同行,不過走上個百十里那陌生人便會轉(zhuǎn)入別的岔路,是以顧山并沒有意識到那些在他身邊出現(xiàn)的陌生人其實是隆興帝的密探,自顧山還沒出百草堂之時,他其實就在密探們的嚴密監(jiān)視之中。

    顧山之所以沒有被抓起來,那完全是因為隆興帝下旨放長線釣大魚的緣故。

    其實太后這封密信并沒有什么特別機密之事,不過是太后聽說吳王上表,以生重病為由不肯進京,太后便真以為吳王生了重病,心中很是擔(dān)憂,才特地寫信去蜀中問個究竟,并要求吳王若能堅持還是要到京城來相商要事罷了。

    欲往蜀中必經(jīng)鬼方,顧山到達鬼方之時,莊煜剛帶著石院判和侍衛(wèi)們離開鬼方進入十方大山。顧山曾多次往來與京城與蜀中之間,路自然是極熟的。他到達鬼方之前并沒有急著趕路,而是先去鬼方集鎮(zhèn)上的一家山貨店,在那里他換上了色目族的服飾,準(zhǔn)備了足夠的干糧清水,這才進入十方大山之中。

    色目族人與侉夷族人關(guān)系不錯,穿上色目族人的服飾進入十方大山的確安全許多,倘若是遇到什么危險,侉夷人甚至還會對施以援手,完全不象是見到大燕人那般,不放冷箭就算是和善了。

    進入十方大山,先前的跟蹤方式就不合適了,十方大山之中人煙稀少,突然出現(xiàn)個陌生人跟在身后,顧山怎么可能不發(fā)覺。跟蹤顧山之人立刻找到鎮(zhèn)守鬼方的季光慎,將暗衛(wèi)腰牌一亮,季光慎便要無條件滿足這名暗衛(wèi)的一切要求。

    皇上下旨命睿郡王莊煜前往蜀中探病之事并不是什么秘密,那暗衛(wèi)便要求季光慎為他傳遞密信給睿郡王。季光慎想了想,便叫來一名矮小精干,容貌與大燕人很不一樣的少年。這少年是真正的色目族人,他是季光慎前往十方大山探路,從虎口里救下的一個少年,名字叫做山貓。

    將封好密信的銅管交與山貓,季光慎笑著說道:“山貓,趕緊追上王爺,把這東西交給他。”

    山貓點了點頭,憨厚的向季光慎一笑,用不太熟練的大燕話說道:“山貓馬上走。”

    季光慎笑笑,解下腰間的短刀系到山貓的腰間,拍了拍山貓的肩膀說道:“山貓,快去快回。”

    山貓歡喜的點頭,緊緊握著那把短刀飛快跑了出去,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山貓便跑的無影無蹤,這讓素來以輕身功夫了得而自傲的暗衛(wèi)很吃了一驚,這才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山貓這速度,都能給京城中的暗衛(wèi)們做教頭了。

    山貓是真正的色目人,可不是顧山那個冒牌貨能比的,因此在十方大山之中,山貓的速度比顧山快了幾倍,不過兩個時辰,山貓便從顧山身邊掠過,將他遠遠的甩在了后頭。兩天之后,山貓追上了莊煜一行,將密信交給莊煜之后立刻返回鬼方,他沒有在十方大山中多做一刻的停留。

    破開銅管取出密信一看,莊煜便笑了起來,他對石院判說道:“先生有位同行從京城里來了,也要往蜀中去探吳王之病。”

    石院判笑道:“還有這等事,那日后在下可要與那位先生好好切磋切磋了。”

    莊煜如今與石院判熟的不能再熟了,只哈哈大笑道:“但愿那位先生能在先生的手下多過幾招,也免得先生寂寞。”

    石院判拱手笑道:“但愿如王爺之言,那位先生能多撐上一陣子。”

