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家里人忽然一起大笑,傅世澤莫名其妙。 鳳霖笑著把三姐手拉過來:“你仔細看看,有什么特別之處。” 傅世澤看了看,好像做工有點粗糙:“嗯,好像顏色比較黃。” “什么比較黃,壓根太黃了好不好。我姐這個是24k的,人家正品是18k的。三姐,我就說過嘛,戴假貨也得帶個逼真點的,別隔著10米遠,人家一眼就能認出來......”鳳霖放開她三姐的手,“不過我真算開了眼界了,我姐戴這個鐲子,居然動了螺絲起子,一截截旋上去的。我的媽,帶個鐲子要上螺絲刀,那帶個戒指還不得上手術刀啊。” 三姐罵:“去你娘個逼。卡地亞的能跟我的比嗎?我這是千足金,比真還真。” 鳳霖看看傅世澤,一本正經的說:“我四個表姐都很文雅。” 鳳霖回頭說:“反正這鐲子我不要,太細太小,我要老式的,龍鳳呈祥的那種。哪天世澤炒股破產了,可以拿出去賣。” 這時包廂門開了,一個帶白帽子的廚師走了進來,問三表姐夫:“二舅,菜還行嗎?要不要再加?” 鳳霖低聲給傅世澤介紹:“這里的廚師長,我三表姐夫家親戚,有他在,才給我們打七折,還讓我們自帶五糧液進來。” 三表姐夫問鳳霖媽:“姑媽,您說呢?” 鳳霖媽想想:“菜夠了,不過要不要上點面或者飯?” 大舅舅說:“讓世澤吃點寧波特產啊,豬油芝麻湯團。” 大家齊聲說好。一會湯團上來了,每人一只小碗,里面是四個湯團。 “世澤,你嘗嘗看,寧波湯團可是一絕。”鳳霖媽端了一碗,屁顛屁顛的放在傅世澤面前。 “謝謝媽。”傅世澤咬了第一口,滿嘴香甜,又軟又糯,不由的連連稱贊:“真好吃,真甜,真香。” 鳳霖怕胖,不吃。于是傅世澤一人把兩碗都吃了,八個丸子,傅世澤最后一口塞嘴里兩個,為這頓光怪陸離的大餐畫上了個完美的句號。 全家大贊:“好,能吃又能喝,不挑食,容易養活,真是個好老公。” 鳳霖媽看著這個比豬都能吃的假準女婿,真是越看越歡喜,恨不得女兒明天就跟傅世澤去領結婚證。 ☆、第46章 親戚往來 鳳霖父母的奔馳300在前,鳳霖在后,緩緩駛入一個靜怡的小區,穿過小區中心街道和綠化隔離帶,開進了一個四面環水,用一座拱橋聯接的小島,島上是一幢幢的歐式的獨棟別墅。兩輛車在一幢兩層小別墅前停下,別墅前還停著另一輛凌志車,三輛車頓時把門前那塊空地占得滿滿的。別墅的門廊燈沿著門廊劃出一條光的射線。 “這房子是十幾前蓋的,小區里除了幾棟最大的別墅,其他都沒有車庫,車子只能帕露天。”鳳霖解釋。 進門后,鳳霖拿出一雙厚厚的毛線拖鞋讓傅世澤換上,鳳霖父母走在前面,將家里的燈一盞盞打開。穿過門廳是一間大的起居室,起居室背面是餐廳和廚房。樓下還有一間臥室,一個書房,起居室是挑空的,一條寬闊的樓梯弧形的通往二樓,二樓另有4間臥室。 鳳霖領著傅世澤往二樓走:“小心腳下,這道樓梯很不好,一走急了容易滾下來。” “嗯,木地板太滑了,改成花崗巖會好點。”傅世澤注意到一樓全部鋪著花崗巖的方形地磚而二樓是深紅色的木地板。 “這房子好氣派。”傅世澤贊道。這幢別墅至少有350平米以上,又是兩層挑空,比他在北京買的一共300多平,卻有三層樓,車庫都包括在內的房子是要寬敞氣派的多。 “3年前重新裝修過的。寧波非常潮濕,這房子10年前裝修的護壁板啊什么的,都發黑了,全是霉斑,所以全部敲掉重裝,現在看起來順眼點了。