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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獸世求存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栗發(fā)的阿姆顯然也極有條理:“白肯定沒跟你說過我們吧,這孩子就是這樣,你可以叫我藍阿姆,這是玉阿姆,那個是你契阿帕,”藍阿姆指了指雪狼,然后他再一指旁邊的虎首領:“這是你擎阿帕。”

    李識曛總算找回了一點社交節(jié)奏,按谷里的規(guī)矩向四位長輩一一重新問候。

    這時候,雪峰上大團聚的大家也都問候得差不多,也都準備將東西運回山谷里。

    顯然兩邊的事務都要由擎阿帕和契阿帕來拿主意,玉阿姆和藍阿姆也各自有自己負責的事情,阿石自然是跟著玉阿姆走的,李識曛和白虎便同他們分開了,加入了年輕人那一伙兒幫忙搬東西去。

    李識曛本來以為應付白虎親人的事情已經(jīng)告一個段落,他可以忙完這堆事情之后,繼續(xù)去忙活測量山谷面積的事情,雖然最后大雪季的事情還需要同兩位阿帕商量,但顯然搞明白食物的缺口仍然是當務之急。

    可惜,李識曛樂觀地估計了人們對于他的好奇,他轉過身的時候,好多年輕人都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好奇的目光完全不掩飾地投射過來,李識曛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太陽xue在隱隱作痛,媽蛋的,回去一定要胖揍這只白虎一頓!

    默默地給大白點一只蠟燭,誰叫大家都是因為你來圍觀阿曛的呢╮( ̄▽ ̄")╭

    ☆、64身世與結果

    好在白虎還是有點眼色的,現(xiàn)在大家剛剛回來,正是忙亂的時候,圍觀什么的,自己旁邊的雌性顯然也有些不自在啊,他低聲威嚴地“嗷嗚”了幾聲,看來他似乎在年輕人中還是有些威信的,又或者大家都能理解白虎的護短?

    總之,白虎打了個招呼之后,這些年輕人嘻嘻哈哈嗷嗷嗚嗚地笑鬧著就散開了,一個栗發(fā)的雌性還在回身好奇地打量著李識曛,卻被他身旁同樣栗色頭發(fā)的同伴拖走了。

    李識曛看到這兩個雌性同樣的栗色頭發(fā)栗色眸子,同藍阿姆很像,而他們彼此之間的樣貌更是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氣質神情很不相同,他們應該是藍阿姆的孩子?那應該是白虎的親戚?

    白虎似乎也沒有去在意那兩個離開的雌性,轉過頭來得意地蹭蹭李識曛,一臉“窩干得不錯吧快表揚窩的表情”。

    李識曛笑了,真的是因為外表的原因么,為什么這只大貓變換虎形之后賣起萌來就這么順手呢?算了,這只大貓還算有良心,他是真的不喜歡被人圍觀,他撓了撓大貓的下巴,兩人這才收拾好要搬運的東西,準備運到庫房去。白虎的衣物也被李識曛收好,準備等會兒帶回房間。

    大概因為北面比較暖和而南面比較寒冷的原因,修建的石屋很多都在北面,而庫房基本都在南面,離谷口近,所以沒費什么事就東西就運到了。

    庫房里,阿姆們收拾東西到一半,似乎很驚訝地圍著什么在討論著。

    李識曛也和白虎湊過去一看,結果李識曛也大吃一驚,似乎這次這兩支隊伍真的帶不少了不得的東西回來,除了許多象牙、大塊的皮毛、堅硬的獸骨、甚至有大塊的魚骨,還有許多食鹽,竟然還有少量的布匹和陶器。

    看來,山谷里的食鹽應該就這一年一度的隊伍回歸的時候帶來的,而這些獸皮、象牙、獸骨什么的,應該是帶回來進行加工變成武器和工具的。至于布匹和陶器,看周圍山谷里留守的阿姆們,似乎也從未見過,可見是這次才帶回來的。

