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們可是HE戰(zhàn)士、遭遇績優(yōu)股、男配攻略、獸世求存、權(quán)少惹愛:首席嬌妻太惹火、我真沒想重生啊、冷少的嬌妻是鑒寶大佬、誅仙第二部(出書版)、穿越之逼惡成圣、網(wǎng)紅天師
距圖等人撿回族巫十幾天之后,一個雨后傍晚,出獵薩那組獸人再次帶回了一批人。依然是熟人。 一共十七人,其中有六個亞獸,剩下都是獸人。其中一個亞獸看到圖時候,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撲了上來,圖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他長相,便聽到了略帶沙啞痛哭聲,聲音有些耳熟,讓他驚起了一身冷汗。手忙腳亂地將那個亞獸從身上扒拉下來,推給正走過來薩,然后迅速退后數(shù)步,同時心中暗自慶幸百耳正山洞里采石,否則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沒等那個亞獸碰到自己,薩已出手將人推給了跟他身后獸人,同時說:“你們外面安帳篷。” “怎么回事?”一把將薩扯進石屋,圖皺眉問。他雖然沒仔細看那個亞獸,但只憑聲音已知是那儂,至于其他人,里面倒有大半是原部落,還有一部分并不熟悉。 “我也不想啊。”薩無奈嘆氣。目光圖石屋中掃了一圈,后落屋中石桌上,便像是自己家中一般走上前拿了個杯子,連倒了三杯青葉茶水喝下才將事情原尾說出來。 108食 圖就是一個順桿爬的脾氣,一得到百耳的承諾,哪還不趁機做點什么。可惜他的手才剛滑進百耳的衣下,外面就傳來了貝格喊百耳的聲音,氣得他實在想揪住宏揍一頓,讓他不好好把自家的伴侶看住,來擾人好事。 百耳失笑,將手中的杯子塞到圖的手中,整理了下衣服,才邁步走出石屋。出門時一眼看到老瓦他們的屋子前,葛巫正撐著根木拐杖,目光陰沉怨毒地透過敞開的院門瞪著外面那些人,見到百耳看向他,立即轉(zhuǎn)身回了屋,來去如同幽魂一般。 百耳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貝格從另一邊迎了過來,一邊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邊畏懼地看向葛巫消失的地方,直到走到近處才低聲說:“巫長好可怕。” 百耳笑了下,對此不予置評,只是問:“有事?” “百耳,我看到海奴了。”被提醒,貝格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臉上露出像是暢快又像是同情的表情,“洛死了。他跟了五個獸人。” 百耳只是淡淡地嗯了聲,沒有下文。對于背叛的人,他沒有絲毫興趣。 貝格小心翼翼地覷了他一眼,才又說:“他現(xiàn)在好可憐……他跟洛那么好,沒想到竟會這樣。” “想說什么直說。”百耳看了眼天色,略有些不耐煩地說。 貝格不敢再繞彎子,忙說:“我回來時,海奴叫住我,跟我說了會兒話。我其實蠻討厭他的,本來不想搭理,但是他說洛死了……”說到這,他臉色有些悲傷,不是為海奴,而是由海奴他們想到自己和宏,他想如果宏死了,自己一定活不下去。但是海奴,海奴曾經(jīng)那么喜歡洛,最后還是跟了別的獸人。“海奴說他沒臉再見你,讓我代他向你道歉。他說他原本覺得讓洛回到部落,重新獲得部落里的人認可,才是為洛好。所以哪怕覺得對不起你,還是勸說洛做了那種事。沒想到反而因此害了洛。” 百耳回想起當初帶人離開山洞時,洛望著他們的眼神,眉微微皺了一下,然后又恢復平靜無波。“知道了。”若這里有香燭紙錢,他聽到這個消息,或許愿意為昔日同伴上兩柱香,燒幾張紙,然也僅此而已。 “百耳,你不肯原諒海奴?”沒想到他聽完會是這種反應,貝格忍不住問。 “你覺得我該原諒他?”百耳不答反問。 貝格語窒。該不該原諒,他不知道,他就是覺得海奴現(xiàn)在看起來太可憐了,有些不忍心。 看到他的神色,百耳輕笑一聲,說出的話卻冷酷無比:“貝格,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同樣的事,千萬不要想著跟我道歉,因為那跟我沒關(guān)系。所以,說什么話,做什么事之前,一定要想清楚,該,還是不該。以及,后果你能不能承擔得起。”說完,不等對方回答,轉(zhuǎn)身回了屋。 貝格愣愣站在原地,直到宏出來找他,他才恍然清醒過來,低語了句:“我不會的……”他知道自己不夠聰明,所以只要百耳說什么,他就做什么,那樣總是不會錯吧。 “你說什么?”宏沒聽清他的話。 “我說,”貝格伸手挽住宏的一臂,邊往自家走去,邊笑道:“我們很幸運,當初沒做錯決定。” 宏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想到當初跟百耳一起離開部落的年輕獸人中,只有自己和洛帶著伴侶,然而最后兩人的結(jié)局卻完全不同,他心中不由有些傷感,同時又慶幸自己有一個好伴侶,哪怕再不愿意,也不會企圖左右他的決定。因為他不知道,如果當初貝格也像海奴那樣勸說他,他會不會為了貝格做出跟洛一樣的事。 “以后不要跟那些人來往。”走了幾步后,他才叮囑說。“百耳教的東西,也別給他們說。”他總覺得無論是海奴還是那儂心眼都多得很,貝格跟他們再來往,指不定哪天就被賣了。 “嗯。”貝格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并不覺得宏這樣管著他有什么不好,乖乖應了。說話間,兩人已回了屋。 這邊百耳回去時,圖已經(jīng)生起火,準備煮晚食了。他前腳進來,小古后腳就拎著一條剖洗干凈的足有二十來斤重的大魚走了進來,另一只手里提著小簍綠油油的野菜。自從分配好房屋之后,吃飯便各自分開了。rou和果子統(tǒng)一分,至于野菜什么的,喜歡的便自己去拿,因為獸人大都不愛吃,拿回去便扔到一邊,直到干枯黃也沒人樂意動,白白浪費了。當然,如果勤快的話,自己還能偷閑去找點別的吃食,比如魚什么的,只要不耽誤做工就行。 分開吃對于百耳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因為那意味著他又要自己動手了,相較于做飯,他想他更愿意去狩獵。但這事總不能逃避,于是一家三口齊上陣,你一頓的我一頓,竟也糊弄了這么久。 “可惜鍋太小了。”看到那魚的時候,百耳嘆氣說,想到上一世那些煎炸蒸煮的食物,很有些惆悵。他懊惱自己吃了那么多年的東西,怎么就沒想過稍微研究一下它們的做法。 “陶陶找到了做陶用的土,到時就讓他給咱們多燒兩個大鍋。”圖安慰他,洗了手,拿起石刀就開始砍魚。 “等一下,把魚頭砍下來,咱們燉野菜吃,剩下的rou就用鹽腌了,風干以后吃。”百耳忙說。 “魚頭有什么吃的。”圖嘀咕了一句,按他的想法,魚頭上面沒有rou,就該直接扔了才是。不過雖是這樣說,他手上卻并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魚頭砍成幾塊,扔進已裝上水的頭骨鍋里。然后把剩下的魚rou里外都抹了鹽,用草繩栓了,吊在窗口。 火塘邊,百耳和古已經(jīng)將rou抹鹽烤起來了,見他將魚掛在窗口,風一吹就是一大股腥味飄進來,忍不住道:“你不會換個地方,那里又擋光,味兒又難聞。” 經(jīng)他一說,圖自己也覺得不甚好,于是到處看了看,門肯定不行,檐下的話,但凡人過路估計都要被滴上幾滴腌出來的鹽水又或者太陽烤出來的油,至于屋內(nèi),雖然陰涼,但并不易風干。最后他沒辦法了,回頭無奈地看向百耳,“那你說掛哪兒?” 