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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郡主威武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陸炳傷感道:“老夫人言重了。皇后娘娘在宮中出來不便,特意命咱家轉(zhuǎn)告老夫人,太妃身子重,郡主和王爺年紀(jì)小,還請您多多照看她們。”

    陳老夫人心里突的一跳,她如何不知道這是皇后娘娘在暗暗警告她,不許她虧待了楊氏這個皇后娘娘最最疼愛的小meimei和無憂無忌這一雙外甥。

    “娘娘言重了,老身必當(dāng)盡心盡力照顧她們,請大總管回稟皇后娘娘,請她放心。”

    陸炳點點頭,看看滿身悲傷的季無憂,沉沉說道:“如此咱家便不打擾了,郡主,謝恩之事咱家會稟告圣人,且往后壓一壓。”

    季無憂微微躬身低道:“多謝陸伯伯。”

    陸炳用眼光掃視眾人一圈,方才帶著兩個小太監(jiān)告辭而去。

    ☆、第六章各心思

    送走陸炳,春熙堂上的氣氛便尷尬起來。如今堂上眾人中身份最高貴不再是陳氏這位老靖國公夫人,而是季無憂這個新鮮出爐的萱華郡主。皇上恩旨中說的明白,季無憂這個郡主與親王之女同品,為正一品,而陳氏只是從一品誥命。

    陳氏品級只略低于孫女一等,又因是嫡親祖母,還有個孝道可以說嘴,她不向季無憂行禮卻也說的過去。可是自柳氏以下眾人品級比季無憂低的太多,柳氏只是個從五品的誥命,這禮她無論如何都得行。

    季無憂見柳氏似笑非笑的僵著臉,象是要行禮又沒怎么動,倒是三夫人葉氏先福了福身子,季無憂忙扶住葉氏輕道:“三嬸快不要如此。”

    柳氏見季無憂扶住葉氏,便趁機不行禮,只暗懷憤悶的站在一旁。不時偷眼去打量婆婆的神色。

    陳氏坐在上首,沉默半晌才含悲說道:“老三,速速派人去迎你二哥,你兄弟兩個把外頭的事情辦起來。”

    季光慎抹去眼淚,悲凄的應(yīng)了一聲,看著滿面淚痕的季無憂,他的眉宇之間滿是心疼,轉(zhuǎn)頭看向妻子道:“含芳,照顧好母親和無憂。”

    葉氏明白丈夫主要是叮囑自己看顧著無憂,向他輕輕點了點頭,季光慎這才快步走了出去。

    季無憂見祖母到現(xiàn)在也沒安排如何瞞著自己娘親噩耗之事,心中直發(fā)冷,她抬頭看著陳氏道:“祖母,如何瞞著娘親,還要您拿個主意。”

    陳氏看了季無憂一眼,心中極為詫異和不舒服,一直以來,季無憂在府中的形象只是綿軟溫柔沒有脾氣個性,便是受些委屈也不會說出來,是極好拿捏的那一類,怎么突然間她象是變了個人,雖然她還沒有說什么做什么,可是陳氏已經(jīng)明顯的感覺到了季無憂的剛骨。她哪里能知道眼前這個季無憂是重生的季無憂,是那個受過一世欺騙慘死的季無憂。

    “老二家的,告誡府中所有下人,不許他們多說一句,將昊極院暗中封鎖起來,若有人敢走露消息,只管將之活活打死。”陳氏咬牙狠狠的說道。聽得柳氏心中暗驚,總覺得婆婆這話是沖著自己來的。

    柳氏垂頭稱是,也快步走出去安排。此時陳氏又對季無憂說道:“憂姐兒,雖說不能讓你娘知道,可是明兒靈柩就要進門,忌哥兒必得做孝子迎靈。忌哥兒年紀(jì)小,你得看好弟弟。”

    季無憂悲聲道:“無憂明白。”

    陳氏看著季無憂雖然悲傷至極,可是神色清明脊背挺直,竟是一副無論如何都打不垮的架勢,她暗暗一嘆,心中說不出有種什么滋味,只無力的撐著紫檀暗八仙太師椅把手站起來,有些顫抖的說道:“回慈萱堂。”

