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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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過神官的一群人匆匆忙忙往市政廳的方向跑去,連馬車也不要了,索菲亞問雅尼克:“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雅尼克想了想:“克里斯去的時候,亡靈應該還沒從那邊城門攻打,我想去看看。” 阿芙拉反對:“不行,雅尼克,太危險了!” 索菲亞則道:“我陪你去!” 雅尼克道:“克里斯現在連法杖都沒帶在身上,再加上現在又有亡靈出沒,處境估計會很危險,你們就不要跟我一起了,我一個人去看看。” 雅尼克其實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現在身上還有兩個卷軸,一個終極瞬移卷軸,一個流星火雨卷軸,就連手腕上那個克里斯送給他的,那個價值不菲的手鐲——其實也是一個防御性的手鐲,只要有相應的咒語啟動,就可以在短時間內擁有防御效果,所以只要小心一點,就算找不到克里斯,他相信自己也能安然脫身。 就這樣對索菲亞她們解釋了一番,沒想到兩個人還是反對,老實說她們對克里斯的感情還沒有對雅尼克深,即使是阿芙拉也是如此,雖然她認識克里斯比認識雅尼克更早,但是誰讓黑衣法師不去經營人際關系呢,在阿蘇爾和莉莉失蹤之后,丹東尼奧又經常不和他們在一起的情況下,神官理所當然地成了小團隊的核心。 雖然費澤爾等人偶爾也會和他們待在一起,不過這種時候,所有劍士都得到前線去幫忙,費澤爾雖然想親自護送索菲亞直到她安全抵達帝都,也只能聽從范法師的調配,拜托雅尼克多照顧索菲亞,所以有時候看上去像是索菲亞和阿芙拉在保護神官,實際上卻剛好相反。 “聽我說,索菲亞,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但如果再加上你們倆,我沒法保證你們的安全,所以你們最好現在就到市政廳那里去,等平民們都安全撤退,就跟著提奈斯城主,他那么怕死,跟著他總會讓你們脫離危險的。” 索菲亞還想再說什么,穆德范已經大步走過來。“不,神官閣下,我想她們說得沒錯,現在另一個城門也即將被亡靈攻入,法師們人手不足,我們正打算等平民都撤退之后也跟著撤離拉塞雷納,您不能深入危險的區域。” 雅尼克挑眉:“范閣下,我想我要去哪里,這是我的人身自由。” “不,親愛的神官,也許您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范法師的語氣很溫和,卻不容置疑。“您現在是拉塞雷納唯一的神官,雖然目前還沒有法師受傷,但我們誰都無法保證,您需要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以便可以隨時為法師醫治,直到我們安全撤退。” 換了平時,雅尼克也許還會考慮一下,不過眼下他只是再次挑了挑眉:“范閣下,我想您弄錯了一點,我不是您的屬下,更不是您的禁臠,我想去哪里,誰都阻止不了我。” “即使你要找的人身份再貴重——就算他是帝國皇帝陛下,也無法讓我改變主意。作為一名指揮者,我需要從大局來考慮,在我眼里,沒有誰的性命比現在這些法師的性命更重要。”穆德范雖然還帶著淡淡的笑容,但他眼里已經沒有笑意,而兩人的對話聲音并不小,穆德范的話,無疑讓那些法師們非常感動。 相比之下,雅尼克就不愧是教廷的人了,之前只顧著收買平民的人心,到了這種事情卻不擔心法師的安危,作為神官的卑鄙無恥暴露無遺。 看著兩人針鋒相對,索菲亞和阿芙拉都把心提了起來,比起索菲亞立場鮮明地站在雅尼克那邊,阿芙拉作為法師就顯得很尷尬,她既覺得穆德范說得有道理,也覺得雅尼克做得沒錯,總而言之,各有各的理由。 銀發神官輕笑出聲:“范閣下,我很佩服您,這種無時無刻不在收買人心的舉動,可比我強多了吶!”他的話讓不少法師怒目相向,不過緊接著神官又道:“即使如此,很抱歉,我也不能照著您的話去做。” 穆德范的笑意徹底從臉上消失:“那么,我也很遺憾,您將不得不被迫留下來。” 他的法杖一點,神官的腳下隨即鉆出不知名的植物,那些植物紛紛破土而出,直接將神官的腳踝和手腕牢牢纏住,令他動彈不得。 43、第 43 章 ... 