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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虐渣指導手冊在線閱讀 - 第167節

第167節

    伍思亮人沒有到庭,法官判他賠償鞏鑫十萬元的精神賠償,負擔聰聰一半的醫藥費,同時判決每月應支付工資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一千塊錢的撫養費。

    肖文玲聽著這些判決,知道伍思亮的部分她是不可能拿到的,最后她能得到的,也只有這一點錢罷了,幸虧聰聰的病好了很多,醫生已經同意她接聰聰回家過年休養了,這一個月發生的事,像是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一樣……

    她站起身,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法庭,有些困惑地尋找自己的車……就在她滿面迷茫的時候,忽然來了兩個黑衣人,將一桶糞澆到了她的頭上,“讓你再勾引別人的老公!j□j!”那兩個人罵完就走了。

    肖文玲傻傻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法院的法警跑了過來去追那兩個人,還有幾個人嘻笑拍照,鞏鑫往她這邊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扭頭走了,這樣的一個可憐到如此地步的女人,恨她都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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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木語錄,用青春賭明天的結果鮮少有皆大歡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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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你就算是每天都能見到他,卻仍不會記住他的名字,你對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做好應該做的事,減少出現在你面前的機率。

    林嘉木所居住的小區就有這樣一個人,負責林嘉木居住的整個單元的清潔工作,是個年約五十身材有些臃腫的中年婦人,她應該是在林嘉木買下樓上樓下兩套房子之前就已經在這棟樓里工作了,可林嘉木只是記得她的工號牌上好像寫的是許什么什么……

    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某天早晨按響了林嘉木家里的門鈴……

    那天應該是三九的第二天,肖文玲的案子還沒有結束,林嘉木正在處理一樁很平常的外遇案,難度不大,案值很高,昨晚一直監控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家,門鈴響起的時候,正在睡覺的她,以為是手機在響,閉著眼睛去摸手機,鄭鐸已經起來了,披了件晨縷去開門。

    她本來以為鄭鐸很快能把來人打發走,可等了一會兒鄭鐸仍然沒有回來,客廳里傳來小聲的說話聲,林嘉木揉了揉眼睛,抓了抓頭發,起床去看看情形。

    客廳里鄭鐸正在跟一個很面熟的女人說話,女人穿著寶藍色的立絨鑲鉆小衫,同樣的一件衣服林嘉木試圖買來送給mama張雅蘭女士被張雅蘭女士痛斥,頭發染成了棕色但只有發梢有些顏色了,燙得滿頭都是卷扎了起來,在沙發的另一側放著一件老綠的羽絨服,鄭鐸跟她聊天時叫她許阿姨,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鄭鐸,有客人?”

    “是許阿姨,你先去洗漱一下吧。”

    “哦。”林嘉木并沒有想起許阿姨是誰,還是點頭答應了,快速進了浴室一邊洗臉收拾一邊回憶著那個人是誰,在刷牙的時候忽然想到……是她……清潔工許阿姨!鄭鐸什么時候和她這么熟悉的?這個時間段不是應該是她的工作時間嗎?她沒有麻木不仁到以為每天樓道都干干凈凈的是什么人在使用魔法,只不過每次許阿姨都是彎腰低頭,穿著那件又肥又大的物業制服,她一直沒辦法把她和坐在自己家沙發上的普通中年大媽聯系在一起罷了。

    梳洗完畢找回理智之后,她又經過客廳回到臥室去換了套大嘴猴的家居服出來,“許阿姨,今天怎么這么得閑來我家喝茶。”

    許阿姨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這么早過來。”

    “不算早,如果不是昨晚加班了,我們本來也應該起床了。”

    許阿姨又抿嘴笑笑,林嘉木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多余,本來許阿姨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在清潔樓道,她什么時候起床許阿姨鞏怕比她自己還清楚。

    “我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們幫忙。”

    “什么事?”

    “我知道你們是做電視里面那種……私家偵探的生意的,你們能不能幫我找一個人。”

    “誰?”