    李識曛更好奇的是這些東西的產(chǎn)地,顯然山谷里沒人會制陶和織布,李識曛自己也不會,如果讓他摸索的話,也許給他點時間,他也能粗粗地摸到點門路,畢竟陶器是粘土燒制而成,而織布的原料來自棉麻蠶絲,主要是經(jīng)緯線織成,這點李識曛還是知道的。

    但是看這個黃色的陶器表面光滑,上面的花紋雖然簡單,但卻制作得十分精細,顯然工藝已經(jīng)極其成熟,而那個布料摸起來似麻似棉,輕薄柔軟,估計會非常透氣吸汗,夏天穿起來確實比獸皮好多了。如果讓李識曛來開發(fā)這些東西,恐怕他一時半會也不一定能做到這種程度。

    阿姆們都在贊嘆這些精美的東西,虎族的阿姆在介紹這些東西的好處,和當時他們換到這些東西的經(jīng)過。李識曛也總算聽明白了,這些都是虎族從遙遠的東方交換回來的東西,看來那邊應該有個更為先進的文明,不僅會制陶織布,甚至還會舉辦初級的交換活動,這些東西,都是虎族用獸皮和獵物換回來的。

    虎族的阿姆說這個陶器,好看是好看,就是太不經(jīng)摔了,不如木具呢,也不知道首領為什么要換,至于那個布料很柔軟,夏天穿不錯,可惜就是換得太少,對方要的獵物太多,沒舍得多換,估計連件衣物也制不成,制成也舍不得穿啊。旁邊狼族的阿姆還一個勁地搖頭,說這布料要是在他們游獵的北面穿更是,不暖和不說,還不如獸皮耐磨呢。

    李識曛聽得滿頭黑線,看到周圍的阿姆一個勁贊同的點頭,李識曛默默無語,這些在人類文明史上標志著文明程度的東西,竟然就這么被鄙視了,他為這些東西的產(chǎn)地默哀。

    然而李識曛猛然反省到,為什么山谷里的人一定要認可這些東西呢?陶器他們不能自己制造,這樣換回來又不經(jīng)摔,哪怕在山谷里都需要小心使用,作為奢侈品的意義遠大于實用品。而對于那些要去游獵的族人來說更是,獸人為了跟其他獵食者搶奪食物,很多時候吃的是生食,雌性也經(jīng)常只是烤熟了食物就立即吃掉,對需要經(jīng)常轉移的他們來說,帶個陶器簡直是個累贅。

    這個而布料更是,夏天固然能吸汗柔軟,但冬天能比獸皮更暖和么?那位阿姆說得對啊,他們經(jīng)常在外面打獵,獸人更是長期保持獸形,要布料來干嘛?在野外打獵時,隨便哪個樹枝一勾就撕開了,李識曛那件破爛的t恤就是最好的例子,遠遠不如他后來穿的暴龍皮衣結實耐穿。

    在沒有掌握這些東西的技術之前,或者說是在眼前的階段而言,這些東西本身對他們而言,確實沒什么太大的意義啊。

    為什么它們的發(fā)明在歷史上會那樣去強調(diào)呢,李識曛默默思索,他突然恍悟了,他傻了啊,因為這些東西是生產(chǎn)力發(fā)展到了一定階段,是起碼人們可以吃飽了才能琢磨的東西,因為它們反映了人們的生活水平,卻并不意味著有了它們就能直接改善生活水平啊。

    在目前獸人們生活的游獵階段而言,發(fā)展生產(chǎn)力,找到更多的食物,或者說是生產(chǎn)出更多的食物,才是需要做的啊。想到自己在某點上看的金手指爽文里,男主角過去制個陶器、倒騰個什么布料就征服了全部落什么的,李識曛不厚道地笑了。

    白虎在一旁看著李識曛的表情從吃驚到哭笑不得,到最后那個不厚道的笑容,無奈地搖搖自己的虎頭,這個雌性有時候就是這樣,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表情還特別豐富。

    大家圍觀了一會兒,也就都散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畢竟剛剛回來那么多人,長途跋涉之后需要休息,而山谷里的阿姆阿帕們需要安排收拾他們的住處,晚上還要準備這么多人的晚飯。

    李識曛和白虎也自回了屋子里,李識曛攢了一堆的問題,正想好好問問白虎。白虎照例洗漱了之后變換了人形,穿好了衣服。

    李識曛疑惑地看著他,忍不住還是問道:“藍阿姆和玉阿姆,哪個是你的阿姆啊?”