雖然同為土系法師,但穆德·范顯然比阿芙拉高了不止一個層次,在阿芙拉還只能用與土系元素有關的初階魔法時,穆德·范就已經能夠化用植物作為利器。 只不過作為目標對象的雅尼克,感覺可就不怎么好了。 雖然纏住他的植物沒有尖刺,也并不粗暴——對方只不過想把他留下而已,但是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相信是不會有人喜歡的。 索菲亞反應很快,她抽出佩劍砍向那些纏住神官的綠藤,可她的手腕也馬上被另一條綠藤纏住。 “范得里尼嘉比拉,我是馬林伯爵的獨女,將來是要繼承爵位的,你敢對我如此無禮唐突!”索菲亞瞪著神官,大喊起來。 “很抱歉,”穆德·范雖然說著道歉的話,卻沒聽出什么誠意。“我不得不這么做,神官對我們現在的重要性毋庸置疑,這里的任何一個法師都是我的同伴,我不能失去他們。” “范閣下!” “范閣下!” 旁邊聽到這句話的法師,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 “……”這家伙收買人心的手法一套一套的,不比他差。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雅尼克一定會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但現在,他只想往這法師臉上來一拳。 不過這么做顯然有違他苦心營造的形象,所以神官閣下依舊彬彬有禮,風度翩翩,維持著被四根綠藤纏住的姿勢,不慌不忙地為自己辯解:“魔法藥劑還有很多,就算有法師或劍士被亡靈傷害了,藥劑也能有充分的時間抑制病情直到我回來。” 誰知對方竟然回答:“您還能不能回來,這是誰也沒法保證的。” 這是在詛咒他?雅尼克差點沒維持住臉上的淡定,索菲亞在一邊氣得跳腳,看樣子也很想給范法師來上一拳,而且她還真就這么干了。 砰的一聲,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范法師毫無防備地被索菲亞另一只空著的手狠狠一拳揍到嘴角,連連后退了幾步。 “你這個瘋狂的女人!”旁邊的法師趕緊扶住穆德·范,指責索菲亞。 干得好!神官在心里贊嘆,臉上一本正經道:“索菲亞,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為什么要訴諸暴力呢,這會讓你失去淑女風范的!” “噢,不好意思,剛剛拳頭不聽使喚,我想它是脫離了我的意志,我會好好管住它的。”索菲亞眨眨眼,一臉無辜。 “沒關系,不過鑒于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和行為,我不得不這么做了。”穆德·范放下手,嘴角破了一塊,天才法師的形象瞬間有點狼狽。 他也不跟索菲亞廢話了,直接給她下了個定身咒,讓人直接把她帶到市政廳去。 至于神官,他看了雅尼克一眼,“您好像不是很擔心我把您怎么樣?” 雅尼克挑眉:“您把我留下來,不就是為了給法師們治療?” 穆德·范笑了一下:“是的,您是一個聰明人,應該不會做出愚蠢的事情,我會解開法術禁錮,不過希望您好好地待在這里,我們之間需要一個溝通的契機。” 雅尼克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這家伙把他留下來,果然不是為了給法師治療那么簡單。“我不覺得我們有什么好談的。” “太早下結論并不合適。也許你等會就會改變主意了。”穆德·范拍拍他的肩膀,轉頭對其他人道,“我會親自送神官到市政廳,你們還能撐一段時間吧?” “當然,閣下,我們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非常感謝。” 穆德·范解開了纏在他身上的綠藤,不過雅尼克相信,他仍然隨時有辦法讓自己動彈不得,所以也就不費心去想怎么從他手下逃脫了。 兩人來到市政廳旁邊的一個小會議室里,市政廳現在亂哄哄的,許多被疏散的平民都涌到那里去,正排著隊準備通過秘密地下通道去往圣瑪爾城,城主提奈斯則分出一部分士兵在那里主持秩序。 拉塞雷納有傳送魔法陣,可以直接通往帝都。但魔法陣不可能一下子接收那么多人,如果平民們要一批批通過魔法陣,還不如走秘密通道來得更快,二來就算魔法陣可以容納整個拉塞雷納的平民,這么一大批人一下子涌到帝都,也會給后者帶來很大的恐慌。