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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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灰眸雌性仿佛這才明白,第一次笑著沖李識曛點了點頭。 李識曛看了看這個棚子里什么東西也沒有,看來晚上還是要從庫房帶些東西過來,反正他一貫喜歡折騰些東西,估計阿姆們也不會多說什么。 他同白出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大貓一臉的不悅:“怎么了?” 白皺眉,拉過李識曛的手,看了看破皮的地方,李識曛無奈:“沒事的,小傷口而已……啊!” 破皮的指尖傳來溫?zé)釢駶櫟挠|感,創(chuàng)口因為沾水傳來微微的刺痛,仿佛破皮的地方更為敏感,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舌尖上味蕾微微的摩擦,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交織,讓李識曛一時忍不住出聲。 大貓舌尖細(xì)細(xì)在創(chuàng)口上打轉(zhuǎn),仿佛在消除掉什么難以容忍的氣味,到后面,這種消毒卻仿佛漸漸變了味道,白抬起冰藍(lán)色雙眼溫柔卻熾熱地看了李識曛一眼,口中輕輕一吮。 李識曛覺得電流瞬間漫過心扉,臉頰有些發(fā)燙,忙不迭地抽回了手,故作鎮(zhèn)定:“沒事了,都沒流血了。” 白瞇起眼睛一笑,舌尖咂摸了一下,似乎在回味身旁雌性非常清淡幾近于無、只有在剛剛那樣零接觸中才能感覺到的氣息。 李識曛有些不滿意自已剛剛過激的反應(yīng),但指尖離開了剛剛溫暖濕潤的地方,外面的冷空氣一拂,剛剛那種酥麻的感覺仿佛又更加鮮明起來。李識曛剛剛意識到這點,就覺得好像再冷、再冰涼的空氣都不能讓臉頰的溫度降下來,反而激得耳后都泛起了紅暈。 白忍不住低頭想去親親他,卻李識曛側(cè)頭避了開去,白輕聲一笑,順勢在他露出的頸側(cè)一吻,反復(fù)用唇舌用力地舔舐著,發(fā)出嘖嘖的聲響,好像在試圖反復(fù)地品味吸吮,讓那種淡淡的氣息更明顯一些。 李識曛頭頂都要冒煙了,這里是路邊,隨時都有可能會有人過來,他想到這里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將白狠狠推到了一邊,擦了擦濕漉漉的頸側(cè),整理了衣服,也不理睬大貓,匆匆往石屋走了。 白忍不住大笑,阿曛真是太靦腆了,算了,下次就不在外面這么逗他了。不過,他是真的有些等不及了,大雪季快點過去吧。 晚上,兩人帶了些獸皮、食物和廚具過去,李識曛看了看幼崽基本恢復(fù)了活潑,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同小老虎的驕傲、小狼的敏銳完全不同,也十分可愛。幼崽的阿姆按照李識曛吩咐的,熱了剩下的羊奶給他喝了才讓哄了他睡下。 盡管白安排在棚子外面的雄性沒有撤掉,但熊族獸人對于白提供了食宿還是十分感激的,至少他們現(xiàn)在看來都很安分,其他的就需要進(jìn)一步觀察了。 這幾天一直是漫天大雪,天不放晴,剃羊毛的工作也緩和了下來,白安排了人定期去阿西那里取羊奶、送食物什么的,倒是讓李識曛一下子閑了下來。 李識曛正好騰出空當(dāng)來,花了好幾天給白準(zhǔn)備衣服,他選的獸皮是恐獸腹部羽毛不是特別多的地方,羽毛是細(xì)細(xì)的絨毛,半寸來長,不多厚,卻十分綿軟暖和。 款式則完全地參照了現(xiàn)代的樣式,怎么說呢,就是非常有型,上衣大概是大衣那種款式,前襟是雙排扣,配同樣的皮子去毛做的腰帶、肩襻、袖襻,縫肩收腰,翻肩露出大片的白色羽毛,十分雍容瀟灑。 扣子按李識曛的性子也是要用恐獸骨的,奈何那玩意兒在部落里要做武器,而且不好加工成統(tǒng)一的形狀,李識曛在木頭和石頭之間果斷選擇了易加工、更閃耀的黑曜石。 