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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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花花, 快點吐出來,你不能把rourou都吃了!!”小童連忙撲到兩朵大向日葵面前, 伸手去拽里面血淋淋的手臂。 最大的孩子覺得非常不安, 心里慌亂得不行,他一把抱起小童,對其他人喊道:“不對, 快走, 他們肯定不止兩個人,他們還有其他人!” “還, 還有人?” “啊啊, 怎么辦怎么辦, 這些大人太狡猾了, 居然躲起來。” “先回去在說, 快點!” “帶上花花!” “對, 別忘了小葵!” 一群孩子把兩朵向日葵帶上,飛快朝著林子里跑去,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許嘉怡只覺得眼前一花, 就換了個地兒。 四周綠草茵茵, 有半個人高, 淹沒了她腰身以下。 下一刻, 紋身男憑空出現, 倒在她的面前。 他的兩條手臂沒了, 傷口處不斷往外溢血, 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許嘉怡心中一緊,連忙蹲下,小心翼翼伸手放在他鼻翼下方, 感覺到微弱的呼吸, 她才松了口氣。 這一瞬間,許嘉怡是迷茫的。 那些孩子,為什么會變成那樣?她的好心,卻害得他失去了雙臂,以后,以后該怎么辦? 許嘉怡心亂如麻,她呆呆坐在地上,雙眼空洞。 “給他包扎下吧。”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許嘉怡猛地抬頭,然后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阿,阿平?”她看著扒開草叢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慌忙從地上站起來。 她伸手理了理自己蓬亂的頭發(fā),目光卻一直落在沈平身上:“你,你沒事,太好了,你沒事。是,是你救了我嗎?” 許嘉怡局促站在原地,想走過去,卻怎么也邁不開腳步,她眼巴巴地看著沈平。 沈平避開她的視線,低頭看向倒在地上昏迷著的紋身男。 許嘉怡渾身一僵,她順著沈平的視線,落在紋身男身上。 “我,我和他……”許嘉怡大腦轟隆一聲,意思下想解釋,然而說道嘴邊,她又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說她和紋身男沒關系?她自己都說不出口。 沈平彎腰,把藥和繃帶放在地上:“末日了,嘉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長點心吧。” 他站起身來,目光復雜地看著那慌亂無措的女人,抿了抿唇:“在不給他包扎,他會死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 許嘉怡呆呆地看著沈平離開得背影,心中的委屈瞬間噴涌而出,她眼圈一熱,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她很想叫住沈平,卻怎么都發(fā)不出聲音。 “阿平,對不起,對不起……” 許嘉怡跌坐在地上,捂著臉大哭起來。 前面的沈平腳步一頓,卻沒在回頭,加快腳步離開了這里。 許嘉怡沒等到熟悉的安慰熟悉的懷抱,哭了好一會兒,在抬起頭的時候,已經不見沈平的身影了。 如果她當時勇敢點,在他被趕出商業(yè)中心時和他一起離開,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 可惜,如果這種事,是不會發(fā)生的,她當時做出了選擇,就沒有后悔的余地。 