    陳氏走后,春熙堂便只剩下葉氏和季無憂,其余便是幾個近身服侍的丫鬟嬤嬤。

    葉氏走到季無憂的身邊,將她摟入自己的懷中,輕拍著季無憂的背,憐惜的說道:“好孩子,別憋在心里,痛痛快快哭一場吧。以后就不能了,忌哥兒還小,大嫂身子不方便,長房得你先撐起來了。”葉氏自己小時候經(jīng)歷過喪親之痛,自然能體會季無憂此時的心情。

    “三嬸……”

    叫了一聲三嬸,季無憂的淚水如開了閘一般涌出,傾刻便打濕了葉氏的衣襟。

    葉氏摟著季無憂,由著她大哭出聲。這一哭直哭了一刻鐘,季無憂才由大哭轉(zhuǎn)為抽泣。葉氏這才吩咐道:“快去準(zhǔn)備水服侍郡主梳洗。”

    趙嬤嬤感激的向葉氏行了個禮便匆匆退下。季無憂的帕子已經(jīng)濕的不能再濕了,葉氏用自己的帕子先替她擦擦臉,而后在她耳邊低低說道:“無憂,要緊看住昊極院,萬不敢讓大嫂聽到一點點風(fēng)聲。”

    季無憂低低嗯了一聲,趕緊讓春草服侍著梳洗,趙嬤嬤有心,特意備了涼水,季無憂敷了好一陣子才勉強讓眼睛看上去不那么紅腫,若不仔細(xì)看應(yīng)該看不出她剛剛痛哭過。

    收拾好之后季無憂才趕去昊極院。聞得娘親還在歇著,弟弟正由丫鬟帶著在院子里玩,季無憂才松了一口氣,果然剛才事先吩咐寧嬤嬤彩錦再沒錯的。

    “赤霄,帶大少爺進屋去,打發(fā)他喝些水,不許再跑了,看出了這一頭的汗,回頭再受了風(fēng)。”季無憂見陪著弟弟是他身邊的大丫鬟赤霄,便沉沉的說了一句。赤霄忙躬身扶住正在瘋跑的季無忌,應(yīng)了聲是便將季無忌抱起來去了東廂房。

    看著弟弟進了東廂房,季無憂這才對來到自己近前的寧嬤嬤說道:“嬤嬤,你一定守緊了昊極院,一絲風(fēng)聲也不能透進來,絕對不能驚著夫人。”

    寧嬤嬤正色道:“大小姐放心,老奴就是豁出這條命,也會昊極院把的一絲不透。”

    季無憂知道寧嬤嬤對自己的娘親極為忠心,只要是為著娘親好,讓她做什么她都愿意,這事交給她自己盡可以放心。便輕輕點了點頭。

    站在一旁的彩錦忽然輕聲問道:“大小姐,不讓下人亂說容易,可是偏院那兩位,不是奴婢們能攔的住的。您看?”

    彩錦所說的是季之慎的兩個姨娘,大李姨娘是從前陳氏給的,小李姨娘季之慎酒醉之時收用的,楊氏便將她開了臉也抬做姨娘。這兩個姨娘并不得寵,在大房里也就是個擺設(shè),兩人俱無子女,若是她們不管不顧的鬧起來,寧嬤嬤和彩錦卻實也不太好辦。到底兩個李姨娘也是半個主子。

    季無憂略想了想,沉聲道:“娘親身子重已經(jīng)免了她們請安,若是她們不識趣亂來,只管堵了嘴綁起來,祖母已經(jīng)發(fā)了話,若有人敢亂說,直接打死不論。”

    寧嬤嬤和彩錦明顯都松了口氣,兩人齊聲稱是。她們雖然也覺得大小姐忽然轉(zhuǎn)了性子很是奇怪,可是做為長房嫡長女,她該有這樣的氣勢才對,往后長房沒了老爺,可就得大小姐和大爺把長房頂起來了。

    至于大夫人楊氏,她的性子實在綿軟柔和,若非因為她是皇后的嫡親小妹子,皇后又一早替meimei相中了季之慎,皇上也樂得和季之慎做連襟,否則靖國公府怎么也不會替嫡長子娶個嫡出小女兒為妻的。

    就因為楊氏性子太軟,所以在出嫁之時皇后特地派了寧嬤嬤跟著楊氏進靖國公府,這些年楊氏過的平安,寧嬤嬤絕對功不可沒。是以寧嬤嬤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楊氏撐起長房的天,這般重任也只能擔(dān)在楊氏所生的一雙嫡兒女身上。如今季無忌還太小,一切只能靠季無憂這個嫡長女了。

    ☆、第七章悲相依

    安排好昊極院中之事,季無憂便帶著弟弟來到自己的樂宜院,一進正房季無憂就讓丫鬟們都退下去,看到j(luò)iejie這么神秘,季無忌立時興奮起來,抓著jiejie的手叫道:“姐,你有好東西給無忌么?”