    白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fā),轉過頭看著李識曛狡黠地一笑:“你猜?”

    李識曛:……

    為什么一變換人形,這家伙的惡趣味就回來了!

    白將手上的獸皮遞給李識曛,一臉你給我擦擦頭發(fā)我就告訴你的表情。

    李識曛:……

    為什么一變換人形,這家伙臉皮厚度又上去了?!虎形的時候好歹還賣個萌呢,現(xiàn)在人形直接就賣關子了!

    李識曛無奈地接過獸皮,讓白坐在床上,他自己站起身來,認命地給這位大爺擦頭發(fā)。

    李識曛的手比白自己輕多了,他做事又細致,先慢慢把水吸干才開始擦拭,動作舒緩又有規(guī)律。

    白愜意地瞇著眼睛,好半晌才緩緩道:“我不是在谷里出生的,小時候逃到了山谷口,是他們一意救了我下來,養(yǎng)活我長大,他們都是我的阿姆。”

    李識曛本來在專注地擦拭著白的頭發(fā),順便聽著他說話,可是,白這番話說完,他的動作卻再也沒有辦法繼續(xù)下去。

    李識曛緩緩挪開獸皮,明亮的火光下,他可以看見白凌亂的銀色頭發(fā),慵懶的神情和凌亂的額發(fā)間一雙清澈明凈的藍眼睛,那雙眼睛凝望著他,似乎直直看進了他的心里。

    李識曛再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只白虎甚至竟然不是這個族群的孩子,只是被他們收養(yǎng)長大。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央阿帕的話和藍阿姆的只言片語又似在腦海中盤旋。

    “你看,這是白來到了族里,我還記得他當時的樣子。”

    “可不是,真是好快呢,當時那個小家伙比阿石也大不了多少吧。”

    原來,這說的都是小白虎當初被山谷收養(yǎng)的事。那個時候他才多大,比阿石大一點點,就要一個人在這片茫茫雪域跋涉,一個小孩子要獨自在雪原生存下來,要獨自面對饑餓、寒冷甚至是恐獸那樣的獵食者,白能活下來,這何止需要智慧勇氣,這更需要的是老天爺?shù)谋佑影桑?/br>
    李識曛覺得自己的心有些刺痛,這雙坦然清澈的眸子,讓他一時無法言語。再怎么樣的安慰在真實的傷痛面前都會顯然黯然無力,他原來以為白生而就能享有的親情,原來是兩位慈祥阿姆的大度給予,他們不只給了白一處容身之所,甚至給了白雙倍的母愛與關懷。看到他們重逢時的真情流露,誰會覺得他們不是親生母子呢?

    因為這樣,白當年才會默默地離開吧,他已經(jīng)欠了山谷那么厚重的養(yǎng)育之恩,又怎么會讓四位阿帕阿姆再為了長大的他勞累奔波呢;也因為這樣,白才會在離開之后那樣思念這個地方吧。只為這一份不問緣由、傾情給予的真摯親情,哪怕千萬里外,浪跡天涯的游子也會永永遠遠地留戀故土吧。

    如果當年不是他們,是不是小小的白虎甚至不能被山谷收養(yǎng),而他李識曛也不會有機會遇到眼前的人了呢。李識曛的睫毛有一點點水汽,他很快地眨了眨眼,讓自己的視線更清晰一些。

    白已經(jīng)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長這么大,哪怕一度不能變成人形,流落在南方,他那時也是強大的叢林王者,雖然孤獨卻不曾自我放逐。

