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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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已是目前能趕到宜城的最快的一趟車了,她沒有猶豫,立刻買了一張票,就去往候車室。 到了候車室,過了安檢,她抬著腦袋在滾動的電子顯示屏上找到她的候車區(qū)域。 在樓上,她向著自動扶梯走去,正要上去的時候,電話響了。她連忙停下,腦子里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會不會是那個酒廠的人給她打來的電話,要真是那個人的話,情況嚴(yán)重到了什么地步,她簡直不敢想下去。 匆忙摸出手機,慌亂之間看過去,她的神情立刻一松。還好不是那個人。 看著虞柏謙的名字,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要是不接的話,她怕她的手機會接二連三地響下去。剛喂了一聲,就聽他說:“你怎么還沒睡?”她簡直想把電話砸他臉上,可惜離得太遠(yuǎn),除非她能發(fā)射一枚導(dǎo)彈。 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閑情逸致撩搭她,就算她現(xiàn)在不在車站,她也會被他吵醒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又聽他語氣一變,“你在哪里?”口吻和上一句閑散輕松的樣子已是完全不一樣了。 辛蕙一愣,一直被她屏蔽了的候車室的播音器的聲音也傳到了她耳朵里,喇叭里正在播某次列車即將到站的消息。 “你在車站?” 她只能承認(rèn)。“你去哪里?”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他說:“你想躲開我?”聲音已是震驚且憤怒。 辛蕙腦袋都大了,只能解釋給他聽,然后又說:“我用的著躲開你嗎?我要是真想躲開你,我會連你的電話都不接。” 他也明白了過來,幾乎立刻就說:“你買的幾點的車票?”辛蕙報給他聽,他說,“那不是還要等兩個小時?” “這已經(jīng)是最快的了。” “你在車站等我,我現(xiàn)在過來。” 辛蕙還來不及阻止,他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等她再把電話打過去,勸他不要來,他卻只是說:“你等在那里,不要走開。”說完還不放心,又囑咐她一遍在原地等他。辛蕙見勸不住他,然后就聽見他關(guān)門的聲音,“嘭”地一聲巨響,他已經(jīng)從家里出來了,她忽然就熱了眼眶,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 不到半個小時,虞柏謙就找到了她。辛蕙還是勸他回去,說:“我只是過去看一看,他爸媽可能一下趕不過來,g市到宜城沒有直達(dá)車,他們中途還要轉(zhuǎn)車,至少要明天下午他們才能到,等他們到了,我就會離開。” “你通知他們了?” “我告訴了沈宏光,他會通知顧承亮的父母。” 他抬頭看了看檢票口那里的電子顯示屏,“這趟車到宜城要多長時間?”他也知道這是一趟慢車。 “要四個多小時。”辛蕙也覺得無奈,換了動車的話,只要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虞柏謙就皺眉,只想了一下,就對她說:“干脆我送你過去吧,走高速,比這還快,你也不用坐在這里干等,還要快一個半小時才開車,你想快的話,還不如我送你過去。” 這個建議毫無置疑地打動了辛蕙,她此刻確實是恨不得生出兩個翅膀,她跟著虞柏謙走出了車站,上了他的車,就一路向著宜城開去。 他一向偏愛越野車,保時捷越野跑起來又快又穩(wěn),不到三個小時,他們就趕到了宜城。辛蕙給那個先前與她聯(lián)系的酒廠工作人員打了個電話,凌晨四、五多,這個人竟然也沒睡,電話打過去就接了,說他正在醫(yī)院,然后就把醫(yī)院的地址告訴了他們。又告訴他們怎么走。 電話里一直說著這些,等這個人要把電話掛掉的時候,辛蕙才搶著問了一句顧承亮怎么樣了。這個人自稱姓林,說:“已經(jīng)醒過來了,但情況還是很不妙,你們趕緊過來吧。” 