不過房子結構是不能改變了,所以裝不了中央空調。你冷么?”鳳霖將傅世澤帶進一間次臥,拿起遙控器把空調打開。 “還行。”傅世澤說,其實覺得屋里冷的厲害。 鳳霖擔心:“南方沒有暖氣,北方人到南方都冷得受不了。我離開寧波10年,回來也凍得受不了。走,先去喝杯熱茶,暖暖身體。” 樓下太冷,鳳霖父母把二樓起居室的柜式空調開著,然后大家坐下來喝了點茶,隨便聊了會天。鳳霖媽考察了一下傅世澤的家庭背景和求學工作經歷,十分滿意。 鳳霖爸說:“小傅也累了一天了,讓他早點休息。” 鳳霖叫傅世澤去洗澡,自己給他鋪床。傅世澤洗完,吹干頭發,回床上躺下,鳳霖又進來了,給了他兩個熱水袋:“大的那個放腳下,小的這個抱手里。” 傅世澤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一個大男人還用熱水袋,還一用用兩個。” “要用的,晚上真得非常冷。”鳳霖認真的說,空調嗚嗚的吹著,但是好像沒什么熱量出來。鳳霖怕傅世澤肩膀冷,又把鴨絨被給他掖一掖。兩人頭靠得很近,傅世澤近距離看著鳳霖,感覺下面在充血,很想把她拉進自己被子里來,但是終究沒有行動。 鳳霖說:“好了,現在要開始清點那些紅包了。” 傅世澤不由一笑。鳳霖坐在床頭,把紅包一個個打開,數里面的數目,用一個小本子把送的人和數目記下來,這活不難,除了鳳霖爸媽給的紅包是18000外,舅舅姨媽給的是4800,幾個表哥表姐給的是2800,獨有一個紅包里面包的是6800. “這是二姐給的。”鳳霖說。原來家里所有的親戚中這二姐最有錢,開賓利的三外甥就是她兒子。 “好大方。”傅世澤說。 “大方個屁,她兒子結婚的時候還不是連本帶利都得還回去。”鳳霖翻翻白眼,把錢都收起來,往自己包里塞。 “喂,喂,大小姐,這是我的工資好不好。”傅世澤叫了起來。 “你工資哪有這么多。”鳳霖說,“你年薪100萬,實際到手每月不超過55000,平均一月工作21天,你一天工資大約2750,double pay(雙餉)也不過一天5500,一共4天,22000塊。咱們說好的,你可不能耍賴。” “要按稅前算,我每月8萬,每天差不多4000,double pay是8000,4天一共32000。零頭我已經沒跟你計較了。快把錢給我,否則明天不合作了。” “憑什么按稅前算,稅務局和五險一金拿走的那些你能花么?我給你的可全是現鈔。”鳳霖不依。 “你給不給我?不給我搶了。”傅世澤翻身坐起。 “偏不給,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鳳霖飛快的把錢全塞進自己包里,拉上拉鏈。 “你敢。”傅世澤一把把鳳霖推倒在床上,自己翻身壓了上去,傅世澤習慣裸睡,所以此刻身上只穿了條白色內褲。鳳霖臉紅了,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傅世澤猶豫,過了會慢慢松開:“還真有點冷。”傅世澤鉆回被窩去了。 鳳霖黯然,過了會:“你好好休息,我就睡你隔壁。” 鳳霖走了出去,但是過了會,又回來了,拖著個東西:“想起來了,家里還有個油汀,給你插上。” 第二天早晨,傅世澤吃完早飯后,鳳霖帶他在小區里轉了一圈:“先讓你看看這里的風景,然后我們馬上出發,今天你要看很多的廠房和別墅,因為家里人要向你展示我家的財力。” 