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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扶寒:“是這樣,榮涅那邊新來了一個朋友,你也可以理解為房客,你那天來接我應該看到了,就坐在沙發(fā)上,一臉不好惹的臭……” 他頓了下,不著痕跡的將原本罵人的幾個字咽下去,換成別的,“就那個人,你覺得他和榮涅是什么樣的關系。” 他越說,越往顧黎戈這邊湊近,自己還一點都沒察覺。 顧黎戈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他瓷白的側臉,他喉結不易察覺的滾了下,“你很在乎榮涅?” 這個問題余扶寒不知道怎么回答。 說在乎,但榮涅怎么著,其實跟他并沒有關系,只是普通藝人和經(jīng)紀人之間的關系。 說不在乎,但又是榮涅撿到他,出去打工賺錢,把嬌氣的小貓咪養(yǎng)活,一直到化形。 榮涅之于他而言,是長輩,也是極好的朋友。 顧黎戈見他低頭認真思索,想了半天都沒有個回答,換了個說法:“你搬出來,是因為榮涅帶了別人住進來嗎?” 余扶寒想了會兒,這次他很快給了答案:“半斤八兩。” 顧黎戈點在沙發(fā)扶手上的指尖倏地一停,余光認真打量,確認他臉上沒有任何“吃醋”“愛慕”的情緒,指尖才重新開始點在扶手上。 “我不喜歡別人在我的地盤上,這是原因之一。”余扶寒解釋道:“更何況還是一頭狼,我和犬科動物天生不合。” 他皺起一張精致的小臉:“這種臭老鼠渾身都是臭味。” 顧黎戈靜靜地看了他半晌,忽然問:“我不是別人?” 余扶寒想也沒想,順口道:“當然不是。” 金大腿怎么能是別人呢! 還是這么心地善良的金大腿! 顧黎戈眼里浮現(xiàn)清晰的笑意,顯然,他被這不假思索的回答取悅了。 他壓抑往上翹起的唇角,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模樣,把先前就有的猜測說出來。 “他和榮先生,以前應當是戀人,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分開過一段時間,你從未見過他,至少在你和榮先生認識的這些年歲中,他都沒有出現(xiàn),簡而言之,這處在他們鬧矛盾的時間點,現(xiàn)在應該和好了,所以才會重新找到榮先生。” 余扶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覺得自己窺探到了榮涅的一個大秘密。 “伸手。” 耳邊突然傳來聲音。 余扶寒下意識按照他的指令做了,直到手腕被什么冰冰涼涼的東西碰到,他才回神看過去。 顧黎戈低著頭,正在給他戴上一塊腕表。 那表是灰黑兩種顏色組成的,低調(diào)奢華,表盤竟像是點點星空所組成的,表針有一根是透明的,另外的兩根是深藍色,像是云海,又像是星河。 余扶寒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過去,“這是什么呀?” 顧黎戈給他扣好表帶,“腕表。” 余扶寒抬頭看他:“為什么給我這個?” 顧黎戈:“不為什么,只是想給你,恰巧看到,就買了。” 余扶寒有些新奇,低頭研究表盤,“貴嗎?貴的話我把錢轉給你,不能白要你的。” 見他喜歡,顧黎戈唇邊也帶了點笑意,“不貴,兩三萬,一頓飯錢。” 余扶寒放下心,瞇眼打量,有些惋惜:“可惜表針和背景融為一體了,不怎么方便看時間。” 顧黎戈伸手,在腕表上按了幾下,背景的色澤瞬間消失,恢復成了正常的腕表模。 “這樣就好了。” 余扶寒眼里浮現(xiàn)出驚喜,猛的抬頭看他,眼里是明顯的期待,“剛剛的那個還能變回來嗎?教教我好不好?” 顧黎戈眼里的笑意愈發(fā)濃厚,“我教你。” 他演示了一遍,余扶寒沒有看懂。 顧黎戈只好握住他的手,手把手的教他怎樣調(diào)整。 余扶寒一門心思都在表上,全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有多曖昧。 顧黎戈將他半環(huán)在懷中,寬大的手掌交疊在他的手背上,指腹帶著他調(diào)動腕表的小機關。 掌心光滑的觸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幾乎想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親上去。 但還不行。 會把余扶寒嚇到。 他不應該cao之過急,他們的時間還很長,完全可以慢慢來,總有一天,他會告訴余扶寒。 剛確定這個想法,顧黎戈撤開手,準備退到正常的距離。 余扶寒就猛一下抬起頭,兩只眼里都是興奮,“我會了!”他抬頭的動作太猛,唇瓣不小心擦過顧黎戈的臉頰,他卻無所察覺。 顧黎戈的身形微微僵硬了一瞬。 余貓貓已經(jīng)歡天喜地的去拍照,發(fā)給榮涅炫耀他的新手表。 他坐在原地,撐著額頭冷靜了半個小時吧,才笑笑,搖搖頭去了書房。 余扶寒趴在沙發(fā)上和榮涅發(fā)消息。 ——回禮?可是我不知道顧黎戈缺什么,吃的?穿的?用的? 榮涅跟他簡單介紹了幾樣禮物,余扶寒晃著腿,挑了一樣出來。 ——就領帶吧,明天我去看看。 余貓貓說到做到,不顧榮涅殺人的眼神,第二天下午翹班,武裝得嚴嚴實實的去了服裝店。 并且因為偽裝得太成功,弄得店內(nèi)的導購小姐一度被嚇得報警。 經(jīng)過他的解釋,導購小姐才放下心,上前來給他推薦。 “這款領帶是設計大師科爾的新品,搭配這款點睛之筆的領帶夾,非常襯您的氣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