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見葉一哲擺出一副自己的地方這些事情讓自己來處理的態度,安泰來對歐陽勵天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語氣更是冷淡了不少的說道:“讓你不要糾纏就不要糾纏了,公孫劍的地位你知道,我會安排下去,只要給人發現你還在糾纏這個小姐,你不要怪我不留情!” “安叔!”歐陽勵天的聲音也是加大,但是見安泰來的眼神根本不像是開玩笑,心中也知道根本無法忤逆的他再次唯唯諾諾道:“嗯,知道了。” 權勢能壓死人,之前歐陽勵天就是憑借這個來壓制王夢,現在葉一哲同樣是借著公孫家的底氣來對付他,簡直就是因果循環。 看著歐陽勵天灰溜溜的消失在機場,王夢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她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生了這樣戲劇性的變化,看著葉一哲的眼神也是變化了不少,眼前這個男子,原來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她心里本來就向著葉一哲,所以自然更為習慣性的認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安叔”對葉一哲也是言聽計從的。 “小子,我們走吧,老爺在等你。”安泰來看事情已經差不多了,便是對葉一哲說道。 葉一哲停頓了一下說道:“安叔,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嗯?” “這個空姐,原來是國際航班的,因為歐陽勵天的私人原因將他調了回來,你說句話讓她再去那條線吧。”葉一哲指了指王夢對安泰來說道。 “好,這事我回去就安排。”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不影響任何東西,他也樂得其成。 這句話也讓他明白了歐陽勵天和他產生矛盾的根源,心中無奈的搖搖頭道,女人,果然是禍水。h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看重 葉一哲跟王夢道別之后就是隨著安泰來上了他的車。 王夢一直到他離開都沒有能夠緩過來,她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樣的順利,不止歐陽勵天的威脅消失了,她還順理成章的回到了原來的工作崗位,對她來說那份多出來的薪資和那個能見識到更廣泛的天空帶來的閱歷同樣重要,所以就算同樣的工資,她都情愿去國際航班,她從小到大都堅信著只要她足夠的努力,總有一天會等到機會的,她不要做那種機會到了眼前卻因為實力不夠而抓不住的人。 在清楚的認識到眼前的事情都是事實之后,她的腦海里晃過的身影,竟然是葉一哲。 此刻葉一哲已經坐上了安泰來的車,在前往普陀山的路上,看著窗外閃過的風景,比江州要清澈的許多的藍天,葉一哲不禁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這樣的空氣,在離開高原省之后很久沒有聞到過了,當然跟鎮子上還是沒有辦法比較,雖然高原省已經給現代化玷污的快不行了,但是比起沿海地區還是要好上不是一星半點,至于燕京那樣的城市,更是沒有辦法比較的。 “安叔,公孫家主在普陀山?”在沉默了有十幾分鐘之后,葉一哲開口道。 安泰來點了點頭說道:“老爺自從將權力交接后基本都在這邊,不過知道這事的公孫家人并不多,老爺已經隱居在那里很多年了,也沒有下人存在,一般來說只有我在那里服侍著,你應該是這十年來那里的第一個客人了,就連止水他們雖然知道但是也不會來這里找他,老爺喜歡清靜。每次家族有事情需要老爺出面的時候,他都會回到在舟山的別墅里處理。” 葉一哲停頓了下,他不明白為何他要將這樣的事情告訴自己,更不明白為何公孫鏡巖要在自己隱居的地方接見自己。 看出了葉一哲的疑惑,安泰來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做多解釋,有些事情還是等他自己去尋找答案的好,更何況公孫鏡巖的內心世界,他雖然已經跟了他很多年,但是還是一點都看不明白。 “老爺很看重你。”安泰來遲疑了一會,最終憋出這樣一句話。 葉一哲愕然。 