    而現(xiàn)在的白,李識曛凝視這雙坦蕩疏朗、清澈無垢的藍色眼眸,現(xiàn)在的白已經(jīng)可以這樣坦蕩地面對自己的過去、甚至這樣道出自己的過去,他已經(jīng)是個堂堂正正能面對一切承擔一切的男子漢了啊。

    一切都很好,不是嗎?白已經(jīng)活著回到了這個救了他、養(yǎng)育他的山谷。或許不是每個故事都有一個美好的開頭,或許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個幸運的出生,但是只要不曾自我放逐,終有一天,至少我們的內(nèi)心都可以這樣坦蕩明亮。

    至于是什么讓他需要一個人小小年紀就流落雪原,他的父母,真正的親人、族人在哪里,李識曛看著眼前這雙坦蕩澄澈的眸子,毫無緣由的,這一刻李識曛無比篤定,只要他問了,白一定會親口告訴他。

    但那些或許是傷痛、或許是遺憾的回憶,李識曛此生都不希望讓白再次回想起來,李識曛不忍、也更不愿從自己的口中提及。李識曛突然覺得那些已經(jīng)不再重要,現(xiàn)在的白,在這里,這就足夠了。

    白沒有錯過眼前雌性的每一個神情,然而,白看到這個雌性眼中的震驚、痛楚與難過,最后他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他黑色的眸子里因為水汽仿佛水洗過一般的深邃又清澈,仿佛一切傷害都可以被包容、被治愈,仿佛一切過往都可以被深深地埋藏,白著迷地凝視著這個人,這個笑容,這雙眸子。

    白早就不再在意那些過往,所以才能這樣坦然地說出,但他卻在意眼前雌性知道自己的過去,所以他寧愿由自己來說。把一切說出來的時候,白不是不忐忑的。然而,他沒有想到,眼前人能給他這么多的包容與驚喜。

    白情不自禁地伸臂攬住了李識曛,他緊緊地抱住眼前人,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可以分擔自己的痛苦,可以承擔自己的過往,可以和自己心有靈犀一樣,在那一瞬間,將那些沉重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放下,坦然向前。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樣一個人,不會在意那些事情,看到的只是自己,只是自己。

    白輕聲喟嘆一聲,原來,自己比想像中的還要幸運,老天爺把一直欠他的,都悉數(shù)還給了他啊。

    李識曛微微一怔,他有些遲疑,最后卻還是伸手輕輕攬住了懷里的白。

    這一刻,似乎有什么東西,李識曛一直在逃避的,一直在竭力無視的東西,李識曛明白,他可能已經(jīng)無法再逃避、再無視下去了。

    似乎從那一天起,某些默契的東西在悄悄地滋長,但兩人誰也沒有提及,時光依舊如平靜的河流一般靜靜地流淌,但卻在有的人心中默默沖刷出痕跡。

    回到這個安全的山谷,獸人們都放松了在外面崩緊的神經(jīng),不用再全天警戒,陸續(xù)的,雄性們都切換了人形,李識曛也很少在山谷里看到晃來晃去的老虎雪狼什么的,倒是多了許多年輕的陌生面孔。

    這么多年輕人回來,顯然對李識曛來說,也是有好處的,很多年輕人聚在一起就難免有更頻繁的交流,他們不同于山谷里的老人們,比較喜靜,只是安靜的干活什么的,年輕人本來就喜歡湊熱鬧,而且對于白虎帶回來的雌性,大家都抱著善意的好奇。

    李識曛同白的測量工作也得到了廣泛的圍觀,但是這些年輕獸人們都十分友善,沒給李識曛的工作帶來什么麻煩,反而不時地幫個忙什么的。此時的樅果還未成熟,年輕的雄性們除了跟契阿帕和擎阿帕領導的狩獵隊輪流出去打個獵以外,都有大把悠閑的時光可以揮霍,至于雌性們,除了幾肚子已經(jīng)鼓起來的,其他人也很樂于摻和到這項工作中。