白色風(fēng)衣上低調(diào)閃耀的黑色紐扣果然非常帶感,做完之后連縫衣專家英阿姆都贊不絕口,當(dāng)然這么復(fù)雜的設(shè)計,中間李識曛貢獻(xiàn)的主要是靈感,縫制和修改什么的都少不了英阿姆的指導(dǎo)。 褲子李識曛做得相對就要簡單些,也是同樣部位的皮毛,直筒修身,方便大貓運(yùn)動,腰上和大衣一樣設(shè)計的同色腰帶,腰上縫扣子,既貼身又方便穿脫,整個追求的是簡潔。 大貓自已試了之后十分滿意,其實他雖然平時表現(xiàn)出來不挑剔吃的也不挑剔穿的,李識曛卻知道這個家伙對于吃穿有著自已的品味,在叢林時可以任性挑食時他表現(xiàn)得十分明顯,現(xiàn)在也是,雖然他竭力表現(xiàn)得不挑食,但再怎么樣辛苦,他自已身上的衣物總是保證整潔。 所以,能讓白這樣滿意,李識曛也十分開心,當(dāng)天白就穿著這身出去溜(炫)達(dá)(耀)了,最后的效果卻讓山谷里的人一致驚嘆,紛紛說白看起來就是不一樣了。 李識曛托著下巴笑得眉眼彎彎,可不是么,制服感什么的,山谷里的人雖然沒見識過可也能感覺出不同來。大貓本來就寬肩窄腰長腿的好身材,活脫脫一個衣架子,加上他天生氣質(zhì)比較凜冽威嚴(yán),配上這種衣服,只會更襯他這個人,人要衣裝,衣也要人襯哪。 其實白色的衣服,尤其是大衣什么的,真的很少有人能穿出大白這種霸氣側(cè)漏的感覺,襯著他滿頭銀發(fā)、深邃藍(lán)眼,不要太帶感。李識曛半晌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已居然看呆了,不禁啞然失笑。 李識曛自已的衣物倒還沒怎么開工,他似乎不怎么著急的樣子,白倒是很心疼他這段時間辛苦,常常在他縫了一半拐他去北面走走什么的。 那只小熊恢復(fù)健康后,被他阿姆洗了白白,居然真的是只白白的小萌熊,黑眼睛,黑鼻子,黑嘴巴,長在一只雪白的小家伙身上,別提多逗了,李識曛有時逗他玩,發(fā)現(xiàn)這小家伙連爪子底下都是黑的,估計除了熊貓就他能這樣黑白分明了。 小熊似乎對李識曛熟悉起來后,也不怎么認(rèn)生,就是小家伙反應(yīng)有點遲鈍,呆萌呆萌的,大人們說話他也會乖乖蹲坐在一邊,睜著水潤的黑色眼睛瞅著,你問他聽懂了么,他就呆呆看著你,半天才搖搖頭,常常讓李識曛哈哈大笑。 這只小熊要和他的親人一起呆在北面的小角落里,挺無聊的,李識曛就用藤條做了一只小號的小球給他,想到阿西最近幫著收集羊奶也不容易,李識曛順便多做了一個小球,給小小老虎和小小狼玩。 這日,天終于放晴了。 阿姆們肖想很久的羊毛計劃終于可以實施,紛紛摩拳擦掌地往養(yǎng)殖區(qū)去了。 阿西早早從李識曛那里知道了這件事,早有安排,一切倒是有條不紊。 這天陽光正好,北邊的圍欄空地上一片喧鬧,一只只被捆好的羚牛和羊被拎過來一點點用石刀剃了毛。自從李識曛提出了羽絨服的概念之后,山谷里收獲已畢,沒什么事可忙,阿姆們可是設(shè)想了好久這些毛怎么處理,怎么使用,都投入了這個行業(yè),只是李識曛自己倒忘記了,填充羊毛的那也不是羽絨服。 之前被剪下來的毛被阿姆們用特制的植物清洗處理了之后,略微烘干了一下,李識曛看到這些蓬松的羊毛,發(fā)現(xiàn)做個紡錘就可以變成毛線了。推廣真正的羽絨服什么的遙遙無期,倒是羊毛衣可以期待,只是織毛衣什么的,李識曛無能為力,但可以讓阿姆們?nèi)ピ囋嚕疫@個羊毛填充到獸皮中應(yīng)該也更溫暖才是。 北邊圍欄這么熱鬧,倒是給白他們頻繁出沒在北邊提供了光明正大的借口,鑒于溫泉區(qū)以北既寒冷又什么都沒有東西,大家倒是不以為意,只聽說白在北邊組織了年輕雄性們訓(xùn)練,大家見多了白奇奇怪怪的想法與組織方式,倒是沒什么人會好奇地去問。當(dāng)然,成功獵殺恐獸也是長輩們聽之任之,不管不顧的主要原因。 連著幾日,圍欄邊都十分熱鬧,處理好的烘干的羊毛也在這兒被裝起來,小小狼白白一只嗅到羊的味道,天性使然,不等呼喚嗷地一聲一頭扎進(jìn)了干凈的羊毛堆里,一時分不清哪是羊毛哪是狼毛,讓阿姆們笑得前仰后合。 