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再加上他身體表現出的各種特征失常,醫院只能給他下病危。 聽完金鐵霖的講述,再透過玻璃窗看看里邊奄奄一息的王老道,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過,倘若王老道真有個好歹,也只能怪他自己。 他現在的生活,根本不缺錢,可他還是那么貪財,什么錢都想賺。 這話我早就跟他說過,可他偏不聽,還說什么“有錢不賺大傻蛋,能賺一萬是一萬”。 現在可好,一份看似簡單的委托,卻把他弄的病危了,圖什么許的啊! 就在這時,一位小護士緩緩走來,手里拿著一摞小冊子。 “你們是王敬賢家屬嗎?”護士問到。 “對,我們是!”我趕緊回答。 “哦,這個你們拿著!” 一邊說著,小護士將冊子遞給我。 我拿過來一看,有幾張是公墓的宣傳單,還有幾張是殯儀館的廣告和臨終關懷的話術。 嘿……現在這醫院,都tm一條龍服務! “那個,家屬們趕緊進去看看吧,臨終關懷一下!”發完傳單,小護士又冷冷地說到。 倒不是她沒有同情心,估計做醫生護士的,早就看慣了生死。 “好吧!” 我沉沉嘆氣,推門進入病房,金鐵霖和楚若霏緊跟在我身后。 王老道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呼吸微弱,看這意思的確夠嗆。 不過,我們是江湖人,做的也是一般人意想不到的事。 所以,他的生死,不能以醫院的判斷為準。 據我估計,王老道不過就是被反噬,之后中了人家的某種術,導致了休克而已。 正因如此,醫院什么都檢查不出來,又覺得他生命體征異常,只能下病危。 靠近床邊一看,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雖說氣息微弱,可呼吸沒斷。 既然沒斷氣,還能自己呼吸,就說明這個人體內還能循環,不至于死。 沒準兒是丟了魂兒,或是被封了經脈。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么只需要讓他受到些刺激就好,比如疼痛! 一邊想著,我先掏出一張引魂符貼在他額頭上,倘若是丟了魂兒,那么受刺激之后,引魂符就能把他的魂兒給引回來。 貼好之后,我又順著挎包掏出兩枚鎮魂釘。 本想拿匕首扎剌他手指肚的,但我的匕首被怨靈歐陽野給砍斷了。 所以,我渾身上下現在只剩下幾枚鎮魂釘作為武器了。 拿著兩枚鎮魂釘,我走到他腳邊,掀開被子,扒下襪子,一股上頭的酸臭味兒,熏的我腦袋發懵。 我強忍著腳臭味,一手捏著一枚鎮魂釘,向他腳心猛地刺去。 本來腳心就是人的敏感部位之一,上邊還有個最敏感的xue位,叫涌泉xue。 懂些中醫、或是常去足療館的朋友們應該知道,這xue位很是敏感啊,光是醫書里就寫過,刺激涌泉xue可治療昏厥。 所以說,兩枚鎮魂釘直奔他雙腳涌泉xue,就聽“噗噗”兩聲,扎的還挺正。 “唔……啊!” 王老道一聲大叫,猶如挺尸一般,立馬就從床上做起來了。 我抬眼一看,好嘛…… 被我一扎,他臉上的血色竟然一下就恢復了,嘴唇也不再青紫了。 看來這xue位還挺靈,真管用了呢! “瞎扎什么,你這樣會扎死人的!” 王老道疼得呲牙咧嘴,從牙縫兒里擠出這么一句。 我則是呵呵一笑,安慰道:“哎呀,這不是看你可能丟了魂兒,所以我刺激一下給你引引魂兒嘛!” “我……” 王老道伸手摘下額頭上的引魂符,我則是拔下他腳上的鎮魂釘。 “哎喲……嘶……” 又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我先把腳給你蓋上點,省的著涼!” 