傅世澤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家也不怕遇到個圖財害命的男人。” 鳳霖笑,搖搖頭,嘆氣:“別看我這些表姐表哥都是農民出身,除麻將牌外西瓜大的字不識兩籮筐,我那些外甥外甥女個個讀書都是豬腦袋,其實他們很精的,沒人能從他們身上占便宜。看上我的男人圖什么,我看不出來,他們一眼就明白。” 早晨9點,兩輛車就出發了,先去看鳳霖家的廠房,因為已經在市區范圍內了,距離近,由于還出租著,所以也就在門口跳下來,往里面看了一眼廠區,就上車走了。 下一站是鳳霖三外甥的別墅,就在市郊。二表姐兩口子和三外甥都等在那里,迫不及待的給他們秀房子。這是一幢三層樓的聯體別墅,跟傅世澤北京那幢大小近似,一樓本來也是個車庫,但是裝修的時候,被改成客廳了,車子帕門外。 傅世澤對房子的裝修贊不絕口:“裝得真精致。” 二表姐得意。鳳霖笑:“這房子買來一共就400萬,裝也裝了400萬,當然裝得漂亮。” 二表姐瞪了她一眼:“那是三年前的價錢,現在漲價了。” 看完房子,大家一起上車,沿著環湖公路開了大半個小時,然后向山區進發。 鳳霖一面開一面說:“這是我媽的老家,我家所有的親戚都住那,今天我們會看見兩個表哥,4個表姐的房子,和他們的廠房。” 傅世澤暗暗吃驚:“你家所有的親戚都開公司?” 鳳霖一笑:“怎么可能,我媽是兄弟姐妹5個,我媽是老小,也是唯一讀過大學的一個,所以我媽結婚生育晚。其他4個舅舅姨媽都是農民。早早結婚了,都生了一堆孩子,我有14個表哥表姐,二十幾個外甥外甥女。你才看見幾個啊。” 鳳霖從湖畔別墅群開過:“這一帶的別墅要賣一兩千萬,而且前不挨村,后不挨店,住這里沒地方買菜。” 傅世澤往窗外看看:“這些別墅造得真氣派。現在中國真是有錢人多。” 鳳霖點點頭,繼續往下說:“我媽所有的哥哥jiejie都住在同一個村子,我那些表姐表哥們結婚后也都在周圍幾個村莊,彼此相距不遠,但是你看見的這兩個表哥跟四個表姐卻是這些親戚中經常往來的幾個,其他親戚,不跟我家走動,跟他們幾家也很少走動,即使彼此是親兄弟姐妹。” 傅世澤回過頭來看鳳霖:“哦,什么原因?" 鳳霖搖搖頭:“說原因,真是一點特別之處都沒有,其實就是個家庭收入的問題,加上日久天長,潛移默化。” “這6家親戚,都是開小工廠的,寧波加工業發達。等會你進村了就可以看見,家家戶戶都有電子機床和沖擊機床。現在寧波的農村沒人種地的,大家都是在自己家里做點小手工業,設備很簡單,原材料都是廢料的再利用,生產一些比如一次性打火機機頭,螺絲墊片啥的小零件。這樣家里有一到兩臺機床,一家人一月能收入幾千元不等。所以這里的農村普遍富裕程度是很高的。” “寧波輕工業發達,到處都是小公司小廠,我那6家親戚都是開各種小廠給大廠做單的,產品不一,規模各異。其中二姐家是做得最好的,她家是給上海一汽生產小零件的,比如:雨刮器上的橡膠條,年景好的時候,有2300人的規模,一年可以掙3500萬,年景一般的時候,也保證能掙一、二百萬。其他幾家年收入都在幾十萬到上百萬之間。” “我爸媽的工資收入加上我家的投資收益,加起來也差不多百來萬一年,跟這幾家親戚經濟情況差不多。因為大家收入差不多,所以就能經常在一起玩,什么開車去哪玩,什么滿天下找吃的,什么在一起打麻將......