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華夏商盟同氣連枝,內部紛爭可能不會有人去管,但是如果外面有人挑釁的話肯定是全盤出擊,不給對手留任何活路,他也是因為蕭家的原因接觸了更多華夏商盟內部的隱秘,在商盟發展起來的那么多年月里,被他們無情的打壓掉的勢力不計其數,甚至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也是用這種鐵血的手腕才奠定了今天他們在整個華夏商界的地位,這份地位是沒有人敢動搖的,就算蕭家這樣的家族也只是想盡力的朝著他們靠攏,在他們沒有涉足到的行業里如履薄冰的前進,才是得到了他們的認可如愿以償,至于說在他們的領域和他們對上,蕭霆想都不敢去想。 如果真的如同劉垚所說的那樣的話,那么這個龍家還真是有不好對付了,葉一哲就算動用也是動用公孫和蕭家的力量,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云滇的事情,甚至他們可能在那里也有秘密的參與,這塊蛋糕太大,大到所有人都想分一杯羹的地步,在這樣的情況下公孫家不可能同意這樣做,蕭家就算同意他也不希望蕭雨靈這樣做,那樣對剛剛進入華夏商盟的蕭家來說會是一個打擊。 看著劉垚失魂落魄的表情,葉一哲笑著說道:“其實你想報仇的心態和我想報仇的心態又有什么不一樣呢,在你看來對你有著救命再造之恩的他信,對我來說卻是害的我家破人亡的兇手,你這兩天總是變著法的想要我打消那個念頭,我只想說,你會打消掉報復龍家的念頭么?” 笑容很燦爛,只是劉垚卻知道這份笑容深處藏著的苦澀,第一次她感覺自己有點懂這個年輕人了。 這份深藏在骨髓里的苦澀,是刻骨銘心的。 從她驟然變幻的眼神中葉一哲就知道她懂他的意思,正如同她這么多年來一直想著報仇一樣,他自然也沒有例外一直都想來找他信,泰國的這片土地他已經在腦海里想了兩年,這一刻才是真正的踏上來。 他唯一一點與她不一樣的就是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報仇的實力,可是她沒有,所以她還得忍受著這種煎熬。 再有一點是他沒有讓仇恨占據自己內心深處最重要的位置,這個與他從小接受的教育有很大關系,以德報怨這個道理是哲楊教會他的,他一直都謹記著。 “這幾天多謝你的招待了。” 葉一哲看著有點不知所措的劉垚笑了笑,這一刻他覺得眼前這個人也不是那么的不能接受了,心理上他已經認同了她的存在,他不是一個會輕易被打動的人,也沒有多少可憐的情緒,他只是覺得她一直在為自己的目標在努力著,以那樣的心境然后走到了今天,雖然想報仇,但是只是想著不停提升著自己,讓自己更強大,所以她此刻的才能已經鶴立雞群,走到哪兒都會是一塊閃閃發光的金子,這樣的人生,他挑不出什么毛病。 劉垚咬著嘴唇聲音有點顫抖的問道:“你真的要去么?” 此刻的她說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態,她確實不想看到葉一哲去找他信,她不想看到他信出事,與葉一哲接觸的越多她越是感覺到他的深不可測,雖然并不知道他有什么實力能夠擊敗他信,但是她從他的自信上感覺不到任何心安,太平靜的自信,讓她心里有點慌亂。 不過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同樣不希望葉一哲出事,雖然這兩天葉一哲說話不多,大多數時候只是靜靜的聽著她說著,但是偶爾對事物表示的疑問以及見解,都是直入中心,對待泰國政局的敏感程度讓她這個研究了多年的人都是有點自愧不如,這樣的人不會簡單,她已經隱約有了點惜英雄的感覺,再加上她并不知道他和他信的矛盾在哪兒也能感受的出來那份刻骨民心的恨意,和她一樣,都是有故事的人。 同病相憐的人總是容易產生異樣的情緒。 其實,他們都一樣呢。 葉一哲點點頭道:“想必他信也應該在等我了。” 說著他便是看想了遠方,劉垚知道那個就是玉佛寺的方向,也是他們唯一沒有去過的景點了,這些天兩人將泰國能夠游覽的地方都是走了個遍,還有最后一塊沒有踏足的地方,他們都知道,進入那里的時刻便是烽煙再起的瞬間。 