許嘉怡擦了擦眼淚,看著倒在身邊的紋身男,抿唇,顫抖著手拿起沈平留下來的止血藥和消炎藥,忍者害怕把藥粉涂抹在紋身男的傷口處,然后用綁帶給他包扎。 許嘉怡從小被父母教養(yǎng)長大,后來又被沈平捧在手心里寵著,連小傷口都沒處理過,更何況這么嚴重的傷? 她怎么綁都綁不好,不是松了就是緊了,累的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昏迷的紋身男硬是被她給折騰醒了。 他睜開眼,就看到許嘉怡淚眼朦朧的樣子,意識下想伸手給她擦眼淚,但卻擦了個空。 紋身男察覺不對,低頭,看到手臂處那撕裂的傷口下空蕩蕩的。 “你,你醒了?”許嘉怡看到紋身男醒了,愧疚不安地看著他:“對,對不起……” 說著,眼淚大滴大滴落下,她不住地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沒想到那個小孩……” 紋身男沉默了很久很久,他聽到許嘉怡語無倫次地和他道歉,聽到她說了不知道多少個對不起。 突然失去雙臂,他有些茫然。 沒了手怎么辦?他不知道,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沒了手之后會怎樣。 “別哭了。”他閉了閉眼,聲音低沉還算溫和。 許嘉怡背脊一僵,止住哭聲,伸手擦了擦眼淚:“我,我給你包扎。我會很輕的,很快就好。” 紋身男任由許嘉怡給他包扎,看著她毫無頭緒的包扎方法,他開口,告訴她要怎么包。 在他的指導下,許嘉怡成功給他把傷口處包扎好了。 許嘉怡從落在旁邊的背包中拿出水杯,倒了杯水,小心翼翼湊到他嘴邊:“喝點水吧。” 紋身男看著她驚惶不安地表情,順從地喝了一口,他看了眼身上的繃帶啞聲問道:“繃帶和藥哪里來的?” 他的背包里,可沒這些東西。 他又看了一眼周圍,沒有那群小孩子,他們處于一片草叢中。 許嘉怡抿唇:“救我們的人給的。” 她在背包里翻了翻,找到真空包裝的食物,拆開喂給他:“吃點東西,你流了好多好多血。” 紋身男張嘴,咬了一口,忽然就笑了。 許嘉怡被他笑得有些不知所措。 紋身男湊過去,在許嘉怡身上蹭了蹭,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寶貝兒,你別這樣。我沒有怪你,我只是難受,以后都沒辦法抱你了,之前我就不該聽你的放你下來,早知道會這樣,我怎么也得多抱你一會兒。” 許嘉怡怔怔地看著前方,心里忽然就難受起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緊緊抱著紋身男的腰:“沒關系,你不能抱我,我可以抱你啊,以后我來抱你好不好?” “好啊。”他低聲應道。 沈平穿過草叢,來到路邊,路邊一輛大貨車靜靜停在一邊等著。 他站在草叢邊,回頭朝著后方看了眼,已經隔了很遠很遠,根本看不到許嘉怡他們,沈平卻站在這里站了好一會兒。 許久,他深吸口氣,朝著貨車走去。 打開車門,他上去的時候,發(fā)現只剩王宏在車上了,他一愣:“他們呢?” 王宏坐在駕駛座上:“先走了,走吧,我們也該過去了。” 沈平點點頭,不在問什么,他關上車門,凝視著前方發(fā)呆。 過了會兒,他問道:“那些小孩,你們打算怎么辦?” 王宏啟動車往前開,聞言沉默許久。 那些孩子太小了,最小的四歲左右,最大的也不過十歲,在末日降臨前,未成年殺人都不會被槍、斃的。 國家有對未成年人的權益保護,年齡太小的孩子對事物的判斷能力有限,甚至還有處于懵懂無知的狀態(tài)。 所以小孩子都需要從各個方面進行教育和引導。 偏偏這群孩子處于末世中,混亂的次序讓他們根本無法接收到好的教育和引導,從而犯下這種錯誤。 但無論如何,犯錯就是犯錯。 什么錯誤都可以容忍,但人之所以是人,因為人有底線,有道德。 