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關于主角:景衍會一直楠竹到最后,不會太虐他。稍微折騰一下,曉沐最終原諒他,這就是我說的he,不打算再寫復婚,復婚后了。 關于配角:凌子奇我打算就讓他光輝男配形象留在心底,秦臻會被官司纏身,景衍不會再姑息她,至于景父和方敏之是路人甲,不會再出現。 關于上文的約定:有親猜對了,我就不再劇透。 關于結局:結局大綱早就寫好了,因為各位親的看點萌點不一樣,我只能按照自己的原意寫,寫一個自己滿意的結局,如此足矣。 最后還是那句,夠v有風險,投資請謹慎,謝謝親們支持正版,謝謝。 他們約定簽字離婚的那天又下了一場小雪,天邊茫茫的一片,冰冷蕭瑟。 出來的時候雪停了,景衍問蘇曉沐:“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蘇曉沐垂眸看著自己的鞋尖,心里還充斥著剛才簽字時的難受,越過他身邊很輕地說:“不用了,有人來接我。”周圍的溫度很低,她說話時嘴邊跟著呼出白氣。 景衍體貼溫和的表情凝在當下,順著她的方向看去,馬路的對面,凌子奇已經等在那里。他安靜了幾秒鐘,才淡淡地說:“那好,天氣變冷了,記得多穿衣服,也別再熬夜畫畫了。”她已經不在他的身邊,他不能隨時叮囑她照顧她,總是擔心她的身體,要是再感冒可怎么好? 蘇曉沐的腳步一滯,還想不到怎么開口回應他,他又低聲欲言又止地喊著:“曉沐……” 每次他這樣沉著聲音喊她,她心里總是泛起一陣悸動,她不敢回頭,怕自己會后悔,只背對著他匆匆說:“再見了。” 等凌子奇的車子滑出街角,蘇曉沐仿佛還能從后視鏡里看到景衍長身玉立地站在原地,她咬緊唇不發一言。車子在紅燈前停下,凌子奇抽空看了她一眼,有點明知故問:“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 蘇曉沐斜眼橫著他,雖然明知知道他點中了事實,不過她還是下意識地反駁:“哪有的事?你想太多了。” “是,是我想太多了,請你吃大餐慶祝你恢復單身,怎么樣?”凌子奇打趣說,試圖氣氛活躍起來逗她歡心。 蘇曉沐勉強地配合笑了笑。 是啊,一切都結束了,她又是一個人。 景衍回到公司,剛進辦公室王皓就敲門進來,苦著臉說:“老板,您父親又打電話來了,您要不要接一下?”景鉞打不能景衍的電話,便開始曲線救國地打王皓的手機還有辦公電話,再有耐心的人也要被逼瘋了,偏偏那人又得罪不得。 “不接。”景衍微微板起臉來,慢條斯理地說,“以后他打來的電話你就直接掛斷。” 他的話音剛落,王皓的手機又響了,一看號碼,他的臉真的比苦瓜還苦,沒真敢掛電話,只把手機遞過去,求救似的望著景衍:“老板……” 對方似乎跟他比耐性,一直不掛斷,景衍抿著唇,眼神閃過凜冽,接過電話摁了接聽鍵,沉沉地開口:“是我。” 遠在紐約的景鉞沒想到是他接電話,怔了一怔,下一秒就喘著大氣發難:“你終于舍得接電話了?我問你,你知不知道臻臻的官司是怎么一回事?程家明明答應不追究了的。” 對的,當初承諾的是程家是程宇本人,而不是他的妻子。 “那你應該去問法官問程家,他們會給你個說法,而不是問我。”景衍的語氣很平靜,甚至于冷漠。 那邊突然有大動靜,然后電話換了人,是秦臻楚楚可憐的聲音:“景衍哥嗎?你認識的人多,快幫幫我,我不要坐牢,我那時只是一時糊涂,不是存心要傷她的……” 景衍揉揉眉心,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是成年人,知道做了什么事就該承擔什么樣的后果,沒有人永遠包容你的過錯的。” 聽他冷漠的語氣,秦臻怔了一下:“你……知道那件事了?”他不說話,就是默認,秦臻忽的在電話里大喊一聲,“是你對不對?程宇突然又起訴我,肯定是你支持那個女人告我的,你想報復我?” 通過微弱的電流聲,她一直不間斷地重復這句話。 景衍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說:“我說過了,我的縱容是有底線的,你不能傷害她,傷害孩子,即使你是秦臻,我也不會再留情面。”他沒有跟她再多說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又抬眸望了王皓一眼:“以后他們再打來知道怎么應付了吧?” 