而在玉佛寺中,仿佛是感受到了葉一哲的目光一樣,他信緩緩的抬起頭也是看了過去,對于他們兩人的行蹤每天都有人跟他匯報,他知道,他來了。 第九十九章 我來了 看著眼前這個泰國最為重要的佛寺,在皇宮內占了四分之一的地方,不得不說這里確實是極盡奢華,至少到今天為止葉一哲看過的那么多寺廟,還沒有這般奢華的存在。 眼前就是金塔聳立,用來供奉玉佛,這個主殿據說有著四十根的立柱,而在主殿的周圍,更是裝飾著一百一十二尊鳥形人身的金像,在陽光的照射下十分耀眼。 金對于佛家來說確實是一個經常會拿來裝飾的東西,也是佛教的七寶之一,金、銀、琥珀、珊瑚、硨磲、琉璃、瑪瑙,傳聞得到三寶就能夠國泰,而七寶匯全就足以民安,其中第一寶就是金銀,金代表健康,所以很多請回家的菩薩都會用金身,那是寄寓著一種健康長壽。 但是就算這個樣子,葉一哲也很少見到用金將整個佛塔襯托的如此華麗的佛寺,如果這樣的場景在國內的話肯定會給無數的人批斗浪費,光是這些金像就是價值不菲,在那樣一個不存在信仰的國度,有著這樣的景觀只會給那些罪惡有可乘之機,也只有在泰國、印度這樣的信仰國度,才會對之保持著內心深處的敬仰,不會去做出一絲一毫褻瀆佛祖的事情。 玉佛寺共有大小二十二座寺廟,大小形狀不一,葉一哲逐一走過,這個時候劉垚沒有再喋喋不休的介紹這里的一切,而是任由他自己感悟,這個也是葉一哲自己的要求,他知道現在的她心里根本無法平靜,不可能像前幾天那般給自己那樣介紹,既然這樣的話他情愿自己去領悟這里的一切。 劉垚一直想要勸說他,就算他說了那話之后還是有這個念頭,只是每次話到嘴邊又落下,她只要想起自己,就會將這個念頭打消,這樣仇恨,是那么的刻骨銘心,哪兒是她一句兩句話可以消滅的。 這里每一個大殿都很精致,大部分也都是金色覆蓋,看上去莊嚴無比,其實本來就身在佛門的葉一哲很清楚,在這樣的莊嚴下,隱藏著的是怎樣的骯臟。 誰說佛門就一定向佛了,不說其他,沒有足夠的斂財手段的話,可能建造起如此浩大的工程么? 越是正規的佛寺,越是有著一般人想象不到的收入來源,而那些所謂的人人敬仰的大師和人人唾棄的小人的區別只不過是他們有沒有真才實學罷了,如果有真才實學一般人也愿意付出那些費用來得到指導,高原省那么多大師,除了活佛哲楊,哪一個不是費用昂貴?哪一個不是看菜吃飯量體裁衣的定制服務? 就算是桑騰,在同樣一句話給不同的人指導收取的費用也是不一樣的。 重要的是一點,那就是眼色。 其實在高原省還好,因為哲楊一直都是免費提供所有的講座,導致高原省這些年來那些大師也不好做的太過分,心里想也不會表現出來,但是其他地方,例如嵩山少林、普陀群山,那里群山聳立,佛寺自然比一般地方要多的多,尤其是因為各路武俠小說而聞名的嵩山少林,這些年的紙醉金迷讓不問世事的哲楊都是有所耳聞,甚至說出了終生不踏入嵩山的話語,這個對于一切都很淡然的哲楊來說是很少見的事情。 ` }但是看過那么多地方,玉佛寺是他至今看的最為奢華的,沒有之一。 ` }而且是帶著點暴發戶的感覺的那種,他很不喜歡。 ` }在他看來就算奢華點,也得用一些玉石翡翠那樣的,看著低調一點,這般金光閃閃不是他的作風。 ` }不過這個時候他并不會過于關注這些東西,一路走過,腦海里閃過來之前查過的那些資料,對這里的一切他都是有一定了解才來的,就算沒有劉垚的講解他也基本都知道大概的故事,他本來打算的是逛一天兩天這樣,只是后來有了劉垚的引路就多逛了逛,過程也是多用了幾天,也是因為這樣,原本他有點浮躁的心理卻是安定了下來,這里畢竟是佛都,隨處可以聽到的經書撫平了他心中許多情緒,不像之前那般一心想著報仇什么都不要了,壓抑了兩年的那份殺戮之心,在這樣的仇敵所在的環境中竟然慢慢的消失了不少,更為平和,當然也是讓他的破綻更少了。 如果劉垚知道這一點的話不知道是會慶幸還是后悔。 在之前葉一哲的調查中,尤其是玉佛寺,他是了解的最多的,對里面的主要分布甚至連逃跑路線都已經規劃好,這個時候更多的并不是看風景,而是對比之前自己的資料找尋是否有漏洞存在。 至于他信死后給泰國帶來的問題已經不在他的考慮之中了,先顧著自己如果成功擊殺之后離去的道路比較重要,是否會失敗這一點他不會去考慮,既然來了,那便是必定要成功的。 