一邊說著,我又用被子把他腳裹好,倒不是怕他著涼,而是味兒太大了。 “呼……” 王老道緩了好一會,深呼吸了幾下,方才定住神。 繼而,他抬頭看看我們,不住用力搖了搖頭。 “唉……” 他沉沉嘆氣道:“說起來啊,我呀……” “又丟人了唄!”我在旁邊輕聲搭茬。 “你,我都這樣了,丟不丟人重要嗎?”他不樂意地喊到。 “對,有理可真是的,聽王前輩說完嘛!”楚若霏連忙過來打圓場。 “好,那您說唄!”我沖王老道說到。 王老道點點頭,愁眉苦臉地又說:“我說,我說啊,是咱不對,咱偷了人家東西,受了人家懲罰,可我也行走江湖幾十年了,這面子上我過不去啊!” 一邊說著,他抬起手,本想重重抽自己一個耳光。 可思索良久,他才輕輕拍在臉上。 第180章 一口江湖氣 “您別咱咱的!” 我趕緊打斷他,嗤笑道:“是您領著我金大哥去偷東西了,當然,咱都江湖道的人,人家做這一行無可厚非,但我可沒跟你們一起偷東西!” “你這叫什么話!” 王老道立馬就不樂意了,咧著嘴說:“咱都有交情,遇到事了,還分你我啊?” “不,王爺爺,咱確實不分你我,可偷東西這種事,我沒參與,好歹要把自己摘出去啊!”我樂么滋地又說。 “有什么可摘的!” 旁邊金鐵霖不樂意了,瞪著眼沖我說:“不是你請我拿光盤的時候了?我就是這行人,有什么可丟人的嗎?” “不丟人,大哥,我不是這意思!”我立馬笑著向他解釋。 “行啦,都別矯情!” 王老道眼一瞪,脖子一橫,不樂意地說:“先聽我說完,這檔子事兒啊,咱爺們兒可栽面兒了!” 王老道說,人家拍賣行這次搞大型拍賣會,一定也請了高人護寶。 畢竟寄存處中都是價值連城的名貴古玩,肯定會有不少人覬覦。 不過,金鐵霖能夠沖過重重障礙,偷一個物件出來,足以證明他是做賊這一行的魁首人物。 當然了,畢竟他是南派高買的少掌門。 按他自己的話說,上有賊父賊母,下有賊子賊孫,一家子都鉆研這方面業務,所以他自幼在這種氛圍下熏陶,想技藝不精湛都不行。 也就是說,去“拿”東西這個環節,金鐵霖沒有栽面兒,甚至還有點增光添彩。 栽就栽在了王老道這個環節。 “我都沒見過那種咒!” 王老道呲牙咧嘴地說:“我用符往上一貼,全身上下好像過電似的,緊接著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覺得像是哪派的咒?”我坐在床邊,輕聲問到。 “不知道!” 王老道搖搖頭說:“丟人就丟在這,我都讓人家打掉了一魂,卻還不知道怎么回事,這不是讓人家當傻小子了嘛!” 一邊說著,他抬起手重重拍在大腿上。 別看打臉的時候他不敢使勁,可拍大腿他一點都沒留情。 當然了,他這點人性我十分了解,我知道他這些動作就是做給我們看的,為的就是博同情。 “行啦,您也別抱怨了,您想怎么著?” 見他這樣實在是鬧心,索性我就問到。 江湖道上,解決事情的方式跟平常人肯定不一樣。 若是尋常百姓出了事,肯定講究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可江湖人不一樣,江湖人講究的是有里有面。 今兒面子丟了,明天就得找回來,不然的話沒法在江湖道上繼續混。 王老道這心思我看出來了,他一個勁兒在這擺活,無非就是想讓我們幫他把丟了的面兒給找回來。 他這就是典型的沒本事卻有脾氣,非但成不了大事,還愛講面子! “我想……我想去找他們!” 王老道撇著大嘴說:“不然的話我太委屈了,不明不白就讓人家整一下子,傳出去我還怎么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