小小虎以貓科動物的天性,對那些毛球啊什么完全沒有抵抗力,他就喜歡用爪子去戳那些被打包成一大個的羊毛球,然后撓撓撓,把它撓得四分五裂才“嗷嗚”地得意叫了一聲,結(jié)果自然被拎到了一邊好好教育。 阿西實在看不下去這兩個調(diào)皮搗蛋的小東西,阿石他們年紀(jì)大了些,不肯陪這兩個小東西玩,早不知道溜哪兒去了,阿西想到上次阿曛給小家伙們做的藤球還在,于是對兩個小家伙招了招手:“快過來,玩這個吧。” 阿西隨手biu地一扔,兩只小家伙對看一眼,然后小狼拔腿就哼哧哼哧地追球去了,追得可起勁兒了,飛盤什么的,你扔我撿什么的,犬科動物最愛啊~ 白色的小團(tuán)子眨眼消失在了北面,斑斕的小團(tuán)子還在原地“嗷嗚嗷嗚”地跟大人們抗議呢,毛毛球為蝦米不準(zhǔn)他玩?!他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小雪狼早就不見了。 小老虎無奈地“嗚”了一聲,撒腿去找小雪狼去,結(jié)果半天也沒看見,好容易他看到前面一只雪白的團(tuán)子,小老虎一把撲上去“嗷嗚”一聲:終于找到泥了,泥到哪里去了qaq “嗚?”為毛阿利的味道聞起來不太對?咦,是跟自已一樣的奶味,但素為毛就是有什么不對的樣子捏? 被他撲倒的白團(tuán)子半晌才調(diào)轉(zhuǎn)了腦袋,黑色眼睛一片迷惘,黑色鼻子聳動著,顯然人家也很詫異,搞不懂這只斑斕的團(tuán)子在干嘛。 哼唧,黑色神馬的,才不是阿利呢!阿利有藍(lán)眼睛,嗷嗚,這個家伙是誰捏? “嗷!”他居然搶了阿利的小藤球!小老虎一把上前叼住小球,窩要把它還給阿利,哼,這個家伙尊壞! 小老虎“嗷嗚”跑走了,身后的白色小熊歪著腦袋“嗚?”,顯然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小雪狼放下小球嗥了一聲,可算找著小伙伴了,他叼起小球放到小老虎身邊,看,窩膩害吧,找回來了! 小老虎:嗷?這是泥的小球,那窩叼的這個捏? 小狼小虎面面相覷,然后小老虎叼起小球飛快地回身跑去,嗚,搶了別人東西回家會被阿姆揍屁屁噠! 一只斑斕團(tuán)子,一只雪白團(tuán)子,一前一后地回去了,所以說虎族和狼族的小盆友就是反應(yīng)太迅捷呢,因為小白熊依舊在原地迷茫著黑色眼睛╮( ̄▽ ̄")╭ 小雪狼:嗷?他也是白的呢!山谷里凡是白色的都比小雪狼要大只,最大的像白阿塔都可以一屁股壓shi他了qaq。8過,眼前這只看起來好小只的樣子,嗚,要不要一起玩?窩們都是白的喲!小雪狼挺了挺胸脯。 小老虎把小球放到小熊面前,小熊用鼻子輕輕地拱了拱,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小老虎滿意地點點頭:嗷!不錯,窩批準(zhǔn)泥和窩們一起玩啦! 小熊歪著腦袋,黑色的眼睛眨了眨,好半晌才點點頭。 小老虎小雪狼:他是不是有點慢…… 結(jié)果事實證明,不是有點慢,是非常慢,什么都慢吞吞的,但是不生氣,不亂叫,玩了他的小球也不生氣,脾氣很好,雖然遲緩了點,但小老虎和小雪狼都覺得這個小伙伴還不賴。 至于小熊—— 小白熊:?發(fā)生神馬了? 三只小家伙就這樣在似懂非懂間熟悉起來。 傍晚的時候,李識曛在養(yǎng)殖區(qū)這邊收了工,他走得晚,因為得幫阿西收拾用具什么的,別的阿姆早就走了。他本來還想等白一道回來呢,結(jié)果卻等來了神色匆匆的玉阿姆,他一把抓住李識曛就跑。 李識曛心中茫然,邊喘氣邊問:“玉阿姆什么事啊?” “你契阿帕在發(fā)火,快去勸勸白。” “啊?” 玉阿姆停下腳步:“你們這些孩子啊,做事沒個輕重,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長輩商量就自已做決定,唉,你勇阿帕也有些生氣,等會兒好好勸著白,讓他別犟了。” 李識曛心中一思索,該不會是收留熊族的事情吧,他們這么小心,山谷里怎么走漏的風(fēng)聲,那幫雄性口風(fēng)應(yīng)該很嚴(yán)的,阿西也應(yīng)該不知道真相才對! 