因為老是在一起玩,自然就有溝通了,什么兒子大了要結婚,女兒大了要準備嫁妝,什么今天我要買房子,明天我想買首飾,后天我想出國旅游,你幫我參考一下,然后,阿q同去同去,于是同去......這么老接觸,當然有感情啦,因為大家不缺錢,所以誰買單也不計較啦,因為不計較誰買單所以感情就更好啦。因為跟你感情好,所以我有啥好事都不會忘記你啦,我有啥難事都不會不找你商量啦,我女兒結婚你得給我大紅包,你兒子結婚我要回你大紅包......這么多年你來我往,自然感情比海深。所以,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家這些親戚都會沖上來把你揍扁......" 傅世澤一笑:“我哪敢欺負你,從認識到現在都是你在欺負我。” 鳳霖繼續說:“但是其他親戚呢,不是自己在家做點手工業,就是去給同村的其他廠老板打工,一個月也就是收入幾千元,嗯,明確點說,月入25000元。你說,這些親戚怎么跟你們這幾家人往來啊?昨天我們一頓飯吃掉3萬元。今天中飯我們去大姐家吃,大姐今天早晨6點不到就開車去漁船上岸的碼頭買海鮮去了,她這頓飯雖然在家里擺,但是要請專業廚師到家里來做,至少也得花上萬,晚上這頓我二姐請,去湖邊的會館吃湖鮮,也是3桌,開的包廂每桌最低消費6000以上,明天大表哥中午請我們去海濱吃海鮮,晚上二表哥請我們進山吃野味,后天我們要走了,我另外兩個表姐還輪不到她們請客,她們很不滿意......你要是一個月全家總收入就那么幾千元,你跟這些人在一起你玩得起么? ” 鳳霖嘆了口氣:“不光不能在一起玩,連平時走動都少了,人家打麻將逛街買奢侈品,你得天天干活掙錢,別說沒時間交往,就是見面了又能聊啥......唯一來往的日子是婚喪嫁娶,那是大事,非來不可的,但是來了也還是不一樣,因為你跟人家封的紅包不一樣,大家封紅包前一般都會商量一下,你出多少我也出多少,但是別人出的數目你出不起,所以等你兒子結婚的時候,別人還你的數目自然也小......" 鳳霖搖了搖頭:“就這樣,經濟能力自然的就把親戚間的親疏遠近給分離出來了。慢慢的,互相來往的就這么幾家人,來往的越來越親密,不來往的越來越生疏。我現在其他幾家的外甥外甥女叫啥名字都有點模糊了,馬路上遇到我肯定認不出來,因為多年沒見了。” 大表姐家的房子是那種農村宅基地上的自建房,三層樓,帶一個大院子,裝修得很漂亮。傅世澤贊美了兩句,坐了會,家里人就說去二表姐家,二表姐家是一幢真正的別墅,專業設計師設計的,相當氣派,然后去三表姐,四表姐.....傅世澤最終明白了,原來這些人家彼此距離都在步行半小時之內。除房子外,再去看他們的廠房,也在村子里,步行不到10分鐘,規模不大,設備很少,主要靠人力,雇的外省來的農民工,春節期間,農民工都回家去了。 吃完午飯后,鳳霖陪著傅世澤沿著村里的河堤散步,傅世澤看著沿著河堤的一幢幢農村自建房,紅瓦白墻,獨門獨戶的小院,贊嘆:“這里的農村真富裕。” 鳳霖點頭:“不光是富裕,而且生活安逸,社交穩定。我這幾個表姐表哥開開這種小作坊,沒什么技術含量,也不用多大的投資,跟上游公司都是多年的鐵定關系,做單的工期也不是很緊,加工的活也不會沒有,而且都是來一單做一單,沒有進貨、也沒有銷售的煩惱。