他看的出來安泰來并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能夠常年跟在公孫鏡巖身邊,這份信任比公孫止水給他的都多肯定不一般,甚至兩個人之間的故事也不是那么的簡單,這一點從一開始看出安泰來的實力他就在懷疑,而此刻他更肯定了他的看法。 虎榜高手如果那么容易聽從一個人的命令,那么就沒有當年龍幫想要將全國龍虎雙榜用武力收入囊中的想法了,在全國實力都能排到前面的人,讓他去聽另一個人的,那份高傲就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實際上從公孫鏡巖主動要見自己這一點上來看他已經是對自己很感興趣了,只是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為何的他只能訕訕的笑了笑道:“我何德何能,安叔你謬贊了。” 這時兩人前方出現了一個山坡,安泰來突然加速,在葉一哲感覺車速已經超過兩百的時候,這輛價值不菲的越野猛然到了山坡的最高點,然后一個飛躍,整個車都是騰空,在半空之中迅速落下,坐在前方的葉一哲感覺到屁股下面傳來的一陣陣的波動,一臉不解的看著一旁的安泰來,他并不是這樣的人。 安泰來卻是哈哈大笑道:“我不管老爺是什么用意,我只知道你是我來到公孫家為止看到的第二個去老爺那里的人,既然這樣哪怕你是江洋大盜,我都會將你安然無恙的帶過去,我相信老爺的眼光,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葉一哲知道從他的嘴里得不到什么消息,雖然心里還在疑惑著他和公孫鏡巖見面都沒有過,對方怎么會感覺上像是對自己認識了很久一樣,但是他并沒有繼續詢問下去。 “如果你要對老爺不利,第一個殺你的就是我。”安泰來目不斜視,但是卻讓葉一哲感覺到他就在瞪著自己一樣,他對公孫鏡巖的那份主仆情意,體現的淋漓盡致,葉一哲剛想開口,卻聽他繼續說道,“如果我打不過你的話,那么你也必須從我的尸體上踩過去。” 說話還真直接,葉一哲汗顏了,兩人只是初步交鋒安泰來就將自己定位在和他一個水平,葉一哲也知道,如果真的搏命的話,兩個人勝負應該只是五五之數,比的只會是求生的意志而不會是其他,這樣看來他要為了公孫鏡巖戰斗,為了保護他,自己真的不一定能夠占上風。 安泰來比聶昊焱更難纏 從他與自己那僅有的一剎那的交鋒,加上他這句話,葉一哲做出了這樣的判定。 見安泰來不再言語,葉一哲也是安靜了下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嘴的人,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在不知道對方目的的時候,從眼前這人嘴里也套不出話來,他能夠做的只有以不變應萬變,靜靜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此刻在江州公孫家的宅子里,公孫止水還有公孫智坐在大廳里似乎在等待著什么,然后就見公孫劍快步的走了進來。 “葉一哲去舟山了?”公孫止水看著他這個最疼愛的兒子問道。 見公孫劍點了點頭,公孫智不解道:“爹這個是什么用意?” 公孫鏡巖白手起家,繼承了他位置的是他自己選的公孫止水,而公孫智作為他曾經寄予很大希望的二子,最后還是被他無奈的拋下,所以才有了公孫智一直與公孫止水對著干的事情,公孫劍也是一直不受到他待見,公孫家曾經差點分裂成這樣兩股勢力,兩邊都交錯著,誰也不服誰,自從上次和公孫劍一起與葉一哲談判之后,公孫智才發現自己在某些方面確實不如他的這個大哥,不論他多么不服氣,他挑選的這個傳人他還是沒有太多不滿的,因為他自己的兒子整日就知道玩鬧,從來沒有個正經,他那一系的另外幾個人是出了不錯的后代,但是這一點上他和公孫止水兩個人觀點一直一樣,要選繼承人一定得選一個最好的,而且得一開始定好,不然的話家族里爭權太嚴重,對公孫家并不好,所以公孫智從來沒有在繼承人上發表過不同意見,哪怕他那一系的人不停的跟他建議,他都沒有松口。 少了兩個大佬的支持,其他人在公孫家的地位更不如他們倆了,自然翻不起太大的波浪,公孫家在權勢上的斗爭也一直最為平靜,不要說與華夏商盟的其他家族比了,就算跟當年跟著公孫鏡巖一起打江山的那幾個元老比,都要小上很多,所以每年那些元老和公孫鏡巖一起聚會的時候,他們很多時候眼神中的無奈根本不想掩藏,也更堅定了他們依附在公孫家麾下的想法,因為他們在自己的后代上根本看不到太多的希望,偶爾有一兩個天才也會被那樣的環境埋沒,所以他們偶爾興起的一點點野心也是被這樣的環境磨滅,只想著在公孫家的庇護下安靜的養老。 