王皓忙不迭地應承:“我明白了。” 他知道老板今天簽字離婚,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不過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他暗暗決定待會兒還是跟大伙兒提個醒兒,最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認真工作,免得觸到老板的逆鱗無辜遭殃。 轉眼到了年末,因為圣誕節元旦節的到來,街上到處張燈結彩,商場里播的歌曲也帶著明媚的節日氣氛。 小堯去了小宇老家玩,凌子奇在上海出差沒回來,也聯系不上小冉和梁熙,只剩下蘇曉沐一個人過節。出版社的主編邀請她一起出去聚餐,吃完飯眾人嚷嚷不給力,又繼續下一part去唱k,直到十二點多才盡興而回。 主編送她到巷子口,她下了車透過車窗答謝他今晚的邀請,然后個人慢慢地往家里走。 冬天的晚上特別的冷,她縮了縮脖子把圍巾攏得更密實一些,踩著自己的影子往前走著,周圍安安靜靜的,與方才的熱鬧成鮮明的對比,熱鬧過了,感覺心里越發的空虛,這個節日其實過得有點慘淡。 只是快到門口的時候,蘇曉沐起了警覺心,門當石階那里坐了一個人,背著光,樣子看得不真切,她又小心翼翼地靠近兩步,倏地難以置信地捂著唇快步上前去,低低呢喃了一聲:“景衍?” 借著依稀的街燈,她看見景衍就這么坐在冰冷的臺階上,頭發有些亂,西裝外套丟在一邊,只穿了件羊毛衫,西褲皮革,比較正式的打扮,仔細聞,冰寒的空氣里還漫著淡薄的酒味,又合著這個時候,她猜他肯定是從某個酒會里出來的,只是怎么喝得那么醉? 驀地,像想起了什么,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伸出手輕拍著他的臉問:“你怎么來這里?喝酒還敢開車?”他的臉好冰,不知道坐在這里多久了。 仿佛沒聽見她的話,景衍只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一拉,她沒有防備,整個人失重地倒在他懷里,他湊在她脖頸間聞了一下,像孩子似的得意笑了笑,閉著眼睛呢喃:“是曉沐呢……我的曉沐……”行為舉止完全不似平日里正經的景衍。 蘇曉沐一怔,想從他懷里掙脫開來,他卻圈得緊緊得不愿意放開,他的氣息混著酒的味道竄進了她的心里,她鼻子酸酸的,就這么任由他抱著摟著。 遠處,還能聽到煙火盛開的聲音,嘭,嘭,嘭。 他們婚禮那天,也是這樣澄凈的夜空,也是這樣絢麗的煙花,又是為的什么,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的眼眶紅了,忍不住在他手上輕輕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反射性地收緊,嘀咕了句什么,隨即把臉埋在她柔軟的發間:“你咬吧,咬完以后……回到我身邊好不好?”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又抱緊了她呢喃:“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47、思念 蘇曉沐記得有句歌詞是這么說的——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 有時候甚至能痛到你無法呼吸,比如她。 像景衍這樣一個很少將感情外露的男人,現在說很想她,很想很想,她的心情很復雜,十年的堅持,十年的感情如潮水般涌來,她得拼命忍住眼淚才不會往下流,她不得不承認,直到現在她還是很愛他,很愛很愛,即使分開了,他在她心里的位置還是無人可替代。 狹窄幽深的胡同小巷只有他們兩個人,天空偶爾綻放一朵煙花,瞬間照亮他們的臉龐,一人深思,一人沉醉。 半晌以后,蘇曉沐才緩過神來,反握著他的手,摩挲上面那個淡淡的牙印,輕輕地低喃他的名字:“景衍……” 聞言,景衍下意識地抱得她更緊了些,親吻落在她的秀發上,溫溫地應聲:“嗯?”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他依然閉著眼睛,睡熟的樣子毫無防備,微勾的唇角柔軟了他輪廓冷峻的線條。