他們對自己的生活收入也很滿足,沒有繼續發展壯大的心思,他們每天就是管管廠,打打麻將,到處吃吃喝喝,買奢侈品擺闊,一年出去旅游一兩趟,他們的生活簡單舒適,無壓力,有悠閑,有安全感,而且家庭中夫妻感情和睦,既不出軌也不嫖娼——村里人彼此都知根知底,出軌多丟人。他們有歸宿感,有幸福感。他們才是真正的在享受生活。“ 鳳霖看看傅世澤,忽然兩人一起失笑。傅世澤感慨:“我們在北京過的都什么破日子,天天緊張,天天加班,天天被失眠癥困擾......其實掙得跟他們差不多。“ 鳳霖笑:“大總監,你抱怨啥啊,我還沒掙那么多呢。不過,你也不能說掙得跟他們差不多,你一人上班年入百萬,嗯,還不止。人家一個工廠幾十人,當老板的才年入百萬,嗯,還不一定到。所以你肯定得證明不是誰都能干得了你的活。”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中國的階層是怎么劃分的, 按照美國的說法,這部小說里, 嚴然明是富豪階層,所謂的capitalist,資產者 鳳霖的父母,鳳霖的表親們,是富人階層,richer,他們是小公司的老板,或者有比較多的投資性收益者,富人階層還包括陳長風,大公司里的高層次高管,他們的收入相當于小企業老板,甚至更高,而且他們的股權配給也很高。 傅世澤,鳳霖則屬于典型的中產階級中的top階層,因為美國的中產階層范圍很廣,80%的人都是中產,所以這個階層中底層和高層差距很大,傅和鳳靠薪水過日子,資產不多,投資性收益不是他們收入和消費的主要來源,但是他們薪水很高,所以生活優越。 盧雅婷和盧雅婷的家庭屬于中產的最下層,接近貧困的階層。 ☆、第47章 又見電梯女郎 第三天早晨,吃過早飯后,鳳霖對傅世澤說:“今天大表哥請我們去海濱,開過去得2個多小時,要早點出發。我現在要到一個裁縫那里取我的衣服,你陪我去嗎?” “當然。”傅世澤有點奇怪,“正月里,你還在寧波做衣服啊。” 鳳霖搖頭:“不是啊,我是把我幾套要改要補的衣服從北京帶回來,北京超市里的那些裁縫我可不敢用,把我好好衣服都糟蹋了,這個裁縫是我家用了多年了,手藝信得過。我家是她的老主顧了,所以人家才大過年的還為我趕工。” 鳳霖開到舊城區的一條老街上停住,小街很窄,兩側都是店面,掛著各種招牌。街上現在還沒行人,店門都關著。 鳳霖指著不遠處的兩個門面說:“那兩個門面是我家的,這條街我出國前就喊著5年內要拆遷,現在我回國四年了,還在喊5年內拆遷。” 傅世澤一笑:“中國的大部分城市都有這情況。為什么不拆?是拆遷賠償太高,拆不動嗎?” “對。”鳳霖點點頭:“這里現在差不多算最市中心地段了,而且又是商鋪,寸土寸金,戶主是怎么給賠償都不會滿意的——除非,你拆了后再原地賠我個店面,那人家還拆什么拆啊。其實你昨天去看的,我家的廠房也是這情況,那里都成城中村了,但是人口密度實在太大,產權不明,土地用途多變,所以一直拆不動。” 鳳霖在一家裁縫鋪前敲了敲門,一個40多歲,瘦瘦的女人來開門,兩人打過招呼后,女人把他們讓進里面,然后從柜臺前拿出幾套衣服來:“這套袖子給你改好了,應該看不出來;這套腰給你收過了,不太好弄,下擺可能會有點翹;這套給你補好了,從裙邊里面抽了幾根線出來給你補的,再撕破就沒得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