他和玉阿姆跑到大廳時,好多人!山谷里怕是大部分人都聚在這兒了,大廳當(dāng)時設(shè)計時白考慮到了這種需要全體集會的需求,人雖然多卻不顯擁擠,可惜諷刺的是,第一次全體集會針對的就是他自已的行為和決策。 “哼,你騙誰呢?我問你,這只幼崽是怎么回事?” “阿帕,你想多了,這只幼崽是我拾到的,當(dāng)年我都能一個人穿過雪原來到這里,這只幼崽為什么不可以,這一定是圣靈的指引。” 契阿帕一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勇阿帕倒氣笑了:“你是說這么一只小崽子自已個兒大雪季穿過雪峰來到山谷里?還能這樣皮毛完整?也是,你自已不記得了,你當(dāng)時到山谷的時候凍得全身血淋淋,你阿姆流了好多天的眼淚把你留下來,嘿,你當(dāng)然不記得了。” 白一時無法回話,因為勇阿帕的言下之意讓他沒有辦法對養(yǎng)育了他的雙親進(jìn)行反駁,用欺騙來應(yīng)對撫養(yǎng)他的長輩,確實是他不對。可是,這件事上,他不會退讓。 李識曛覺得即使白做得不對,勇阿帕的話也已經(jīng)過頭了,這個時候還是先讓他們都冷靜一下,免得沖動之下說出的話給彼此帶來傷害。 他上前拉住了白,搖搖頭,又有些擔(dān)憂,不知道勇阿帕的話會不會讓他難過。白的神情倒是相當(dāng)?shù)唬麑钭R曛笑了笑,示意自已沒事。 玉阿姆上前一把拍了勇阿帕:“你胡說什么呢?白是個什么樣的孩子你不知道?年紀(jì)大了就會胡言亂語。” 勇阿帕哼了一聲:“我就是太知道了才這么說!” 藍(lán)阿姆卻突然問道:“白,有阿帕們已經(jīng)去找那些外族人了,你也別推脫了,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 “外族人”三個字一說出來,周圍的人們頓時議論聲大了起來,看著白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復(fù)雜。 白嘆了口氣,他本來不想這么早說這件事的,此時卻騎虎難下,不得不分說明白,他環(huán)視眾人朗聲說道:“我獵回恐獸的時候,有人問我都做了什么可以獵到這樣兇猛的獵食者。我的回答很簡單,多思多想加周圍肯幫我的兄弟們。” “阿帕們有想過,來年要怎么樣安排么?還像往年那樣進(jìn)行三季的游獵,雪季再回來?阿帕,你們知不知道你們沒有回來的時候,提前落雪,藍(lán)阿姆和央阿帕已經(jīng)進(jìn)了雪洞?連玉阿姆差點也進(jìn)去了?” 契阿帕和勇阿帕臉上一片震驚之色,他們看著自已身旁的雌性覺得難以置信,自已差點就失去契侶!玉阿姆和藍(lán)阿姆神色也一片黯然,似乎想到了當(dāng)日的絕望心境。 “我去獵恐獸也只想證明一件事,咱們獸人,從來不比恐獸差,連恐獸這樣的獵食者都不在話下,更何況其他的野獸!為什么我們不可以趕走那些獵食者,占領(lǐng)那些水草豐美的地方?就一直待在那里不好么?為什么要三季流浪,一季苦寒,流浪的時候雄性九死一生,雌性疲憊不堪?苦寒的雪季還要讓自已的雌性為自已擔(dān)驚受怕,甚至進(jìn)雪洞?” “只要我們?nèi)俗銐蚨啵肢F又能有多可怕?我們才獵了兩只,雖然也難,卻不是不可能,參加圍獵的人都知道。外族又怎么樣,咱們虎族與狼族當(dāng)年不也立了盟誓才成為了一族么?我知道阿帕你們不同意是因為壞了谷里的規(guī)矩。可當(dāng)年這規(guī)矩是怕外人太多了咱們食物不夠才立的,現(xiàn)在咱們要占領(lǐng)地方,不是怕人太多,而是怕人太少。” “祖祖輩輩的規(guī)矩如果只是讓老人和我的雌性差點進(jìn)雪洞,我寧可不要。老人們辛苦了一輩子,正是該好好享受日子的時候,怎么能讓他們?nèi)パ┒茨欠N地方?我的雌性,我更舍不得。總有一天,我要我的雌性生活富足,不必進(jìn)雪洞,更不必跋涉,他只要像現(xiàn)在一樣,快樂安心就好。”