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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你那個姨媽姨夫也真的是夠壞的,且不說別的吧,就你爸媽那錢他們都能吞,真的是不怕遭天譴,再說當初要不是那筆錢,他們的生意哪里做的起來?現在倒好,他們廠子不太行了,就把你給轟出家門,要是我,我非得和他們拼一個你死我活! 楊平梳著波波頭,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義憤填膺:你就是性格太軟,你這樣子他們不欺負你欺負誰? 拼個你死我活又怎么樣,到時候也撈不著什么好處,而且,關于我父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重新拿出來理論了,那些錢對我來說并非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田密從來不是因為在意錢的事情,讓她心寒的是從此以后她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家人了,她真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算了算了,你心胸這么寬廣,我也不管你了,誒,你干嘛呢?一回來就抱著個手機,我還等著你跟我講講那天晚上的那個奇遇呢!楊平拉著椅子坐到她旁邊來,寢室的另外兩個同學還沒來,就她倆,所以早已經到了該睡的時候,兩個人還點著充電臺燈,一點睡意也沒有。 我在找那天跟鄰居借的傘,買了給那個阿姨寄過去。 嘖嘖,真的是天底下再也找不到你這樣好的人了,自己的命差點都丟了,還記掛著一把傘。 楊平覺得沒趣就爬上去睡覺了,田密坐在床上翻找著,想盡量買個差不多的,她好不容易買好了,填了地址,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她按了接聽鍵去了陽臺。 喂? 田密,對吧?苗苗那邊有點嘈雜,好像是在什么酒吧之類的地方,吵得田密把音量給降下來好幾格。 是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田密沒想到她會給自己打電話,其實她并不太想和那兩個人有什么關聯,他們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 電話里說不清,明天你有時間嗎?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找你聊聊。 田密打開備忘錄看了看,明天有幾個兼職要過去面試,她的時間向來排的很滿,基本上除了上課和去圖書館自習,她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做兼職了,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如果真的從那個家里出來,自己不至于無處可去。 只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么早。 好,明天中午十一點半行么?在哪見?田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對一個陌生人如此放心,可是他們是救命恩人,她總歸要給點面子。 你到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找你就是了。 苗苗這邊正忙得不亦樂乎,有人把酒灑到她身上了,她往旁邊躲了一下,擰了擰眉頭:就這樣了,明天等你電話??! 苗苗掛了電話,抽了兩張紙在身上擦了擦,就毫不在意地拎了包要走。 這么快就走?旁邊的幾個狐朋狗友似乎還沒玩夠。 我走我的,你們玩你們的。苗苗拎著外套出了門,直接驅車到了唐紹遠家,雖然剛剛在電話里已經答應了他,也幫他聯系好了田密,可是對于他這個決定,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太可行,還是當面問問他才好。 唐紹遠家里平常是一個人也沒有,這么大的房子他常去的地方就兩個,一個是自己的房間,另外一個就是實驗室,到實驗室去找他,一找一個準。 進來吧。他戴著透明的護目鏡穿著白大褂卻給人一種到了米蘭時裝周的感覺,長得帥的男人不管扔在哪都是一道風景線。 你怎么知道是我?苗苗從門口進來,穿著高跟鞋,走路卻沒有一點聲音。 不按門鈴就能進來的,除了你還有誰?更何況,他瞥了她身上的酒漬語言,皺起了眉:我能聞見你的氣味。 苗苗往旁邊的那張椅子上大咧咧一坐,趴在椅子靠背上沖他飛了兩個眼神:什么味道?和你的小甜甜一樣嗎? 唐紹遠搖了搖手里的試管,并沒有和她說多余的話。 你知道你那天晚上都成什么樣了嗎?苗苗說這話的時候還含著笑,擺明了是要打趣他:你應該知道自己發病的時候什么熊樣吧?我要是再晚來一步,指不定你就把人家姑娘 苗苗一個大喘氣,唐紹遠的眼神像刀子一樣飛過去:我記得很清楚,不用你替我回憶。他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是怎么扯開田密的領口,然后又是怎么把自己給強行弄昏過去的。 苗苗咂嘴,本來想逗逗他的:無聊,我來找你就是說這個事兒的,你分明知道她身上那個味道你受不了,還要找她來幫忙?唐紹遠,你可別忘了,我們不是一般人。 唐紹遠單手插在口袋里,倚著身后的試驗臺:我的藥物研發已經有了一些眉目,效果你也看見了,可以控制我們很長時間像普通人一樣正常生活,更何況,找她來正是因為她對于我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樣我才能知道怎么控制藥量,她也是實驗的一部分。 苗苗知道,只要是唐紹遠決定了的事情,自己說的再多也是多余,他一向是隨心所欲,包括當初從那個地方出來,包括研發這些藥物:算了,我知道我也勸不動你,可是你拿自己做實驗就算了,我管不著,你讓人家小姑娘在這里陪著你以身試險,萬一你哪天控制不住把人給傷著了,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