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密密麻麻朝著他圍過來的都是小蛇,看著它們那通紅的眼睛,葉一哲就知道它們帶有劇毒。 他這才想到他信的另外一個身份,降頭師。 從進來到現在他都和他信本人進行著戰斗,完全忽略了這一點,看著將自己已經圍起來的毒蛇,他才是明白了師傅當年說過的話,就算是以他的實力,也不愿意和他信在他的大本營里戰斗。 這里就是他信的大本營,所以他大多數圈養的毒蛇都在這里,一旦發起瘋來的話,任何一個龍榜高手也無法保證能夠在這么多毒蛇的攻擊下不被咬到,葉一哲很愿意相信,只要中了一口,那么就會因為劇毒而死亡。 當年的康卓就是被毒蛇咬死的。 “看來這個是好東西啊。” 葉一哲并沒有因為他信的突然襲擊而將佛珠脫手,繼續晃動著如同一個玩具一樣,毫不在意它的存在,看著他信挑釁似的說道,“不知道一串小小的佛珠里面隱藏著什么秘密呢。” 他信知道這個適合和他廢話再多也不可能讓他將東西交出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實力來逼他,這些毒蛇也是他絲毫不懼怕葉一哲的緣由,他知道自己自身的實力也許已經不如對方,但是這里是他的地方,任何人來這里都要付出代價,他相信哪怕是傳說中的古天河在,哪怕是當年的那個紫衣神秘男子在這里,他都絲毫不畏懼,這些還只是第一波的,他真正發動起來的話這個房間各個角落都有可能出現毒蛇的痕跡,天花板,墻角,每個能夠想象到的地方都有他布下的陷阱,所以他自從當年那次之后也就常年呆在這里,只有在這里才是他最安心的。 葉一哲看著眼前這些毒蛇也是頭疼著,他實力再強也是無法從這個房屋的中 央直接跨過它們來到門口或者是到他信的身邊,不可避免的會碰到這些毒蛇,只要和它們有接觸,就不可能有絕對的把握不被它們咬到。 頓時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不該過于深入的,還是太不小心了,葉一哲心中這般想著,其實就像上次和黎遠航的那次戰斗一樣,他本來可以做的很好的,不會那么被動,還是被自己的大意給害了,不是有絕對的實力壓迫的話,他肯定就無法逃離,那次已經給他敲響了警鐘,時刻都要小心點,只是真正面臨這樣局面的時候,他還是過于大意了。 這次的局面,比上次要嚴峻許多。 還是經驗不足啊。 止不住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但是眼神卻沒有絲毫的放松,找尋著可能掙脫的一絲生路。 晃動著手里的佛珠,也在思考著,這個佛珠到底有什么用處,竟然會讓他信那么的緊張,而且是生怕自己拿到的那種,如果只是如同藏佛的舍利天珠那種傳承的話,應該還不至于有這個表情,佛教的傳承其實并沒那么隱秘,葉一哲很清楚這一點,以他信的身份,對藏佛的了解程度恐怕并不在泰國本土佛教之下,到了他們那個層次對佛經的研究都已經透徹,而且全世界的佛教看的佛經都是那些,并不會有太大的差異,所以就算是傳承佛教信仰的東西,也不可能那么的緊張,就像師傅給他的傳承一樣,除了密宗的修煉是獨有的,其他東西整個高原省基本都知道,那一個活佛的位置留給了他,其實是一個空殼子,雖然很多人會為了這個空殼子去勾心斗角,名譽的東西中國人向來很在乎。 至少有幾千條毒蛇在周圍盤旋著,吐著舌頭,他信雖然不說話,但是意思已經表現的很明確了,如果葉一哲將手中的佛珠交出來的話,他還可能命令這些毒蛇退下,不然的話他就只有自己想辦法逃離開這些毒蛇。 葉一哲不禁在想師傅如果遇到這樣的局面會如何做。 師傅只是說在他信的地盤和他對抗會麻煩一點,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擔心過會有危險,面對這樣的毒蛇陣營,師傅依舊有能力在其中將他信擊殺,這樣的結果并不是實力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除非師傅有飛的本事能夠瞬間隔著近二十米的距離跳到他信身邊將他擊殺,這個在他看來是不可能的,他們所謂的強大并不是逆天的那種。 手中的佛珠不停的敲擊著,因為是火石之類的材料制作的,不停的火星散發出來,葉一哲就算轉動的同時也是小心翼翼的不讓這點火苗將自己點燃,如果自己將自己燒著了的話,恐怕他信能將自己笑死,自己就算死了也會從棺材里爬出來將自己罵一頓。 這一切發生的只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毒蛇也是很快的欺近了他的身體,直直的就要朝著他咬過來。 