以前在一起的晚上,她睡得不深,老是半夜咳醒,他更是比她睡得更淺,幾乎每次醒來都能聽到他柔聲的安撫:“嗯?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喝水?”從來沒有半點不耐煩。 離婚這一個月來,沒有這個人在身邊,半夜醒來面對一室的黑暗,她竟然是不習慣了。 新年的煙花似乎已經放完,一切回歸寧靜。 她扳開他的手,憑著習慣從他外套的右邊口袋拿出手機,翻出他司機的電話,想了想,又沒撥出去,她給自己的理由是,現在是新年,讓人家休息吧。 “景衍?你能自己走么?”她拍拍他的臉給他醒神,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吃力地扶起他一步一步往院子走去。 屋里很溫暖,開了盞小燈,蘇曉沐讓景衍躺在門口邊的長沙發上,松開他衣服的領子,鞋也脫了,又去浴室拿了條熱毛巾幫他敷臉,蓋上毛毯,忙活了好一陣子,見他沉沉地睡了過去,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又這般靜靜地看了他許久,只覺得彼此天涯咫尺,咫尺天涯。 蘇曉沐移開目光,無聲地看出窗外若有所思,夜很沉。 沒想到自己就這樣靠著沙發睡著了,只聽到微弱的呻吟聲,她倏地醒了過來,只見景衍顫抖著身體,眉頭皺成“川”字,表情也繃得很緊,似乎在壓抑著什么。蘇曉沐還沒來得及就反應,景衍就側了頭嘔吐起來,略腥的味道在暖氣里蔓延開來。 蘇曉沐大驚,猛地站起來,沒料到踢到了小茶幾,發出很大的聲響,放在上面的水杯也砸在地上,頓時亂作一團。她什么也顧不得,湊近他的身邊,伸手探去他的額頭,是冰涼的,還不斷地冒出冷汗,她霎時害怕起來,焦急地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見他捂著腸胃的地方,她想起他平日里作息就不算正常,沒人督促就不會按時吃飯,今晚又喝了那么多的酒,她心里涼了一片,“是不是胃疼?” 可景衍本就喝醉了,又疼得根本沒辦法回答,臉色極其的蒼白,蘇曉沐想扶他起來,摸到他背上已經被冷汗全打濕了,她咬了咬唇,當下決定送他去醫院。 這時,剛跟同事慶新年晚歸的錢小小聽見了東廂不尋常的聲響,忍不住走近,聽到蘇曉沐焦急的聲音,她心里一緊,在低矮的窗戶前敲了又敲,關心地問:“蘇姐?發生什么事了?要我幫忙么?” 蘇曉沐正愁沒人幫她,當下跑去開門,也不跟她客氣地就說:“小小,來,幫我一下,我要送他去醫院。” “好。”錢小小聽出她語氣里的急切,答應得很快,卻在看到沙發上的景衍時怔了好一會兒,情不自禁地喊,“景先生?” “你,認識他?”蘇曉沐遲疑地問道。 錢小小暗叫不好,尷尬得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后來靈機一動,接著說:“蘇姐,我看他的情況得馬上送醫院去,至于其他的……等到那里再說可以么?”她得爭取點時間想一想該怎么補這個禍。 聽了她的話,蘇曉沐又看一眼景衍,點點頭:“好吧。” 她們倆合力把景衍扶到巷子口,叫了一輛計程車迅速來到醫院。盡管已經有醫生在照看他了,可蘇曉沐還是不放心,臉色比病人還要難看幾分。 錢小小握著她的手安慰道:“蘇姐,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感覺到她還在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冷的緣故,還是別的什么。 很快護士就告訴她們,景衍是得了急性胃炎,值班醫生已經及時處理了,現在正在輸液,并且需要留院觀察兩天,蘇曉沐直到這時才真正放松下來。 等景衍打完點滴,又送到住院部,已經快早上六點了,冬季的天色亮得特別晚,外頭還是一片漆黑。錢小小到醫院食堂買了兩杯熱豆漿和小籠包,和蘇曉沐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蘇曉沐沒有胃口,只是捧著溫熱的豆漿暖手,也沒有說話。 錢小小將兩只小籠包下肚,有了點底氣才忐忑地開口:“那個……蘇姐。”她看了一眼蘇曉沐抿緊的下頷,又忽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蘇曉沐喝了口豆漿,緩緩道:“你說吧,我聽著呢。” 