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他的命令一出,陶陶習慣性地就要照做,直到看到山和蒙出手抓住漠,才慌忙收住腳,暗中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覺得自己這習慣真要不得。 “想一個去南方?”緩步走到被押住的漠面前,薩微微俯首,以一種輕蔑的目光睥睨著他,“是想把自己送到鷹主手上,然后再讓他們來威脅,威脅百耳,還是威脅圖?”說到后面,他已有些咬牙切齒,伸手一把捏住漠的下巴:“想學百耳,也得看挑的伴侶有沒有圖的那份心。被一個亞獸……”屋內詭異地沉默了下,后面的話他突然就說不下去了,心中卻暴躁起來。 “他究竟是亞獸,還是獸?”半晌,他幽幽地問,語氣中不再帶一絲火氣。 對于這個問題,每個都很好奇,甚至于這種好奇使得這整件事都變得不那么嚴肅起來。可惜漠自己也說不清楚。亞獸和獸最本質的區別,就是能否孕育孩子,至于化形什么的,這原本是也是他們的判斷標準之一,但是現卻越來越沒法肯定了。 看到漠一臉憋屈的反應,薩一下子沒忍住,噗地聲笑了出來,心里哪里還存得住怒氣。事實上,決定放微安離開的時候,有些秘密就沒辦法再守住。部落生活了那么久,又怎么可能對陣法和內功一無所知,如果鷹主不是跟百耳一樣來自異世,那么就算微安把那些東西帶回去也沒用,而如果鷹主真如百耳所預料的那樣,也是一抹異世邪靈,相信只需憑著陣法和內功這兩樣的名字和用途,就能判斷出他們中有一個跟他同樣來歷的。所以,漠沒寫畫完的那幾樣東西他眼中并不重要,他氣的是漠竟然敢這么蠢。 但是,不管他心中如何想,這個時候失笑都是很不妥當的,由其他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了。山和蒙的面部表情很扭曲,大抵是也想笑,但又覺得有些同情,當然還有更多的怒其不爭,倒是陶陶一臉的不解,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薩笑什么。幾反應各一,不免襯得頹喪的漠更加凄涼可悲起來。 輕咳一聲,薩迅速收斂笑容,再次變得嚴厲起來,“把他關起來,什么時候明白什么時候放出來。”漠是一根筋的貨,有時候說不聽,除了采取強硬手段沒有別的辦法。他可不希望被要挾,更不希望有一天必須朋友以及部落安危兩者間做出選擇。 漠沉默地低著頭,沒有反抗。 直到三個獸離開,薩才松口氣,看向陶陶,問:“們那里亞獸也有能化形的?”事實上,他是想問陶陶能不能化形。 “不能……吧。”如果是之前問的話,陶陶會回答得很肯定,但是聽到微安的事后,他也變得不那么確定起來。“沒聽說過。” 從上到下,從頭到腳仔細地將眼前長相頗為粗獷的亞獸打量了幾遍,直看得陶陶開始毛骨悚然的時候,薩才又問:“那會不會有亞獸或者獸只能化出兩只爪子又或者一條尾巴的情況?” “沒……沒見過。”陶陶搖頭,然后赫然反應過來,急忙說:“什么都化不出來。” 薩唔了聲,對此回答不置可否,卻沒有繼續再問。事實上,就算陶陶真像那個微安一樣能化出點獸類的某些部件來,他想他也能接受。 “是真的亞獸,雖然長得不那么……那么像亞獸。”他的反應讓陶陶心中沒底,忍不住又強調了一句。他如果能化形,哪怕不是獸,他也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阿父,而不是被阿父保護。可惜他亞獸中雖然算有力氣的,但是獸面前,卻什么都做不了。 他認真辯解的樣子里帶著一抹難掩的悲傷,讓薩突然有些心疼,忍不住走近,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以同樣的認真回道:“知道。相信。”如果獸神讓他跟漠一樣看走眼的話,他會廢掉自己的眼睛。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碰觸讓陶陶有些傻愣,直到薩收回手轉身走開,恢復了平時的樣子,他才做夢一樣回過神,恍惚地覺得之前肯定是自己的錯覺,至于向對方確定,他卻是想都沒想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風景,獨有才好!,舔屏菌,胖胖蛇,這都不叫事,麥芽糖的地雷。 148 啪的一聲,百耳手中的木槍斷成兩截,與之同裂的還有旁邊的一塊嶙峋山石,讓來傳訊的騰,還有正在訓練的勇士部落獸人都嚇了一跳。