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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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婉吟走到樓下,李元符便迫不及待的追上前問道:“阿兄說七娘與那個王家四郎同居親仁坊,自幼一起長大,七娘你難道...” “李公子到底想問什么?” “阿爺之前來信讓我回神都,不日就要下聘大定,今日這事鬧得滿長安人盡皆知,七娘救人是出自善心,我無話可說,可七娘救人之前就沒有想過自己是何種身份,那水中的人又是什么身份?孤男寡女,且都是有婚約之人,他可是你未來的姊夫...” “說夠了么?” 李元符皺起齊整的眉毛,“世家素來注重名聲,尤其是我阿爺,七娘這樣做豈不是讓我為難么?” “李公子覺得為難,大可以將婚事退了?!?/br> 李元符對她的滿不在意有些不悅,“七娘就算不顧及李家,可是你們蕭家的顏面呢?” 提到顏面,蕭婉吟憋了一肚子來自于她那個自以為是的阿姊的火,“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與你做過多的解釋,我知道李伯父素來顧及體面,婉吟配不上公子,還請公子另覓良人。” 李元符楞住,連連解釋道:“七娘,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 蕭婉吟走出酒舍,準(zhǔn)備登上馬車時扭頭道:“公子請回神都吧,婉吟不需要任何人陪。” -------------------------------- 親仁坊蕭宅的書齋內(nèi),匆匆趕回家的蕭婉吟將姊姊蕭若蘭拉扯到一旁一通質(zhì)問。 蕭若蘭將她的手甩開,彈了彈衣袖,“堂堂蘭陵蕭氏的嫡女竟在冬日下水救一名未婚的男子,你可知現(xiàn)在外面都已經(jīng)傳開了?” 看清了蕭六娘的嘴臉,蕭婉吟皺眉道:“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蕭六娘走到獨(dú)坐榻前坐下,“我不想做什么呀,就是想看看七娘你到底有沒有心。”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害死了他,瑯琊王氏勢必追查,你...” “害?”蕭六娘將蕭婉吟的話打斷,“七娘這話可不能亂說,他與蕭子鳴醉酒一同落水,兩個大男人就那么片刻時間,我如何能預(yù)料?且我又不像七娘你習(xí)得一身本事?!?/br> 蕭婉吟走上前,“你有什么不滿,可以沖我來,為什么要牽連無辜之人?” 蕭六娘抬頭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meimei,冷笑道:“你不是說你不在意么,就算你真的是慈悲心腸,若你不是真心,又怎會在身負(fù)婚約的情況下親自下水救人,岸上那么多人,你完全可以以蘭陵蕭氏嫡女的身份重金聘人下水?!?/br> 蕭婉吟挑起眉頭,“所以你就拿她試探我,她死了你依然可以退婚,就算為他人救起,這天寒地凍也能讓人留下病根,國朝注重官員儀容,大人看中的是她可以入仕的才華,因此你依然可以退掉此門婚事...” 蕭六娘再次將她的話打斷,“你既知道,為何還要去呢?說明你心里的在乎已不是一星半點?!?/br> 蕭婉吟聽后俯下身將她抵在榻上,蕭六娘抬手卻被人死死按住動彈不得,強(qiáng)壓住心中的慌張道:“怎么,你難道要為了一個外人謀害自己的親姊姊么?” 蕭婉吟淡漠道:“六姊姊心里可有我這個meimei?” “你怎知道我心里沒有?”蕭六娘反問道,“就算你救了他與李家退了婚,阿爺與大娘子也不會將你嫁給他的,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看上他哪點了,就因為你們幼時同居于親仁坊是一起長大的么?” 