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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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百耳會好吧。”小古眼睛里布滿血絲,滿含期待地問。 “不知道。”圖因為一直趴在那里撐著百耳,所以大半皮毛也被粗手粗腳的獸人們弄濕了,他不舒服地動了動身體,回頭叼住百耳身上的獸皮,將人往干燥的地方挪了挪。 “百耳不會死的!”古很不滿意他的回答,大聲說,似乎想借此壓下心里的不安。 “小聲點,你想吵醒大家嗎?”圖不悅地瞪了小金獅一眼。 “百耳不會死。”古聽話地壓低了聲音,卻仍然固執(zhí)地非要對方同意自己的話。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自己打獵了,百耳死不死,對你都沒什么影響吧,他又不是你的阿帕和伴侶。”圖有些不解。他們對于戰(zhàn)友雖然會盡心盡力,但如果真救不活,那也是獸神的意思,并不會太難過,所以古的反應(yīng)不免顯得有些奇怪。 “反正百耳不會死。”古白了他一眼,舔了舔百耳的傷口,便趴下不理他了。 圖被瞪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得罪了小家伙,但這事也沒什么好計較,于是默默地用爪子在面前地上刨了兩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也趴著睡了。 百耳是在中午的時候醒的,那時勞累了一晚的獸人們還在沉睡當(dāng)中,只有幾個輪值守衛(wèi)的醒著。因為是側(cè)趴著,所以睜開眼,他最先看到的就是一片雪白,恍了會兒神,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野獸的皮毛。 是某個獸人吧。他想,心里有些暖。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不是記得很清楚,但是那種時而像處在烈焰之中,時而又像被冰雪浸透骨子的感覺他并不陌生,那是外傷太重引發(fā)了高燒。但凡受了外傷,大多都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如果能及時褪下燒來,大抵沒什么事了,不然輕則燒成傻子,重則命丟了也是常事。他依稀能想起一點,昨晚似乎有不少獸人圍在他身邊,嘴里還殘留著奇怪的味道,他的燒能夠降下去,大概也是他們的功勞。尤其在一睜開眼,便能看到一個獸人讓自己靠著,說不感動是假的。 重傷失血,加上發(fā)了一晚上的燒,現(xiàn)在就算清醒,他也是虛脫的,趴在那里完全不想挪動,于是便就著那樣的姿勢默默運(yùn)轉(zhuǎn)功法。昨日那一戰(zhàn),他內(nèi)力已耗至燈盡油枯,之后因為昏迷沒能及時修煉,否則必然功力大漲。現(xiàn)在再練,效果終究要差了許多。 當(dāng)枯竭的經(jīng)脈漸漸被新生的內(nèi)力填充,那暖融融的感覺與身體的虛弱及傷口的疼痛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漸漸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百耳還沒醒嗎?”不知過了多久,山洞里漸漸嘈雜起來,有人問。 百耳正要收功,就感覺到有什么在他頭上碰了一下,溫溫潤潤的,然后聽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回答:“不燙了,你們誰來換換,我得動動。” 估計是被自己給壓麻了。百耳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緩緩睜開了眼,就看見漠伸過手來正要碰他,卻被他突然睜眼給嚇了一跳,而后是不加掩飾的驚喜。 “百耳醒了……百耳醒了!”他大聲喊了出來。 獸人們迅速圍攏了過來,有的是獸形,有的是人形,卻無一例外因為百耳的醒來而高興著。連百耳半靠著的那個獸人也動了動,似乎想撐起身,但又放棄了,只是稍稍回頭看了眼,那時百耳才認(rèn)出是圖。 “百耳,你怎么樣?能不能動?”漠緊張兮兮地問,實在不能怪他,因為他們還從來沒遇到過亞獸受這么重傷,也不知道會有什么嚴(yán)重后果。 百耳內(nèi)功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但失血的虛弱以及嚴(yán)重的外傷并不是內(nèi)功能修復(fù)的,剛試著撐起身,卻因為用力而扯動傷口,讓他眼前一黑,不得不停住,等疼痛緩解過后,才慢慢吁出口氣,慢騰騰地坐好,看向正目不轉(zhuǎn)睛瞪著他的獸人們。 “沒事,餓得沒力氣了,給我弄點吃的……不要生rou。”他抬手輕輕擦去額上浸出的虛汗,微笑道。 獸人們一聽,忙轉(zhuǎn)身去給他找吃的,也不管完全用不著那么多人。圖這時才站起身,先撐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后又抖了抖毛,回轉(zhuǎn)身面向百耳。 “你真沒事?”他看到百耳蒼白的臉,以及干裂的唇,眼中充滿了懷疑和不解。受了那么重傷的亞獸怎么可能沒事?