    莊煜與石院判對視,兩人都大笑起來。相處了這么久,他們早就培養(yǎng)出默契來了。

    還不知道自己早就暴露無疑的顧山正在埋頭趕路之中,雖然他換上了色目族人的服飾,可為了安全起見,顧山依然不敢抄近路從侉夷族聚居地邊上通過,而是選擇了一條接近色目人聚集地的彎路。這條路也正是莊煜他們一行走的路。在莊煜刻意安排之下,顧山很快倒遇上了莊煜一行。

    莊煜雖然不認識顧山,可那封密信上已經(jīng)詳細的描述了顧山的容貌和打扮,十方大山之中的行人本來就不多,因此莊煜看到顧山之后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而顧山是認識莊煜的,莊煜在京城之時常常出宮,但凡是有心之人都有機會看見他,顧山又對皇室之人分外留意,因此在看到莊煜一行人的頭一眼,他便認出了睿郡王莊煜。

    顧山并不知道皇上下旨命睿郡王前往蜀中探病之事,所以吃驚不小,心中立刻涌現(xiàn)出無數(shù)種猜測,每一種猜測都讓顧山將自己嚇出一身的冷汗。

    為了打探虛實,顧山硬著頭皮上前招呼道:“這位公子可是要前往蜀中?”

    莊煜頭戴金冠,穿了一襲暗藍蜀錦皮袍,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而石院判則扮成帳房先生的模樣,他甚至在鼻梁上戴了一副水晶眼鏡,這可是京城中最流行的大戶人家?guī)し肯壬臉?biāo)準(zhǔn)行頭。那三十名侍衛(wèi)都做家丁的打扮,推著些綁著箱籠的獨輪車,這一行人看上象極了富家公子出行,所以顧山才會如此招呼。

    莊煜笑道:“是啊,聽這位先生的口音像是京城人士,怎么……”莊煜邊說邊往顧山身上打量了一回。

    顧山笑道:“在下獨自一人趕路,扮成色目人安全些。”

    莊煜笑笑道:“原來如此,倒是本……在下想的不周全了。”莊煜有意露了個破綻給顧山,顧山聽罷心中微微松了口氣,心中暗道:“這睿郡王到底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便是去了蜀中也探不到什么消息,卻也不用太擔(dān)心。”

    “我們前往蜀中,不知這位先生可否也是去蜀中,若是我們便可結(jié)伴而行了。”莊煜毫無城府的笑了起來,甚至看上去都有點兒缺心眼的感覺。

    顧山笑道:“在下正是前往蜀中,若蒙公子不棄,在下愿與公子結(jié)伴同行。還未請教公子高姓?”

    莊煜笑道:“小姓楊,在家中行五,莫知先生高姓大名?”

    顧山心知莊煜在蒙騙自己,卻只假裝不知道,趕緊抱拳道做揖道:“原來是楊五公子,失敬失敬。小姓李,單名青,”

    “李青李先生,失敬失敬。”莊煜亦如顧山一般笑著抱拳說了起來。

    眾侍衛(wèi)見自家主子一本正經(jīng)的忽悠人,不由在心中悶笑,自從離開京城之后,自家主子沒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約束,性子可是越發(fā)跳脫了。他們敢拿腦袋擔(dān)保,莊煜之所以沒有將顧山立刻拿下嚴刑逼供,純粹著路上太無聊了,好歹涮著這顧山也好解個悶兒。

    于是顧山便與莊煜一行結(jié)伴而行,一路之上也算是有說有笑。顧山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莊煜的身上,便忽略了他最不應(yīng)該忽略的“帳房先生”石院判。

    石院判醫(yī)術(shù)很好,解毒的本事也很高,可這兩樣都不是他最擅長的,石院判最最擅長的是下毒。與莊煜等人同行了三四天后,顧山的身體便開始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奇怪現(xiàn)象。