見meimei不說話,蕭六娘將視線挪開,“非我攀附權(quán)貴,我只是不想事事求人與人低頭罷了,這個世道可不是光有才華就可以的,他若上進(jìn)還好,可我瞧著他...” 蕭婉吟松開手起身立直,“你不知道她的苦衷與難處,便也沒資格去議論?!?/br> 蕭六娘撐著坐正身子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后不禁冷笑,“說得好像你有多了解他似的,你在長安不過幾年而已,他看你的樣子怕是早就將你忘得一干二凈了吧?!?/br> ------------------------------- 幾日后長安的流言變本加厲傳至洛陽,使得蕭安介顏面盡失,同時也讓與其有姻親的李家父子極為難看。 ——神都—— 御史中丞宅中,婦人端坐在穿淺緋色公服的男子旁側(cè),“不管是真是假,這私通的名聲都傳到神都來了,新婦不知檢點,叫我們李家顏面何存?元符才剛及冠,決不能娶這樣的女子過門。” 李昭德沉悶的坐在榻上一聲不吭,旋即抬頭問道家僮,“消息可屬實?” “回阿郎,本家來的消息,千真萬確?!?/br> 李昭德抬起手撐著額頭,臉露愁容道:“這婚是我開口提的,突然退婚豈不是毀約無信么,蘭陵蕭氏在關(guān)隴與山東皆有聲望...”李昭德既不想得罪蘭陵蕭氏,可又不愿自己的兒子被人詬病娶婦不德,“若是蕭安介識趣,主動來退婚,兩家倒是可以繼續(xù)修好,否則這過河拆橋...” “什么是過河拆橋,我們家又不欠她們蕭家什么,是她們的姑娘自個兒不守婦道,按大唐律令,有婚約在身而與他人相會者便要聽坐,更何況是私通,二郎不是在長安么,把二郎喊回來問問不就行了?!?/br> 李昭德很是無奈,“二郎鐘意蕭兄的七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與吳國公的定親剛退二郎便央著我去給他提親了,這孩子素來無求?!?/br> 婦人不滿道:“那也不能拿仕途開玩笑,吳國公因一個名字而獲罪,差點滿門抄斬,若日后有人拿出此事做文章,二郎又該如何應(yīng)對?” 李昭德再三思索后,“先將二郎叫回神都來吧,之后的事...” “阿郎,太府寺少監(jiān)蕭安介來訪?!奔屹兹雰?nèi)通報道。 李昭德看了一眼妻子后連忙起身,“快快請蕭少監(jiān)進(jìn)宅?!?/br> “喏?!?/br> -------------------------------- 一陣寒風(fēng)吹向長安城,城外黃土揚(yáng)起的風(fēng)塵自春明門涌入城中,馬蹄踩著路面上夯實的細(xì)沙一路奔向親仁坊。 一群傳短褐的家僮將蕭宅團(tuán)團(tuán)圍住,為首的人朝蕭婉吟叉手道:“請姑娘隨小人們前去洛陽?!?/br> “是阿耶讓你們來的。” “是?!?/br> 蕭婉吟抬頭望著坊中一處樓閣的出檐,眼里充滿了猶豫,見姑娘似不愿家僮便逼近一步道:“七姑娘的婚事家主已經(jīng)親自到李中丞家中退了,家主在洛陽身居要職脫不開身,便只好請姑娘親自前去說個明白。” “我知道了,我會回去的?!?/br> “小人們就在宅子門前候著,官道不太平,所以家主安排了人護(hù)送您。” ------------------------------------- 洛水橫貫整個洛陽城將其一分為二,南市靠河岸的攤販吆喝著買賣,“魚繪,新鮮的魚膾勒?!?/br> “蕭少監(jiān)這邊請。”家僮領(lǐng)著深色緋袍進(jìn)入李宅。 李昭德走出中堂抱拳趨步相迎,“蕭少監(jiān)怎么有空親自登門了?!?/br> “李中丞?!笔挵步楣笆值?。 李昭德見蕭安介帶著前幾日下李家下聘時的聘禮登門,便故作疑惑道:“蕭少監(jiān)這是?” 蕭安介嘆道:“小女鬧出了這樣的丑事,蒙李中丞看中,但令郎前途光明,御史臺作為法司,豈可因婚事而耽誤讓李中丞一同蒙羞?!?/br> 李昭德?lián)]了揮手,“哎,此事尚未查清,只是些聒耳的流言,以七姑娘的出身,怕有不少人家覬覦,許是遭了有心人的陷害?!?