見她的表情有些嚴肅,錢小小有些不敢面對她:“我的確是叫錢小小,也是電影學院畢業的,不過我 沒有光頭表哥需要出租房子,我,我現在在景先生的公司工作。” “他讓你們合伙一起來騙我?他想監視我?”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錢小小連連擺手否認,又小聲嘀咕,“要是有像景先生這樣的人來騙我,我也心甘情愿被騙啊。” 蘇曉沐愕然地轉過頭定定地凝睇著她。 錢小小嘆了口氣:“蘇姐,不瞞你說,我也有輕微哮喘。”她頓了頓,真誠地回看著蘇曉沐,“我想也是因為有這方面的知識,我這個冷門專業畢業又沒有一技之長的人才會被景氏錄取的。搬到你隔壁住,在你需要幫忙的時候及時出現,是景先生對我的唯一要求。” 景氏的人事面試景衍很少直接參與,只不過有一天在人事部偶然看到了錢小小填的簡歷,在病史那欄填了輕微哮喘,他直接約見了她。錢小小一開始還有些緊張,不過景衍提出的幾個問題她都能對答如流,便自在了許多,盡管她有疑問,為什么這位大老板問的問題全與業務技能無關的? 他似乎看穿她的想法,清冷地說:“我太太有哮喘,如果你愿意住在她隔壁,在她有需要的時候幫一幫她,你就被錄取了。” 錢小小剛出社會,人又爽直,條件反射地問:“為什么您不親自照顧她呢?”他們不是夫妻么? 她的話剛說出口,一對上景衍冷冽的眉眼又頓時后悔,恨不得把舌頭給吞了,人家這么做自有理由,自己只管答應就是,還多問什么?她只是個沒背景的小本科,景氏,多少碩士博士海歸爭著進來?后來她才知道,原來景先生和他太太剛離婚,兩人準備分居,可依他關心的程度他們的關系似乎不至于走到那一步,明明,還愛著啊。 錢小小努力地回憶當時的情形,越說越羞赧,低聲說:“蘇姐,你人好,對我也好,我不該騙你的,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她低垂著腦袋看自己羽絨服上的印花,“你生我氣是應該的,不過不該我說的那句我也厚著臉皮跟你說了吧。我希望你別怪景先生,他真的挺不容易的。還記得最冷的那幾個晚上么?你咳得厲害,連我都替你心疼,后來景先生問我你的情況,我就跟他說了,沒想到他那幾天都來了四合院,就坐在回廊下守著。” “他一直在?”蘇曉沐有些難以置信,眼眶熱了。 她才病過一場,身體不算好,那幾天天氣也不好,一到后半夜就反反復復地咳了。 “嗯!天多冷啊,可景先生又怕你知道似的,每次都半夜來,天沒亮就離開,公司的事也沒見他落下半分。”錢小小用力點頭,她不是故事里的主角,卻首先被這份心意感動了。 蘇曉沐沉默了一陣,才輕輕地說:“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小小。” “蘇姐……”錢小小有些猶豫,醞釀了一會兒才說,“對不起。”無論如何,撒謊是不對的。 蘇曉沐拍拍她的肩膀,搖頭說:“沒關系,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 等錢小小離開以后,她又坐了一會兒,才推開病房的門。 景衍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兩人就這么靜靜地對望著。 而后他虛弱地笑了笑:“新年快樂。” “你也知道是新年,卻這樣嚇我。”蘇曉沐說得很慢很慢,到最后纖細的手指握成拳頭,淚水忍不住從眼角落下,“景衍,你到底想怎么樣?” 作者有話要說:我都不知道多少天沒休息過了,哎,工作了的人就是難得輕松。 48、牽手 命運喜歡兜兜轉轉。 她以為自己瀟灑的放手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可到頭來發現原來什么都不是,她一直生活在他保護的羽翼下,悄無聲息地享受他的照顧,也自始自終被他牽絆著自己的心。他突然答應離婚,讓律師來談條件,積極給她找房子,明知道她不會接受,所以又大費周章地暗地里安排好了一切,甚至還說服子奇一起騙她,最近出版社還跟她說了提版稅做暢銷書的事,肯定與他脫不開關系。 那她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惱羞成怒、滿心歡喜還是無動于衷?好像,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