    有時候正趕著路,顧山會突然腹痛難忍,必得狠狠腹瀉幾次才能消停,有時候又連著一兩日解不出大小二便,顧山被憋的不得不給自己吃些瀉下之藥,要不然他還不得被憋炸了。又或者從骨子里頭往外發(fā)癢,身上卻找不出任何起斑點疹子的地方,癢的顧山拼命的撓啊撓的,直把皮膚抓破露出了血rou。又或者明明餓的很厲害,可顧山卻腹脹如鼓什么都吃不下去……如此種種屢屢發(fā)生,顧山真被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顧山自己就是大夫,醫(yī)術(shù)也不錯,他不知道暗暗給自己把過多少次脈,卻沒有發(fā)現(xiàn)脈相上有一絲異常之處,甚至從脈相上看,他的身體比從前還好上許多。

    顧山真的快崩潰了,做為一個大夫,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對勁兒,卻又找不出原因,顧山第一次對他引以為傲的醫(yī)術(shù)產(chǎn)生了懷疑。

    可石院判卻玩的極為開心,這顧山的身體委實不錯,真的很扛折騰,這都快十天了,他還能活蹦亂跳的不掉隊,看來還能還能再多試幾樣新藥。

    自從石院判到鬼方之后,通過對鬼方當(dāng)?shù)厮幉牡难芯浚号幸呀?jīng)制出好幾樣新藥,他正愁沒有人試藥,這顧山可就自動送上門來了,若不在顧山身上試盡所有剛研制出來的新藥,石院判都覺得自己辜負了上天特特將顧山送到他跟前的好意。

    顧山在自己的身體連番出現(xiàn)異常之后,終于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石院判。可石院判整天戴著那副水晶眼鏡,把玩著一柄三寸長的赤金為框瑪瑙為珠的小算盤,張口便是算帳之事,讓顧山怎么都想不到這位石先生其實是他的同行,這一路的古怪全是他搗騰出來的。

    “楊五公子,在下見石先生很是面善,不知道石先生從前在何處高就?”顧山被石院判的新藥折騰的死去活來,他到底忍不住向莊煜打聽起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哦,李先生瞧著我們家石先生面善?石先生,你瞧著李先生面善不?”莊煜裝的象只大尾巴狼似的叫了起來。

    石院判走過來,將水晶眼睛微微下拉,眼珠子向上一翻,從鏡片上方看向顧山,皺著眉搖了搖頭,非常肯定的說道:“公子,小人看著李先生不面善,以前沒見過。”

    那些侍衛(wèi)們憋笑憋的肚子都快漲破了,自與石院判熟悉起來之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石院判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明明石院判是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的說話,說出來的話卻讓人笑的不行。

    顧山有些尷尬向石院判笑了一下,突然覺得肚子一陣抽痛加絞痛,他不由彎腰捂著肚子,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

    莊煜和一眾侍衛(wèi)再是心知肚明不過的,可他卻故做驚愕的問道:“李先生,好好的說著話怎么也會肚子疼?哎呀真真不巧,原本小爺府里也養(yǎng)了幾位大夫的,偏巧這回一個人都沒帶出來,這卻如何是好?”

    顧山捂緊肚子,吃力的擺手道:“不……不礙的……”

    這時扮做長隨的侍衛(wèi)隊長走上前說道:“公子,小人瞧著李先生象是受了寒,不如請他喝些燒刀子,興許肚子就不疼了。這荒山野嶺的,要是一直疼下去,趕不了路不說,萬一再招來什么可就麻煩了。”

    石院判笑瞇瞇的看了侍衛(wèi)隊長一眼,心中暗道:這小子上道。酒最能助藥性,若顧山喝了燒刀子,可就越發(fā)慘了。

    莊煜點點頭,向顧山說道:“李先生,要不喝口燒酒?”

    顧山都不知道自己因何腹疼,哪里敢亂吃東西,還喝刺激性極強的燒刀子,那可是真的不想活了。于是顧山趕緊搖頭道:“多謝楊公子好意,在下本就是行醫(yī)之人,不必?zé)﹦诠淤M心了。”

    莊煜淡笑點頭,好吧,他已經(jīng)逼的顧山不得不自暴職業(yè)了,接下來再慢慢玩他,總有把顧山玩崩潰的一天。反正還有四五天才能走出這十方大山,若是過早的把顧山玩殘了,剩下的日子可怎么打發(fā)呢。

    莊煜悄悄向石院判使了個眼色,石院判會意,也不知道他對顧山做了什么隱密的手腳,顧山忽然覺得肚子完全不疼了,他還以為是自己按壓xue位有效,卻不知道一切盡在石院判的控制之中。

    見顧山臉色好了許多,莊煜便笑道:“李先生可好些了?能繼續(xù)趕路么?”

