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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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吼,山洞的獸人們終于緩過神,紛紛站到了百耳的面前,替他抵擋了對面的敵意和憤怒。相較于獸人,百耳個子自然要矮一些,因此眼里除了獸人們熟悉的背以外,什么也看不到。他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看好你的人,下次再來招惹我,就不是一腳這么簡單了!”于是他不得不看向灰藍的天空,作出一副冷傲高貴的樣子,漫不經(jīng)心地說。以前倒也罷了,被人欺負(fù)要怪自己沒能力,現(xiàn)在還有人想欺他,可沒那么容易。 不知是不是被那一腳給踹得看清了現(xiàn)實,那儂并沒有再繼續(xù)罵百耳,只是撲在圖的胸前哭得快要斷氣。喜歡他的獸人們都不由心疼地站了過去,一副要為他討回公道的樣子。 百耳看不到,只是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開始擔(dān)心把這些獸人和亞獸帶回山洞,不知會不會又是一場災(zāi)難。 40、回山洞 “那儂,不要胡鬧!天就要黑了,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才行。”族長終于站了出來,開口打破僵持的局面。“漠,你們那里安全嗎?” 百耳眉一皺,他是什么人,立即便察覺到了族長的態(tài)度。既不否認(rèn)那儂對他的指控,還故意忽視他的存在,將漠視為山洞獸人們的頭領(lǐng)。很顯然,無論到了哪里,族長還想著當(dāng)族長呢。想到此,他唇角浮起一抹冷笑,雙手負(fù)后冷眼旁觀起來。古悄然走到他的身邊,拽住了他的手臂。 “百耳,我只聽你的話,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在百耳詫異地低頭看向他時,他小聲地說。 百耳愣了一下,而后赫然反應(yīng)過來,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如此敏銳,不僅聽出了族長的話意,還感覺到了自己的去意。他微微一笑,握住了小獸人的手。 “安全啊。百耳在洞外布了陣,那些野獸根本進不去。”相較之下,漠就顯得有些大大咧咧了,完全沒往別處想,回答得很干脆。 “有什么問題,族長你還是問百耳吧,我們都聽他的。”諾突然插了話。 山洞其他獸人顯然也是這個意思,紛紛側(cè)開身,終于讓百耳得以露出臉來。 自己努力讓他們得以從雪季生存下來,看來并不是白費心血。百耳心中感嘆,事實上他用心引導(dǎo)這些獸人們在逆境中靠他們自己活下來,有部分原因確實是出于同情,不忍見他們活生生凍餓而死,另外一部分原因則是他迫切地需要做點什么,讓他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里不至于太迷茫。但不管怎么盡心盡力,他還是隨時做好了被背棄的準(zhǔn)備。畢竟,一面是生活了幾十年,有朋友有戰(zhàn)友的部落,一面卻只是個真正相處不過幾個月的不祥亞獸,感情何深何淺不言而喻。正如小古感覺到的,如果山洞里的獸人們還以部落族長為尊,他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以他現(xiàn)在的身手,已經(jīng)不需要任何助力,也能在這片大6上活得好好的。 但,幸好,他們沒有讓他失望。 百耳唇角含笑,緩步走了出去。小古被他拉著手,幾次想要掙脫,都沒得逞。有的話不是能隨便出口的,說了,就該做到,而要跟在他身邊,沒有站在眾人面前的膽量怎么行? “我原本是不贊成來救你們的,因為是你們先舍棄了我們。”他悠然開口,一點也不在乎對面獸人和亞獸聽到這句話時眼中射出的怒火。他站在那里,身軀筆挺如松,哪怕渾身糊滿黃綠色的粘液,也絲毫不減尊傲之氣。“但是救人救到底,如今既然已經(jīng)來了,帶你們回山洞也不是不可以。”說到這,他緩緩掃過族長,族巫,還有仍擁在一起的那儂和圖,在與圖幽暗的黑眸對上時頓了一頓,心里升起一股沒來由的違和感。是太蠢,還是太癡?以其今日這樣的表現(xiàn),憑什么當(dāng)上部落第一勇士,又憑什么讓那么多年輕的獸人信服遵從?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便被他拋開了。 “但在這之前,我們必須說好,你們只是借住,獸潮一過,馬上離開。而在這段時間里,族長,管好你的人,不要給我們找麻煩。”末了,他一笑,“當(dāng)然,如果你們不愿去,前面的話就當(dāng)我沒說。” 這一番話對于一直處于部落頂端的年輕獸人和亞獸們來說無異于極大的侮辱,他們中有大部分都將不滿流露了出來,反倒是族長除了一開始的詫異之后,便沒什么特別激烈的反應(yīng)。 “好。”出乎意料的,族長連考慮也沒,直接就答應(yīng)了。 百耳目光一閃,緩緩笑開。 識實務(wù)最好,若不識,其實也無妨。 ****** 回去的路說不上順暢,因為四周都是虎視眈眈的野獸,但是因為眾人抱成了團,又有火把在手,加上獸人們的武力值都不弱,就算偶有小沖突,也順利地解決了,并沒有發(fā)生大的流血傷亡。 等到達山洞,天已黑盡。百耳是受夠了身上古怪的味道,拿了獸人們在雪季無事時鑿的大石盆,也沒燒熱水,直接接了冷水,在獸皮間里洗涮了好幾遍,才覺得舒服一點。