花了有半天多的時間將玉佛寺的周邊都走過,他才是來到了最后的這座佛塔,佛塔的最頂端也是他信的所在,沒有他的邀請連周邊都是無法進入,屬于玉佛寺對外開放的一個禁地所在。 叻達納大金塔! 看著這座鍍金的塔,直聳云霄,深吸了一口氣,葉一哲踏入了其中,劉垚沒有再跟進去,她知道她的任務完成了,這個地方沒有著他信的通知,她也是無法來去自如。 葉一哲的進入,自然是被他信打過招呼的,沒有任何阻攔,他一路前行就是來到了最頂端。 推開頂端這間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屋子的門,他走了進去,熟悉的人和熟悉的蟒蛇,再次在他的面前出現的時候,葉一哲眼神緊縮,所有暴戾的情緒也是瞬間升起。 等待了兩年就為了今天,就算因為這幾天的關注已經平和了不少的心態,此刻還是無法克制,殺氣戾氣,所有能夠代表的負面情緒都是涌了出來。 用哲楊曾經的話來形容的話就是他信就是他的劫,他的執念。 對方兩年什么改變都沒有,可是他已經變得太多了,兩年間他幾乎走遍了全世界,從東半球到了西半球,一路跨過大西洋,為的就是眼前的這一刻。 感受到了他的戾氣,那條通靈的蟒蛇立了起來,眼神專注在了這個它并不陌生但是又不知道在哪兒見過的陌生人身上,他信則是像沒有感覺到什么一樣,微笑的面容如同一個真正的活佛一般。 如果葉一哲沒有見過他的另外一面一定會以為這是真的他,一定會認為他和師傅一樣,是那種面慈心善的人物,只是見識過他曾經的殺氣四射,他還那樣認為的話一定是他的腦袋有問題了。 他就這樣看著他信,深吸著空氣,一動不動。 他信也沒有打擾他,任由他看著,也沒有出手,從他得到世界獵人學校的消息之后他便是知道,此刻的葉一哲實力完全不弱于他了,在他估計里兩人此刻實力應該相差無幾,要說葉一哲比他強他倒不會相信,就算比他強一點,他還有身邊的這條大蟒蛇,一人一蛇配合的話在華夏的龍榜中排到中游的位置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面對這樣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物,如果想要走的話他根本就攔不住,同樣他要離開的話,他相信葉一哲也是攔不住,所以他才是派去了劉垚,不希望有這一場戰斗,誰都奈何不了誰的戰斗根本沒有什么意義。 而且從心底里他已經并不希望和葉一哲保持著這樣敵對的關系,這種想法在兩年前被那個陌生的高手擊潰后就已經產生了,只是他還想試試能不能成功將葉一哲給擊殺,一年的時間沒有調查到對方的行蹤,出現之后就是世界獵人學校的一幕,再之后他就一直等著葉一哲的到來。 他相信,他一定會來的。 從世界獵人學校那次事情之后,他信也一直都想主動的找上葉一哲,想要與他合作,他也相信他們兩個有合作的必要性,因為那次事情中唯一一件他沒有掌控的了但是卻讓他如履薄冰到現在的意外,將葉一哲的所有消息放出去并且在全世界都波及開,那樣的存在,在背后給他們兩方都捅了一刀,他至今都無法理解暗中那人的心態。 以那人表現出來的實力,完全可以不用這樣的手段就能夠對付的了他們,可是他偏偏選擇了這種方式,他信現在也在思索那人到底是針對葉一哲還是他。 合作將那個人揪出來,再解決他們的爭斗,這在他看來是雙贏的舉動。 只不過這個念頭在劉垚跟自己匯報這幾天的行蹤之后他打消了。 他雖然不在現場,但是也聽的出葉一哲話語里蘊藏著的仇恨,積攢了那么多年的仇恨,是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事情妥協的,所以那種無用功他也不會去嘗試。 他信一向對自己的判斷都很自信。 葉一哲沉寂了半餉,強行壓制下了心中的那份出手的沖動,深呼吸了一口氣,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猙獰的表情也是舒緩了下來,除了保持著的那份防御他卸下了一切情緒之后才是揚起一個輕微的笑容緩緩道:“我來了。” 第一百章 你怕死 所有的仇恨,壓抑了兩年之后,所有的暴戾退去的剎那,終究化作了很平靜的三個字。 