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有人看到了
鐘宴被一群人帶著離開,童筱筱站在原地,拆掉發繩,任由頭發披散在肩頭上。 她的眼睛還腫著,臉上淚痕仍舊清晰,可擔憂跟恐懼已經消失了,只剩下粲然的笑意。 這是頂層,陽光透過透明罩頂照射進來。 童筱筱迎著陽光瞇著眼,享受著這一刻的自由,和由內自外感到的輕松。 鐘宴第一次被迫配合她演戲,險些丟了命卻不敢說出口,這次被迫配合的人……終于不是她了。他的存在對她來說,一直是一個無形枷鎖。 而這一刻,那層枷鎖像是突然斷裂了。 童筱筱哼著歌走至泳池前,跳了進去。 泳池入口,角落處。 一群保鏢看著童筱筱如同美人魚一般,身姿矯捷地在泳池中滑動,神色復雜到了極點。 剛剛見到鐘宴進去,他們擔心童筱筱吃虧,這才匆匆趕來,想要保護她。誰知道他們過來時,湊巧看到了剛剛那一幕。 “美人蛇蝎,古人說得話沒假啊?!?/br> “就這手段這演技……恐怖如斯,慕少確定她需要被我們保護?” “那演技,不當演員都可惜了。不過話說,那個瘸子怎么不拆穿?”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保鏢隊長面無表情呵斥道:“都閉嘴?!?/br> 他在這支隊伍里有著絕對的威望,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保鏢隊長警告道:“剛剛看到的那些都給老子忘了,誰要是敢出去亂說,別怪我不客氣。而且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不論慕修臣還是童筱筱,都不是好惹的,你們最好把身上的那層皮都給老子繃緊了!” “明白!” 保鏢們想到關于慕修臣跟童筱筱的那些傳聞,一個個當即正經起來。 保鏢隊長往童筱筱那邊看了一眼,帶著保鏢們散開了。 泳池內。 鐘宴他們走后,童筱筱又聽到了腳步聲,卻沒看到有其他人來泳池。不經意間一抬眼,看到有人正若有似無地盯著她這邊。 她若有所思,上岸后披上浴巾,徑直朝著剛剛在看她這邊的人走去。 那人看到童筱筱,神色慌了一下,隨即恢復自然,繼續抽煙。 “把煙滅了,我不喜歡煙味。”童筱筱道。 男人笑了笑,“美女,你不喜歡煙就讓我滅了,是不是有點太霸……” “你跟剛才那幾個人,是慕修臣安排的保鏢?”童筱筱打斷了他的話,開門見山道:“鐘宴出事后,你們打算過來,可是看到我沒出事,又退回去了吧?” 他們穿著休閑服,看著跟普通人差不多。 但是很多保鏢都是退伍兵,哪怕穿著常服,也能從他們的神態跟一些職業習慣上,發現他們與旁人的不同。 保鏢被拆穿,慌了一瞬,乖乖滅煙,被迫承認,“慕少擔心您出事,安排我們保護您。如非情非得已,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br> 童筱筱無意探究那么多,她心不在焉地說道:“還有幾個人?把他們一起叫過來?!?/br> “這……這不太好吧?慕少希望我們能隱蔽點保護您?!北gS說道。 童筱筱挑了挑眉,“來兩個貼身護著,別讓曾凝煙那些腦殘粉再碰到我。其他的隨便你們隱蔽。我換完衣服會下樓,你們在酒店大廳等著或者房間門口等著,隨便你們。” 她說完,自顧自朝外走了。 “剛剛童小姐說什么,你們都聽到了吧?”保鏢對著耳機那邊唏噓道:“趕緊的,該過來就過來。臥槽,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跟慕少氣場差不多的,我連大氣兒都不敢出的。” 童筱筱換完衣服出門,見兩個保鏢站在外面,其他人不知道在哪里,她也不在意。 她隨手把車鑰匙扔給保鏢,然后坐車去醫院,直奔鐘宴病房。 鐘宴落水并沒有大礙,就是雙腿也做了檢查,最后決定在醫院住一天。 病房內。 見到童筱筱,鐘宴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我只會游泳,力氣不夠大,沒在第一時間救出來鐘總,真是抱歉啊?!辈》坷锍绥娧纾€有一些聽說他出事,過來探望他的人。 鐘宴明知道她是故意把他拽下去的,可當著這些人的面,也只能假裝自己不知道。 他安慰道:“筱筱不用這么自責。人落水后會抓住一切可以抓的東西,要是救人不得章法,反而會害了我們兩個?!?/br> “鐘總能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擔心你會因此生我的氣呢。” 童筱筱一副終于卸下重擔的樣子,像是之前擔心極了她。 鐘宴僵硬地扯出一抹笑,“不會?!?/br> 知道一切內情的保鏢看著兩人演戲,心中上演了十幾場大戲。 “聽醫生說,落水沒大礙,鐘總在這里主要是為了雙腿?!蓖泱阕叩讲〈哺埃讼滤碾p腿,故作惋惜道:“這雙腿真沒得治了?” “如果能治,筱筱覺得我會這么久都坐輪椅嗎?”鐘宴面上仍在笑,可聲音里已經夾雜了怨氣。 其他人見兩人氣氛不對,忙在中間打哈哈—— “童總剛從國外回來,不清楚鐘總身體的情況,她應該也只是關心而已,沒有惡意。” “是啊是啊。而且醫學發展得這么快,以后興許能治得好呢。” 童筱筱嘆了口氣,“鐘總都被截肢了吧?要治好難啊,頂多安裝個假肢,裝假肢也未必站得起來吧?否則你不會現在也站不起來啊?!?/br> 其他人,“……” 這話他們是真得圓不上啊。 “不過不要緊,德如風投最近很關注醫療器械方面的項目,我作為副總,會跟其他高管好好商量一下,多注意一下這方面的項目,希望有一天能幫上鐘總?!?/br> 童筱筱離開了病床邊,拿著紙巾認真擦拭碰觸過鐘宴的手,然后把紙巾扔到了垃圾桶里。 見鐘宴面色陰晴不定地看著自己,童筱筱眨了眨眼,“我絕對沒有羞辱人的意思,只是我一直有潔癖。鐘總應該不介意吧?” “不介意的,我沒有那么小肚雞腸。” 這話幾乎是從鐘宴嗓子里擠出來的。 其他人看著他們你來我往,想插嘴也插不進去,只能神色訕訕地賠著笑臉,不知道說什么做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