    “我女兒。”

    許阿姨講了一個很“普通”的故事,許阿姨全名叫許麗跟丈夫老賈原來都是a市一家很有名的大型國企的職工,兩個人都是十幾歲進廠,從學徒做起,一直工作到將近四十歲,以為會在企業一輩子,安安穩穩的做到退休,誰知道國企下崗買斷,夫妻兩個雙雙下崗,上有雙方年過七十的老人,下有十一歲的女兒,兩夫妻連傷心難過的時間都沒有,就開始了漫長的找工作,他們打過各種零工,也擺過小攤,生活漸漸安穩了起來,日子也開始有了些盼頭,可這個時候許阿姨的丈夫老賈病了,肝癌,全家僅有的那點積蓄都搭了進去,可絲毫沒有起色,不到一年老賈就死了,只剩下了眼淚都哭干了的老人跟哭不出來的許阿姨和女兒,唯一的遺產是房子和十幾萬的外債。

    許阿姨替人做鐘點工,清潔工,一點一點的攢錢還債,贍養老人,養育孩子,最難的時候三年沒買過一件衣服,全家過年只有兩個菜,幸虧女兒很爭氣,成績一直很好,考上了大學之后也找到了一份不差的工作,開始每月往家里寄錢,這個時候鐘點工和清潔工的工資也在漲,外債也還得差不多了,許阿姨覺得自己賺的錢足夠花,女兒寄的錢她全攢下了,給女兒當嫁妝。

    就在這個時候,開始有人半夜往她家打無聲電話,還有人莫名其妙地打電話罵她和女兒,她原來以為是有人惡作劇,直到后來有個女人指名道姓的罵她的女兒是婊/子、賤/人、小三……

    她打電話把女兒叫回了家,假裝知道了一切套女兒的話,這才知道女兒大學畢業之后找得所謂好工作,竟是去北京的一間很有名的夜總會做小妹,不到半年就被一個有錢的四十幾歲男人包養,那個男人很“癡心”送她別墅車子金屋藏嬌,還讓她替他生孩子。

    “媽,你不明白嗎?我只是想要你過上好日子,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笑貧不笑娼,我上大學的時候那些同學都瞧不起我窮,不會打扮,還有a市的同鄉說我穿得土丟了a市的臉,寢室里丟了錢每個人都懷疑是我,可我變得有錢了之后,她們一個個都變了臉色,都要來巴結我……他對我是真心的……小三又怎么樣?只要我跟他結婚了,誰會在意我之前還有一個原配?他跟我說了,要替你在北京買間大房子,請個保姆伺候你,如果你不想要的話,在a市也可以替你買間別墅……”

    許阿姨的回答是給了女兒一個耳光,把女兒趕出了家門,從此絕口不提女兒,“我和她爸都是個本份人,最窮的時候都沒有偷過人家一針一線,沒想到她竟然成了這個樣子……”盡管事過境遷,許阿姨說到這里還是流下了眼淚,“她后來又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也來家里找過我,我都不理她……后來她又定期給我發短信……發照片……還往我卡里打錢,她說跟那個人分手了,又交了男朋友,可我看照片也是個有錢的老男人,后來我就懶得理那些人是誰了,去年她說她找到了可靠的男人,兩個人結婚了,她好像生了個兒子,還說今年過年要帶著孩子和丈夫回來看我,可從那以后,就漸漸沒了消息……”

    像她這樣正派本份了一輩子的人,當著兩個并不熟悉的人,說出自己女兒身上發生的這些事,對她來講簡直是心理凌遲,“我一個月以前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可打電話過去是空號,我寄信給她給我的地址也是石沉大海,我請假去了趟北京,打車找到她給我的地址,可那里根本沒人,問周圍的鄰居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在哪兒,我去了派出所,報案說女兒失蹤了,派出所的人知道我女兒已經二十八歲了和我多年沒有聯系,根本沒把這樁案子當回事,只是答應我會幫我找我女婿問問,后來有個自稱是我女婿的人打電話給我,說他們離婚了,我女兒回a市了,讓我不要再sao擾他……可是……她回來怎么會不告訴我?她之前每次換手機號都會短信告訴我……為什么這次一下子就變成了空號,我問他我外孫在哪兒,他說不知道……”

    “我實在沒辦法了,就回了a市,可無論是我女兒的同學還是朋友,都不知道她回來的消息,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是不會來找你們的……”

    林嘉木聽到這里眼神里帶了幾分的沉重,情婦也好,夜場小姐也好,本來就是高危人群,許阿姨的女兒做為一個成年人忽然改變了生活習慣,不接一直努力聯系的母親的電話,十有j□j……兇多吉少。“許阿姨,你能把她發給你的那些短信都給我嗎?”

