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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尋禮面色如常:我怕你聽不見我說話。 溫凌:我沒聾,您請。 意思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傅尋禮慢條斯理地遞出menu,服務生謙遜有理地問溫凌:溫小姐,請問您點什么? 呵,連她姓甚名誰都打好招呼了。 溫凌擺出微笑,一杯美式,謝謝。 服務生點頭記錄,恭敬退出。 傅尋禮放下手機打量溫凌一眼,晚上喝咖啡不怕睡不著? 溫凌聳肩:我消水腫。 然后, 是長久的沉默....... 滴答滴答......直到服務生送來咖啡。 傅尋禮動作輕微挺身,皓白襯衫袖子卷了兩道,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麥色小臂,他平靜道:既是長輩安排見面,不如直接談條件。溫小姐先? 溫凌隨機露出一個綠茶味十足、用祁微的話來講就是溫凌你再露出這種婊里婊氣的笑小心我揍你。的笑容。 輕快道:好呀。初次見面,我也很想了解傅先生呢。 傅尋禮看她一眼,目光越向別處。 他對溫凌的做作產生了生理性不適。 但倆人都心照不宣地絕口不提昨晚打牌到十二點,聯手轟炸沈泰和張海洋的事兒。 絕對倆戲精本精。 溫小姐做什么工作? 溫凌摳手指:沒什么正經工作,就平時拍拍照。賺的也不多,一個月賺十萬花一百萬的水平,還得靠家里人接濟過日子呢。現在討生活不容易啊。 ......傅尋禮皮笑rou不笑:月薪十萬,不錯。抵得上工薪階級年薪。 謬贊啦! ...... 傅先生做什么的呢? 給家里打理生意。他輕描淡寫,絕對有和溫凌互相套路的意思。 職位? 總裁。 傅先生厲害哦!她假模假樣地鼓掌。 ....... 本以為這變相的相親就相親,頂多倆人套路玩各自走人。 這是溫凌最初的想法。 結果坐下來沒到五分鐘,傅尋禮接了一個電話,對方不知道在匯報什么東西,咿哩哇啦說了大概有十幾分鐘,他低低嗯幾聲回應。 停頓幾秒,不知對方問了什么,溫凌聽見對面的男人說:方便,我看完郵件告訴你。 然后掛了電話,開始看郵件。 再打電話溝通。 他連相個親都能順帶工作的,她服了。當然也心知肚明,這次碰面都是完成任務罷了。 二十分鐘過去了。 溫凌端起咖啡杯,抿一口。 傅尋禮放下手機,看她一眼:抱歉。 溫凌冷漠地搖頭,看向大廳的鋼琴表演。女孩兒穿著白色修身連衣裙,端坐在同色的鋼琴面前,十指清越地在黑白鍵上跳躍,養眼極了。 傅尋禮竟耐心解釋:是跟某個有關部門的合作,對方是領導,關系到批文。 作為商人,再牛逼也要和有些部門打好關系。 溫凌眉峰微挑:理解。 傅尋禮問:對我還有什么想了解? 溫凌笑著,人畜無害:沒啦,傅先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青年,太優秀了,無時無刻地為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做貢獻。 傅尋禮蹙眉,明顯不欣賞她這浮夸的風格,語氣冷淡:還有呢。 沒了。她捏著手機,在掌心轉了轉,忽而道:但是我喜歡酷哥兒,就是那種天天穿著嘻哈服裝咿呀把黑哎喲臥槽老子不服掛嘴邊兒的類型。 某人眉心擰得更緊。 溫凌一套動作轉彎,利索收回手機,眼珠晶亮而妖孽,邪笑道:夜店小王子了解一下。 傅尋禮點頭。唇角勾了下,有一絲無意義的嘲諷。 今兒的任務圓滿完成。 溫凌覺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于是起身,傅尋禮幾乎動作同步。 兩人離開酒店,傅尋禮掏出手機,禮貌說:應付長輩,留個聯系方式? 溫凌佩服眼前這位竟如此敬業,不愧能當總裁,很爽快的加了微信。 但她確信,過了今晚,這個微信頭像將會一直在她的列表里躺尸,永遠不會有消息 1出現。 傅尋禮看上去真是禮貌謙遜了,在她等侍者把車子開來時,他陪她站了一會兒。 他掃了眼她的眼睛,發現她其實很高,今晚穿的是一雙跟不到五厘米的鞋子,這么看上去也有一米七五以上了。忽然道:你十四歲去美國前,還不到一米六。 溫凌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說這些,她明明在昨天之間就沒見過他,也絕對不認識他。 和沈泰一樣,他們都說小時候認識她。 她思想停滯一瞬,似笑非笑:是嗎? 明顯對他的話不認同。 傅尋禮不再回答,也沒看她,目光落在別處,無聲地笑了下。 溫小姐,您的車。服務生把車鑰匙交到溫凌手里。 再見。她纖細修長的手指隨意晃了晃,水晶指甲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