/br> “李中丞不必寬懷某,這聘禮就先歸還,等風(fēng)聲過去,圣人與皇太后殿下哪里還請御史臺多多擔(dān)待。” 正中下懷的李昭德半推半就,最后笑著拱手道:“下官會的?!?/br> ----------------------------------- 王瑾晨回去之后便染上了風(fēng)寒,加之外面的指責(zé)與議論聲接連不斷,楊氏便喝令她好生靜養(yǎng)不許離開房門。 小環(huán)將從東市上聽到的消息帶回家中,“郎君,您確定要聽外頭的傳言么?” “挑重的說?!蓖蹊繉⑹掷锉е氖譅t放下,端起一碗茶湯輕輕吹拂。 “他們說蕭家與王家在同一個坊中居住,或許您跟七姑娘早就有了...有了…” “有什么?” “私情?!毙…h(huán)低下頭。 王瑾晨則是一臉茫然,小環(huán)又道:“只是因為身份懸殊才錯了姻緣,如今不但您的婚事被退了,似乎七姑娘的婚事也成不了了,而且今日一大早...蕭安介從神都派人到長安要將七姑娘帶回洛陽,而且...那日與您把脈的坐堂醫(yī)竟散布流言說您被池水凍壞了身子,行不了那什么...”小環(huán)說著說著,便臉紅著低下頭,“行不了周公之禮?!?/br> 王瑾晨再次瞪大眼睛,差點連喝下去的茶水都吐了出來,旋即抬手遮掩強(qiáng)憋著咽下,順了順胸口道:“周公之禮?我...” “不會是真的吧?”小環(huán)一臉錯愕,自家郎君可是阿郎的獨(dú)苗,“那坐堂醫(yī)可是長安城內(nèi)有名的醫(yī)者...小奴尋思著反正郎君不喜歡蕭六娘,若七姑娘也被退婚,郎君喜歡七姑娘嗎?說不定蕭少監(jiān)還能成全了這門婚事呢,” “誰說我喜歡七姑娘了。” “難道不是?”小環(huán)瞪著質(zhì)疑的眸子,“那這幾日是被娘子令止出門每天都閑不住的向人打聽七姑娘的事呢?” 王瑾晨將茶碗放下,只覺得心頭有些熱熱的,可又說不上是什么感覺,望著炭盆內(nèi)然繞的明火苦澀道:“喜歡有什么用呢?” 小環(huán)走到主子榻前緩緩蹲下,“郎君若真是喜歡便不要顧及其他,有些東西,不爭取才是無望,這是郎君自己說過的話?!?/br> 見主子不搭話,小環(huán)又道:“以七姑娘的身份,即便鬧出這種事,可只要風(fēng)頭一過,上門求親的人依舊不會少,郎君可要想仔細(xì)了?!?/br> 王瑾晨低頭猶豫了一會兒,落水時絕望一遍又一遍的刺激著她,“阿娘在哪兒?” “在廚房給郎君您做好吃的呢,今日一大早娘子還親自去了城郊的園圃里采摘菜蔬?!?/br> ------------------------------ ——廚房—— 紫茄漂浮在水中,楊氏停下摘洗菠薐菜的手拿起一只紫茄,“怎么又要回越州了,可是想通了要回到你阿爺身邊?” 王瑾晨搖搖頭,“孩兒要參加鄉(xiāng)貢?!?/br> 紫茄從楊氏手中滑落,菜蔬砸向水面所撞擊的水花濺到了婦人披在衫裙外側(cè)的繡花半臂上,剛挑出來的井水還有些余溫,楊氏扭頭皺起眉毛驚嚇道:“你瘋了?” ※※※※※※※※※※※※※※※※※※※※ 宋明理學(xué)之前,婦人再婚還是很多的。 菠薐菜:菠菜,貞觀二十一年由尼泊爾傳入中國(是作為進(jìn)獻(xiàn)的禮物呈給皇帝的) 張騫出使西域帶回了菠菜和胡蘿卜,茄子是漢代從印度引進(jìn)的。 園圃:種菜的園子,農(nóng)場。 感謝在2020-08-21 06:13:52~2020-08-22 06:17: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deeplove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eeplove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驀然揮手 10瓶;陳晚笙 6瓶;三點意思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