一旦跨越底線違背道德,那人和禽獸還有什么區(qū)別? 人吃人是最不能容忍的。 即便是在末世,這也是人不能越過的一條底線,誰都不能。 哪怕他們還小,哪怕他們蒙昧無知,也不能容忍! 王宏緊緊握著方向盤,一腳踩下油門。 樹林深處有一片空地,中間有一棟復式小樓,小樓前面還種植著一片金燦燦的向日葵。 一群小孩跑回家后就松了口氣。 回到這里他們就不害怕了,復式小樓周圍一圈都有毒草,不熟悉這里的人就算是異能者也容易中招。 一樓的廚房里,一群小孩對著那紋著兇獸紋身的手臂。 “rourou好少,全是骨頭。” “沒辦法,今天只能這樣了,都少吃點吧。” 一群小孩唉聲嘆氣。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來做飯。”最大的小孩擼起袖子,把弟弟meimei們全都趕出廚房。 剛走到門口,一群小孩就僵住了。 一樓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短發(fā)女人,她依靠在沙發(fā)上,一只手撐著下頜,姿態(tài)慵懶,就像躺在自己家的沙發(fā)上一樣。 旁邊還站著一個笑瞇瞇地男人。 “你們是誰?”最大的小孩連忙走到前面,擋住身后的弟弟meimei,一雙黑漆漆的貓眼很兇地瞪著樊欣。 樊欣側頭看過去,微笑道:“你們好,我叫樊欣。” 于擎龍笑瞇瞇跟上:“我是于擎龍。” 小童從她哥哥后面冒出一個小腦袋出來:“哥哥jiejie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樊欣思考了會兒,說道:“就,走進來的啊,你們怎么進來的,我就怎么進來的。” 一個個小孩不安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童唔了聲,從哥哥身后鉆出來,朝著樊欣走去:“jiejie來這里是我給們送rourou的嗎?” “小童!”最大的小男孩瞳孔一縮,抓住跑出去的小童把她拎回來:“別過去。” 樊欣唇角微微勾起:“你們感情挺好的,為什么要吃人呢?你們的兄弟姐妹,都是人不是嗎?” “我們又沒吃小孩子!” “對,我們只吃大人,不吃小孩,小孩和大人不一樣!” 一個火球朝著樊欣這里飛來,樊欣還沒動手,那火球忽然就不見了,下一刻,火球就從小孩們身后朝著他們飛過去。 “啊!!!怎么回事!” “好燙好燙,嗚嗚嗚……” “小紅你的火球怎么跑到后面去了,嗚嗚,我的頭發(fā)!” 一個火球把一群小孩燒得四處亂竄,哭嚎一片。 嘩啦啦,一股水流從上而下,對著她們潑下來,火滅了,一群小孩都成了落湯雞。 最大的小孩抹了把臉上的水:“夠了,別鬧了。” 顯然小孩子都很聽他的話,他一開口,大家都紛紛閉嘴。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小男孩齜牙,兇狠地問道。 樊欣笑道:“不想干什么,就想問問,你們知道,我們?yōu)槭裁词侨硕皇秋w禽走獸嗎?” 小男孩咬牙:“不知道!” 樊欣嘆了口氣:“這樣啊……” 她周身寒氣肆意在周圍彌漫,瞬間充盈到了整個客廳以及廚房,那些小孩發(fā)現自己忽然就動不了了,雙手雙腳張開,成大字形站在地上。 他們的腳上出現了冰凝聚的腳鏈,緊緊連結在地上,雙手被吊在房子頂上。 于擎龍摸著下巴:“哦豁。” 樊欣看他一眼。 于擎龍嘿嘿一笑,伸手:“老板,請。” 樊欣面無表情起身,手中出現一條軟鞭,這是她之前收集亂七八糟的東西時收集到空間里去的,一直沒機會拿出來用,這會兒,正好。 “放開我!老巫婆,你干什么!” “嗚嗚嗚……壞蛋,大壞蛋,哥哥救我,好冷……” 樊欣無視他們的哭嚎鞭子在手心輕輕敲打,走到他們身邊:“既然你們不知道,那我就好好教教你們。” 啪—— 鞭子毫不留情抽在最大的小孩屁股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四周瞬間寂靜。 