    “嗯……我只有最近一年的短信了,短信箱總提示滿……我找人幫我刪那些垃圾短信什么的……還換了手機,可也存不了多少。”

    “行。”林嘉木這么問的時候,其實并沒有指望收到多少報酬,她做好了做一單“法援”生意的準備。

    許阿姨又從羽絨服兜里掏出一整捆的一萬元錢,“這是我這些年攢的錢……我家的房子也拆遷了……你找到她一定要告訴她,現在家里有錢了,拆遷的時候家里的房子換了一大一小兩套,大的我給她留著,小的我自己住,她寄給我的錢我也一直替她攢著呢,已經有幾十萬了,我本來不想留……可報紙雜志上總講,那些做……錢來得快去得也快,我替她攢著……萬一以后她學好了,也好有個過河錢。”

    “嗯。”不管女兒有多不堪,總是要可憐天下父母心的……不光有歹竹出好筍,也有好竹出歹筍,希望許阿姨的女兒,能活著回報這一片慈母心腸吧。

    送走了許阿姨,林嘉木去廚房點火準備煮面條,鄭鐸進來幫她摘菜,“你一開始沒認出許阿姨吧?”

    “沒有。”

    “她其實挺不容易的。”

    “你認識她很久了?”

    “是思甜認識她很久了,她的事是思甜跟我說的,所以她按門鈴的時候,我差不多就猜到什么事了。”

    “真奇怪,為什么我們每天看見的事情,反而是最不了解的事情呢。”比如理所當然的以為清理樓道的清潔工貧窮可憐,認為她們的存在無關緊要,又會時不時的發些“善心”,林嘉木覺得自己是個了解一切的人,對自己竟然不知道許阿姨的事,有些……尷尬。

    鄭鐸把摘好的菜放下,親了林嘉木一下,“我去給劉警打個電話。”鄭鐸心里對許阿姨女兒的下落一樣持悲觀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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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木語錄,金枝欲孽的唯一缺點就是太“低端。”香港人拍的所有電視劇電影一樣,那些眼皮子淺缺乏底蘊的前殖民地人民,大大低估了宮斗的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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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警翻著值班表,做警察就是這樣,別人越閑的時候他們越忙,值班從十二月中旬開始,保兩節,保和諧,從上到下只有一個目標——和諧。

    問題是,偷、騙、搶的各種犯罪份子也要過年,最糟心的是每到這個時候總有“不專業”外行人加入進來,這種人一年到頭在a市打工賺不到錢或者賺到的錢全花了,為了能夠回家體面些,腦子一熱就加入了犯罪的行列。

    為什么說他們最糟心,不專業就意味著意外傷害多,“專業”的偷、騙、搶多半知道自己做到什么程度,被抓了十年的牢頂天了,為了那點子錢搭上命不值得,可那些不專業的呢……

    別的不說,就說去年的這個時候,一家外來打工開小飯店的一家三口連同來借宿的小姨子一起被砍死在飯店里,周圍群眾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編的故事都夠寫十部犯罪小說了,結果就是與這家人經常來往的在附近工地打工的同鄉,吃喝嫖賭輸了工錢,怕過年回家沒辦法交待,想到這一家人這一年沒少賺錢,半夜摸進來偷錢,被起夜的小孩子撞見了,惡向膽邊生……殺人滅口……那個人不到一周就歸案了,可四條人命和兩家人的幸福就這樣毀了。

    當警察就是這點不好,翻看著日歷都能想到很多不想回想的事,就是因為過年的時候如此緊張,治安這一塊的壓力如此之大,像是鄭鐸打電話跟他說的人口失蹤案,不被重視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翻了一下這個叫賈陽陽的人的檔案,從檔案上看是個清白人,沒什么案底,在北京有兩處房產,手機號碼從去年12月初就沒有任何動靜,沒有電話、短信和上網流量,現在已經自動停機,這對于一個成年的現代女性來講十分可疑,從火車記錄來看,她確實在12月初買了從北京直達a市的高鐵車票,但人有沒有登上火車并不十分確定。

    賈陽陽的丈夫檔案卻并不清白,二十三年前因貪污公款被捕入獄,出獄后跟人合伙做生意,但有根據北京方面發過來的資料,有幾個女人曾經告過他詐騙……

    就在他想得有些入神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號碼,是110……“喂?”