而他們興起野心的時候,也是公孫家最為混亂的時候,只是鬧起混亂的那個人已經許多年都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所以隨著那個人的消失,他們那股子氣也是慢慢的消散了。 當公孫家很平靜的時候,蒸蒸日上的時候,再想逆天的人物都會收斂下自己的情緒。 “爹的想法,哪兒是我們可以猜透的,這些年他一直在舟山,連我們都很少見,之前他和我說要見下葉一哲我當時就很震驚,也曾問過他,但是他只是笑而不語,經過了這幾年修身養性,他比以前更氣定神閑了。”公孫止水對這個公孫家實際的掌權人心中在想些什么也是猜測不到,搖搖頭說道。 “是安叔親自去接他的。”公孫劍在這個時候插嘴道。 “安叔親自去的?”公孫止水本來坐著的身軀立刻站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公孫劍加重了語氣問道。 公孫劍“嗯”了一聲道:“從舟山機場傳來的消息是這樣的。” 以公孫家在江州和舟山的地位,對那邊發生的一切根本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東航本來就是他們管轄的范圍,安泰來吩咐給王夢調航班的事情,第一瞬間消息也是到了公孫劍手里,所以他才是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當面和公孫止水說明情況,事情已經有點脫離他們的掌控了。 “那這個不是說明?”公孫智也是看著公孫止水喃喃道,安泰來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也是很高,他們雖然不知道他從哪兒出來的,但是他們都知道他對整個公孫劍都有救命之恩,雖然他一直自認為是公孫鏡巖的仆人,只不過他們這些小輩誰敢將他真的當成仆人來看待? 就算說他們在公孫鏡巖心目中地位比他們這些后人重都沒有什么不正常的。 除了公孫鏡巖可以說一聲“泰來”,他們哪個不要尊敬的叫一聲“安叔”?讓他親自去接的人,他們從他來公孫家到現在,還沒有看到過。 公孫止水一屁股坐了下來說道:“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是去普陀山了。” 公孫智和公孫劍雖然很不情愿的承認,但是最終他們還是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h 第一百七十章 云山深處 日漸脫離了城市的喧囂,安泰來開著這個越野載著葉一哲從山道緩緩的上行著,這個季節雖然已經很寒冷,該落的葉子都已經落完,大部分的樹木本來都應該只剩下枝干了,但是在這里葉一哲卻發現許多的綠意,在那些光禿禿的樹干上,那些沒有掉落的樹葉,那些本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的新芽,都是在這個寒冷的冬天迸發出一絲生機。 從很遠處,仿佛傳來梵音陣陣,更是讓葉一哲生出許多的親切感。 作為四大佛山之一,普陀山的地位毋庸置疑,雖然在哲楊口中,所謂的四大佛山只不過是個幌子,并沒有得到過多的佛教真傳,但是對于普陀山他還是留了一點好話,并沒有一棍子打死,“海上仙山,這個仙固然有點名過其實,論神圣神秘與咱腳下的大雪山也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不過說到觀音的話,他們還是真有一點水平的。” 這個就是當年提到四大佛山的時候,哲楊對葉一哲說的話,那時候他也不顧年紀小小的葉一哲聽不聽的懂,只是自顧自的說著,也許是當個樂子,現在來到了這里,緩緩的進了普陀山深處,葉一哲腦海里卻是浮現了出來,對神圣佛理,這樣的東西他自然沒有哲楊那般的有見地,也不能妄加什么論斷,他很清楚還沒有這個資格,但是這里的環境讓他有一種宛若隔世的感覺卻是事實。 也許是靠著海邊的緣故,所以這里的氣候本來就很濕潤,將車窗打開著,不遠處傳來的嗖嗖聲音,仿佛就是海風吹過一樣,唯一的一點不足就是現在的這些名勝都給國家控制了,已經不像古時候能夠聽到那些野禽的叫聲,并不足以讓人從心底里產生一種恐慌的情緒,自然生不起那種敬畏。 少了一份敬畏的佛山,已經不足以讓人生起信仰了。 