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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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四腳怪獸,他卻不敢伸手。翹翹把籠子舉到他面前,“你是不是怕它?”他搖頭,“我不怕!” “那你敢不敢摸它一下?” 他還是只敢看著,不敢伸手。 虞柏謙和陳巖澤看著這一幕,兩人走進(jìn)屋里,陳巖澤有些得意,“我閨女膽子大,什么都敢養(yǎng),你兒子不行,你看他,摸都不敢摸?!?/br> 虞柏謙橫他一眼,“你太不了解我兒子了,他是嫌那個東西丑,不信你看著?!?/br> 果然就聽兩個小家伙在哪里對話。 “你就是怕它吧?” “我才不怕它,我是看它長得難看?!?/br> 虞柏謙沒忍住就笑了出來,掏出一根煙遞過去,“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标悗r澤接過煙瞪了他一眼,“你兒子和你一個德行,慫還不承認(rèn)!” 兩個小人還在吵架,一個說自己的的恐龍不難看,還會變顏色。一個說,“你讓它變啊。” “它現(xiàn)在不高興變,你說它難看,它不會變給你看。”翹翹很生氣。 多多強詞奪理,“它不變,它就是難看!” 小姑娘忍不住和他翻臉了,“你才難看,你走路都走不好,你還摔跤,大家都笑話你,你丟臉!” 兩人終于鬧翻了,翹翹纏著陳巖澤要回家,虞柏謙勸兒子去道個歉,多多一邊很緊張地觀察著翹翹,怕她真的要回家,變色龍也要帶走,一邊卻死犟著不愿意上前說個軟話。 兩個當(dāng)?shù)暮髞硪矐械霉芰耍还茏约撼闊熈奶?,電視開著,隨便兩個孩子自己玩,不知道什么時候,兩個小人又和好了,多多終于也敢伸手摸一摸籠子了。 第二天就是陳晏菲去世十周年的忌日,其實也就是請了兩個專門念經(jīng)的老太太,她們自有一套約定成俗的儀式。一爐香鼎,白煙繚繞,兩個穿著一身緇衣的老太太閉眼念著手謄的經(jīng)文,辛蕙也上前行禮。她終于又一次看見了陳晏菲,這次是一張很大的照片,其實她們兩個長得真的不是很像,但就是這么神奇,一雙有點神似的眼睛,讓她們有點相像。 儀式結(jié)束之后,陳巖澤父母帶著念過的經(jīng)文去焚給女兒,辛蕙跟著一起上了山,她看見了虞少虹說的那塊墓碑,上面親人一欄,確實有虞柏謙的名字。 她把從波士頓帶回來的花瓣撒在她的墓前。直到她掏出花瓣,虞柏謙仿佛才明白過來她為什么要拾取那些花。她撒花的時候,也沒人問她為什么,好像很自然,直到下山的時候,她和陳巖澤走到一起,她才告訴陳巖澤,“那些花瓣,是你meimei種的那棵蘋果樹上的花?!?/br> 陳巖澤瞬間就懂了,知道他們剛從美國回來,愣了兩秒,他說了聲“謝謝”。 辛蕙說:“不用謝,我還要謝謝她。” 陳巖澤多聰明的人,一下就聽懂了,過了片刻他說:“柏謙有沒有和你坦白過,好多年前他就想追你了,只是他太挫了,隔了這么多年,才把你弄到手。” 辛蕙一笑,看著遠(yuǎn)處的藍(lán)天白云,沒說話。 身后不遠(yuǎn)處的虞柏謙隱隱約約卻聽見了,“你們兩個,在說我什么?” 陳巖澤回一句,“我在揭你的老底?!?/br> 虞柏謙馬上喊蘇暢,“前幾個月我去香港,在飛機上碰見一個熟人……” 陳巖澤立馬認(rèn)輸,“我什么都沒說,不信你問你老婆。” 這晚辛蕙告訴了虞柏謙一個消息,他怔了半晌,“你確定?”辛蕙說:“**不離十吧?!彼谖堇镎玖税肷危緛硪衙摿艘路?zhǔn)備睡覺的,忽然又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辛蕙知道他想干什么,立刻阻止他,“現(xiàn)在太晚了,明天再說吧?!?/br> 他繼續(xù)穿衣服,“我等不及,我去買根驗孕棒回來?!?/br> “這么晚,你到那去買?” “出去找找看,我記得路上看見一家藥店,上面寫著夜間請敲門,我去找一找?!?/br> 辛蕙拉住了他,“你忍一忍吧,也就幾個小時,這會兒你進(jìn)進(jìn)出出的,別把我爸媽吵醒了?!?