下一刻,小男孩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起來,聲音尖銳刺耳,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這人和畜生不一樣的地方就在于,人是有理智。” 啪—— 第二鞭子落在另一個小孩身上,一鞭子下去皮開rou綻。 “人有智慧。” 啪—— “人有底線。” 啪—— “人懂得倫理道德。” 啪—— 一鞭子又一鞭子下去,整棟復式小樓里回蕩著小孩子的哭嚎聲,聲音震天仿佛要掀翻復式小樓的屋頂。 于擎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看著就疼。 “有些獸類都不會吃自己的同類,你們作為人類居然吃人,這就是禽獸不如。”樊欣冷漠地看著這群哭嚎的小孩,絲毫不覺得心軟。 她其實很喜歡小孩子,但這些孩子走錯了路,做錯了事。 “我們只吃大人,沒吃小孩子!”小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圈紅紅地吼道,聲音都有些啞了。 樊欣勾唇:“你覺得小孩和大人不一樣?可是,你們只要或者,都會長大的,不是嗎?” 小童愣住。 最大的小男孩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他咬著牙:“憑什么?憑什么那些大人可以吃小孩,我們小孩就不能吃大人?” “你說人不能吃人,可是是他們先要吃我們的!” “就是,鵬鵬就是被那些大人給吃了,嗚嗚嗚……” “小華也是。” “還有聰聰也被他們吃了,我們不吃他們,他們就要吃了我們,我們沒有錯!” “對,我們沒錯!他們餓了要吃我們,我們也餓了,我們也要吃rourou!” 于擎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閉了閉眼,看著這群臉龐稚嫩有著一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的孩子,在這末世中扭曲成這樣。 他忽然就明白,為什么主席得知末日即將降臨時,會把希望寄托在預言中的這個人身上了。 如果末日真的降臨,那么這個人或許真的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樊欣抿唇,聲音忽然就放低了:“他們錯了,你們也錯了。” 一群孩子怔怔望著樊欣。 樊欣轉身,朝著外面走去,于擎龍愣了下,快步跟上:“就這樣?” 樊欣嗯了聲:“就這樣了。” 身后忽然傳來濃郁的血腥味。 于擎龍回頭,那些小孩子伴隨著冰渣,成了一片血霧,慢慢落在地上。 他停下腳步,看著那片血霧,剛才還哭嚎叫嚷的一群孩子,就一瞬間而已,全都沒了。 于擎龍復雜回頭,看著樊欣的背影。 他沉默著跟上去。 那群小孩心里已經種下了怨恨的種子,不是輕易就能扭轉回來的,而且,他們已經吃人了,如果真能扭轉過來,那吃人這事就會成為他們一輩子的陰影。 或許,他們死了比活著更幸福。 剎那間就成了一片血霧,他們應該來不及恐懼害怕,也不會感覺到痛吧。 樊欣他們走出林子時,貨車剛剛抵達這里,王宏皺眉,打開車門下來,看了看樊欣的臉色還有于擎龍的表情:“解決了?” 于擎龍緩緩點頭:“嗯。” 王宏看向樊欣:“殺了?” 樊欣點頭,拉開車門上車,對沈平說道:“你后邊去。” 沈平:“……” 他翻到后邊休息床上坐著,給樊欣他們騰開位置。 * 潘園數著盒子里的晶核,陷入了沉默。 她盒子里的晶核莫名其妙每天都會增多,好像,就是從那個毛茸茸的人出現之后就開始了。 她把盒子放回原位,就盯著小木桌上的東西。 雞腿,鹵蛋,方便面,壓縮餅干,巧克力…… 這些東西都是那個人塞給她的,每次丟給她就跑,潘園到現在都弄不清楚,那人到底想干什么。 