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節(jié)
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非說他還在李家老喜喪的流水席上,可我仔細找了之后,發(fā)現(xiàn)他壓根兒不在。 那他能去哪呢……這可不對啊…… 要知道,畢竟王老道也是個修行者,雖說現(xiàn)在身受重傷,可他也是有道行的啊,難道也能撞邪不成?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還是圍著村子四下找找吧,可別真出什么事兒。 就這樣,我提高了警惕,圍著村子溜達,出村走了兩公里多,遠見前方是一片墳地,墳地中閃出淡藍色的點點“鬼火”。 哎呦,他該不會到這地方了吧? 一邊想著,我立馬往前趕了兩步,瞇起眼睛往墳地里張望。 下一秒看到的場面,嚇得我不由得連連后退—— 就見王老道盤腿坐在一座墳包前,手中舉著個破茶缸,一邊做出喝的動作,一邊對著空氣侃侃而談。 這還不算,在他面前,還擺著幾樣“下酒菜”—— 一只死狗,幾只死鳥,還有各種各樣的野草。 奶奶的,這是怎么個茬兒,難道他一個修行者,就這么撞邪了? “師父?師父?” 我一連喊了幾聲,王老道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仍然舉著那個破茶缸,對著空氣敬酒。 這畫面,實在是太詭異了,大晚上的,要是一般人看到,非得嚇壞了不可。 就連我心里都犯嘀咕,因為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無奈之下,我只得順著鞋縫兒里抽出黃紙符,試探著向前走去。 因為我出來的時候,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所以就沒帶隨身的挎包。 而身為一個江湖道上的出馬先生,我鞋子里是經(jīng)常塞著黃紙符的,為的就是以防不時之需。 就這樣,我手中銜著黃紙符,一步步走到王老道身后。 就見他舉著被,對著空氣吆五喝六的。 “呔!” 我一聲大喊,直接將黃紙符按在王老道的天靈蓋上。 緊接著,就聽“噗”一聲,一股黑氣順著他的天靈蓋噴涌而出,沒等我反應(yīng),就一下子遁逃而去。 再看王老道,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瞅著就要暈倒在地。 我立馬把紙符從他天靈蓋上揭下來,他這才一點點恢復(fù)正常。 “哎呀我去,怎么回事,這是哪啊?” 他環(huán)視四周,又伸手捂了捂胸口,扭頭看向我,終于才定了神兒。 “哎喲,有理,你可來了,剛才……”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扭過臉,垂下頭,一陣狂嘔。 “嘔……” 我隱約看見,他口中吐出鳥羽和狗毛,還有些沒嚼碎的爛rou。 奶奶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605章 掌勺大師傅 “嘔……” 王老道一直吐了十多分鐘,吐出來的全都是那些臟東西,除了什么狗毛和爛rou之外,還有些泥沙,也不知這些臟東西他是怎么吃進去的,也忒惡心了吧! “哎呀,天吶……怎么個茬兒啊?” 王老道愁眉苦臉,他也惡心壞了,看著那些死鳥死狗,一個勁兒干嘔。 “還問我呢,你自己也是個修行人,撞邪了都不知道嗎?”我瞪著他,無奈地說到。 “什么?我撞邪?” 他有點難以置信,抬手倒指著自己的鼻子尖,一個勁兒嘬牙花子。 “對啊,我來的時候,就見你在這吃這些臟東西,而且像吃大席似的,四面八方敬酒,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兒嗎?”我瞪著他又問。 “什……什么?” 王老道直嘬牙花子,弱弱地又說:“有理啊,你可別跟我逗著玩……這……” “別這那的了,趕緊離開這個破地方再說吧!” 一邊說著,我伸雙手把他從地上架起來,攙扶著他往回去的路上走。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吃席去了嗎?”