他為什么不哭呢?亞獸不都是喜歡哭的嗎?難道不痛嗎? “嗯。只是失血多了點,所以沒什么力氣。”因為小古又在給他舔傷口,百耳的注意力被分散,所以并沒注意到對方眼中的疑惑,回答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他伸手摸了摸小金獅的頭,“別舔了。”如果是單純的野獸,被這樣舔他會覺得很正常,但是因為對方還是個人,所以他心中會過意不去,哪怕明知獸人就是這樣清理傷口和止血的。 “大家都說舔了會好。”古抬起頭,金色的眸子里滿是懵懂。 “沒關(guān)系,不舔也會好。”百耳不由捏了捏小獸人的耳朵,心突然變得很軟很軟,覺得自己上一世就算有兒子,大概也不會有小古這么懂事卻又不失純真。 “可是,舔了會好得快一些吧。”古眨了眨眼,很喜歡百耳捏他耳朵的動作,很親昵的感覺,“百耳是亞獸,不能自己舔,還是我?guī)湍闾虬伞!?/br> 百耳突然覺得眼角有些酸,低下頭看了眼傷口,發(fā)現(xiàn)并沒有惡化,就知道獸人的舔舐確實是有用的,但是讓別人,尤其是一個小獸人幫他做這樣的事,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接受。以己度人,如果是他,如非迫不得已,也絕不會愿意用舌頭幫人清潔傷口。 “我有點口渴,你幫我拿點水來。”知道獸人們大都一根腸子通到底,認(rèn)定的事很難改變,再討論下去,也不會有結(jié)果,所以他果斷地轉(zhuǎn)移了小獸人的注意力。 古似乎很喜歡百耳吩咐他做事,聞言馬上跳了起來,等跑出幾步,才想起化成人形。 百耳唇角含笑地看著他離開,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圖還站在自己面前,想到自己剛剛好像忽略了他,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歉意。怎么說別人都給他當(dāng)了一整晚的墊子,他的表現(xiàn)也未免太失禮了。 “你……還有問題?”他遲疑了下,問。 圖搖了搖頭,只是他的眼睛卻不是這樣說的,里面充滿了探究。百耳看著距離并不是太遠(yuǎn)像獅又有點像豹的白色獸頭,想到之前趴著的柔軟觸感,突然覺得有些手癢。可惜對方不是像古那樣的小獸人,容不得他隨便亂摸。 “百耳,水。”一人一獸相對無語的時候,古已經(jīng)拿著水袋跑了回來。 “多謝!”百耳伸手接過,卻并沒有立即喝,而是拿著垂放在地上。 “百耳,你不喝嗎?”古有些不解,明明說渴的,而且嘴巴都干裂起皮了,為什么一點也不急?如果是自己,只怕已經(jīng)抱著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下大半了。 “要喝。”百耳低聲笑道,卻沒動。他當(dāng)然想喝,只是沒力氣而已。但是喝水這樣的事在清醒時他并不想請人幫忙,所以打算等蓄積夠了力氣,才喝。 大小獸人對望了一眼,顯然不明白他嘴里說要喝,為什么手上卻不動。直到圖看到百耳微微顫抖的手時,才突然明白過來。 “百耳,你是拿不起水袋吧。”沒有拐彎抹角,更不懂什么說話的藝術(shù),他很直接地指出原因。 “被你看出來了。”百耳苦笑,他也算漸漸習(xí)慣了獸人們的說話方式,所以并不會有被戳破的羞惱尷尬,只是有些無奈。 49. “我喂你。”古反應(yīng)很快,彎腰從百耳手中又拿回了水袋,然后半跪在地上,雙手舉起水袋,小心翼翼地送到他唇邊。 這一下百耳再拒絕就矯情了,只好就著古的手,喝了兩口。 “真是個奇怪的亞獸。”圖咕嚕了一句,轉(zhuǎn)身走開。事實上趴了一整夜,他也餓了。 吃的是騰云獸rou。騰云獸是一種既能在地上跑得飛快,又能撲騰上天空的野獸,極少見又難捕捉。如果不是因為獸潮,它們也成群地冒了出來,獸人們還不一定能抓到。 “幸好沒有哇奴獸,不然咱們肯定一個也逃不掉。”吃東西時,一個獸人說。 百耳沒見過哇奴獸,但是曾經(jīng)聽小穆說過,據(jù)說體大如山,一只哇奴獸可以供整個部落吃上好些天。黑河部落有將近四百人,供四百人吃上好些天,那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由此可以推斷哇奴獸體獸之龐大。這樣大的生物是他從來沒見過且無法想像的,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但是并不會想現(xiàn)在見到。 騰云獸的rou很韌,大概跟它既能跑又能飛有關(guān)吧,因為沒帶鍋,所以只能烤了來吃。百耳這時便有些咬不動,不得不請古幫他用獸甲片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才能勉強(qiáng)吃下。他咽得艱難,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專注地聽著獸人們閑聊,就連挨他最近的小古也沒察覺到他的勉強(qiáng)。 “這里到處都是樹,哇奴獸怎么可能進(jìn)得來?”漠搖頭,不贊同那個獸人的話。“而且就算它真來了,在山林里也跑不快。咱們部落那三只骨鍋不就是誤闖進(jìn)山林的哇奴獸嗎?” 聽到他的話,百耳暗暗點頭,覺得這小子雖然性格大咧咧的,對族人不設(shè)防,但是動起腦子來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