這里是佛塔的最上面,上面并沒有橫梁存在,不然的話還能抓住橫梁然后將自己甩出去,上面光禿禿的一片沒有絲毫著力的地方,他只有硬撐著去面對。 嘶的一聲,葉一哲從身上撤下了衣服的衣角,然后利用佛珠的火苗將之點燃放在了自己周圍。 有著火的刺激,本來已經近身的毒蛇又退回去了一些,圍繞在他的周圍等待著火苗燒盡的瞬間。 這只不過是飲鴆止渴而已,葉一哲知道,他信也知道,所以他只是冷笑的看著場中,還不忘諷刺道:“年輕人,太過拖大一個人來這里,是沒有好下場的,你不是第一個這樣做的,自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有時候真不明白你們年輕人怎么想的,我明知道自己實力可能不如你還放你進來,沒有一些手段怎么可能,簡直就是白癡。” 在這個時候他自然也不用顧及什么國師的身份,只有兩個人在,哪怕說話再粗魯也沒有人會指責他什么,所以他也是將本性暴露無遺,這才是他自己,面對敵人的時候毫不手軟,只要與泰國有好處的事情,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 他的心里只有這個國家,其他的東西都可以舍棄。 這就是他的堅持,他的底線。 第一百零四章 它叫吠陀 葉一哲心中還有最大的一個疑惑,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他還真的從來沒有在哪個地方看到佛珠會用這樣的材料制作,對于佛教來說,為了表示純潔已經崇高的那種感覺,普通人家擁有的都是用一些通用的材料,諸如水晶、玻璃、金銀、珍珠這些,像有些人為了念咒,則會選用紅珊瑚的佛珠,像菩提子、金蟾子等都是大師手里常見的,而對于真正的高僧來說,上等佛珠的材料都是佛教五檀,分別是沉香、檀香、綠檀、紫檀、黑檀五種,以他信的身份,他所用的自然是最上等的,那么肯定脫離不開五檀,可是他偏偏選擇了這樣一種,類似火石,但是葉一哲只是猜想而已,對于它的真實材料不化驗是沒有辦法得知的,畢竟他也只是通過兩個佛珠交錯有著火花來判定的,而且也不是金屬的那種火花。 這樣的佛珠注定不是為了平時念經和表示對佛祖的尊重來用的,肯定有的是其他的用途。 而此刻,他已經撕了第三次衣物,每次持續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于是他干脆將衣服直接扯了下來,扔到了地上,再次燃氣的火焰看的他信卻是笑了起來,他倒想看看葉一哲等這衣服燒完之后還有什么辦法。 其實確實是葉一哲大意了,他早就知道他信是一個降頭師,有著各種各樣的毒物,可是他這般前來竟然沒有帶雄黃之類的能夠讓毒物退去的藥物,這是最大的失誤。 也是因為這一點,才給了他信的可乘之機。大主宰最新章節http:: 就在衣服已經差不多燃盡,火光幾乎消失,毒蛇準備再次進攻的時候,葉一哲腦海里突然起了一個惡搞的念頭,說是惡搞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一個辦法。 既然他信你那么在意這串佛珠的話,那么我就用這個來對付你的蛇。 眼見毒蛇就要突破他的防線,葉一哲不再猶豫,揮舞著佛珠就是朝著毒蛇攻擊了過去,佛珠交錯間產生的火花讓毒蛇也是不得不避讓,以他的手法和度,自然而然能夠在每條蛇襲擊來的時候準確的用佛珠擊中蛇的七寸然后將它擊飛。 他信臉色越來越黑,一看就知道處于要爆的邊緣。 突然葉一哲注意到,到后面他完全是用佛珠出擊,根本就沒有故意的晃動出火花來,而蛇群依舊是避讓的態度,腦海里一亮,他明白這個佛珠干嘛用的了。 不再猶豫,他拿著佛珠沒有目的性的亂掃著,很快周圍就是空出了一片空白。 看到果然如同他想的那樣,他看著他信冷笑了一聲,一路揮舞著佛珠,前方也是空出了一段空白,就這樣葉一哲朝著他信走了過去。 每個降頭師身邊都會有一個物品來確保自己不被他所圈養的毒物攻擊,畢竟沒有誰能夠保證自己一直都可以控制那些毒物,一旦出現差錯的話倒霉的只有自己,所以為了確保這一點他們都會先準備好,甚至有很多降頭師施咒的法器,就是他們用來防身的物品。 看他信緊張的樣子,很有可能也是這樣的。 只不過自己并不知道如何施咒,不然的話也可以控制這些毒蛇反向去攻擊他信。 對降頭師來說,如果法器距離自己太遠的話,咒語就無法奏效,葉一哲知道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他將佛珠扔出去很有可能他信也無法控制這些毒蛇,但是這個太危險了,無法控制的毒蛇只會讓它們沒有目標的胡亂攻擊,自己和他信都會遭殃,讓自己陷入一個更大的困境那不是他的作風,更何況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信身邊還有其他物品可以施法,那樣的話自己連最后一層庇護都沒有了,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不得不說他現在的做法是最為妥善的,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接近他信,他信陰沉著臉龐,低沉道:“你竟然現了這個!” 