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宮澤玉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動作，并沒有貿然出聲詢問。不過這個小插曲，還是讓衛明杉更加緊張了，他有些懊悔為什么在告白的時候弄得這么匆忙，就算沒有浪漫，但是也不應該有這樣的差錯。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衛明杉閉了閉眼，暫時壓下了心中緊繃的情緒，看著一直安靜等著他說話的宮澤玉。他想，眼前是他喜歡的人，只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這很簡單不是嗎？

    宮澤玉不知道衛明杉想做什么，但是見衛明杉這么鄭重，也不敢貿然開口，這樣的氛圍讓他莫名有了一種緊張感，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地交握在一起。

    這樣的對視大概有維持了十幾秒，終于做好心理準備的衛明杉開口了，他之前考慮了良久該怎么表白，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再多的話也隨著大腦的空白消失不見，只能將內心最直接的渴望表述了出來：“澤玉，我喜歡你。就是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宮澤玉的眼睛微微睜大。

    衛明杉將手中一直拿著的檀木盒子打開，然后將它推到了宮澤玉的身前：“這是我小時候親手做的筆，當然是被我爺爺改造過的，但是它一直從我小時候一直陪我到了現在。我現在把它改成了京劇用的化妝筆。二十歲之前它一直陪著我，但是現在我想讓它陪著你，就像我想要一直在你身邊。”衛明杉緊張卻又認真地看著宮澤玉，柔聲問道，“可以嗎？”

    宮澤玉看著擺在他眼前的畫筆半天沒有說話，垂著長長的睫毛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衛明杉開始覺得是不是周方寧的的烏鴉嘴起了效果的時候，才聽見他語氣含著笑意說：“今天是光棍節，你選擇今天和我告白，是因為不想過節嗎？”

    “啊？啊。”最近太忙了，衛明杉只記得自己的生日和圣誕節都在十二月份，而現在是十一月，沒有注意到，今天剛好是十一月十一日。不過，澤玉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是答應了還是……

    見他一臉迷糊的樣子，宮澤玉笑意越發深了，垂眸看著衛明杉遞上來的禮物，用手指輕撫著裝著畫筆的檀木長盒，終于看清了當時在視頻里面沒有看清的小字，是歪歪扭扭的兩個小字“杉杉”，筆畫很是稚嫩，但是在宮澤玉眼里卻有著十分的可愛。

    之后，宮澤玉說出的話卻讓衛明杉感到了真正的茫然：“剛才的話是在開玩笑的。其實……我還以為在那天你告訴我你喜歡的人不會因為論壇上而生氣的時候，已經默認我們在一起了呢。”

    雖然那天衛明杉沒有明說，但是宮澤玉也不是什么笨人，雖然因為之前和衛明杉關系太近，導致他有些當局者迷的心態，但是當時衛明杉已經說到那種地步，如果他再不明白，就是真傻了。既然兩個人都喜歡對方，而且都不拒絕更進一步的接觸，那對宮澤玉來說，這就相當于兩人已經在一起了。

    之后那段日子，他在努力適應兩人之間的新關系，學著如何談戀愛，甚至會去翻宮澤斕留在這里的一些戀愛小說，也盡力讓自己不要因為兩人之間偶爾的親密而感到緊張和不好意思，雖然他很喜歡和衛明杉的一些小動作，但是轉變心態還是需要一點點時間的。

    之后宮澤玉發現兩人之間好像是缺少了一些步驟，但是他并沒有覺得現在有什么不好。不過他沒有想到衛明杉并沒有覺得他們兩人之前已經是情侶了。

    “不過，能聽到你的親口告白，我是真的很開心。是真的非常非常開心。”宮澤玉強調了兩遍開心，兩人之間缺少的那點東西好像已經補上了。心里的喜悅讓他嘴角止不住上揚，眼睛少見地笑成了彎彎的模樣，不過他也不應該吝嗇于表述自己的感情，于是他接著說道，“明杉，我也喜歡你。就像我師父和師公一樣對彼此的喜歡。雖然沒有什么人能保證未來，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努力，走到最后。好嗎？”

    宮澤玉最后一句的問話只有兩個字，但是其中帶著的感情和他此時的表現讓衛明杉心軟又心動，明明之前他連表白都沒有，宮澤玉就默認了兩人之間的關系，這樣好騙讓他心軟又擔心。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又覺得自己浪費了很多時間。

    衛明杉并不是很清楚宮澤玉的師父和師公對他的意義到底有多深，但是他感受到了宮澤玉說這些話時的真摯和真誠的希望，內心的情緒讓他坐不下去了。他猛地站了起來，繞過了擋在兩人之間的桌子，在宮澤玉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撲倒了他的身上，沖擊力讓宮澤玉只能順勢躺倒在沙發上。

    衛明杉趴在心上人的身上，深深吸了一口心上人身上讓他心動不已的氣息，感受著心上人環住自己防止他掉下去的手臂，心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開心而跳得飛快。但是衛明杉并不管他的心臟是否會因此而炸裂，而是再次向宮澤玉確認道：“就這么說定了，我們要像你的師父師公一樣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嗎……

    宮澤玉想到雖然師父先離世，但是師公離世之后，師父師公合葬在了一起。其實……那樣好像也不錯，

    小時候的宮澤玉會因為親人的離世而難過，但是卻也羨慕他們之間的感情。長大的宮澤玉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的想要一直在一起的要求，會語氣堅定地回應：“好。”

    時間一時安靜了下來，但是衛明杉也沒有起身，就這樣趴在宮澤玉的身上，宮澤玉也沒有讓他離開，兩人就這樣享受著此刻的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