    季無憂心里一陣酸楚,她拉起弟弟的手走到椅旁,將他抱到椅子上坐下,椅子高,季無忌的兩條小短腿兒就那么在半空里搖晃著,他還不知道他現(xiàn)在已然是沒了親爹的孩子,還玩的不亦樂乎。

    “無忌,jiejie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要答應(yīng)jiejie,這件事絕對絕對不能告訴娘親,連一個字都不能說。”季無憂攏住弟弟的雙腿,極為嚴(yán)肅的說道。

    季無忌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嘟起紅潤潤的小嘴兒,疑惑的看著季無憂問道:“姐,你要說什么呀,怎么連娘親都不能告?”

    季無憂知道弟弟是個極聰明的人,別看他才三歲,可懂的事兒卻不少,已經(jīng)跟著自己學(xué)了好幾百個字。就是因為知道弟弟聰明,所以季無憂才有把握讓季無忌同自己一起隱瞞住父親去世的消息。

    “無忌,我們的爹爹戰(zhàn)死沙場為國捐軀了。”季無憂終于向弟弟說出了這個消息。

    季無忌原本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猛的瞪圓了,他飛快的追問道:“是和曾祖父一樣么?”

    季無憂點了點頭,她從前給季無忌講過第一代靖國公的英勇故事,第一代靖國公是她們的曾祖父,大燕的開國功臣,為大燕朝立下累累汗馬功勞,最終戰(zhàn)死沙場,就是他開創(chuàng)了靖國公府的榮耀。是所的季氏子弟最崇敬的偶象。

    季無忌愣了愣神,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他猛的摟住季無憂的脖子放聲大哭道:“jiejie,無忌再也不到爹爹了。”

    季無憂本就極為傷心,只是一直強撐著,弟弟這么一哭,她也撐不住了,緊緊抱著弟弟,姐弟二人哭做一團。

    哭聲傳到門外,自春柳赤霄以下,一屋子的丫鬟嬤嬤都掩面哭了起來。她們哭的不只是主子爺,更多的是為自己前程的擔(dān)憂。季之慎為國捐軀,雖然被追封為郡王,可是到底季氏長房沒了頂梁柱,這片天已經(jīng)塌了一半,也不知道往后會怎么樣。那些心志不堅定的奴仆,已經(jīng)悄悄開始打算出路了。

    哭了許久,季無忌已經(jīng)有些喘不上氣,季無憂忙拍著弟弟的背,小聲說道:“無忌,在jiejie這里可以哭,可是在娘親跟前,我們一滴眼淚也不能流,現(xiàn)在不能讓娘親知道爹爹陣亡的消息。”

    季無忌不明白這是為何么,眨著哭紅腫的雙眼問道:“為什么不告訴娘親?”

    “無忌,不是不告訴娘親,而是要等娘親平安生下小弟弟之后才能告訴她,若是娘親現(xiàn)在知道了,以娘親的身體,只怕我們……”季無憂死死咬著嘴唇,不想將那幾個字說出來。

    可是季無忌不明白,猶自追問道:“娘親知道了會怎么樣?”