辛蕙聽著臉色就變了變。 而虞柏謙正忙著看路,宜城雖然不大,但周圍都是山,地勢高高低低,城區(qū)道路并不規(guī)整,這時候想找人問個路,街上也是空無一人,等他們摸到醫(yī)院,已快天亮了。 辛蕙又和那個老林聯(lián)系了一下,然后他們直奔住院部的神經(jīng)內(nèi)科,一出電梯,走廊里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就迎了過來,“是不是顧承亮的家人?”這時候也來不及細(xì)說,辛蕙匆忙地點頭,就問:“他在那里?” “跟我來。” 一邊走,老林就說:“昨天幸虧我去他住的旅館找了他一下,本來說好了在他臨走之前一起吃一頓飯的,結(jié)果我在飯店等來等去也等不到他的人影,幸虧我走了這一趟,想一想真是后怕。” 他一副心有余悸的口吻,顯然也是被嚇著了,辛蕙心里焦急,問道:“他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 老林剛要回答,突然就見一個護士拿著一個吊瓶從病房里沖了出來,一眼看見他們,就沖著老林說:“你跑哪去了,快來按住他。” 老林急忙跑過去,辛蕙和虞柏謙也趕緊跟上,一進(jìn)病房,就見一個男人正吃力地按著顧承亮,他躺在床上,揮舞著雙手掙扎著,似乎想擺脫控制。老林趕緊跑過去,按住了他的一條胳膊,虞柏謙一看這個情況,也趕緊上前幫忙,按住了顧承亮的另一只手,先前那個男人就按著他的身體,辛蕙這時候才看清楚,顧承亮的雙腿是被綁在床上的。 她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喊他的名字,“顧承亮!顧承亮!” 護士嫌吵,立刻喝止了她,“別喊了!他現(xiàn)在誰也不認(rèn)識。” 辛蕙已意識到是這種情況,她捂著嘴,看著三個男人按住了顧承亮,他好像很難受,啊啊叫著,嘴里喊著一些無意識的詞語,又像抽搐,又像一個神經(jīng)錯亂的人,護士飛快地給他打了一針,她流著眼淚,看著他漸漸安靜下來。他的頭轉(zhuǎn)過來,目光無意識地和她對上,他的瞳孔有點散大,他根本不認(rèn)識她。 她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聲。三個男人累出了一身汗,護士才把吊瓶給他掛上,他總算閉著眼睡著了。 看他睡得很安穩(wěn),老林把綁在他腿上的寬帶子松開,說:“我們兩個人按不住他,只能搞了根繩子,要不然沒辦法打針。”然后告訴他們,另一個人是他的同事,也是酒廠的員工。 虞柏謙這時候代辛蕙說了聲謝謝。她在旁邊還是說不出話來。 看有家人到場,老林松了口氣,讓他的同事先回去休息,然后對虞柏謙說:“光靠你們兩個是不行的,醫(yī)生說送來的還算及時,很快就醒了過來,但腦子什么時候恢復(fù)正常就不知道了,也有可能一直會這樣,你們要有心理準(zhǔn)備。” 辛蕙的身體就晃了晃,虞柏謙伸手把她攬在了懷里。 老林到這時候才問:“你們是他的……?” “朋友。”虞柏謙回答。老林噢一聲,“那他的家人也快來了吧?” “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路上了。” 老林看樣子是個熱心腸的人,其實這個世界上,好人本來就是占大多數(shù)的。他把顧承亮的手機和一些住院手續(xù)交給了虞柏謙,說:“他的東西還都在旅館,房間也沒退,這是房卡。住院的錢是我們廠里墊的,他和我們有業(yè)務(wù)往來,剛剛又簽了一年的合同,我們廠長說了,先救人要緊。” 虞柏謙又表示了感謝,然后把這些東西都交給了辛蕙,看一眼睡著的顧承亮,問老林,“醫(yī)院應(yīng)該有護工吧?能不能請兩個護工 ,靠我們這樣守著也不是個辦法。” 老林很贊同,“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去問一下護士。” 虞柏謙說:“我和你一起去。”轉(zhuǎn)過臉囑咐辛蕙,“在這等我。” 她一個人站在病房里看著顧承亮,沒幾分鐘虞柏謙和老林就回來了,告訴辛蕙,有護工,八點多就能過來。老林熬了一夜,本來也應(yīng)該回去了,但是怕顧承亮突然醒過來,又陪著他們等了兩、三個小時,直到兩個男護工來了,老林才走。 老林剛走,醫(yī)生就來查房,查完房醫(yī)生剛離開,睡了幾個小時的顧承亮就醒了過來。