等他換好喬央給他準(zhǔn)備的干凈獸皮衣褲出去時,正聽到那個叫尼雅的亞獸在吵鬧,說什么讓住在里面的人出來,獸皮間應(yīng)該讓給亞獸們住。 原本還不想理他的,但是在看到還真有獸人進去將睡在里面的老獸人叫出來,百耳只覺太陽xue突突地跳了起來,驀然大步走過去,一腳將那獸人給踹飛了出去,同時抓住正在沖著允和穆叫嚷的尼雅,就往洞外拖。 山洞里突然安靜下來,尼雅的尖叫聲便顯得異常刺耳起來。 “不想住就滾!”一把將尼雅扔到洞外,百耳厲聲喝道。沒有人見過百耳生氣,哪怕是山洞里的人,這時看見,才知道有多可怕。 尼雅的尖叫嘎然而止,他并不確定外面的那些刺刺木是否真的能擋住野獸,因此害怕得直往洞里縮,卻又不敢真在百耳冷厲的目光中跑進來,因此只能噤若寒蟬地蜷曲著身子蹲在那里,不時還抽泣兩下。 百耳回轉(zhuǎn)身,看向山洞里的那些獸人們,怒罵:“你們是瞎了還是聾了,眼睜睜看著自己人被欺負(fù)嗎?誰要再敢把自己的地方讓出來,以后就跟他們過去,不要再留在這里了!” 殘疾獸人們臉上都露出羞愧的神色,或者說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什么都讓著健全的獸人和年輕的亞獸,那純屬一種本能的退讓,完全沒想過,這里是屬于他們的地方,是由他們說了算。 罵完這邊,百耳看向族長,還有族巫,冷冷一笑:“族長,不要忘了來時我們做的約定,再有下次,你會知道后果。” 說完,不等任何人回應(yīng),他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獸皮間。剛剛那一腳他是用了才恢復(fù)少許的內(nèi)力,這會兒內(nèi)力抽空,如果再在外面多呆上一會兒,必然會被人看出來。不過他相信,以剛才那一腳之威,怎么都會震懾住那些各懷心思的獸人。加上諾和允并不笨,這一晚應(yīng)該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至于明天,或者以后,既然不能不管,那么他會讓這些人看清現(xiàn)實。 盤膝,閉眼,收斂心神。他開始練起功來。而剛才發(fā)生的事,顯然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而外面就不是這樣了。 直到確定百耳已經(jīng)不在,尼雅才哆哆嗦嗦地磨進山洞,原本喜歡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獸人們這一次反常地沒有上前安慰他。至于那個被踢飛的獸人,仍茫然地坐在摔落的地方,似乎不相信剛才發(fā)生的事。至于其他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允干咳了一聲,打破了沉默:“百耳……嗯,其實脾氣還是很好的。”說到這,他頓了下,覺得似乎沒有說服力,只好尷尬地轉(zhuǎn)開話題:“族長,你大約不知道,百耳一向是說到做到。”言下之意就是,你們還是老實一點吧,現(xiàn)在正寄人籬下呢。 “允,百耳不過是一個亞獸,你們什么都聽他的,難道不會覺得……”族長沉默了一下,然后做出一副替對方著想的樣子,壓低聲音說。 但沒等他吐出后面的話,就被諾打斷了:“不會。” “是啊,怎么會呢。”允笑瞇瞇地附和,一點也沒有對方在挑撥離間的感覺,“百耳很厲害,族長你看我們這一幫子老弱病殘離開了部落,不僅熬過了雪季,連獸潮也一點事沒有,這全是百耳的功勞。哦,對了,族長,部落里的其他人呢,怎么才這么一點?” 族長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不免又惱又窘。 “再怎么厲害,他也是邪靈附體,如果有一天他要害你們,你們還躲得了嗎?”這時一直沒說過話的族巫慢騰騰地開了口。 此話一出,不僅是允和諾,連其他的山洞獸人們都變了臉色。 “巫長,既然你說百耳是邪靈附體,怎么又要跟著來了,就不怕百耳吃了你?”這次開口的是果,果的一只手臂按著滿臉憤怒的漠,懶洋洋地笑著問,只是眼睛里沒有一點笑意。 “當(dāng)然是邪靈沒有野獸可怕。邪靈可以被你們趕出部落,可以被你們燒死,但是野獸可沒那么傻!”夏跟他一搭一唱,很顯然,他們對族巫最后的一點尊敬也在剛才他出口誣蔑百耳的時候消失殆盡了。百耳是不是邪靈,他們最清楚。 “這里不是部落,我真后悔去救你們。”諾冷冷說了一句,山洞里的人慢慢走過來,站在了他身后,與部落里的人再次對峙起來。 族巫從來沒被這樣輕慢過,桔皮一樣的臉變得難看之極,想發(fā)作,卻在看到山洞獸人們的眼神時,壓抑住了這種沖動。看得出,這些殘疾獸人們再也不是在部落里那些唯唯諾諾,等著他們施舍一口食物的廢人了。他甚至還記得,他們在野獸潮里廝殺時的勇猛完全不遜于年輕健壯的獸人。 “大家都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就在這一觸即發(fā)的時候,漠的朋友,一向高傲的薩開了口。“諾,謝謝你們冒險來救我們,放心,我們不會不知好歹。”說完,他就往陰影處走去,打算找一個角落休息。轉(zhuǎn)身時,目光與正抱著那儂安慰的圖目光對上,看到圖眼中的贊賞,他無奈地?fù)u搖頭,懶得理這位好友。 在年輕獸人們的心目中,圖和薩的話重量遠勝過很久沒出去打獵的族長,既然薩開了口,那些本來就很疲累的獸人們也就各自散了,沒人再有心思去管這里誰是邪靈,誰要作主。 沒有了獸人們的支持,族長和族巫沒了底氣,自然再折騰不起來。允和諾安排了守夜的人,終于得以松上一口氣。 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