潘園吸了口氣,起身走出基地。 她剛走到基地外,就看到一群人包圍了路邊的那輛車。 那邊一向人多,畢竟能用血交換到食物,誰都樂意。 但今天不一樣,其中有好多都是潘園認識的,比如說,其中一個是基地長時時刻刻都帶在身邊的一個手下。 還有基地中實力強橫的兩個小隊,他們包圍那邊的樣子一看就不是要交換食物。 潘園眉頭皺起。 唐肅幾人被人包圍著,他無奈嘆氣攤手:“你們也看到了,我們的食物都交換完了,現在車里什么都沒有,你們可以搜一搜,我真沒說假話。” 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聞言笑了一聲:“我說大叔,你自己腦子不好,也別把其他人都當傻子,食物沒有了?那你抽得那些血呢?” 唐肅笑瞇瞇地說道:“澆花了啊,溫柔,來來來,給這位小哥看看,咱們用血養(yǎng)出來的花兒有多嬌艷!” 白溫柔抱著寶兒,在唐肅話音落下的瞬間,渾身毛發(fā)變得堅硬,只有挨著寶兒的地方依然柔軟。 咻咻咻—— 數不清的毛發(fā)脫離她的身體,朝著四面八方射出。 金絲邊眼鏡男見狀飛快退后,面前出現一股旋風,把飛射過來的毛發(fā)卷入其中。 其他人反應快的紛紛使出自己的異能抵擋,反應慢的直接被白溫柔的毛發(fā)扎成了刺猬。 轟隆—— 就在他們避開的一瞬間,唐肅飛快掏出手榴彈朝著他們扔過去,爆炸聲響起,火光沖天。 “艸!”金絲邊眼鏡臉色難看,怒罵一聲,身邊旋風直接把周圍的濃煙給卷走了。 濃煙散去,不少人被爆炸波及到,這會兒倒在地上哀嚎。 原本完好的包圍圈早就七零八落了,而中間被包圍的唐肅等人連車帶人都跑了。 “給我追!” 潘園坐在副駕駛座上,給唐肅指路:“前面左拐,那邊有個大超市,下面有地下停車場,這停車場有幾個出口,可以利用……”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么要幫助這幾個人,因此臉色也不大好看。 大概,是因為這個毛茸茸的人傻乎乎地一直給她送食物吧。 白溫柔一直盯著潘園看,潘園轉頭過來,她立刻扭開頭,過一會兒又小心翼翼看過去,發(fā)現潘園還看著她。 白溫柔:“……” 潘園對白溫柔說道:“我?guī)湍銈兌汩_他們的追擊,算是還了你送食物的人情了。” 白溫柔一愣,她連忙說道:“我不是……” “送什么食物?”唐肅倒沒那么緊張,開車的姿勢很放松,但車速可一點都不慢。 潘園有些意外唐肅居然不知道,她看了眼白溫柔:“她這段時間天天給我送食物。” 唐肅樂了:“喲呵,我還以為溫柔你只會關心寶兒呢,你居然還會對別人好?” 寶兒從白溫柔的懷里鉆出個小腦袋:“jiejie很好,對誰都很好,爸爸你不要亂說!” 唐肅齜牙,從后視鏡里看到寶兒氣鼓鼓的模樣,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就那么護著白溫柔。 嗯,白溫柔也護寶兒。 潘園在這里待了那么久,經常在這周圍搜查喪尸,對這里的地形還有那些地方有些什么都了如指掌。 唐肅雖然勘察過地形,但也沒潘園這么了解。 在潘園的指引下,唐肅他們很快就甩開了金絲邊眼鏡一群人的最終。 “好了,就在這里停車,我該回去了。”潘園看了眼將黑的天色,為了躲開金絲邊眼鏡他們,唐肅開著車饒了近一天的時間。 “你要回去?”白溫柔一愣,錯愕問道。 潘園淡淡道:“我?guī)湍銈儯皇遣幌肭纺闳饲椤!?/br> 唐肅停下車,看著潘園和白溫柔。 “不行!你不能回去,你剛剛上車的時候有人看到了,你回去會有危險的!”白溫柔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潘園困惑看過去,她感覺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不過很快她就沒在糾結白溫柔的聲音了,她皺眉道:“你說什么?