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哦,既然誤會解開了,那么,你愿意嗎?” “你在開玩笑?當然,我愿意!”每個男孩都有一個武俠夢,號令武林,莫敢不從,仗劍走天涯,哪怕是蘇子涵也拒絕不了這種誘惑。那些胤祚的睡前故事里他最喜歡挺的就是和武俠沾邊的那幾個。 “以及,我沒有不喜歡你。”胤祚補充道。 “真的?”蘇子涵一臉審視的看著胤祚,“你敢對著光明女神起誓?” “好吧,我會在以后嘗試著更加努力的喜歡上你。” “我也會努力喜歡上你的。” 真正的皆大歡喜。 而就在即將回到大清的時候,胤祚又發現了一個問題。 看著打扮一新,穿著紅色旗裝的念恩,胤祚不得不面臨良心上的抉擇,到底是誠實的告訴他女兒,你芭比娃娃似的外貌和旗裝這種天朝古典服飾的畫風完全不一樣,下次還是別穿了,又或者虛偽的表示念恩今天真漂亮,然后放任她回國之后丟人。 最后還是蘇子涵幫助胤祚做了選擇:“丑死了。” 一句話,解決了全部的煩惱。 胤祚佯裝生氣的責備了蘇子涵幾句,然后在跑去安慰女兒之前給了蘇子涵一個gj的手勢:“我發現我開始有點喜歡上你了。” “我也是。”蘇子涵不甘示弱的回答。 十二月初,趕著皇五子和皇十二子生日之前,胤祚一行人終于回到了北京城,那座其實胤祚自己都沒怎么逛過的帝都。 “說起來很諷刺,恩?我去過世界上很多的地方,卻根本沒有怎么仔細逛過這座我長大的城市。” “我們可以今年一起探索這里。”蘇子涵發出邀請。 “好的。”胤祚很高興,想著這個兒子養的還是很讓人滿意的,然后他這才意識到一向活潑的女兒反而一直在沉默,“你怎么了,親愛的?” “沒事,她就是優點緊張。”蘇子涵回答。 “緊張?” 從快進入北京城,在城外的三里亭被大臣和太監恭迎的時候開始,念恩就在緊張了,她不斷的小聲問蘇子涵:“皇宮是什么樣的?我的穿著還得體嗎?我的發型有沒有亂?我的口音是不是標準嗎?要是阿瑪的阿瑪不喜歡我怎么辦?我這輩子都從來沒有見過皇室成員。” “第一,你很完美,如果你能夠停止呱噪會更完美。第二,阿瑪的阿瑪叫皇瑪法,他喜歡阿瑪,就不可能不喜歡你。第三,咱們阿瑪就是皇室成員,他是個親王,更是光明教的圣子,你都不怕他,還怕什么別人啊。” “這完全不一樣!”念恩立刻反駁。 “不一樣在哪里?在歐洲教皇的權利一直都比國王大,不是嗎?”蘇子涵歪頭反問。 “是這樣嗎?”念恩也有點自我懷疑了。 “當然,最大的難關你都克服了,別的對你又算得了什么?你是最勇敢的念恩。”蘇子涵很高興終于有一些事情是他能幫助到念恩的了。 “是的,我不怕,我不怕,我一點都不怕!”不能更自欺欺人。 蘇子涵決定不再開口,他發現念恩自從和胤祚玩在一起之后,智商就明顯有所下降,這不是什么好現象,但他不敢開口跟念恩說。 一路行來,馬車轆轆,圍觀者眾。胤祚實在是不想每次回一次自己的家,都要把儀式搞的很重大,很正式,但根本沒人理會他的意見。 巍峨高聳的紫禁城前,念恩屏息,原來這就是傳說中大清的皇宮,她馬上就要進去了。 “不要擔心親愛的,這只是你的家而已,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曾經胤祚也對紫禁城產生過很深的恐懼感,不過很快他就克服了,因為他發現這里不僅僅是皇宮那么簡單,還是他的家,只是這個家比別人的家大了一些,好吧,是大了很多,但又怎么樣?“這里最大的好處就是,你有無限的空間玩捉迷藏,你會愛上這里的。” “捉迷藏?”念恩很顯然也被這個提議勾起了興趣,“但是,只有我和子涵兩個人。” “哦,關于這點,怪我忘記告訴你了,跟你同歲的堂姐堂哥堂弟以及堂妹們多的足夠你們組成好幾個足球隊的陣容,打小型的國家聯賽都沒問題。” “足球?” “一種很有意思的團隊合作游戲,還有一種叫法叫蹴鞠,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教你。”胤祚突然發現早點開始培養天朝的足球,會是個不錯的主意。 現代足球之父胤祚,想想是不是還會有點小激動? 109好好活著第一零九百步: 好好活著第一零九百步:就這樣出柜了~ “恭喜你成功找到了打入皇三代們圈子的最佳方式。”皇太子胤礽同學站在校場外,笑著打趣胤祚。 校場上,一群皇三代已經徹底放棄了他們的禮儀,追著一個球瘋玩的忘乎所以。 而這一切自然是源自于胤祚那天回到紫禁城時的一個瘋狂的點子——現代足球。這項運動一經推廣,大概是皇三代們平時的娛樂活動真的少的可憐,所以即便現在是酷九寒冬,也沒能澆熄皇三代們對于足球的熱情,經過兩個月的磨合,現在他們各自為營,打起了聯賽,已經踢的有模有樣了。 今天這場尤為關鍵,誰贏了誰家的球隊就能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代表大清,別的失敗者只能代表世界各地別的國家。 “你只是在嫉妒我能跟你兒子玩的這么好。”主席胤祚得意洋洋的在一邊回答他二哥道。 “嫉妒?哼。”