白握著李識曛的手,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李識曛一時也為白目光中的堅定深情所動,朝他展顏一笑。 這最后一句話讓所有的阿帕們靜默了。 藍(lán)阿姆靜默半晌道:“你集了這么些人手,甚至不惜找外族人,就為了找塊好地方占著?可山谷里哪里不好了,阿曛教了種植和養(yǎng)殖,大家生活足夠了,也不必再出去。” 此言一出,雌性們紛紛點頭,雄性們的神情卻十分值得玩味。他們都有些不贊同,卻礙于自家雌性,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畢竟雌性們贊同這個觀點,不也是怕自家雄性出去危險太大么。 白笑了笑,倒沒直接指責(zé)玉阿姆的觀點:“那咱們山谷以后人越來越多,地方夠種那么多糧食,夠養(yǎng)那么多動物么?” 藍(lán)阿姆皺眉:“那還早著呢,你擔(dān)心這個干嘛。” 白淡淡地說:“我擔(dān)心一直待在山谷里,真到了地方不夠、不得不出去的那一天,咱們再也出不去了。” 這話倒是讓契阿帕和擎阿帕十分贊同,爪牙不用就會變鈍,龜縮在山谷里還是獸人么?! 央阿帕咳嗽著站了起來:“契、擎,阿藍(lán)、阿玉,你們也放開些,白已經(jīng)長大啦,他之前干得不錯。至于今天的事,大家投莖吧。不在場的人有,”央阿帕念了幾個名字,“暫時他們就不算了,大家有異議么?” 人群中只有“嗡嗡”的討論聲,沒有人站出來。 “咳,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說完,央阿帕從袖子中掏出一把紫色的堅硬草莖,雖然這事白說得好,但他一來年輕,二來這個事跟規(guī)矩確實不一樣,又大家誰也不能說服誰,只能投莖了。 所有舉行過儀式的成年雄性和成年雌性都排了隊上前領(lǐng)了一根草莖,連阿沙這樣挺著大大肚子的雌性都領(lǐng)到了一根。 李識曛和白沒完成儀式,自然領(lǐng)不到了。白的神情淡定,完全看不出擔(dān)心來,李識曛搞不清楚這個投莖是怎么回事,倒是看到地面上那只引發(fā)一切事情暴露的呆小熊。他本來擔(dān)心這個陣仗會不會嚇到小熊,結(jié)果,小家伙歪著腦袋看著大家排隊,神情里一片迷茫,害怕什么的orz他還不明白吧,他只是玩著玩著被大人拎到了這里,到底發(fā)生了神馬捏? 李識曛上前把小熊抱在懷里,不管結(jié)果如何,小熊還是要保護(hù)好,不然沒辦法跟熊族人交待。 “同意白的,投長莖;不同意白的,投短莖。”央阿帕交待了之后開始示范,長莖就是這個莖的原有長度,短莖就是折了這個莖之后剩下的長度。握得好的話,莖不管長短總有一截在手心中,根本看不出真實的長短來。 李識曛抱著小熊,神情一時間和小熊神似,都有些發(fā)呆,我靠!好先進(jìn)啊,討論不下來就民主投票!而且是無記名的。 眾人排隊投完了莖,央阿帕開始計數(shù),其實應(yīng)該是一種比較,一長一短各抽出一根莖放到一邊,最后桌面上剩下了七根長莖。 李識曛松了口氣,雖然只有一半多點的人贊同白,但已經(jīng)是很好的結(jié)果了,畢竟契阿帕和擎阿帕可是尚未退休的領(lǐng)導(dǎo)者,而且他估計,同意白的人都是些年紀(jì)輕的人,上了年紀(jì)的人觀點和阿帕們一致,別亂破壞規(guī)矩瞎折騰。 白留下異族人、準(zhǔn)備在來年暖和的時候離谷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了,或許有些阿帕不太看得起這些毛頭小子們做事,只等著看他們碰壁,更別說他們還帶著外族人,誰知道那些人都是不是能聽話呢? 契阿帕和擎阿帕對視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小子說話的功夫是見漲,要真像他說的那么容易就好了,罷了,趁著這把老骨頭還能動彈,在山谷里好好經(jīng)營一下,給這幫年輕孩子們留條退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