這時候他鬧著要上洗手間,光著腳就下了床,一個男護工連忙舉著吊瓶跟著他,他走了幾步就把手上的針頭拔了,還對圍上來要他穿鞋的虞柏謙和另一個護工破口大罵。辛蕙看他拔掉針頭的地方在出血,血順著手背在往下淌,也想上前,被虞柏謙一把拉住了。 顧承亮看了她一眼,就對著房里的四人喊著滾。他的燒已經(jīng)退了下去,但腦子完全是混亂的。他一直是個溫和文雅的人,此刻卻顯得很暴躁。辛蕙這時候連喊他都喊不出來了,只是楞怔地看著他。 虞柏謙把她從病房里拉了出來,讓她在門外的椅子上坐下來,讓她不要進(jìn)去,不要看,然后扶著她膝蓋對她說:“他會好的,你相信我,他肯定會好起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亮哥我對不起你~~o(>_<)o ~~ 都在霸王我啊,留言太少了。上一章的最后,做了一點修改,很多人在罵辛妹反反復(fù)復(fù),我把她主動打電話改成了被動打電話。想看的可以去看一下。 感謝養(yǎng)樂多。我替謙哥謝謝你。 養(yǎng)樂多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31218 14:40:17 養(yǎng)樂多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31217 15:33:11 ☆、第42章 后來辛蕙就聽了虞柏謙的話,一直沒有進(jìn)去。她在外面坐著,看著虞柏謙叫來了護士,醫(yī)生也來了,病房里傳來顧承亮罵人的聲音,他從來不罵人的,這個時候卻一直在罵。后來醫(yī)生走了出來,辛蕙追上去,問:“醫(yī)生,他這個病能不能被治好?” 醫(yī)生在早上查房的時候已經(jīng)見過她,以為她是顧承亮的家屬,就回答她,“情況很難說。有的病人會失語,喪失記憶,要恢復(fù)很長時間才能漸漸好起來,有的就算恢復(fù)了,大腦也會受損。但也有病人恢復(fù)得很快,幾天就好了。他這個情況現(xiàn)在只能繼續(xù)治療,看治療的效果再說了。” 沒那個醫(yī)生敢保證一定把人治好,她勉強笑一笑,對醫(yī)生說了聲謝謝。 醫(yī)生很客氣,也理解家屬的心情,說不用謝,看她一臉倦容,反倒勸她,“該休息你們還是要休息,幾個人輪換著替班,不要被病人拖垮了。” 她點了下頭,又道了聲謝。 回到病房門口,她從門上的小窗口望進(jìn)去,看見顧承亮又被按在了床上,護士正在給他打針。過了一會兒,護士出來了,又過了幾分鐘,虞柏謙也走了出來。 他也是一臉倦容,剛剛大約又出了身汗,鬢角還有點細(xì)微的汗珠,揉著眉心,他走到她面前,“已經(jīng)睡了,你要不要進(jìn)去看他一下?”她走進(jìn)病房,見顧承亮正安靜地睡著,兩個護工在旁邊坐著,她轉(zhuǎn)身就出來了,虞柏謙在門口等著她,對她說:“讓兩個護工先守著他,我們?nèi)コ詡€早飯。” 他們在醫(yī)院附近找了家餐廳,已快十點,早餐都打烊了,不過還有各式各樣的稀飯和小籠包,辛蕙就吃了碗黑米粥,虞柏謙讓她吃兩個包子,她搖頭,說沒胃口。虞柏謙知道她心里焦急,也就沒有勸她。 從餐廳出來,虞柏謙說:“先別回醫(yī)院了,找個地方住下,先休息一下再說。” 她點了點頭。 他回到醫(yī)院把車開了出來,沿著大街走了不遠(yuǎn),就有一家挺有氣派的賓館,虞柏謙把車停在了這里。他去開了一間房,兩人也不敢放心地睡,只是和衣而臥,休息了一下。沒過一、兩個小時,辛蕙就醒了過來。她一動,虞柏謙跟著也醒了。 辛蕙想起床,被他按住了。 “你別去了,我去吧。”他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才睡了一個多小時,你接著睡吧,我去看他一下。” 辛蕙還想起來,又被他攔住了,他有點不耐煩,“你去了能干嘛?只能著急,還不如好好睡一覺。” 可她哪里睡得著,最后還是跟著虞柏謙去了醫(yī)院。顧承亮還在睡著,虞柏謙就說:“讓你別來的吧,你來了能干嘛,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這一次她聽了他的,因為她剛剛和沈宏光聯(lián)系了一下,知道顧承亮的父母馬上就要到了,沈宏光陪著他們一起來的,她并不想遇見顧承亮的父母,特別是他mama,她更是連照面都不想跟她打。 她回到賓館,把老林交給他們的顧承亮的東西一并給了虞柏謙,讓他交給顧承亮的父母。