確定葉一哲是真的現了真相,他信才是露出了這種表情。 因為這樣一來他的毒蛇對他來說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效果,他自己自然還有其他東西可以保護自己,但是同樣也對葉一哲無效的話他最致命的一招便是變成了最無用的招數。 距離他信有那么幾步的時候,葉一哲也沒有再去顧及毒蛇,整個人直接飛出,大步一跨就是站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很隨意的一拳直線擊打了過去,被那些毒蛇纏繞的郁悶他必須泄出來。 他郁悶的心情和他此刻身上沒有的衣服一樣,徹底的崩裂了。 這一拳他也沒有再留手,八成的力量加上那刁鉆的位置,兩人距離這般近,他信只來得及用兩只手交叉在胸前格擋,嘭的一聲,這一擊交錯,葉一哲緩緩后退了兩步,而他信卻是直線的退了出去,一直退到后面的墻上,與墻觸碰在了一起出了劇烈的響聲。 葉一哲的度太快了,快到他信沒反應的過來就是接下了這一擊。 他信終于露出了震驚的眼神。 他想不到對方竟然隱藏著這么強大的力量,他自認為自己也做不到這么好,而且之前和葉一哲的交手中他表現的平平淡淡,一點都沒有這種強大的痕跡,這個也是讓他信吃了一驚的地方。 這個時候的葉一哲才是他展露獠牙的時候。 第一百零五章 悲劇的蟒蛇 本來佛珠就是他信的武器,現在到了葉一哲的手中,沒有了武器,自然而然的他整個人身體的每個部分都會拿來使用了。 只見他信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如同一個大大的圓球一樣,在地上彈了一下就沖著葉一哲飛奔而來。 葉一哲雙手向前頂出,與他信的雙手頂在了一起。 他信卻是一觸即回,整個人如同皮球一樣,瞬間彈了回去,葉一哲的力道收不回來整個人向前撲去,心中正大驚的時候,好不容易穩定了身形的他,卻發現他信再次沖了過來。 這次卻是沒有留手的攻擊。 以為和之前一樣的葉一哲一時不查,被他就這般推了回去,同樣嘭的一聲,倒在了身后的墻角處。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葉一哲總算明白了他信這般攻擊的方式。 他根本無法猜出對方到底是攻擊還是退讓,在這樣的虛實之間,他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定,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了他信手中。 不愧是龍榜級別的高手。 古天河曾經說過,每個龍榜高手都有自己的壓箱底的絕活,在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一個大意都可能被對方翻盤,所以和龍榜級別的高手戰斗的時候,一定得小心,不能有絲毫的放松。 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和龍榜級別的高手交鋒,這樣的戰斗經驗也是寶貴的不可多得的。 畢竟哪兒有那么多龍榜高手供他來練習啊。 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信,想通過他的動作來判定一二,但是再次與他交手的時候發現他根本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也就是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幾次下來,葉一哲被擊倒了兩次,幸好他已經有所準備,并沒有受什么傷害。 只是他信整個人就如同一個球一樣,找不到破綻,手中又沒有刀劍之類的武器,不然的話他還可以直接一刀砍過去,任由他信是什么手段,**凡胎終究不可能抵抗的了兵器的鋒利。 略加思索,葉一哲就是不管不顧他信的攻擊,徑直的朝著那條大蟒蛇大步走了過去。 既然一切都是由這個生物引起的,那么就以這個生物來結束。 他信知道了他的想法,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沖了過來,葉一哲一個側身避開,然后也是用最快的速度沖向了蟒蛇。 