    一來二去的,李識曛也同這些年輕人熟悉起來,比如藍阿姆的雙胞胎兒子,一對和李識曛年齡相仿的雌性,哥哥叫阿澈,弟弟叫阿滿,阿澈的性子很像他阿姆,說話不急不緩,從容溫和,倒是阿滿,可能因為是雌性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有幾分直接爽俐的勁兒卻也不讓人覺得驕縱任性。

    白最要好的兩個雄性,李識曛現(xiàn)在也能叫上名字了,虎族的那個叫勇,是個挺豪爽的漢子,干起活來利索干凈,狼族的那個叫肖,思維縝密人也靈活,人群中除了白以外反應最快的就是他了。

    同時熟悉的,還有語言,從早到晚地使用,李識曛想不熟練也難,至少現(xiàn)在日常對話已經(jīng)沒有什么障礙了。

    隨著測量工作推進的需求,李識曛老師開設的簡單計數(shù)班也在山谷里的年輕人流傳開來,但是,層出不窮的問題總是存在的:

    “阿曛,為什么一是一橫,二是兩橫,三是三橫,四是這么個框框呢?”肖永遠是最先發(fā)現(xiàn)問題的一個。

    “……”

    “就是就是啊,這個好奇怪啊。”阿滿是永遠覺得什么都有問題的一個。

    “那就用四橫吧……”李識曛默默扶額,他該慶幸還好自己沒有教的是阿拉伯數(shù)字,更沒有教五以上的數(shù)字么。

    “那四再多一個呢,這個要怎么寫,再多一橫么,要是繼續(xù)這么多下去,這會不會有點太多了呀?”阿澈性子比較周全綿密,考慮得也比較周到。

    “那就用一豎吧……”李識曛覺得自己妥協(xié)的底線在不斷刷新,明明是“1”,偏偏要用作“五”什么的,不要太悲劇。

    圍觀了全過程的白在一邊抱著胳膊笑得直不起腰來,當初他學習數(shù)字的時候李識曛可沒這么好心做什么修改,看到現(xiàn)在李識曛被各種問題為難、而不得不步步后退的樣子,白默默地覺得自己當初苦逼的學習歲月好像也沒那么苦逼了。

    勇倒是比較憨厚,大伙說是什么就是什么了,他只聽聽就算,但手上可半點也不落下。行勝于言什么的,對于各種問題累覺不愛的李識曛表示,自己還是更心水這種作風,至于圍觀黨什么的,去shi去shi!

    好在只是教數(shù)數(shù)什么的,在測量之余,一邊學習一邊使用,又都是頭腦靈活的年輕人,進度還是很快的,測量工作進入尾聲之后,至少大多數(shù)人數(shù)一百以內(nèi)的數(shù)是沒什么問題了。李識曛也暗暗松口氣,還好只是數(shù)數(shù),要是再教乘除法什么的,讓他先死一死吧。

    對此,已經(jīng)基本搞明白加減乘除基本作用的時髦老頭央阿帕是樂見其成的,幾個數(shù)得麻利的年輕獸人還被他拎去教阿石他們數(shù)數(shù)去了。現(xiàn)在阿石他們的伙伴們又多了起來,除了幾個剛出生被抱回來的,還有些年紀略長便被父母帶出去的幾個小雄性,年齡雖然有差距,但學數(shù)數(shù)什么的,可以一起抓。

    至于與時俱進的央阿帕本人則對文字產(chǎn)生了無比深厚的興趣,倍感折磨的李識曛覺得自己當初就不應該給央阿帕看自己的葉子本。

    可惜,什么事都沒有早知道。

    但是,李識曛更為驚嘆的是,這位畢生致力于記錄工作的老人,竟然在知道了文字的意義之后,毅然投入了文字創(chuàng)造的工作中。

    據(jù)央阿帕說,族內(nèi)代代相傳的結繩工作中,本來有時候就會用到標記,什么繩結代表什么意思,有的都有明確的標記,不同的族人也會有不同的標記。

    李識曛指著葉子本朗讀自己的計劃、分析自己的打算給他聽時,這一幕給了央阿帕極大的靈感,為什么不把繩結記錄中使用到的那些標記跟記錄的那些事的發(fā)音對應起來呢,這樣不就更方便記錄和理解了么。