這個也是之所以哲楊認為這些所謂的四大佛山并不如他們腳下的大雪山的緣故,高原省除了拉市,沒有被開發的地方居多,這種野性十足的調子,才是哲楊推崇的。 一路行駛,荒無人煙的場景讓葉一哲感覺到有點奇怪,向安泰來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他才是笑著說道:“老爺居住的地方,是普陀山中間的一個小村莊里,也許你都不信,在這個旅游景點最深處竟然有一個可以說是與世隔絕的小村莊,那里安居樂業大部分人都自給自足,就算老爺有萬貫家財在那里也只是笑著跟一個普通人似的,他們雖然看出老爺不是一般人,但是從來沒有人問過,更沒有人去想從老爺身上得到些什么東西,在那樣的環境下我看到了這么多年來最快樂的他。那里真的是一個很靜謐的地方,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這樣一說,葉一哲不禁在內心里充滿了期待,但是同時也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那里沒有給發現么?” 在這個國度,只要給發現了,無論是小鎮還是小村,哪兒還有那種安靜存在,那么多號稱人間最后一個天的地方,最后都是銷聲匿跡,再也沒有那樣的稱呼,曾經的那些言語,也慢慢的成為了笑柄,說是諷刺也好,說是造孽也罷,這些年被糟蹋了的東西也不是一個兩個,習慣了,什么都不會在意了。 安泰來一邊在心中暗贊葉一哲的敏銳,只是他的一句話就看出了事情的本質,一邊回答道:“老爺做了許多的工作,你也知道公孫家在這一代的地位本來就很高,所以他們也不敢亂來。只不過我估計也維持不了多少年了,加上村里的許多年輕人長大了,看到外面這么發展繁榮,想要出來的心也有了,再怎么樣他們的內心是壓制不住的。” 葉一哲點點頭,他不難想象,為了維持這樣的寧靜,需要付出多少東西,從這個角度看的話,公孫鏡巖也算一個風趣的人了。 山路十八彎,幸好他們開著的車是越野,并不是那些年輕人喜歡的跑車,就算這樣葉一哲還是被這陣顛簸給鬧騰的心里有點慎得慌,他的體質在年輕人里面絕對算是頂尖的了,都是受不了這樣的顛簸,他簡直不敢去想象,所以他開始理解,本來他想的是就算公孫鏡巖壓迫,公孫家也不會很少有人來到這里,經過了這樣一條道路之后,他都是受不了的地方,公孫劍他們心理上肯定也不愿意來到這里,這一點從他發白的面容上就能夠看出來,當年他們肯定也不好受。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恐怕公孫鏡巖也沒有辦法讓那些心懷想法的人不將這里曝光出去,有著這樣的天險,政府如果不進行修路的話這里根本就是一個避世的好地方,他在這里得到寧靜也屬于正常了。 這個時候讓他跟安泰來打的話,他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從這一點上,葉一哲心里不禁對安泰來充滿了佩服,這個不是經過像他那樣平靜的鍛煉可以養成的,他那種鍛煉只是和平年代的健身方式,只有對任何環境都適應過,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果不其然,似乎是看出了葉一哲的想法,安泰來說道:“快到了,你再忍受一會吧,我之前在尖刀部隊里呆過,這樣的環境算是很好的了。” 葉一哲恍然,也不再言語,一心一意的應付心中傳來的陣陣惡心感。 安泰來有一句話并沒有說出來,如果葉一哲知道的話想必心里要好受很多。 公孫劍當年來的時候可是吐了一路的啊。 柳暗花明又一村,終于在又一次的轉彎之后,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莊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村口一個大榕樹,下面坐了幾個老頭子看樣子應該正在下棋,旁邊幾個人在指指點點,很休閑的場景,讓葉一哲不禁有種回到了小鎮上的感覺,之前他沒有走出鎮子的時候,每天看到的都是這個樣子,這樣的場景讓他有一種溫馨的感覺,那股一路上的不適也是瞬間消散。 看到一輛越野開了進來,小村里的人沒有一點點的疑問,開過的路上只要有行人,都會主動的讓開,然后對著車上的他們甜美的笑笑,安泰來也是將車窗搖了下來,車速緩慢,時不時的跟周圍的人打著招呼。 “七嬸,你兒子最近寫信回來沒?” “曾叔,上次給你帶的筋骨貼還好用么?