    顧山忙道:“好多了好多了,多謝楊公子關(guān)心。這便趕路吧。”

    眾人又繼續(xù)往前走,莊煜只隨意的問道:“先生既是大夫,不知在何處坐堂?”

    顧山笑笑道:“不敢勞公子動問,在下只是鄉(xiāng)野之間的大夫,自家開了個小小的醫(yī)館。”

    莊煜點點頭,他當(dāng)然知道顧山在說謊,只不過不去說破罷了。只順勢笑著說道:“李先生是蜀中人么?”

    顧山忙道:“在下并非蜀中之人,此去蜀中原是探望故友的,楊公子呢,在下看楊公子是富貴之人,怎么卻以身涉險呢,這十方大山中野獸極多又有瘴疬之氣,咦……”

    顧山此時才想起來一路行來,似乎這睿郡王一行人都沒有受到瘴疬的絲毫影響,這讓他心中很是驚訝,若然朝庭已經(jīng)有了破解瘴疬之氣的法子,那蜀中最大的屏障就會徹底失去,朝庭大軍隨時可以長驅(qū)直入蜀中,以蜀中的兵力,根本就抵抗不了朝庭軍隊。若真如他心心中所想,吳王的滅亡豈不是就在旦夕之間?

    顧山越想越怕,便直接問了起來:“楊公子,這十方大山之中瘴疬橫行,如何公子一行卻絲毫不懼?”

    莊煜只故做高深的說道:“這個卻是本公子家中之秘,不足為外人道也。”

    顧山急道:“公子,十方大山中的瘴疬不知困了多少人,若公子真有破解之道,何不公之于眾,也好造福一方百姓。”

    莊煜挑眉看著顧山,似笑非笑的問道:“李先生看上去不怕這瘴疬之氣,想必也是有應(yīng)對之策的,怎么李先生卻沒有公之于眾呢?”

    顧山語塞,他哪里有知道什么破解之道,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大夫,懂得養(yǎng)生保健之道,而且他每次都只是短暫經(jīng)過,不等瘴疬之氣侵入臟腑便已經(jīng)走出十方大山,再以藥石驅(qū)盡剛剛侵入皮膚,并未曾深入的瘴疬之氣罷了。

    “在下哪里有那樣的本事,若是有,在下早就將方子公開了。”顧山口中說的卻也光棍,可誰都知道,若有那等方子,除非是有大慈悲大胸襟之心的人,再不能將方子無償公開造福百姓的。

    莊煜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顧山卻自此便留了心。若是能將這破解瘴疬之氣的法子搞到手,那吳王率兵出蜀就容易多了。

    顧山比先前更加用心的觀察莊煜一行人,可是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莊煜一行吃用什么特別的東西。基本上莊煜一行與他吃用的東西是一模一樣的。顧山便開始將注意力放在莊煜等人的衣服上。因為他注意到這十方大山中遍地都是蛇蟲鼠蟻總是在他們一行人經(jīng)過之前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若不是吃用了什么東西,那便是他們身上佩戴了什么克制蛇蟲鼠蟻的東西。

    避毒藥物顧山也會配,只不過沒有那么強的效果。畢竟這里是十方大山,是所有毒物的聚集之地,而且越入密林深處,那些毒物的毒性就越強,受藥物控制的可能性就越小。

    莊煜等人身上的避疫丹都是放在荷包中貼身佩戴的,顧山又沒有透視眼,他怎么可能看的到。因此只能自己瞎猜。他猜的方向沒有錯,只是手中沒有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