    面對這位迸發(fā)出巨大熱情的老人,李識曛默默地收回了自己有些不耐的心境,看到這位老人在獸皮上伏案工作到深夜,李識曛覺得再多的敬佩也不足以表達他對老人的崇敬。

    他親眼看到了幾百個代表著山谷內(nèi)重要事件的符號與讀音是如何被整理得井井有條,老人為了推敲、確定它們的具體含義與讀音,又是如何的殫精竭慮。或許這只是一個開始,甚至不能算作完全意義上的造字,只是一個符號系統(tǒng)的誕生,但是文字已經(jīng)有了雛形,這一粒文明的星星之火又更明亮了一些。

    李識曛深切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回歷史的旁觀者,縱然他給出了許多建議,也不能否認一個事實,哪怕沒有他,這個族群發(fā)展下去,遲早也會有自己的符號甚至文字。

    遲早也會有一位這樣可敬的記錄者會覺得結繩記事不夠準確不夠豐富,他也許也會靈感一發(fā),想到將日常的語音用符號記錄下來,然后用這些符號代替繩結來記錄事件,讓整個記錄變得更加準確與豐富。進而在生產(chǎn)力發(fā)展到某一個階段需要文字時,這些符號便會爆發(fā)出強大的力量,衍生出文字來。

    就像牛頓發(fā)現(xiàn)萬有引力定律,他李識曛只是做了一回蘋果,而不是牛頓本人。哪怕沒有那枚蘋果,人類歷史發(fā)展下去,科學發(fā)展下去,不是這個牛頓也總有一個牛頓會發(fā)現(xiàn)萬有引力定律,不是蘋果也會是個橘子給他靈感讓他去發(fā)現(xiàn)。

    這是文明發(fā)展的必然規(guī)律,這也是文明前進的巨大慣性,我們都不過是這滔滔歷史洪流中的一尾小魚而已。強大有智慧的人,也不過是大一點的魚,有時候,他們的奮力一躍,的確是可以激起浪花,影響周圍的魚群,帶領他們游得更快,但要說以一己之力改變整個洪流的方向,未免太過兒戲。

    然而,李識曛在與央阿帕的討論中,卻也意識到,哪怕他們只是一尾小魚,但對于他們周圍的魚群而言,他們掀起的浪花也是非常重要的。也許這個浪花的作用不能在一時半會看出來,但這樣前浪推后浪,層層相疊,誰能預料到,這不是一個偉大洪流的開端呢?

    每當看到李識曛與央阿帕熱烈的討論時,白總是笑而不語,他學習過李識曛的文字,知道這件工作的意義,對于這兩個全身心投入的人,他默默等候在旁、為他們準備好所有用具的態(tài)度,足以說明一切。

    測量工作在加入人手越來越多的時候,進度也大大加快,終于在央阿帕初步完成符號工作的時候,李識曛、白和一眾年輕人等在一陣歡呼聲中完成了這項工作。

    最后的成果是豐富的,不僅測量出了山谷的面積,李識曛和白還繪制了一副山谷的地圖。這張地圖如今也成了山谷里的寶貝,大家這么多年還是首次知道,原來居住了這么多年的山谷是這個樣子的。大家如今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地圖上找出自己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或者找找某個地方在地圖上的哪里。

    據(jù)傳聞,契阿帕和擎阿帕還差點為這張地圖切換成獸形大打出手,還是兩位阿姆給勸開的。大貓被拎著耳朵分別在兩處被訓斥了好幾頓,無奈之余,只得和李識曛一起動手,多多復制了幾張,最后,契阿帕、擎阿帕人手一張不算,央阿帕那里也送了一張,這才算消停下來。

    然而,在進行幾次隨機抽樣,估算出了樅果的大致單位產(chǎn)量和總產(chǎn)量之后,李識曛和白發(fā)現(xiàn)情況非常不樂觀,今年的樅果減產(chǎn)真的很明顯。就算是去年剩下來的樅果都有今年預計產(chǎn)量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