我來了。 他信看著葉一哲露出了贊賞的目光,他知道這個年輕人優秀,但是他沒有想到竟然優秀到這個地步,當年他也是受邀前往高原省,至于到最后那不死不休的局面在去之前他并沒有想過,而且在他看來一個小小的葉一哲,殺了就殺了,如果兩年前知道他這般優秀的話他就會仔細思考下了。 只是這個想法也只是如果罷了,一切事情已經發生,他并不是一個喜歡去思考如果的人,那沒有什么意義,在知道葉一哲來到曼谷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等待著這一刻了,讓劉垚陪著他將泰國的景點走了一圈,也只是希望不論勝負不論結果,都不想影響到泰國的百姓,那是他畢生的精力,別人無法觸碰的逆鱗。 “你和兩年前的差距,太大了。” 他信的這一聲感慨完全是情不自禁,沒有任何夸大,葉一哲以這樣的實力回國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對他對所有與他做對的人來說都是一種異樣的打擊,他一直都不愿意與華夏任何勢力為敵,就是因為他很清楚華夏有許多不出世的高手,比所謂的龍榜高手要強,而且強上許多,一旦不經意之間招惹到他們的話那么自己根本沒有活路,這一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近些年來唯一一次踏足華夏就是兩年前的那次,所以他不得不承認在那個古老的國度的人都不能用常理來推測,看到葉一哲的時候他不禁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古天河,差不多的年紀同樣的驚艷。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古天河就是這個年輕人的師傅,他只是因為兩人的成就將兩人想到了一塊。 如今的葉一哲距離當年的古天河自然是有差距的,這個也是他信認為可以談判的活路所在,他們兩人之間并不是那么的懸殊,如果他真有當年那人的實力,那么他是沒有一點機會的。 不過比起兩年前的他來說,葉一哲真的是無法讓人直視,那時候的他也就虎榜的實力,在任何龍榜的存在面前都是被秒殺的命運,只是這么短的時間,他竟然達到了當初他完全無法企及的實力,一人面對五個虎榜的存在而勝出,與成名已久的他站在了同樣的層次。 可是他才二十歲出頭啊。 再給他二十年的時間,那么他會達到怎樣的層次,龍榜是否可以束縛住他,又或者說是不是可以達到那些隱世高人的傳說中的層次,誰都不知道,只要他在成長的過程中不隕落,那么注定是華夏又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這一點自從青幫一戰之后再也不會有人否認。 他信不是古天河,對華夏的了解沒有深入到他那個層次,不會知道那些古武世家的存在,不會知道那些人對于龍榜的所謂高手不屑一顧,自然就不會知道葉一哲如果繼承昆侖的話需要面對的對手,遠遠不是他可以想象的,畢竟他眼里的所謂隱世高人,大抵都是來自那邊。 當然,現在的葉一哲也不知道這一點。 他只是和他信對視著,不知道是不屑還是諷刺的說道:“你還和兩年前一個樣么?” 他信微笑道:“這兩年,我一直在等你。” “虛偽!”葉一哲毫不留情的擊穿了他的謊言,這種話語騙誰都不可能騙的了他當初是他信不惜一切的與世界獵人學校達成協議想要陰他一把,如果不是他有足夠的實力的話早就給他信設計陷害了,根本不會站在這個地方。 被他這樣說他信沒有絲毫的羞愧,反而很是義正言辭的說著:“那件事情換做是你你也會這樣做,更何況你將我最得意的弟子殺了,我如果一點反應都沒有才是最奇怪的吧,而且你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自然也沒有這個資格站到我的面前。” 葉一哲冷哼了一聲,也許從他信的價值觀上來說他沒有做錯,如果他在對方的角度他也會這樣做,但是他終究不是對方,就如同很多人都說如果自己是日本人的話也會去參拜靖國神廁,因為那對于他們來說是民族英雄,和國人崇拜成吉思汗他們沒什么區別,畢竟成吉思汗當年殺害的歐洲人要多的多,但是那只能是如果而已,這個如果葉一哲也會說,不過他們是日本人么? 