屋里總共就那么幾十米的距離,而這條蟒蛇本身就很長,葉一哲很快就是來到了蟒蛇的尾巴處,眼瞅著他信又是攻擊了過來,葉一哲大喝一聲,然后抓起它的尾巴,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信看著眼前的東西正是他最為心疼的吠陀,急忙縮了回去,正當他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已經受傷不淺的吠陀卻被葉一哲整體的揮舞了起來,如同一條長十幾米的鞭子一樣,整個上半身朝著他信拍打了過去。 這已經有點無賴的做法了。 但是不得不承認,葉一哲的做法很有效。 這里最不愿意傷害這條蟒蛇的就是他信,如果他再像之前那樣攻擊,那么估計葉一哲還沒事,吠陀已經被他自己給殺死了,這樣傳出去的話就搞笑了。 如果吠陀還有活動的力氣,那么肯定不會這么順利的任由葉一哲揮舞,可是此刻的它被之前葉一哲那一腳踢的傷了內臟,渾身都是傷痛,稍微牽動下就要疼的嘶叫起來。 葉一哲將它當成皮鞭揮舞的同時,它的聲音也是一陣陣的傳出,如果不是這個地方因為要供養吠陀吃人rou而弄的本來就很封閉的話,一定會吸引很多人前來,而聽到這陣聲音最受不了的就是他信。 他的眼眶都是要凸裂出來的感覺,可是他偏偏拿葉一哲沒有什么辦法。 他想要近身到葉一哲身邊,可是只要他有這個動作,那么吠陀頭便是會被葉一哲給甩到什么地方,他現在心中最郁悶的是不知道為何對方那么年輕,看上去那么瘦弱,竟然會有那么大的力氣,要知道他自己都無法將吠陀這樣揮舞著,這十幾米長,那么粗的蟒蛇,重量自然不可小覷。 不過這個倒是他自己自謙了,他全力的話,以他龍榜高手的實力,自身的力量加上技巧,肯定可以做到此刻葉一哲做法,只是他不會這樣想,他將他的蟒蛇當做了親人,從來不會這樣考慮的去做,從來沒有實驗過,他只是直覺上覺得自己不行而已。 葉一哲雖然看似揮舞著很舒服,但是心底里卻是在破口大罵。 這條蟒蛇真他媽的重。 如果不是這個是克制他信的有效手段的話,他還真不想和它有所接觸,就這么一會的功夫,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大量的汗水,畢竟他不是太平或者是地下黑拳里的那些高手那種純粹力量型的高手,他更多的還是技巧居多,有現在的力量也是他那兩年的訓練結果,為了不在力量上被人落下,他刻意的多訓練了很多,只是再怎樣他也改變不了他的骨骼形狀,不可能讓他的骨骼變成那些大漢那樣粗細,如果論力量的話,他們那一屆西伯利亞訓練營出來的人,每一個都會比他強上不少,只是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而已。 葉一哲是一個將力量和速度都發揮到他自身能夠發揮到的極致的人。 知道再這樣下去吠陀早晚被葉一哲玩死,他信再也不猶豫,趁著又一次甩過來的時候,同時出手抱住了吠陀的腦袋,然后用相反的姿勢甩了回去。 頓時屋里形成了一股奇妙的畫面。 葉一哲和他信兩個人站在兩邊,一人抓著蟒蛇的頭,一人抓著蟒蛇的尾巴,長達十幾米長的蟒蛇身體卻是呈現波浪的形狀晃動著,波浪從兩邊同時形成,然后在中間消失。 這個樣子最為痛苦的自然是這條蟒蛇。 如果它真的是一條鞭子感覺不到痛苦那倒還好,可偏生它是能夠感覺到疼痛的,疼的它不停的嘶叫起來,同時也是不解的目光看向了他信,它知道尾巴部位的那個年輕人是敵人,所以它開始就是攻擊了對方,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它能夠理解,可是它不知道為何它的主人也要這樣對它,難道它做錯了什么么。 帶著這樣的念頭,它的眼神也是逐漸的暗淡。 它是有不少的智慧,但是還沒能夠思考到眼前這個情況是他信逼不得已的舉動這個層面上來,它只會知道誰對它好,誰對它不好,它知道以前主人對它很好,前兩天它看到那個人的時候特別想吃,主人還將他喊了過來特地將門關上,任由那個下人怎么喊叫怎么求饒,都是給它吃了下去。 它知道葉一哲對它不好,一上來那一拳一腳,讓它痛的根本就受不了。 這么多年它沒有什么目標,它所有的一切都是主人給與的,所以它唯一忠心的也就他信,它可以說是用生命在忠于他信,不然的話也得不到他信這般的認可,也不可能讓他信這樣的承認它的存在,甚至為了它犯下了許多的殺戮,影響了他的佛心。 它現在只是從心底里產生了疼痛,它自認為它什么都沒做錯,他讓它做什么它都去做了,它不知道為什么主人不救它,反而是和那個人一起玩起了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