隔著老遠,圖就感覺到了百耳身上散發出的怒氣,忙走了過來,關切地問,“怎么了,” 百耳面色陰沉,冷聲道,“這般朽物,削得再好看也沒用,不要也罷。”說著,一把扔掉手中斷槍,轉身走了。 圖對他的了解不說十成十,七八分卻是有的,知他絕不可能真為一根不結實的木槍斷掉發怒,定然是部落里出了什么事,于是沒有立即追上去,而是看向騰:“出了什么事?” 騰摸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把漠的事說了一遍,突然知道為什么薩氣成那樣,也不敢把漠教給百耳處置了,就憑百耳剛才那滿含煞氣的一槍,漠哪里還有命在。他自不知在百耳眼中,漠的行為無異于不聽號令加泄露軍情,乃是無赦重罪,哪怕是再親近的人也難逃一死。 聽罷他的講述,圖出乎意料的并沒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拍了拍騰的肩,讓他去休息,自己則將訓練的事教給隆之后,便去找百耳了。 漠和角是最先跟百耳離開部落的一批人,對百耳有著不同一般的意義,尤其是在跟族長撕破臉,他們仍毫不猶豫地選擇跟他走之后,百耳對他們的容忍度就變得非常之大。就這一點來說,圖都要往后退上一步。因此,對允諾,還有角漠,圖其實是羨慕而又嫉妒的,一如在初對百耳生了好感卻還沒察覺到自己的心意時那樣。哪怕這時百耳已經完全屬于了他,他仍時不時被這種情緒困擾,只因錯失了最初。所以讓他去給漠說好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能不趁機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不過他心疼百耳。 “要不我讓人去把那個混小子綁過來,好好教訓一頓?”在海邊找到百耳,他正在指點蕭圖和旭練功,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但圖知道他心里還是介意的,所以走過去說。 百耳糾正了蕭圖的站樁姿勢,才抬起頭:“沒必要。現在部落是薩當首領,他既已做出了處理,就輪不到我們插手。”這是最起碼的尊重,就如在這邊,他也不會對圖的決定隨意指手劃腳一樣。何況這事并不算超出他們的預料,他只是失望而已。很失望。他從來不認為善良純樸心思單純有什么不好,但是如果這種善良單純不分情況,以身邊人的安危為代價的話,就是愚蠢了。 “但是,他讓你傷心了。”面對這樣的百耳,圖不知要怎么安慰才好,差點就控制不住化成獸形了。 聽到他的話,原本還在專注練功的蕭圖和旭頓時望了過來,關切地看向百耳,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勿要分心!”百耳輕喝道,目光再對上圖,已有所緩和,“我無事。”他一生大風大浪過來,什么人沒見過,什么事沒遇到過,這點小事就能打擊到他,那也未免太過小看于他。 圖本就不想他放過多心思在自己和孩子以外的人身上,見他如此,于是順勢轉開話題,問:“這樣讓那微安離開,不會引起鷹主警惕,不敢來了吧?” 百耳冷哼一聲,對在旁邊照看順便監督兩個孩子的殷微一點頭,然后轉身走開。圖忙跟上。 “有微安帶回的詳細情報,鷹主舍不得不來,也不敢不來。否則等到了雨期,他就要處于完全被動的地位了。”順著海灘走了一會兒,百耳才開口。“不過我們的計劃也需要稍做調整。”他們之前并沒料到微安能逃回南方,只以為頂多是用他們想不到的辦法暗中將消息傳遞回去,那樣也就是你詐過來我騙過去的事罷了,端看誰情報準確而已。如今微安的逃離將一切都擺在了明面上,反倒是讓人覺得有些麻煩。這就是jian細不合格的壞處。 “那微安竟是獸人,倒真是出人意料。”圖忍不住感慨,“不過當了那么久的伴侶,連每天跟自己睡在一起的人是獸人還是亞獸都分不清楚,觀察力這樣差,漠真該慶幸微安沒想到要他的命。” “你怎能確定是獸人?”百耳頗感怪異地問。 “能這樣死心塌地為鷹主辦事,又有黑色的翅膀,微安應該也是鷹族人。我記得鷹族為了保持血統的高貴純凈……”說到這四個字時,圖語氣中滿含譏諷,因為就他見過的鷹族人,他實在看不出哪里高貴了,一個個丑得要死。“是不會和外族人結成伴侶的,其實也就是不想擁有摻雜有外族血統的崽子。那個微安能隨便地跟其他獸人□,然后又毫不猶豫地逃走,顯然是因為知道自己不可能懷上獸崽,加上他又能化形,不是獸人是什么?” 圖的這一翻推論全部都是建立在微安是鷹族身份這一點上,而且也并不嚴密,有很多可駁的地方。但有一點卻沒辦法讓人反駁,那就是他做為獸人的直覺。會這樣肯定地說出來,大抵是他感覺到了什么。