不是。 所以他們不可能去認同對方的觀點,道不同不相為謀,從兩個角度去看待一個問題本來就會出現兩面性,葉一哲向來都是我理解你的做法,但是我依舊反對的態度。 我不是你,所以請你不要要求我從你的角度去想問題。 這便是葉一哲的態度,一直沒有改變過。 “我最在乎的是師傅師娘,你最在乎的是這個國家,”葉一哲語氣平和的說道,“你毀了我最在意的東西,所以我也要毀去你最在意的。” 他信終于卸下了他的偽裝,那份善意的面容也是徹底的轉冷,既然對方徹底撕破臉皮的那種他也沒必要為了裝腔作勢故意的保持笑容,冷眼看著葉一哲說道:“就算你有了足夠的實力擊敗我,你也沒法對這個國家做什么。” 這樣的話倒不是他故意的裝什么,泰國終究是個國家,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大也不可能和一個國家對抗,哪怕葉一哲是華夏的太子也不行,那已經徹底的上升到政治高度了,如果真的那樣做了肯定會有很多國家一起討伐,尤其是一向自詡為世界和平警察的美利堅。 葉一哲緩緩的笑了起來,這個才是他想要看到的態度,那樣虛偽的笑容他看著心底里覺得骯臟,兩個人明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非要用那份偽善的表情將自己化妝起來,那并不是他的作風,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兩個人一開始就是惡狠狠的看著對方,然后各種謾罵。 只是他也知道這個不可能,他信終究是泰國國師,一些底線的態度他還是不會去觸碰的。 “你不配與師傅齊名。” 聽著葉一哲突然說出來的話語,他信也是愣了一下,只聽對方繼續說道,“師傅跟我提到過你,提過很多次,這個世界能夠被師傅在意的人并不多,泰國國師他信就是一個,雜阿含經說過,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你在師傅心中是一個因緣都看的很透徹的人,所以我一直都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不可能是為了自己,我相信師傅所說的一切話語,尤其來到泰國之后,看到整個國家對你的尊敬我更是堅信起了這一點,但是就憑借你之前那些面孔,你不配,如果連自己的本性都無法堅持,是不配成為一個大師的,更不要說活佛了。” 他信不語。 葉一哲接著說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對你在乎的這個國家做出什么來,我們之間的仇恨也不可能化解,我理解你當年的舉動,你肯定有著你的理由,只是這個理由我理解歸理解我不會接受罷了。可是你知道這個卻還和我解釋那么多,除了能夠告訴我你在害怕,其他什么都無法解釋。” 最后葉一哲看著他信的眼睛緩緩道:“你在害怕,你怕死!!!” 第一百零一章 那個人,是誰 你怕死! 三個字便是將他信推倒了懸崖的邊緣。 他很想反駁,但是卻找不到任何話語來反駁,如果他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推測的話,也只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他自己也問起了自己,他是怕死么。 葉一哲見他信的表情,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怕死沒什么不好意思承認的,我也怕,如果不是怕死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所有的努力,不都是為了生存么,既然這樣不都是為了不死么?” 他不想裝的多么高尚,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一個,那便是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