    季無憂怕自己不說的嚴(yán)重些弟弟會守不住,在娘親跟前露了痕跡,她只得咬牙低聲道:“若是娘親此時知道,她會帶著弟弟一起陪爹爹去了,我們姐弟再也不到娘親。”

    季無忌聽明白了,小小的心中充滿了悲傷,他撲到季無憂懷中哭著說道:“姐,無忌不說,無忌一個字都不說。”

    季無憂緊緊抱著弟弟,姐弟二人相擁悲哭,此時他們還可以任由淚水肆意流淌,出了樂宜院,他們便不能只顧著自己悲傷了。

    姐弟二人在房中獨處了許多,季無憂對弟弟說了許多許多話,直說的嗓子都啞了,可憐姐弟二人突遭父喪,季無憂不得不逼著弟弟快些長大,若還得從前一樣只是個懵懂孩童,季無忌又怎能逃的未及過十四歲生日便已夭亡的命運。

    “回大小姐,大夫人,老夫人派鄧嬤嬤和珍珠jiejie來接您和大少爺。”門外春柳的聲音打斷了季無憂的話。她深吸一口氣,向弟弟點點頭,才用略顯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知道了,進來服侍吧。”

    春柳春草和赤霄寒霜一起進來服侍,季無憂見寒霜手里拿著一套深青素服,不免暗暗點頭。這寒霜平日里話不多,卻是個極有心的,難為她這么快就把這套季無忌只在半年前去楊府為大舅母吊孝穿過一次的素服找了出來。如今靈柩尚未入府,靈堂正在緊急布置之中,她們姐弟也不好就披麻帶孝,只得先換上素服,回頭進了靈堂再穿孝衣。

    姐弟二人換好衣裳出了正房,只見慈萱堂里頭一等得力有臉面的鄧嬤嬤站在階下,大丫鬟珍珠站在她的后面。

    鄧嬤嬤一見大小姐大少爺出來,便上前一步躬身道:“請大小姐大少爺安,老夫人擔(dān)心大小姐大少爺,特命老奴前來接大小姐大少爺過去。”說著,鄧嬤嬤便伸出雙手想抱季無忌。

    季無憂心知皇上未封祖母只封了自己一家人,祖母心里很是不痛快,所以最知道祖母心思的鄧嬤嬤只叫她們大小姐大少爺,卻絕口不提郡主王爺。此時季無憂不想與鄧嬤嬤計較這個,只淡淡點了點頭,牽起弟弟的小手道:“無忌,我們走吧。”

    從此刻開始,她絕不會讓任何可能讓弟弟有危險的人接近弟弟一步,鄧嬤嬤,這個祖母的第一心腹之人,季無憂豈能不提防著。

    鄧嬤嬤見自己伸出的雙手落了空,老臉不免有些過不去。她是老夫人的心腹不假,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心思,季無忌如今已經(jīng)被封為郡王,若是讓她的小孫子跟著季無忌,那可不是一般的有體面,那樣她在府中的地位定會更進一步,就因著這點想法,鄧嬤嬤才想與季無忌套套近乎,在她看來小孩子是很好哄的。不想大小姐竟嚴(yán)防死守若此。

    珍珠見鄧嬤嬤被閃了一回,心中不免偷笑,只飛快的說了一句:“嬤嬤我們快跟上吧。”便轉(zhuǎn)身跟上季無憂她們走了。

    鄧嬤嬤小聲哼了一回,才忙忙的追了上去。打量她不知道珍珠的意思,珍珠這個死蹄子仗著自己的娘是國公爺?shù)哪虌邒撸瑥膩頉]把她放在眼里,日后必要給她些點厲害,才能讓她知道誰才是國公府奴仆中的頭一份。

    ☆、第八章暗相爭

    。

    季無憂牽著弟弟的手走進慈萱堂,慈萱堂此時已經(jīng)盡披素白,服侍的下人也都換下平時穿顏色衣服,身著青白素服腰扎孝帶,人人面帶悲凄之色,個個眼圈兒都是紅的。季無憂看著這些此時神色悲傷的人們,心中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前世在父母雙亡之后,這些慈萱堂的下人們仗著老夫人的勢,可沒少讓她們姐弟吃暗虧。

    一眾丫鬟嬤嬤見季無憂姐弟到來,個個掩去真實心思上前行禮,季無憂神色悲傷清冷,只淡淡叫起,一句話也不多說。眼光直直看向面前已經(jīng)換了素白夾紗門簾的慈萱堂正房門口。

    珍珠很是伶俐,見大小姐的目光落到門簾上,便緊走幾步趕上前,搶先打起門簾子,躬請季無憂姐弟入內(nèi)。鄧嬤嬤見狀不免狠狠瞪了打門簾子的小丫頭一眼,要知道這個小丫鬟墜子可是她娘家的侄孫女兒,全是看著她的老臉,墜子才能被分到慈萱堂打簾子,這可是個又輕省又露臉的活計,不想墜子只顧看大小姐季無憂,竟當(dāng)著那么多人誤了差事,還叫珍珠撿了個現(xiàn)在的便宜。