百耳抬頭看了眼若大的石屋,最后覺得最通風處似乎還是窗口,而且還不至于走過來走去都撞上,于是輕飄飄地說:“還是掛窗口吧。” 圖頓時有種被捉弄的感覺,而古已經(jīng)不厚道地笑了起來。百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于是在圖洗凈手坐到他身邊時,便將手中烤好的rou先給了他。 “以后去林子里的時候,注意一下有沒有什么可以做調(diào)味料。”被圖喂了一口撕下來的烤rou,百耳吃完后說。雖然有鹽,但這鹽帶著淡淡的苦澀,抹在rou上烤其實說不上好吃。何況就算是再好吃的東西,頓頓吃也會受不了。以前是條件不容許他想這些,但是現(xiàn)在基本算是安定下來了,沒其他事做,自然要把心思花在吃穿上面。 “什么調(diào)味料?”圖和古不懂。 百耳大概解釋了下,事實上他自己也不是很弄得清楚,只知道油鹽醬醋,蔥蒜姜椒等等,實物是什么樣的,都沒見過,就更別說要怎么把它們跟rou菜搭配了。不過只要找到,總能想辦法做出來。然后他又想到以前在某農(nóng)戶家吃過的咸菜和泡蘿卜,以他吃慣精細食物的舌頭自然不會覺得好,但是聽說可以放幾年,因為咸一塊就能下大碗粥,既省菜又省鹽,于是又動了心思。而讓他最遺憾的是,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像米面這類可以做為主食的東西,實在是有些饞得厲害了。 “就像上次我們到這里時,你用來烤魚的那種紅果子?”父子倆不知道他已經(jīng)想到別處去了,還在考慮調(diào)味料的事。 百耳回過神,點頭,于是圖和古一邊啃rou一邊捉摸開了。其實他們因為已經(jīng)吃慣了沒滋沒味的東西,只覺得能夠吃飽肚子就是幸福的事,所以會花心思在這事上面還真就是為了百耳。百耳也知道是這樣,索性不客氣,把稻麥玉米高粱等物也形容了一下,讓他們以后多留意這類東西。好在他以前為了軍隊自給自足,在屯田這一塊頗為上心,還不至于五谷不分。 “那種一串串長在樹上的東西我見過,每年雨季快結(jié)束的時候就會變紅變黃,然后落在地上,長的樹也會枯掉。要到下一個雨季,才又從地里冒出來。不像其他樹,只掉葉子。”古是第一年進山打獵,還有很多東西沒見過,但是圖不是,百耳一說,他就能想出對應的東西。“那些東西只有鳥獸和食草獸會吃,我們也撿起吃過,又干又糙口,不飽肚子,沒什么好吃的。” 百耳沒見到實物,也不敢隨便保證那東西就適合人吃,但總是多了一份念想,不免更加期待起大雨過后的豐收時節(jié)。 一家人正在這里邊吃晚食邊討論著有可能改善他們生活的東西,薩拿著碗和筷子出現(xiàn)在了門口,身后跟著捧著一大簍烤rou野果的陶陶。 “那儂要見你。”自來熟地盤腿坐到古的旁邊,一邊舀鍋里的湯,他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吃不完的話,分一點給他們。”后面一句話是對站在他背后的陶陶說的。 陶陶也不應聲,手上卻已經(jīng)開始動作,把簍子放到地上,然后從里面拿rou和果子。百耳忙阻止:“不用,我們這里夠吃了,多了吃不完浪費。” 陶陶看向薩,薩說:“那你就留著自己吃。”他也有意思,亞獸們送東西,他都來者不拒,還讓陶陶拿了個簍子裝,但自己卻從來不碰一下。那些亞獸明知東西最后都會落到陶陶的肚子里,但卻還是樂此不疲,只為能在送東西時接近他一下,或者跟他說上幾句話。 他了話,陶陶便又把簍子抱了起來。 “還見什么?你不知道幫我推了?”圖這時才不耐煩地說,手已伸出去握住了百耳的手,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后悔,以前竟會為了那樣的理由去追求一個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