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過了這個話題，兩個人繼續討論節目的設計。既然主題已經明確，那么大致的方向也已確定，衛明杉順手給宮澤玉畫了一下草稿，兩人對著草稿討論了一番，又提出了幾個修改意見。

    看著正在修改草稿的衛明杉，宮澤玉猶豫了良久，突然開聲問道：“你為什么什么都不問？”

    沉迷在改稿中的衛明杉被這問話弄得一怔，本能地回問：“問什么？”

    “就是……”宮澤玉抿了一下嘴唇，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帶著些許躊躇說道，“問我為什么會穿女裝？還有為什么還上女裝的時候都不說話？……之類的？”

    衛明杉沒有想到宮澤玉會問這樣的問題，確實，他很好奇宮澤玉說的那兩點，甚至他還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問題，不過這些都是基于他想了解宮澤玉而起的，并不是什么獵奇心理，但是他們還沒有熟悉到什么都能問的程度，這讓他按下了這份好奇心。

    不過宮澤玉會有這樣的問話，讓衛明杉聯想到或許他人的不理解和疑問，是不是已經圍繞在宮澤玉的身邊很久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樣壓下自己的好奇心去跟宮澤玉相處。甚至很多人沒有相處，就做出很多不堪入目的猜測。

    流言蜚語什么時候都少不了，自從來到第二校區認識了宮澤玉之后，他有意無意的聽說了很多的傳言，好的壞的都有。

    衛明杉細細打量眼前薄唇微抿，眉心皺在一起的宮澤玉，他精致俊美的容貌因為這樣的表情，而顯得更加不近人情。

    衛明杉有些心疼，他更喜歡笑起來整個人都顯得溫柔的宮澤玉。

    衛明杉直言道：“我其實確實很好奇，但是……”他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笑容里不帶一絲陰霾，像是冬日的陽光一樣溫暖，“我會等到你愿意告訴我的時候。”

    宮澤玉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開心。他當然不希望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但是在他和爺爺做下了賭約之后，這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而衛明杉對他的態度實在太過自然，雖然了解到他真實性別時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但之后對他的態度卻并沒有變過。這和之前接觸過的人并不一樣，就連衛明玫也做不到這樣自然，這讓他和衛明杉待在一起很放松。

    如果衛明杉真的問他，宮澤玉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他還沒準備好將那個曾經軟弱愚蠢又盲從的自己展示在衛明杉的眼前，如果真的說了會不會讓眼前的人對自己幻滅。

    他想要給自己一些時間，讓他準備一下，也想和衛明杉多接觸一段時日，更了解他一些。或許很久不曾擁有過朋友的他，可以獲得一個真正的朋友。

    看著眼前臉上帶著能感染人心的笑容的男生，宮澤玉的神情也放松了下來，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回應道：“好，等以后。”

    第10章

    看到桌子上的水杯里面已經沒有水了，宮澤玉起身準備去拿水壺給杯子里添水。

    衛明杉跟著他的動作看過去，不自覺地看著宮澤玉的動作發呆。

    等宮澤玉放下水壺坐回位置上，看衛明杉一直盯著自己，他奇怪地問：“怎么了？”

    衛明杉回過神來：“啊？啊……我發現你穿女裝的時候是不是有刻意去模仿女性的行為舉止。”衛明杉觀察著宮澤玉的表情，發現沒有厭惡和躲避才繼續說道，“我注意到你穿男裝和女裝時走路的姿勢、坐姿什么的給人感覺不太一樣。嗯……比如你穿女裝坐著的時候腿會并攏，但是你現在就沒有，還有走路步子也會比現在小。”

    說完后，衛明杉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如果過界了你可以不回答。”

    沒想到衛明杉會注意到這些細節，宮澤玉有些驚訝，不過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于是他回答道：“雖然女裝是我的個人行為，但也不能讓他人覺得太過別扭，這也不符合我的美學。而且無論做什么我都想認真地去對待。”

    宮澤玉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不過，雖然我從小學旦角，也會去觀察怎樣去表現女性的特點，想要去模仿也并不難，但是，可能還是會有些不太自然的地方。”

    衛明杉心中默默點頭贊同。確實，現在的女生活潑隨性的多一點，就算性格文靜的女孩子也不怎么會端著，該怎么坐就怎么坐。而女裝時的宮澤玉比較像是……古代的大家閨秀？可能這也是大家覺得他難以接近的原因之一吧。

    衛明杉剛才的問話其實是想試探一下宮澤玉對女裝的態度，他能猜到應該是因為一些不好的原因讓宮澤玉穿著裙子就說不出話，甚至可能對他唱戲都有了一些影響。但是確實感覺不到宮澤玉對扮演女生有任何厭惡感，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行為。

    衛明杉端起手邊的水喝了一口，這是心上人親手添的水，他莫名品出一點甜味兒。對之前的事情不再深入思索。

    衛明杉樂觀地想，等相處久了自然就會知道的。

    他剛精神抖擻地想要繼續改稿，突然想起今天和朋友們還有約，就看了一下時間，發現時間已經快到了，于是只能對宮澤玉說：“宮學長，我之前和朋友約好了出去吃飯，現在時間快到了，那個……剩下有什么修改的就之后聊好不好？”

    宮澤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回道：“好的，這個也不是特別急，你先去吧，我在家的時候隨時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