    珍珠和鄧嬤嬤暗地里的官司季無憂沒心思理會,她只拉著弟弟的手轉(zhuǎn)過迎面的顧繡一筆福字陰沉木大插屏,便看到了她們的祖母陳氏。

    此時陳氏早已經(jīng)換上素服,滿頭的金玉釵環(huán)盡去,只用寥寥幾件素白銀飾簪起花白的頭發(fā),原本不太顯眼的白發(fā)仿佛傾刻間全都長了出來,怎么藏也藏不住,斑斑的雙鬢讓人一看便忍不住心酸。

    看著一下子蒼老許多的祖母,季無憂心中酸楚難當(dāng),父親戰(zhàn)死沙場,祖母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那份傷痛絕不比自己少。一時之間季無憂將前世父親死后祖母對自己姐弟的諸般算計暫時放下,牽著弟弟的手來到祖母面前,叫了一聲:“祖母……”姐弟二人的眼淚便滾了下來。

    陳氏張開雙手?jǐn)堊〖緹o憂和季無忌,悲痛的叫了一聲:“我可憐的兒啊……”便與她們哭成一團。慈萱堂內(nèi)服侍的丫鬟嬤嬤都低頭掩面哭了起來,一時慈萱堂內(nèi)外哭成一片,便是鐵石心腸的人聽了,也不能不為之動容。

    季無忌到底年紀(jì)小,剛才又在樂宜院中狠哭了一回,這會兒再哭,他便有些禁不住了,小小的身子在陳氏懷中直打顫,臉上也青白起來,陳氏摟著孫兒,自然感覺到這種顫抖,她忙抹了淚,緊張的盯著季無忌,用手拍著季無忌的背,急切的說道:“好孩子不哭了,快拿熱水來給忌哥兒喝一口……”

    一旁服侍的鄧嬤嬤忙去倒水,可她年紀(jì)大了腿腳不比小丫鬟利落,又讓珊瑚占了先,珊瑚搶先端了一杯溫?zé)岬乃偷疥愂鲜种校愂下辜緹o忌喝下去,才讓季無忌緩過一口氣。

    季無憂見弟弟哭的都要撅過去了,心中自責(zé)不已,忙說道:“祖母,讓弟弟先去歇歇吧,明天……他就……”陳氏紅著眼睛點頭道:“你說的很是,琥珀,服侍大少爺歇息。”

    琥珀忙走上前來,豈料季無忌死死抓住季無憂的手,抽噎著哭道:“無忌只要jiejie……”

    陳氏長長嘆了口氣,拍拍大孫女兒的手道:“憂姐兒,帶著弟弟到祖母房中歇著,回頭還有好些事情要安排,你不在這里不行。”

    見季無憂似是想帶弟弟回去,陳氏自不會答應(yīng),不等季無憂開口便先用話堵住季無憂。季無憂含悲輕輕點頭,低聲道:“多謝祖母關(guān)愛。”

    陳氏聽了這話方才滿意的點點頭,又吩咐道:“珍珠碧璽,帶著春柳赤霄好生服侍著。”

    季無憂忽然記起上一世也是在這個時間,祖母便以關(guān)心自己和弟弟為由,將她身邊的珍珠碧璽送到自己和弟弟身邊,做了頭等管事大丫鬟,不到一年光景,原本娘親精心挑選的丫鬟們便被珍珠碧璽排擠的無法容身,后來自己和弟弟的身邊竟再沒有一個忠心可靠的丫鬟了。

    想到那些,季無憂原本悲痛的心中又添了許多恨意,她緊緊抓著弟弟的手,卻連一句推辭的話都沒有說。兩世為人的季無憂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

    就在季無憂和弟弟歇在慈萱堂的時候,剛剛分派完事情的柳氏回到二房所居的逸梅院,她剛進房便見大女兒季繡云陰沉著臉憤憤的走了進來。

    柳氏看了跟著自己的宋嬤嬤一眼,這宋嬤嬤是柳氏的奶嬤嬤,做為陪嫁嬤嬤跟到靖國公府,是柳氏最信任的人。宋嬤嬤得了柳氏的眼色,立刻將其他跟著的丫鬟婆子們攔下,讓柳氏和季繡云單獨說話。