有人看到了?” 白溫柔點頭:“真的,你上來的時候有人用龍卷風把煙霧卷走,那時候剛好處在一邊的男人就看到你上車了。” 糟了!阿楠! 潘園驟變,她拉開車門就沖了下去。 她幫助唐肅他們,沒人看到就不說了,有人看到基地長是不會放過她的了,這個時候她不在基地里,那他們肯定會對阿楠下手! “唐叔,你帶寶兒先走,我不能讓她就這么回去,太危險了。”白溫柔把寶兒塞進唐肅的懷里,飛快跟上潘園。 唐肅抱著寶兒,和寶兒面面相窺。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你jiejie不要你了。” 寶兒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唐肅兩秒,小嘴一撇,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哎哎哎,寶兒,別哭別哭,爸爸和你開玩笑的!”唐肅笑不出來了,手忙腳亂地哄孩子。 白溫柔追上潘園:“你不能回去,你這樣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潘園冷冷看向她:“我的事和你無關,現在我們扯平了,你走吧。” “什么扯平不扯平?跟這個沒關系,潘園,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明明知道有危險還要往那邊去?你不是一向對危險的地方敬而遠之嗎!”白溫柔一把抓住潘園的手。 潘園甩開她:“基地里有個孩子和我很好,被人發(fā)現我?guī)土四銈儯麄兛隙〞δ呛⒆酉率郑也荒軄G下他不管。” 白溫柔愣愣地看著潘園的背影,過了會兒,她抿唇追上去。 “你跟著我干什么?”潘園有些煩躁。 “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去。”白溫柔說道。 潘園沉默著沒說話。 身后車鳴聲響起,小車一個漂移停在白溫柔和潘園面前,唐肅對他們咧嘴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上車。” 潘園和白溫柔一起上車,唐肅開著車朝基地方向而去。 “jiejie!”寶兒撲到白溫柔懷里,在長長軟軟的毛發(fā)中打了個滾兒,舒服地瞇起眼睛。 白溫柔摸了摸寶兒的腦袋。 “白溫柔。”潘園忽然開口。 白溫柔渾身一僵,一動不動。 “你是白溫柔,對吧?”潘園看向她:“從剛才我就一直覺得,你的聲音很耳熟。” 她開始并沒想到是白溫柔,直到白溫柔說出她的名字。 大約是太急了,她說話的語氣和以前氣急敗壞的時候太像了,那一瞬間,她就想到了白溫柔。 白溫柔悶聲道:“不是,你認錯人了。” 寶兒迷茫地冒出個小腦袋:“不是啊,jiejie你就是叫白溫柔啊。” 白溫柔:“……” s市莊園酒店外,正如火如荼地修建城墻。 馮三在莊園酒店住了一陣后,發(fā)現這里的喪尸真的不咬人,也就慢慢習慣了。 他這時候對著金系喪尸一邊比劃一邊說:“鋼筋,知道嗎?我需要鋼筋,這么大的,還有這么大的……” 金系喪尸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馮三:“……” “啊啊啊啊啊!老大!!!!” 湯阮正在指揮著挖地基,修筑城墻也需要挖地基,不然城墻很難堅固。 其實地基讓土系喪尸來的話很輕易就能搞定但隨鏡壓根不配合她,她又命令不動那些喪尸。 徐燕雖然可以指揮喪尸,但應為隨鏡那時好時壞的心情也不敢和隨鏡作對。 于是,隨鏡心情好的時候,土系喪尸能幫一會兒忙,他心情不好,地基就只能人工cao作了。 聽到馮三的喊叫聲,湯阮走過去:“怎么了?” 馮三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地基挖得差不多了,現在要用鋼筋,但這邊沒鋼筋,我就想讓它們試試看能不能弄出鋼筋來。” 