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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鉆進去的小破屋子……門上有鎖! 余小魚氣的半死,又餓得實在沒力氣。 他在小破屋子里翻來覆去找了好一會兒,驚異的發現,這里居然一點吃的都沒有,他不信邪,鼻子使勁聞了聞,然后被嗆到了。 空氣中一點食物的味道都沒有。 滿是潮濕與陰暗,他能聞見骯臟的污水在不遠處靜靜流淌,這里干凈的連爬蟲都沒有,臭蟲最愛的食物這里卻一點也沒有,墻角陰暗地帶生出了毒蘑菇,是整間院子唯一的亮色。 噠噠噠。 輕微的腳步聲突然從門口傳來。 余小魚一驚,左右看看,發現屋子被他翻得亂七八糟,跟遭賊了沒什么區別。 遭的卻是小“貓”賊。 小賊被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弄得心慌慌,慌不擇路的到處躲藏。 他躲在被子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唯恐被人發現。 咯吱。 陳舊的門板被人推開,來人站在門口,對屋內的遭遇懵上了好幾秒,才有腳步聲響起。 他似乎在收拾東西,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傳來。 餓極了的余小魚在被子里有些缺氧,逐漸昏昏欲睡起來,他猛的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杯子不知什么時候被人掀開了。 腳步聲的主人,可能也是屋子的主人,正站在床邊看他。 余小魚心道:天要亡貓。 那人卻把他抱了起來,“你也餓了嗎?小東西……” 咦,沒有打他? 余小魚睜開眼睛往外偷偷摸摸瞥了眼。 電燈被人打開,窗外是深沉的夜色,屋內,昏黃的燈光下,他看見了一小節繃緊的下頷線條,鋒利倔強,一如他這個人。 那人抱著他,在收拾整齊的書桌邊坐下,從上鎖的柜子深處,翻出了一袋餅干。 “撕拉”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顯眼。 一小塊圓形餅干被放在余小魚面前,桌面上還灑下了一點碎渣,看起來格外誘人。 余小魚看看面前的小餅干,猶豫著不知道應不應該吃。 有一只家養貓咪告訴他,人類的很多東西他們都不能吃,它有一次偷吃,腹瀉很久,從寵物醫院回來就被主人罰站了。 但余小魚覺得自己屬實是天賦異稟。 他吃過很多次人類的東西,腹瀉、嘔吐之類的情況一次也沒有,他也沒有長胖,自從滿十個月之后,他就再也沒有長大了。 在余小魚的認知中,他是天底下最特別的貓,什么東西都可以吃。 雖然可以吃人類的東西,但不排除人類故意在食物里下毒害他們。 小動物都是很脆弱的東西。 余小魚很多年前收過一群流浪貓小弟,他出去玩兒之后幾年,有一次迷路,不知怎么回事又繞回去了,那群小弟里有一只白色的流浪貓,被人類喂食了有毒的食物,差點死亡,幸好被流浪貓救助組織給救了。 余小魚當時生氣極了,他的小弟!只有他才能夠欺負! 生氣的余小魚十分驚人,他聞了聞食物上的味道,找到那群小混混,挨個咬斷了他們四根手指。 因為他聽救助組織的年輕人們說,小白不僅差點死了,還被他們踢打,傷口封了四針。 身形敏捷的余小魚報完仇就跑,壓根沒讓他們抓住一根貓毛。 現下,他看看那塊小餅干,湊過去聞了聞,確認有沒有問題。 那塊小餅干卻被一只手捏了起來,然后掰斷了一半。 把他從被子里抱出來的人類吃掉一半,把另一半放在他面前,默然看著他。 余小魚放心的敞開肚子吃。 然而他不過吃了幾塊,那人就小氣吧啦的把餅干收起來了。 余小魚生氣的盯著他,用爪爪踩踩他擱在桌面的手:“喵喵喵!” 多吃你幾塊小餅干怎么啦!為什么不讓我吃! 那人揉了揉他的頭,“貓不能吃太多人的東西,你很小,吃這一點就夠了,我……我去給你拿些貓糧。” 余扶寒坐在桌子上,看他叮囑自己:“別亂跑,被抓到會死。” 余小魚:“喵!”快去! 那人走了,余小魚等得都快要睡著,他才從屋子外走進來,把口袋里的一小袋貓糧倒出來。 “這是月亮的貓糧,你嘗嘗味道怎么樣。” 月亮? 月亮不是在天上嗎?它怎么會有貓糧? 余小魚一邊狐疑的盯著這個人類幼崽,一邊捏著鼻子嘗了嘗那貓糧,味道勉強可以下肚。 吃飽喝足,余小魚準備告辭。 那少年顯然也是這么想的,抱了他一會兒,低聲喃喃問道:“你是怎么進來的呢?該怎么送你出去啊……” 余小魚用牙齒咬著他的衣服,試圖把他托向窗邊,卻發現自己托不動,氣鼓鼓的瞪著他。 少年似乎明白了什么,跟著他走到窗邊。 余小魚指指不遠處的院墻,讓他把自己送過去。 少年了然,抱他走過去,余小魚輕巧的從他懷里跳下來,扒開瘋長的野草,露出了那個小小的老鼠洞。 他抬頭看看高高的少年,細聲細氣的“喵嗚”了一聲,一頭鉆進去。 再見! 余小魚跑到一半,回頭看了一眼,從那個老鼠洞里看到一雙老舊的帆布鞋,掩映在野草中,久久沒有動作。 唔……是在跟他告別嗎?某個不合時宜的念頭突然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