    “娘,憑什么她有那么好的運氣,當(dāng)國公府的嫡女也就算了,如今還被封為郡主,這還有沒有天理啊,她有什么功勞!女兒死也不服氣。”季繡云一進屋子便叫囔起來。

    柳氏心里也堵的不行,一想到楊氏居然成為一品郡王太妃,比老夫你還高一級,她日后不能再行家禮,必須以國禮大禮參拜,柳氏心里便象是壓上了一塊大石頭,悶的她透不過氣來。

    “哼,有什么運氣!做了太妃又怎樣,還不就是個寡婦!”柳氏難掩心中恨意,又是回到自己的地盤上,是以便口沒遮攔的說了起來。季繡云也瀉憤般的恨聲道:“就是,不過是個沒爹的丫頭!”

    柳氏母女的聲音傳到門外,守著門的宋嬤嬤心里一陣發(fā)緊,忙看看在院中的聽吩咐的丫鬟婆子們,見眾人離的遠(yuǎn),應(yīng)該聽不到什么,宋嬤嬤這才略略松了口氣,只是這口氣她只松了一半便又提了起來,攤上這么個想不明白的主子,宋嬤嬤沒辦法不擔(dān)心啊。

    府里的形勢宋嬤嬤比她的主子看的清楚,雖然國公爺戰(zhàn)死了,可是大房的圣眷無減反增。大夫人是皇后娘娘最疼愛的嫡親小妹子,自小跟著皇后娘娘長大,說是小妹子,其實和女兒沒什么以區(qū)別。皇后娘娘如今在宮中說是獨寵都不為過,有這樣一位姨媽做后盾,大小姐和大少爺?shù)那俺探^對不可限量,真正聰明的做法是與大小姐大少爺打好關(guān)系,而不是妒恨進而算計大房。二老爺不是個有能為的,以后二房子女的前程,可都要靠著大房才行。想到這里,宋嬤嬤頓覺勸諫主子的責(zé)任重大,她不由重重點頭打定了主意。便是二夫人因此惱了她,她也不能不說。

    ☆、第九章愚柳氏

    柳氏同季繡云母女兩個在房中狠狠說了一通出氣的酸話,娘兒兩個才算覺得心頭略略痛快一些。柳氏象是自我說服,又算是安慰女兒,只撇嘴說道:“憑皇上怎么封賞,一個還不知道能沒能平安生完孩子的女人和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有什么能為,還不是得指著你爹。這府里早晚是你爹和為娘說了算。”

    季繡云重重點頭,道:“就是就是,若沒有爹爹和娘親幫忙,今兒還不得亂翻了天。”

    柳氏輕拍女兒,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只說道:“繡兒,這幾日你跟著娘親招待賓客,一則學(xué)個眉眼高低,二則,但凡來吊喪的客人,身份都不低不了,只要你入了她們的眼,日后必有大大的好處。”

    季繡云雖然才七歲,可大燕女子嫁人早,但凡家里有點兒要基的,女孩兒不上十歲便要開始留意挑選相看人家,十二三歲便要訂親,姑娘十五歲及笄后便可出閣,若然誰家的姑娘過了十三歲還沒訂下人家,便會成為笑柄,連帶著一族的兄弟姐妹婚事上都會有些艱難。

    季重慎的身份不高,季繡云雖然住在靖國公府中,可她卻算不得國公府的姑娘。當(dāng)初老國公在臨終之時發(fā)了話,只等陳氏過世便可分家,季繡云說到底只是個五品官的長女,這樣的身份怎么也進不了京城一流閨秀的圈子。

    所以柳氏才想借著此次給大伯辦喪禮之機讓女兒在權(quán)貴夫人面前亮亮相,也好讓她們知道季家還有這么一個出色的姑娘。若家中有適齡子侄的,自然會對季繡云留心。柳氏覺得自己女兒生的漂亮,卻不想貴族世家聯(lián)姻,最不看重的就是姑娘家的顏色。而季繡云除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兒之外,其他的真真什么都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