湯阮深吸口氣,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放在末日前,鋼筋之類的東西直接買就可以了,但現在,你就是有在多錢也沒地方買。 “找?guī)讉€人和我一起去建材市場看看,那邊應該會有鋼筋。” 馮三嘆氣:“那好吧……” 馮三找了幾個青壯年跟著湯阮出去,剛準備上車,一輛長橋貨車就出現在視野里,看那方向,是朝著他們這里來的。 湯阮對馮三抬了抬下頜:“去問問,他們來這里干什么,盡量把人打發(fā)走。” 馮三也清楚,這里可有不少喪尸呢,要被人知道的話就不大好了。 他點點頭,一溜煙地跑到前方去,對著大貨車揮手。 貨車緩緩停下,馮三腆著一張小臉:“嘿,小兄弟,這是要去哪兒啊?” 王宏低頭看向馮三,在看了看莊園酒店的方向:“去莊園酒店,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馮三聞言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小兄弟去莊園酒店干什么?這兒恐怕過不去了,你看,前面在施工呢。” 王宏聞言,看向樊欣。 樊欣踢了旁邊睡著的于擎龍一腳。 于擎龍一個激靈伸手抹了把嘴角的口水:“怎么了?” 樊欣淡淡道:“下車。” 于擎龍打開車門,從上面跳下去,樊欣也從車上下去,她抬眼望著那邊挖出的地基,地基挖的很深很寬,站在這里都能看到那些忙碌的身影。 馮三笑瞇瞇地走過來:“我說幾位啊,你們去莊園酒店是想休息吧?我給你們說,這兒休息也休息不好,這里距離市中心的安全區(qū)也不遠了,你們開著車很快就能到那邊,在那邊休息可比這邊好多了。” 樊欣微笑:“是嗎?可是我覺得這里比較不錯。” 湯阮坐在駕駛座上,瞇起眼睛,忽然就看到樊欣從車上下來了,她愣了一下,連忙打開車門下車。 馮三的臉色僵了僵:“我說小姑娘,你還是聽叔叔的勸比較好。” 樊欣揮揮手:“去吧車門打開。” 于擎龍打了個哈欠:“是,老板~” “你們……”馮三的臉黑了,他正想威脅幾句,肩膀就被湯阮按住了。 湯阮對樊欣點點頭:“頭兒,你回來了。” 頭,頭兒? 馮三呆滯這看向樊欣。 樊欣點點頭,很快,徐燕也過來了。 長橋車中的喪尸一一下車,樊欣讓徐燕把這些喪尸都帶到隨鏡那讓他登記一下。 “頭兒,你回來就好了,地基基本已經挖好了,但沒有鋼筋,我本來是說去建材市場那邊看看能不能找到鋼筋的。”湯阮走在樊欣的身邊。 湯阮打量著樊欣有些長了的頭發(fā),頭發(fā)長長后,她的臉看起來柔和很多,連帶著眉眼都變柔了。 嗯,就是,看起來更像是女孩子? 樊欣點點頭:“我知道了,鋼筋不用去建材市場。” 她要讓城墻的材料都用異能凝聚,不會去用末日降臨前生產的那些材料。 聽到與以前不同的聲音,湯阮腳步一頓,有些呆滯。 她幾乎快以為自己認錯人了,怎么,這聲音,也這么像是女孩子? 樊欣像是沒察覺到湯阮的神色似的,囑咐道“對了,你一會兒統(tǒng)計一下需要些什么東西,列出一個單子給我,我準備準備。” 湯阮意識下點頭:“好。” 但還是忍不住去看樊欣。 王宏目光落在湯阮還有馮三身上,這兩個都是人類。 等走到挖了地基的地方后,那些忙忙碌碌的人,有些是人類,有些是喪尸,居然還相處地十分和諧,一起工作。 王宏的神色瞬間變得非常微妙。 “看來那預言說得還真是真的。”于擎龍也看到這一幕了,忍不住湊到王宏的耳邊小聲嘀咕。 王宏沒說話,四處打量。 隨鏡坐在大廳里,神色陰沉地盯著排著隊走到他面前的喪尸。在他精神力的壓迫下,這些剛到四階的喪尸一個個瑟瑟發(fā)抖,都快被壓制得匍匐在地了。 他雙手環(huán)胸,倚靠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即便不動用精神力,他也能知道樊欣回來了,她回來的第一時間沒來看他就不說了,居然直接甩給他這么多喪尸。 