好用的話我下次去城里就再給你帶點?” “什么錢不錢的,說的多俗氣啊……” 對每個人安泰來都認識,所以對于葉一哲這樣一個外人,村里的人也沒有露出不滿的情緒,只是沖著他點點頭表示歡迎。 經過村路的奔波,兩個人一路前往了村后面兩三百米的一個小屋,雖然不及城里的大別墅的宏偉,但是勝在精致,一個只有一兩百平米的鄉間小閣樓,只有兩層樓高,如同農村人蓋的房屋一樣,有一半的空間都是大院。 在門外種著一些蔬菜,很常見的家常菜,上面鋤過的痕跡說明最近還有人動過,很難想象一個真的要上福布斯絕對能夠直接震驚華夏的人,竟然在這樣的一個貧苦的地方隱居,與外界仿佛就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樣,安安靜靜的,偶爾傳來幾聲鳥叫,空靈的清脆,讓葉一哲精神一個振奮。 安泰來將車停在了門口,把葉一哲迎了進去。 開門就是大院。 院子里有著一棵棗樹,看上去年代已經很是久遠,這個時候上面的樹葉都已經掉落了,這棵樹占領了院子的一半空間,樹下還放著幾個籃子,應該是出門摘菜用的。 “這個時候老爺應該在做飯。” 聽了安泰來的話,葉一哲差點嚇得倒地不起,一代傳奇人物,他尊敬的公孫家老家主,竟然在做飯? 這個可比本拉登和小布什握手更不可思議了。 并不理會葉一哲的震驚,安泰來徑直的將門打開,拿出了一雙拖鞋給他,葉一哲穿上走了進去。 進了屋里他發現,里面和外面并沒有太多的不一樣的,一樣的那么普通,和一個普通農戶家里并沒有什么區別,也許這個屋里最值錢的就是之前安泰來開的那輛車,其他的所有東西加起來都不如那一個,很普通的沙發,看上去只是地攤上花個幾百塊錢掏的,電視機雖然不是那個年代的黑白電視,但是也是那種晶體管的,并不是現在大多數人家里用的液晶,年代也比較久遠了,墻上掛著一個照片,是兩個年輕人相互依偎在那里,很是甜蜜,其中一個葉一哲一眼就看出來是公孫鏡巖年輕時候,照片上的他看上去才是二三十歲的樣子,背后的景色正是蘇州河,江州的另一個標志性景點之一,也是江州的母親河,雖然已經被玷污的沒有人愿意去清理,但是真正有點文雅氣質的人一般都不會選擇去黃浦江,而是會去蘇州河,那里對于江州,意味太多太多東西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葉一哲的身后緩緩的響起,帶著滄桑,帶著一絲回憶的寂寥:“那張照片很老了,那個時候我還剛剛從沈家門出來,她跟著我一路辛苦的奔波到了江州,我記得那是我們到江州的第一年,轉眼都已經四十多年過去了。”h 第一百七十一章 他很想見你的 葉一哲緩緩轉身。 一個個子不高且消瘦的老者站在他的身后,一臉笑意的看著他,身上圍著一個圍裙,手里還端著兩盤應該是剛出爐的餅干,見到他忘了過來,立刻說道:“你就是葉一哲吧?來來來,嘗嘗我剛做的餅干,趕了那么久的飛機想必你也餓了,先來弄點吃的。” 將盤子放在了桌上,一盤推到了葉一哲面前,另一盤給到了安泰來那里說道:“泰來,你也辛苦了,我老人家就是受不得這種苦,如果不是你的話光是這段路估計就能顛簸掉我半條命了。” 安泰來恭敬的說道:“老爺言重了,能夠給您做事是我的福分。” 雖然這么多年來眼前這個老人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擺過什么架子,反而把自己放的很低,但是安泰來自己一直很注意,他時刻都提醒著自己,他只是個下人而已,并沒有太多去唧唧歪歪的權力,所作所為只有兩個字而已。 服從。 他是一個軍人出身,這兩個字已經刻在他的骨子里了,從來不曾丟棄過,就算現在的他已經處于人上人的位置,對于眼前這個他這一輩子唯一敬佩的人,他將自己放的很低很低,無論他在外人面前怎么樣,在他的面前他一直是這一個樣。 面不改色,并沒有因為他安慰自己而生出什么滿足感,這樣的情形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 但是葉一哲卻是第一次遇到。 葉一哲很清楚眼前這個老者的身份,他怔在了那里,是因為他實在無法將這個人與那個叱咤風云的人物關聯在一起,在他看來,這只是一個慈祥的沒有任何地位的老人而已,和他平時在公園鍛煉的時候碰到的那些老人,對他露出笑容的那些晨練的老人們,沒有任何的區別。 如果真的硬要從感覺上給點區別的話,那也是那雙眼神更炯炯有神了點,光從眼睛上來看的話是不足以斷定他是一個老人的,看的出來他的身體狀況很好,眼睛是心靈的門戶,但是同樣也是身體的一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