故百耳只是微微皺了下眉,卻沒說什么,畢竟微安是亞獸還是獸人,這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而且,獸人和亞獸,除了從外形和是否能化形這兩點直接來區分外,其實還有一點可以分辨。”圖繼續說。 “哪一點?”百耳被成功挑起好奇心。 圖臉上驀然露出一絲曖昧的笑,湊過去伏在百耳耳邊低聲說了句話,百耳愣了下,隨即臉上浮起一抹赤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圖被瞪得心臟狂跳,控制不住一把抱住百耳,將人抵到了旁邊的礁石上。原來不知不覺間,兩人已走到了礁石林立之處。 “做什么?別亂來!”百耳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鬧得呼吸微亂,急忙低斥。這青天白日的便在外面隨便發情,也太不成體統了。 “你不信,我弄給你看啊。”圖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同時一條大腿已經擠進了百耳的腿間,發熱堅硬的部位輕輕磨蹭著他。 “我沒有不信。”百耳苦笑,伸手欲推開壓在身上的人。他怎會不信,當初還在黑河部落的時候,他就親自動過手,由泄出來的□清楚明白地意識到自己不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只是他沒想到圖竟然也注意到了這么細微的地方,可見這個獸人有多細心,又或者說對他有多上心。而漠跟微安在一起那么久,都沒察覺,如果不是對亞獸的身體一點都不了解,那就是從來不曾碰觸過微安的前面,當然,有可能是漠太過大意,也有可能是微安刻意回避。 “百耳,我想起咱們在山腰的那一次……咱們再那樣做一次,好不好?”圖的呼吸已經變得有些粗重,握住百耳推自己的手,近乎乞求地說。 提起那事,百耳頓時面紅耳赤,那時若不是受身體影響,他又怎么可能跟一個獸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于那半山腰上做出那等事。然而,不得不說,當時只覺羞恥無奈到極點的事,如今再回想,竟是別有一番滋味,讓他也不由起了異樣的感覺。 見他似有心動,圖哪里還不知道趁勢追進,手上稍一用力,將人翻轉,然后探到前面摸索著去扯他的腰帶。百耳醒過神,慌忙抓住他的手,臉孔發熱地輕喝:“這是什么地方,要被人看到了,你我還有何臉面?” 圖對他不敢強來,但情火已被點燃了,就這樣放棄卻是不能,于是另一只空著的手從他衣下探入,摸索到胸前,按揉得乳珠挺立,然后曲指捻住把玩,同時挺腰將腫脹的□抵進身前凹陷的臀瓣間,模擬□的動作,隔著薄薄的衣料沖撞起來。 “與自己伴侶□有什么,又不是丟臉的事,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樣?”含住身前人的一側耳垂,他喘息著說。卻是實言,這里不比百耳上一世所處的大晉,禮教森嚴,男歡女愛都要背著人來,哪怕是正當的夫妻之事都不好宣之于口,何況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媾和。這里一旦成了伴侶,要是興致來了,又或者氣氛合適,當著其他人的面□也是有的,并不會有人覺得不妥。“還有,我現在耳朵好得很,有人過來的話,我能聽到。不會讓別人看到的。”他是獸人,耳目本來就很靈敏,現在又內功大成,就聽覺來說,卻是比百耳都更要厲害一些。所以,口中雖說被看到沒什么,但事實上他是絕不會讓百耳現在這個樣子被其他人看了去的。 自從蜜果之事后,百耳就再沒辦法對他拒絕得太過,這時被他的動作漸漸挑得情動,聽到這樣的話,也就聽之任之了。敏感地察覺到他的妥協,圖心中大喜,抬頭看了眼四周,然后半抱半推著人往礁石堆里又走了幾步,確定兩人的身影被礁石完全遮擋住,才一邊低喚著百耳的名字,一邊急切地扯開他的外袍,褻衣,低頭在那顯露在眼前的結實背肌上親吻啃咬。 當海風以及炙熱的陽光如同圖的吻一樣烙上肩背的時候,百耳不由戰栗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轉身,想要將衣服拉上,卻被圖在后面以不輕不重的力道壓制住了。為了不讓自己全身貼在石頭上,他不得不伸手撐住,導致肩脊的肌rou微微隆起,至腰部卻往下收束,現出優美的弧度,讓圖的唇在上面癡迷地流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