/br> 兩人這會兒是在辛蕙的爸媽家里,本來他是在賓館時定了房間的,可辛蕙還是要回家陪父母,最后他也跟了來。 他總算忍住了。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他就出了門,辛蕙mama還很疑惑,“在煙城他也有工作?” 辛蕙喝著豆?jié){,很篤定地告訴老爹老娘,“爸,媽,你們可能在煙城住不了多長時間,要不了多久,你們還得跟我走?!?/br> 八個月以后,他們的女兒出生,孩子意外地早產(chǎn)了三周。辛蕙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廚房摔了一跤,意外發(fā)生在虞柏謙父母家,每個星期總有一兩天,多多要被送到爺爺奶奶這里來,這種時候,她和虞柏謙自然也會跟著來。 早上九點多,她走進(jìn)廚房,虞少虹正好出來。兩人在門口相遇,互相看一眼,就各走各的?,F(xiàn)在她們基本都把對方當(dāng)透明人,看見了也像沒看見一樣。錯身而過的時候,辛蕙聞到了虞少虹身上宿醉的酒氣,她知道虞少虹大約又喝了不少酒。最近半年她經(jīng)常這樣。好幾次,辛蕙聽見虞柏謙mama在訓(xùn)她。 她挺著個肚子走進(jìn)廚房,也沒注意到廚房地上有水,地板一向被秦姨拖得锃亮,她穿著拖鞋,腳一滑,人就坐在了地上。 她不由自主叫了一聲,人一時半會兒就爬不起來。 偏偏這個時候還很不巧,多多跟著爺爺奶奶不知道去了那里,虞柏謙有事,八點也出了門,家里只有她和虞少虹,就連秦姨也出門買菜去了。 她試著想站起來,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自己羊水破了。 聽見動靜的虞少虹去而復(fù)返,就和坐在地上的辛蕙面面相覷。辛蕙也沒說你幫幫我,剛剛讓她滑到的那些水,她猜著就是虞少虹潑灑在地上的,當(dāng)然她也猜測虞少虹不是故意的,否則她不會是那種意外的、有點嚇了一跳的表情。 最后是虞少虹把她送到了醫(yī)院,虞柏謙心急火燎地趕過來,她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了。問到她為什么會突然摔倒,她只說是自己不小心。其實真正的原因她和虞少虹都心知肚明,虞柏謙說了她幾句,轉(zhuǎn)身出去辦住院手續(xù),虞少虹一直站在病房的窗前,這時候冷冷地來了一句,“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 辛蕙忍著一陣緩緩而來的宮縮,對她說:“我只是不想破壞你們兄妹的感情,你哥對別人的meimei都能那么好,我只是想成全他,讓他做一個好哥哥而已,你感不感激我,我一點都不在乎?!?/br> “牙尖嘴利?!庇萆俸缬诌@樣嘲諷她。 辛蕙閉著眼睛,干脆就不想理她了。 她依然是剖腹產(chǎn),孩子生下來很健康。虞柏謙這次俗氣了一回,她還沒出院,就送了她一束鮮花和一枚碩大的方形粉鉆,辛蕙由著他把那顆價值不菲的戒指戴在了手上,一邊欣賞著,她一邊問他,“你是不是趁我住院的時候,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虞柏謙只詫異了一秒,就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動作極盡溫柔,說出的話卻很氣人,“你不要誤會了,這枚戒指是送給我女兒的,你只是暫時保管。” 辛蕙就怒了,和他算賬,“你求婚的時候都沒個花,沒個戒指的,到了現(xiàn)在還是這么小氣!” 沈宏光剛好來看她,在病房門口目睹了這一幕,立刻受不了地大叫,“你們倆夠了沒有,演戲也看看場合,這門都開著呢,就打情罵俏的!” “你管的著嗎?”虞柏謙橫他一眼。 而很巧的事情是,這次陳巖澤夫婦又和他們是前后腳生孩子,他們生了個女兒,陳巖澤夫婦生了個兒子,兩家都是稱心如意,交往也更密切了。 多多五歲的時候,終于干了件心滿意足的壞事。