一邊走,我還忍不住問到。 “對啊……我吃席,我找了半天,然后去吃席,然后你就來了……你就陪我喝酒……” “哎呀,哪跟哪啊,我什么時候去了啊!”我無奈地說到。 “那……” 王老道低著頭,蔫蔫地又說:“當時啊,我啊,去找吃大席的地方,走了好遠,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邊挺熱鬧,就一直在這吃,還一直有人給我敬酒然后你們就來了,咱們就一起吃,直到剛才,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墳地里啊!” “行啦,我先送你回去休息,這是怎么回事,我找人問問再說!”我深吸一口氣,頓感壓力。 還是那個定理,那便是只要在外邊住小民宿,就準得鬧妖邪,想逃都逃不開啊。 …… 將王老道送回房間,我心里又開始犯嘀咕。 突然走入墳地,正趕上吃席,這事兒也太玄乎套了,說出去誰能信啊。 看王老道那狀態(tài),很像是被迷了心,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無奈之下,我打算找人打聽一下,找誰呢,當然要先找這位民宿中的老板娘了。 這老板娘挺外向,看這架勢呢,應(yīng)該也是本地人,而且歲數(shù)不小了,對村子中的這些個邪性事兒,一定都了然。 轉(zhuǎn)天一大早,我湊到民宿吧臺前。 未曾說話,先對著老板娘呵呵一笑。 “大姨,我問你點事!”我樂么滋地沖她說到。 卻沒想到,她立馬就不樂意了,板著臉辯駁:“你這小伙子,太不會說話了,哪有上來就叫大姨的,不知道出門在外,遇到的女的都是jiejie嗎?” “這……” 萬沒想到,還沒打聽事兒呢,先讓她給我上了一課。 得,jiejie就jiejie吧。 于是我趕緊改口,無奈地說:“jiejie啊,我想問你個事兒,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哼……” 她一翻眼皮,樂么滋地說:“你還沒問呢,我怎么知道我是否知道,什么事,問吧!” “哈哈,jiejie果然爽快!” 我微微一笑,樂么滋地又問:“我是想問問您,是否知道,村子里可有什么邪性事兒啊?” “邪性事兒?” 老板娘一聽這話,微微撇嘴,緊接著又說:“問我啊,你可算是問對人了,邪性事兒我知道的最多了,比如什么張三家媳婦跟趙四不錯,老李的三舅媽其實是他二舅的前女友啊,邪性不?” “這……” 我頓感無奈,問她邪性事兒,她竟跟我扯起了村中的八卦,可真夠有意思的。 “喂,大姐,不是這種邪性事兒,是那種,就是……很陰森,很邪性的事兒!” 一時間,我竟然有點詞窮,不知這話該怎么說。 老板娘呵呵一笑,用力點點頭。 “懂了,懂了!” 她樂么滋地又說:“我們這村子里啊,還真有點不干凈的東西,你聽我給你細說!” 老板娘又來了興致,叨咕起來沒完,什么有的沒的,一通狂諞。 我聽了半天,最終總結(jié)出了一個小故事。 大概就是,村子里的確有不干凈的東西,而且曾經(jīng)出過事兒。 那是兩年前,一個外地的客商途徑此處,不得已要在這地方住下。 富商一行三人,一個老板,兩個助理,說白了就是跟班的。 他們到村子的那天呢,也是正趕上有人家中過事兒。 按照當?shù)氐牧?xí)俗,只要是家中過事兒的,無論紅白,家里條件不錯的,都愛擺流水席。 就像昨天那個敲鑼的年輕人說的,甭管是哪來的,有沒有交情,到了擺席的地方,坐下就能吃,吃完之后呢,可以抹抹嘴就走,也可以等下一桌。 因為是流水席,吃完一桌就立馬翻臺。 當然了,這么大的架勢,普通家庭也請不起,就得是家里條件好的才行。 當時呢,那位老板帶的兩個助力也很愛湊熱鬧,愛占小便宜。 所以這倆人就去吃人家的流水席了,結(jié)果就像王老道的遭遇那樣,一直到深夜都沒回來,最后也是被村民們在墳地里找到的。 而且,他們也吃了許多不干凈的東西,像什么死鳥、死狗、雜草、爛泥之類的。 那位老板不知道怎么回事,也開始在村子里四處打聽。 因為那位助理回來之后,就有點精神失常似的,跟正常人不一樣了,總是那么迷迷瞪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