虞柏謙走了之后,她在賓館里也睡不著,身體很累,可是睡不著。一直到接到沈宏光的電話,說他們已經(jīng)到了,說顧承亮的mama一直在哭,她說:“那我就不過來了。” 沈宏光也明白,說好。 直到傍晚,虞柏謙才回來,說顧承亮又折騰了一陣。兩人一天還沒好好吃過飯,這時候就去賓館的餐廳點了幾個菜,吃完兩人就回房休息,虞柏謙洗了個澡,幾乎是倒頭就睡下了。 他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辛蕙一整夜是睡睡醒醒,半夜做夢,夢到顧承亮被五花大綁著,恍恍惚惚,被綁住的又像是自己,用力睜開雙眼,卻是虞柏謙正抱著她。 他睡得酣沉,手臂被她挪開也無知無覺。第二天虞柏謙比她醒得早,但她的神經(jīng)始終是繃著的,虞柏謙一起床她跟著就醒了,他還很詫異,“睡得這么香,怎么突然就醒了?”其實他知道她是記掛著顧承亮。 辛蕙問他,“你要回江城吧?” 虞柏謙點一下頭,“今天有點事,我要回去。”然后問她,“你走不走?” “我過幾天再走。” 他早已猜到,低著頭想了會兒,說:“也好,你回去了也不安心,就在這等幾天吧。” 他大約是累著了,自己不想開車,把周申叫了過來,臨走之前對她說:“我過幾天來接你。”辛蕙說不用麻煩了,動車很方便,一個多小時就回去了,他還是說:“開車很快,到時候我和你聯(lián)系。” 她雖然留在了宜城,卻并沒有去醫(yī)院。只是呆在賓館里,每天和沈宏光通一下電話,沈宏光來看了她一次,他和顧承亮的父母住在另一家離醫(yī)院更近的賓館里,他向單位請了一星期的假,準(zhǔn)備假滿了再回去。 就這樣過了三天,第四天下午她突然接到沈宏光的電話,讓她去一下醫(yī)院。她以為出事了,嚇了一跳。昨天沈宏光才告訴她,顧承亮的情緒已漸漸穩(wěn)定,不隨便罵人了,也能安靜地接受治療。難道又出了意外? 她連忙問怎么了。 結(jié)果是虛驚一場,沈宏光說:“他今天恢復(fù)得更好,已經(jīng)能像正常人一樣交談了,只是記憶還沒恢復(fù),還是誰也不認(rèn)識,但是剛才我跟他談話,他突然問我辛蕙是誰,他說他腦子里一直在想這個名字。” 辛蕙就不做聲。 沈宏光說:“你來看他一下吧,也許見到你,他的記憶就能恢復(fù)了,醫(yī)生說他恢復(fù)得很好,照這個樣子,最多十來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最終說了聲好。 “謙哥的meimei也在這里,她是昨天才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我告訴你一聲,你好有個思想準(zhǔn)備。我給承亮的爸媽也說了,我要叫你過來,他mama沒吭氣,他爸爸說要當(dāng)面謝謝你,說你是第一個趕過來照顧他兒子的人。” 她說:“不用謝我,別給我臉色看就行了。”想到要見到顧承亮的mama,她還是渾身別扭,于是又對沈宏光說,“要不你撿一個他mama和虞少虹不在的時間通知我,我過來一趟。” 沈宏光無奈地嘆氣,說:“好吧,那你等我的電話。” 她一直等到下午兩點多,沈宏光才來了電話。她匆匆忙忙趕過去,走進(jìn)住院部,上電梯,一到走廊里,就看見沈宏光正在等著她。她跟著他去往病房,剛到門口,就看見顧承亮的父親走了出來,她愣了一下,還沒做出反應(yīng),他爸爸已在向她道謝。 辛蕙還是叫了他一聲伯父,說不用謝。顧禾山說:“還是要謝謝你,我給小沈也說了,要當(dāng)面向你道一聲謝。”人都是這樣,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顧承亮的父親還算是比較明事理的人,辛蕙也說了聲謝謝,顧禾山就往旁邊讓了讓,說:“你進(jìn)去看看他吧。” 辛蕙就走進(jìn)病房,看見顧承亮正半躺在病床上,床頭搖了起來,他倚著個枕頭,一只手還在打吊針,大約是聽見了門外的說話聲,他的臉正朝著門口。 她一進(jìn)門,他就望著她。辛蕙走近幾步,離著他兩、三米站住了,然后叫了他一聲,“顧承亮。”就見他渾身一顫,幾乎在她話音落地的瞬間,他的眼睛就急劇地睜大,一下坐直了身體,怔怔地看著她。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地喊出一聲,“辛蕙。” 她點頭,說:“是我。你認(rèn)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