隨鏡閉上眼睛,精神力瞬間延伸出去,把莊園酒店及周圍的一大片籠罩在他精神力范圍內。 樊欣察覺到他的精神力,倒也沒阻止,在沒動用精神力屏障時,隨鏡只能用精神力窺視到她的。 隨鏡看到走在樊欣身后的三個人,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睜開眼睛,嚯地起身,無視排列整齊的喪尸,大步朝著莊園酒店外面走去。 走出酒店,他一眼就看到正在圍著地基查看的樊欣。 這玩意兒她需要這樣查看?隨鏡抿唇,暗紅瞳孔直勾勾盯著樊欣。 樊欣就跟沒察覺到他的視線似的,頭都沒回。 同為精神系異能的王宏意識下朝著隨鏡看來。 隨鏡對上王宏的眼睛,忽然露出笑容。 “嘶——好冷。”于擎龍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抬頭看天:“這不是下午嗎?天還沒黑啊,怎么突然就有點冷了?” 王宏渾身僵硬,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野獸鎖定的獵物一樣。 “來了?過來。”樊欣忽然回頭,看向隨鏡,對他招了招手。 隨鏡的視線轉移,抬腳朝著她走過來。 樊欣打量著他:“怎么樣?這段時間還好吧?” 隨鏡緩慢眨眼,彎腰湊到樊欣的面前,將腦袋擱在她的頸窩上:“不好。” 樊欣垂眸,就看到近在眼前的毛茸茸短發(fā),她伸手在他腦袋上摸了一把,他的頭發(fā)不是特別硬卻也不軟,倒是挺好摸的。 “怎么?”她笑著問道。 隨鏡抬頭,眾目睽睽之下,在樊欣唇上吻了一下:“你不在,我不好。” 湯阮看到這一幕,忽然就懂了。 大家都以為這兩位是在搞基,結果,人家是正兒八經的談戀愛bg的那種! 她神色有些復雜地看著樊欣,同樣是女人,樊欣卻能這么厲害。 也不對,樊欣她還算女人嗎?應該算是,女尸? 湯阮被自己腦中的想法給震了一下。 “那些喪尸登記好了沒?”樊欣推開隨鏡的腦袋問道。 隨鏡眨了眨眼睛,暗紅的眼底一片委屈。 樊欣往莊園酒店里走:“走吧,盡快都登記下來。” 隨鏡跟上樊欣:“你都不關心我。” “不是關心過了?”樊欣困惑。 莊園酒店樓上湯蕊弄開困住自己的繩索,她揉了揉發(fā)軟的手腕和腳腕,琢磨著自己怎么從這里逃離出去。 只要避開湯阮就沒事了,莊園酒店里的喪尸不會咬人,她跑的時候不會成為她的妨礙。 至于湯阮,她最近好像很忙,已經有好些天沒來抽她的血了,到還記得讓人送食物給她。 這幾天湯蕊恢復了不少,稍微有點力氣后,她就在解繩子,這會兒終于解開了。 聽到外面若有若無的聲音,湯蕊一僵,眼中慌亂一瞬后,她小心翼翼挪到窗邊往下看去。 這一看,她就看到了樊欣。 湯蕊眼睛一亮,其實從這里逃出去是下下選,畢竟出去之后外面太危險,要是她一個人遇上喪尸或者變異狗,只會死得更快。 要想留在這里,只要找他就行了! 湯蕊目光灼灼地盯著樊欣,目光落在她身后不遠處的湯阮身上,掙扎了幾秒鐘后,轉身朝著門口跑去。 給她送飯的人有點粗心大意,好幾次都沒鎖門,湯蕊清楚的記得,今天也沒鎖。 果然,她很輕易打開了門。 湯蕊飛快朝著樓下跑去,順著樓梯下去就看到了排列成兩支長長的隊伍的喪尸。 她嚇得退后一步,捂著自己狂跳的心臟,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往前走。 這些喪尸就跟沒看到她似的,一動不動。 湯蕊這才放下心,她走出大廳,和樊欣一行人對上了,看到樊欣的一瞬間,湯蕊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飛快跑過去,對著樊欣哭道:“樊先生,湯阮她不遵守您的規(guī)定強制采取別人的血液!您之前說過,要人類自愿交換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