這幾年,他一直被陳翹翹壓著,每次見面,都被她鄙視膽小,被她嘲笑不會走路,每次他都?xì)g歡喜喜地來見她,可每次,心都淌著傷口離開。 在又一次因為他不敢摸張牙舞爪的螃蟹被嘲笑了之后,他提著陳翹翹心愛的恐龍,跑到院子里,就把籠子打開了。等到陳翹翹追出來,那變色龍已經(jīng)鉆到密密的矮冬青里去了,小丫頭就看見變色龍的尾巴一晃,然后就沒影了。等到兩家大人發(fā)覺不對趕過來,就只見到陳翹翹在哇哇大哭。 兩個當(dāng)?shù)你@到矮冬青里找了半天,那里還那只變色龍的影子。 辛蕙把兒子好好罵了一頓,要是往常,多多至少也會癟癟小嘴,可這一次,他卻隨父母怎么罵,都面不改色。 第二天,虞柏謙去買了一只同樣的變色龍送回去,翹翹卻死都不要,兩只眼睛哭成了桃子,還是只要原來的那只。多多這時候才有點后悔,他湊到翹翹跟前,說:“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小姑娘尖著嗓門對他吼,“你滾!” 他還是說:“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陳巖澤瞥一眼虞柏謙,“你兒子這個德行,我瞧不上。” 虞柏謙還是遞上一支煙,不慌不忙地答他,“我兒子那里不好?惹煩了敢發(fā)火,知道錯了能認(rèn)錯,這樣能伸能屈,才是真爺們。你有他這份魄力么?” 陳巖澤差點被一口煙嗆著,“好,好?!彼葍陕?,“我沒他這個魄力,你聽聽,他還在叫我閨女打他……咳咳。” “我兒子做得挺對的?!庇莅刂t還是很淡定,“這次和你閨女在一起,我兒子贏了。” 陳巖澤狂咳起來。 那是一個春天的午后,陳巖澤一家到g市來玩。辛蕙帶著兒子和女兒,蘇暢也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兩個mama四個孩子,在一個廣場的兒童游樂場上玩。許多家長帶著孩子都在那里玩,充氣墊上,孩子們蹦蹦跳跳,爬上爬下,辛蕙和蘇暢站在旁邊看著。 廣場一半正對馬路,一半是身后的半環(huán)形樓。樓下是各種商店,琳瑯滿目的商品,而樓上相對安靜。一家g市很有名的海鮮餐館就開在這個環(huán)形樓的三樓。 淡綠色的玻璃,把春天午后微微曜人的陽光過濾了一層,從外面看,是微微反光的玻璃鏡面,而從里面看,廣場上的一切卻盡收眼底。 樓梯上上來一大幫人,這幫人年紀(jì)相仿,大約都是三十歲左右,基本還都是男的,服務(wù)員一看,就知道這大約是同學(xué)聚會。因為來得早,餐廳還沒幾個人,服務(wù)員領(lǐng)著他們,坐在了中間的一張大桌子上,時間還早,這幫人說著話,服務(wù)員上茶,其中有兩個商量著菜單,有一兩個就去了衛(wèi)生間。有一個人卻走到了窗邊,看著下面的廣場。 漸漸的,商量菜單的已點好了菜,去洗手間的也回來了,一桌人團團坐了下來,唯獨那個站在窗邊的,還在那里立著。棕色的窗幔,映的他半邊臉有點暗沉,他一半人在窗幔后面,眼睛卻貪婪地看著廣場中心的游樂場。 這是一個溫暖的下午四點。 光線明媚,廣場上的每個人都沐浴在陽光里。 他看著那個身影,那張臉,忽而側(cè)面,忽而只剩一個耳朵的輪廓。他已經(jīng)幾年沒見過她了,知道她就在這個城市,他卻從來沒見過她。而她終于轉(zhuǎn)過臉來,與往昔一樣的容顏,無意識地對著他這個方向微笑,他竟然也微笑,視線在那一剎那瞬間模糊,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他聽見自己說:“你愛她,你還在愛她?!蹦莻€聲音只有他能聽見。 身后有人叫他,“承亮,你還不過來坐,你在看什么呢?” 他恍若未聞,抬手抹一下臉,讓陽光照耀自己一分鐘,然后才轉(zhuǎn)身向身后走去。 ━━━━━━━━━━━━━━━━━━━━━━━━━━━━━━━━━ 本文內(nèi)容由【零點小飛俠】整理,海棠書屋網(wǎng)()轉(zhuǎn)載。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fù)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