哪怕三十多歲了,太子殿下也依舊能傲嬌的可怕。 “并且我跟大哥家的那幾個女兒關系也不錯,還有三哥家的孩子,四哥家、五哥家、六哥家以及七弟家的孩子們,咱們幾個年齡小的弟弟們,伯父福全家的孫子們,叔父常寧家的孫子們,姑祖母家的孩子們,姑姑家的孩子們以及姐妹家的孩子們。”和小孩子打交道也不是人人都行的,即使是去年的胤祚,也只是和小部分的皇三代們有很親密的接觸,但今年因為足球,他是孩子群里最受歡迎的皇叔。 不得不說,胤祚很享受這種感覺,特別是在自家當了人父的兄弟們一臉羨慕嫉妒恨的看著他和他的孩子們親切互動的時候。 “所以你出國一趟的目的就是找回來兩個野孩子,幫你打入皇三代的圈子?” “哥!”胤祚一下子拉下來了本來還笑嘻嘻的臉。 “我只是在說實話。收養孩子?你的想象力什么時候才能說稍微收斂一些,你知道在我接到你的來信時有多震驚嗎?你還沒結婚,就領養了孩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胤礽對于胤祚突然有了孩子——還是兩個孩子——的這件事情很排斥,比康熙和德妃的反應還要激烈很多。 “如果我跟你說我以后有可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你會怎么想?” “你是怎么受傷的?!”太子殿下一下子就慌了,雖然他在開口安慰著胤祚,但事實上他連自己都安慰不了,“不要擔心,我一定會給找到這天下最好的大夫,你嘗試過了嗎?也許只是暫時性的。” 很顯然,太子殿下想的有點多。 “不不不!”等胤祚明白了他二哥誤會了什么之后,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臉頰都像火在燒,聲音里也透著惱羞成怒的味道,“天哪,你在想什么啊,我怎么,怎么可能,天哪,我只是說我以后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胤祚這個人是很專一的,一旦他愛上一個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即便他覺得查理不會愛上他,他也不會因此就隨便娶個女人,那是對所有人都極大的不負責任。 “想正常人都會想的方向。”太子一臉無語的看著胤祚,他終于明白他剛剛誤會了胤祚,不過,他覺得他誤會的挺有理的,照著胤祚剛剛那個說法,是個人都會誤會的,所以他說,“那你不妨給我個更合理的答案。” “我,我,呃……”被他二哥冷不丁的這么一問,胤祚突然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后他把心一橫,一咬牙,一跺腳,就招了,“我有可能喜歡上了個男人。” “……”太子當時的表情,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類似于“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的那種感覺,他在震驚了數秒之后才緩緩說,“我知道啊。” 這次震驚的輪到胤祚了:“你知道?!” 太子點點頭,托順治的福,他早就知道了,并且已經在自己的毓慶宮爆發過了,然后憤怒,憤怒,持續憤怒,最后無奈的接受現實,想著只要他弟弟喜歡就好。畢竟他自己其實偶爾也會對小倌啊太監啊之類的有興趣,他覺得他是可以努力理解弟弟的這種性向的。 其他幾個阿哥以及康熙差不多也都經歷了和太子類似的艱難時段,其中尤以四爺這個直系血親為最,他至今還沒能從最后一步中解脫出來,但他努力的做到了假裝不知道。 “算了,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想對你說,我的這種喜歡,和你理解的喜歡絕對不一樣,好比為了他,我不會娶任何一個女人,男人也不行,我只喜歡那一個人,哥,你理解我嗎?一生一世一雙人。” “納蘭的詞。”太子一頭霧水的發問,“但這和你有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必然聯系嗎?” 胤祚終于深刻的明白了他和他跨越了幾百年的兄弟之間的代溝就是一道馬里亞納:“聯系就是,除了我喜歡的那個人,我不會和任何別的人發生關系。” 胤祚覺得他已經盡到他最大的努力去解釋這件事情了。 “為什么?”太子理解了胤祚的意思,但還是不理解為什么。 “因為這是一種背叛,出軌。”胤祚實在是很難跟一個以為三妻四妾,無后為大才是正常世界觀的男人解釋什么叫堅持一夫一妻制的忠貞。 “這怎么能是背叛?以及什么叫出軌?是火車的那種軌道嗎?”太子還是有點不理解他弟弟的邏輯,愛一個人他可以理解,但堅持和那個人只有彼此,沒有別人,他就理解不了了,哪怕是深愛海蘭珠的皇太極也有別人,愛董鄂妃的順治也一樣,他們在堅持的只有正妻的后位,卻沒有解散后宮這一條。 “我怎么就跟你解釋不清楚呢?!”