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穆德·范作了個請的手勢,雅尼克也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穆德·范順手把會議廳的門關上,將一切喧鬧阻隔在外面,然后道:“也許我應該先展示一下我的誠意,我假設您并不知道我們接下來的安排?” “是的,我并不知道您有什么偉大的安排。”神官挑了挑眉。 “親愛的神官,或許我可以稱呼您的名字,這樣更加親切?好吧,雅尼克神官,您大可不必心懷怨氣,畢竟我們之前各自有各自的立場,我的言行,也許對您來說有些無禮,不過作為法師,我無可指摘,您說是嗎?”年輕的天才法師顯得很有耐心,與此表現出來的是與他年紀截然相反的冷靜沉著。 “是的。”雅尼克雙腿交疊,雙手交握放在膝上,作出洗耳恭聽的姿態,看對方到底想說什么。 “我們已經做好放棄拉塞雷納的打算。”穆德·范道,“亡靈已經分別從兩個城門開始進攻,缺口太大,而這里足夠防御和進攻的力量太少,就算所有法師的魔力的消耗殆盡,拉塞雷納最終也只能淪陷,所以之前您讓提奈斯撤退平民,我很贊同,平民們才是城市的基礎,沒有了他們,這個城市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您說得很正確。”雅尼克點點頭,中肯地評價。 “很高興得到您的認同。”穆德·范笑了笑,“在那之后,我們會讓剩下的法師和劍士們,逐步從兩邊向中間撤退,最后匯集到市政廳,再通過秘密通道,先去圣瑪爾城。” “為什么不用魔法傳送陣?”雅尼克問。 “理論上來說,魔法陣是一個雙向通道,它也許很方便,但如果我們通過它去另一個地方,就算毀掉目的地的出口,也沒有辦法阻止亡靈們從魔法陣的入口進入,到時候它們很有可能被傳送到我們無法掌控的地方,釀出更大的災難。而直到現在,誰也不知道這些亡靈是從哪里來的,又有什么目的——假使有人在背后cao縱她們,如果這個人剛好又熟悉魔法陣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不愧是法圣的學生,前途一片光明的天才法師,穆德·范的解釋淺顯易懂,雅尼克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雅尼克:“很感謝您的解答,不過我不明白,您說這么多的目的在哪里?” 穆德·范:“聽說您與那位克里斯法師關系很好?” 雅尼克:“我回答是,或不是,對您接下來的話好像不會有什么影響?” 穆德·范攤手:“雅尼克神官,您不必對我懷著這么高的戒備心,我并無惡意,克里斯法師的身份,我也了解一些。請允許我唐突地詢問一聲,雖然您手上戴著主教權戒,但您應該不是主教吧?” 雅尼克挑眉:“我不是早就和您說過了嗎,我當然不是主教,那只是個玩具而已,我只是一個低階神官。” 穆德·范笑了起來:“好吧,戒指真假與否,我想這點眼力我還是有的,您放心,我不是要向教廷去舉報您,我只是感到可惜,您明明擁有桑托斯公國主教的合法地位,現在卻只能到處流浪,您難道沒想過去拿回屬于自己的位置嗎?” 雅尼克瞇起眼:“你調查過我?” 穆德·范平靜道:“您的身份并不是秘密,而且,如果您有心隱匿,就該連名字和外貌都換了。” “所以,您繞了一個大圈子,而我還是不明白您想表達什么。” “我想表達的是,”穆德·范頓了頓,“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建立一種長期穩定的合作關系。” 雅尼克道:“我只是一個一文不名的神官,而您是法圣的學生,法師界的驕傲,我們之間沒有交集。” 穆德·范對他的拒絕不以為意,“當然有,請允許我詳細闡述理由。” “請講。” “首先,我不仇視神官,而您也對法師沒有偏見,當然,這是很明智的。奧林大陸上法師與神官的長期對立,相信您應該有一個大概的了解,他們彼此的仇恨和誤解太深,以致于要化解矛盾非常困難,但如果可以實現,這無論是對任何一方來說,都有益無害。” “其次,恕我直言,您現在的處境并不樂觀,主教權戒一旦戴上去就無法摘下來吧,只要在您手上一天,桑托斯那些神官就無法名正言順得到主教之位,他們也會視您為阻礙,而我,可以幫您當上桑托斯主教,甚至是,更高的位置。” “所以,既然我們都是明智冷靜的聰明人,那么為什么不從現在開始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