    “你好,是劉警先生嗎?”

    劉警瞬間就樂了,靠在椅子背上玩著筆,順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整個冬天都在節食,多少有了點效果,一塊腹肌小了些……“是。”

    “你的一份經由圓通速遞發送的包裹檢查出了毒品……”

    劉警撓了撓頭發,“哦,那是不是要報案。”

    “我們就是警察。”

    “你是哪里的警察?我最近只在浙江買過東西。”

    “我們就是浙江的警察。”

    “下次冒充浙江人的時候,把口音變一變,福建人。”他掛斷了電話,這種電話說起來對他這樣的人是調劑對于那些會上當的人……

    他繼續翻看卷宗,這個案子確實有疑點,問題是案發地是哪里,如果是北京,不屬他的轄區,如果是a市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又是怎么回事??

    許阿姨家的回遷房還沒有交工,她租住了一位去外地兒子家住的老姐妹的老公房,每天養養從老房子帶來的十幾盆花草,喂一喂老姐妹留下的金魚,早晨起來上班掃樓道,掃干凈了騎著電動車回家,晚上再去掃一次,工作時間差不多有將近七個小時,她是勞動慣的人并不覺得累,余下的時間伺候花草和魚看看電視,等待關于女兒的消息,這差不多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了。

    她的手機24小時開始,稍有些電量不足就會充電,生怕女兒打來電話她接不到,就算是陌生的電話,依舊照接不誤,每個短信都會仔細查閱……

    “喂……”

    “你是不是有個女兒叫賈陽陽?”

    “是啊。”

    “她在我的賭場賭輸了錢,被我抓起來了,兩天之內拿錢贖人,否則我就撕票……”

    許阿姨的頭嗡地一聲暈了,“好,好,我馬上去寄錢……你們別傷害啊她啊!別傷害她!”

    “你現在去銀行,到了銀行我們會聯系你的。”

    “好,好的……”

    “別報警,我們有人在跟著你,你報警的話我們馬上撕票。”

    “嗯,嗯,我不報警……”

    如果有人覺得春節這個全中國人民最重視的節日會影響到事務所日常的生意那你就錯了,春節的時候確實生意不多,但是一旦有生意,簡直是新年開門紅,一單案子賺回所有收益的節奏。

    比如今天上午的這位委托人,渾身上下的所有衣務首飾加起來,夠在遠郊區買套小戶型了,臉上至少動過四次刀子,再加上rou毒桿菌的作用,連笑都是皮笑rou不笑帶不出一丁點的笑紋。

    “林女士,你覺得我今年像是多大?”

    “您今年有三十嗎?”林嘉木遞上一杯熱茶。

    “jiejie我四十五了。”女人看也沒看那杯茶,“你看我像嗎?”

    “不像,真得不像。”

    “你看我不像沒用,我老公看著我像八十,不瞞你說,我們倆個現在睡覺都不睡一間屋子,一個二樓一個三樓,有事得電話聯系……我兒子又在國外讀書,除了加菲,連個跟我說話的人都沒有。”

    “加菲?”

    “我養的狗。”

    “哦。”

    “我找你們呢,不為別的,就為了解一個心疑,我老公在外面的女人里面,他最寵的是哪個……”

    林嘉木差點兒被口水嗆到,雖然這個女人的丈夫有情婦這種事已經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了,但這個要求……

    “你的意思是……”

    “我呢,雖然脾氣不好,生性耿直,說話愛得罪人,但是還是結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的,他們告訴我,有人要上位……要入駐大宅。”

    “大宅?”

    “你沒認出我嗎?我只說一件事,我夫家姓朱,我姓姚。”

    “啊……哦……”林嘉木晃然大悟,其實不怪林嘉木沒有更早認出這位a市名媛里的名媛,貴婦里的貴婦,實在是因為她本人跟她po上網的照片出入很大,網上的的她確實四十五了還像不到三十的j□j,現實中的她嘛……像是戴了張年輕女人面具的中年婦女,雖然一樣的珠光寶氣,但實在是聯系不到一處。

    “原來我在文工團的時候是唱茉莉花出名的,人人都叫我姚茉莉,他也最喜歡我唱茉莉花,我就改名叫了姚茉莉。”

    “您本人比網上的照片還要年輕漂亮,我實在是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