從小就沒什么耐心的胤祚暴躁極了,口不擇言之下他打了個特別蠢的比喻,“這么說吧,如果嫂子跟別人發生關系,你能原諒她?” “怎么可能!”太子盛怒,再親密的兄弟這么說自己老婆,是男人都不會高興。 “但是你卻有很多女人。”胤祚繼續說道。 “這不一樣。”太子殿下從來都是很大男子主義的一個人。 “這哪里不一樣?你連嫂子有個假設的那什么都不行,你卻有很多的女人,你考慮過嫂子的感受嗎?相信我,無論她們嘴上說的有多大度,內心她們都會覺得受到了傷害。我不想我愛的人受到這種傷害。” “……你是在嘗試告訴我,在你和你喜歡的那個男人的這段感情里,你充當的是你嫂子的角色?” “oh,damn it!你在想什么?!不,我是說,在感情上我們是平等的,我不會有別人,他也不許有別人!”如果我們真的能在一起的話。胤祚在心里把最后一句沒說的話補全。 太子殿下頓悟,然后有點不好意思,因為他前面那么懷疑自己的弟弟,只是剛剛他弟弟的話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誤會了,他喃喃的說:“你早這么說不就好了,我又不是傻子,我聽得懂你要表達的意思。” “= =”這是胤祚看他哥的眼神。 然后? 然后太子就當著胤祚的面做了一個測試。 測試一,對別的幾個兄弟,以及康熙分別說,胤祚有可能將來不會有孩子了,看看他們的反應。 測試結果,幾乎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他們認識個醫術出神入化的男性大夫。 測試二,對別的幾個兄弟,以及康熙分別說,胤祚之所以不會有孩子是因為對他想和一個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然后在對方表示不解的時候,舉了胤祚對太子說的糟糕例子。 測試結果,所有人都表示胤祚是不是撞壞了腦子,他們能接受他喜歡個男人,卻絕對接受不了他要嫁個男人。 胤祚終于忍無可忍:“到底是你們的理解有問題,還是我的表達有問題?!” “你。”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答案。 當有一個人說你是錯的時候,你也許不會覺得這是自己錯了,當一群人都說你是錯的時候,你會怎么做呢? 胤祚堅持這是他和古人的代溝,而不是他的表達能力有問題。 110好好活著第一百零十步: 好好活著第一百零十步:有些事情絕逼不能忍,康熙爺和四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康熙爺最近有點煩,不對,是特別煩。怎么著呢?他最寵愛的小兒子——上輩子他覺得虧欠良多的四弟——公然出柜了,變成了個徹頭徹尾的死基佬。 好吧,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出柜”和“死基佬”的說法,但已經有了人們耳熟能詳的分桃斷袖,兔爺小倌等等等在康熙爺看來都絕對算不得什么好話的詞語。一想到這些污穢的詞語即將會和自己寶貝兒子聯系在一起,康熙爺就覺得渾身沒有一處能得勁兒。 事實上,在很早以前,康熙爺就已經從他那個不太靠譜的親爹順治口中聞知了這個噩耗。 只不過彼時康熙爺還抱著“也許這是順治的又一不靠譜表現,胤祚根本沒彎,只是順治誤會了”之類的一線希望。 現在,胤祚本人親自戳破了康熙爺的自欺欺人,噩夢成真。 甚至“喜歡男人”都不是胤祚帶給康熙最糟糕的消息——胤祚說他堅定不移、至死不渝的愛上了一個男人——這讓康熙有了一種還不如當初相信了順治的話,說不定就不用面對如今這個局面的逃避念頭。 “喜歡男人”和“愛上某個特別的男人”,在別人看來也許沒差,但在康熙看來卻是有著炸彈和原子彈之間的巨大差別。 喜歡男人,這是一種范圍的表達,就跟小孩子愛吃rou還是愛吃菜的挑食態度似的,兒子要是實在不喜歡吃菜,康熙也不會非要勉強他去吃;可是只愛著某一個男人,這卻是很要命的康熙這輩子最不能接受的真愛理論,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眾所周知的,康熙的人生觀和世界觀其實深受他親爹順治的影響,好比順治做的康熙絕對不會做,順治不做的康熙偏偏要去做……諸如此類。 而順治給康熙最大的童年陰影就是“偏愛專寵”這一項,“偏愛專寵”對于康熙來說都不能簡單的形容為“簡直神煩”,應該是“絕逼不能忍”又或者是“就該被消滅的異端”這類選項,絕對能排的到康熙帝生十大不能容忍之事的前三。 為此,康熙不僅以身作則,窮其一生也沒有特別偏愛哪個女人,還強烈反對他的兒子搞一夫一妻制,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倒霉催的皇八子,不僅嫡妻被斥為嫉婦,還被硬塞了兩個妾,最后搞的家宅不寧。 這些例子足可見康熙在對待專寵這件事情上的厭惡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