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昊無比鎮定，打量著從女裝變身的安霓裳，很快就從腦海中閃出一個名字：尚倪安。

    “對，就是，尚倪安！”

    尚倪安似乎看穿了錦昊的想法，披散著長發，無比認真地說著自己的名字。

    “錦昊，如果可以，根本不稀罕什么皇后，只想做的九王妃！”接下來則是皇后毫不臉紅的告白。

    錦昊不語，似乎對這句火辣辣的告白無知無覺。

    “只要現說要，可以不顧一切，拋棄一切，只要愿意與永結同心！”

    尚倪安依然不死心，他來之前早就做好了決定，就是要把這些年的癡迷和妄想都說出來，得之，則幸，不得，則命。

    “趙無歡可以做到的，都可以做到！他可以為生下子嗣，也可以！想要這江山，可以幫得到！趙無歡不愛，更加幫不了！”

    尚倪安繼續說著，似乎只要沒被錦昊打斷，那就不至于絕望。

    錦昊不說話，不代表他很享受此刻，他只是整理思緒，壓根無視了對面此刻的言語。

    此刻，九王爺錦昊并不知道，就他的頭頂上的三樓包廂里，無歡正和長樂公主眼對眼、鼻比鼻對峙著。

    因為話已說開，無歡再對上長樂的眸子里沒有半點的溫情，長樂只覺得無歡的眼里寒意逼，這種寒意讓她生畏。

    “現就們兩個，而又是男，不覺得有能力殺！”無歡倏地邁步去推門，他實沒有心情應付長樂，當初不對她下死手，也沒必要此時臟了手。

    長樂公主反應極快，啪！伸手就拍上了剛被打開縫隙的門，閃身擋門前，仰著頭直視無歡，眼底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許久，長樂公主直到注意到無歡眼中的不耐煩快爆發出來，方才出聲道：“二，一個叫無歡，一個叫長樂，明明……無論怎么看，都該是比快樂對不對？”

    無歡緊緊抿著唇，凝視著長樂公主的眼睛，不知道她要打什么算盤，所以，對于她的話，他不愿做出任何回應，只是戒備地注視著她。

    “可是，從未快樂過！趙無歡，嫉妒！幼年時有娘親的疼愛，長大后九哥的庇護！呢？什么都沒有，當不知道皇后和尚城郡都利用么？他們尚家就沒有一個好！可還是一次次往他們給挖的坑里跳……只是想要有意，哪怕別只是利用，哪怕恨，都覺得快樂……”

    話沒說完，眼淚卻順著兩頰留下，落下的瞬間，讓無歡的心底泛起一絲漣漪，如此柔弱卻又倔強的臉龐，仿佛與幼年時娘親的臉重疊一起。

    “當知道是悅來時，發現，竟然沒有想象中那么恨，發覺錯了，原來也不是不能和做朋友，原來和做朋友比做敵要快樂許多……”長樂公主突然發自真心地沖無歡笑了，只是夾雜著眼淚看起來又哭又笑有點傻傻的。

    說無歡這一刻內心沒有動容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并沒有表現出來，長樂的話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難道他們之間的恩怨真的可以一笑泯恩仇么？

    想起來，無論重生前，還是重生后，他們這對同母異父的姐弟似乎都沒想過真要對方必死不可，他們只是要將自身的痛苦加注到對方身上，可是報復之后了，至少他沒有任何快感，只是覺得對過往的恩怨有個交代罷了。

    “說完了嗎？如果沒其他的話說，那就要先走了！從今以后，是的長樂公主，是的九王妃，們再無瓜葛！”無歡鐵了心要與長樂劃清界限。

    長樂淚眼朦朧，聽見無歡的話后，緊咬著唇，似有千言萬語，卻終究是抵不住心中傲氣，不再吐露半分，她緩緩地讓開，任由無歡開門。

    “弟弟……小心皇后！”

    門閉合前，無歡似乎聽到一句輕若嘆息的話。

    呵，小心皇后？！

    重生前他甚至都不知道還有皇后這么一號厲害的敵，看來，重生前，他死的一點也不冤！是蠢死的！

    無歡站門口，深呼吸一口氣，必須硬起心腸，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他去做。

    ~~~

    無歡下了樓，跟悅來樓的小二對了一眼，從小二的眼神示意中確定包廂后，直接推開了隔壁的房門。

    進了房，徑直走到一個一高的書柜前，偌大的空書柜，無歡伸手一推，就看見里面的木板自行翻轉。

    里面是個密室！

    無歡邁步進了密室，結果，沒想到，早有比他先一步進來了。

    “清平？”無歡沒想到清平也這。

    清平一回頭，看到無歡立刻就變了臉色，直接把無歡往外推。

    “推做什么？”

    無歡推開清平，察覺到清平是阻止他偷窺對面，無歡更加心急想知道隔壁房間發生了什么。

    可是，無歡做夢也想不到，當他通過墻壁上鑿出的圓孔看過去時，竟然看到了足以令他噴火的一幕！

    那個安霓裳，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當今皇后，丟掉了女子的裝飾，散開長發，不男不女的，竟然脫、光了，正對著錦昊。

    錦昊背對著無歡的視線坐椅子上，一動不動。

    要不是中間隔著一面墻，無歡恨不得立刻沖上去踹上那個賤男一腳，靠靠靠，堂堂皇后，竟然不要臉到如此地步！、

    幸虧兩間房子隔音效果特別好，否則如此暴跳如雷的無歡肯定會打擾了對面皇后展現自己的雅興。

    “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么？”

    尚倪安似笑非笑地注視著錦昊。他當然沒有傻到以為自己脫光了就能誘惑錦昊，可是，他就是要以這種極端的方式充斥錦昊的記憶，他要向錦昊宣告，他也是個男！而且是一個比趙無歡各方面都更加出色的男！

    皇后一出聲，原本還激動到要竄出去的無歡一下子冷靜了下來，這種事，他沖過去又能如何？他趙無歡早就知道九王爺的愛慕者可以把京城的十幾條街排滿，那又如何？

    從他亡父死前將他托付給九王爺起，九王爺似乎就沒意過過其他男，這個一諾千金的男，從重諾迎娶到深情對待，一路走來，傻到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此刻的他信任錦昊！

    錦昊從尚倪安脫下衣服的那刻起，就閉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這男發什么瘋，說話就說話，說著說著就激動到脫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睜開眼！看著！”

    尚倪安的笑容終于出現了裂痕，他可以忍受錦昊的輕視和仇視，卻不能忍受他的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