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臉上多了一道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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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沒想到童筱筱會這么說,卡了一下。方月嘲諷道:“丑八怪是慕少妻子,還跟路少曖昧不清也就算了,這是打算現(xiàn)場再給自己勾引一個金主?怎么有你這么不要臉的人?” “沒有想要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不要臉。”童筱筱道。 方月面色都?xì)饧t了,“你說誰?” “我說我討厭第三者,方小姐生什么氣?莫不是你也準(zhǔn)備當(dāng)?shù)谌撸俊蓖泱闼菩Ψ切Α?/br> 她不喜歡耍嘴皮子,但不代表她嘴皮子不行。 周圍還有不少人在看,方月面上紅了白,白了青,半晌都沒能憋出一句話。 童筱筱不想再留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對保鏢道:“走吧。” 保鏢不動,她回頭看著他們。 “慕少要我們在這兒等著。”保鏢道。 童筱筱這才明白,她連不想當(dāng)小丑的權(quán)利都沒了。 “哦——”她拉長語調(diào)應(yīng)了一聲,耷拉著眉眼喊住一旁發(fā)廣告的人,“阿姨,麻煩給我一張廣告,謝謝。” 發(fā)廣告的人在一群人的注視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給了她兩張廣告,飛一般地跑了。 童筱筱把兩張廣告紙鋪在地面上,干脆坐下了。反正慕修臣都不怕她以慕太太的身份丟臉,她怕什么? 其他賓客卻都驚呆了,再怎么說也是童家大小姐,她做事怎么這么粗鄙,真一點(diǎn)臉都不要了! “童小姐,這個動作不雅,您還是站起來吧。”保鏢看了眼手機(jī)上的消息,說道。 童筱筱連頭都沒抬一下,“我累。你們嫌不雅,給我搬一張椅子過來也可以。” 保鏢欲言又止,然后走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沒過多大一會兒,慕修臣來了。他穿了身黑色手工定制西裝,跟平時沒什么不同,只是領(lǐng)帶換成了領(lǐng)結(jié),頭發(fā)全都梳到了后面,露出了飽滿的額頭。 他的眉毛尤為濃密,完全裸露出來的五官跟平時相比,少了幾分溫潤多了幾分銳利。 “起來。”慕修臣神色淡漠地朝她伸手。 童筱筱卻沒有接,而是扶著地面站了起來,“慕少讓我好等。” “忙。”他道。 她輕嗤了聲,覺得這個借口有夠敷衍。 兩人并肩往里走,慕修臣在她臉上傷口上看了幾眼,神色微動,但最后一言不發(fā)。 童筱筱低著頭,等了一路,也沒等到他關(guān)于傷口的任何問題,眼底不由黯然。 同樣的傷口,他給柯雅詩盡心上藥,卻對她的傷視而不見。 她啊,還在不切實(shí)際地幻想什么呢? “慕少,你來了。婚禮馬上要開始了,我們得準(zhǔn)備呢。”柯雅詩穿著一身潔白小禮服跑過來,滿臉焦急。 兩人的衣服看起來像是一套。 童筱筱心中生出了這個想法,而慕修臣已經(jīng)沖柯雅詩點(diǎn)頭,被后者拉著走了。他們走出幾步后,柯雅詩還回頭看了眼童筱筱,面上盡是炫耀和得意。 童筱筱努力挺直了脊背,卻不知為何,感覺臉上的傷更疼了。 另一邊,慕修臣跟柯雅詩走出一段距離后,便從她臂彎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柯雅詩故作不知他的用意,跟他說著話的同時,又要去挽他的手。只是她的手才伸過去,他便將手挪開了。 “正式開始前,你不用挽著我。”慕修臣道。 柯雅詩恍然大悟道:“哦哦,我明白了。不好意思啊慕少,是剛剛排練的時候,我太投入了。” 慕修臣只淡淡嗯了一聲,沒說別的。 他這會兒滿腦子還是童筱筱臉上的傷,保鏢說,是方月打的。 …… 童筱筱找了個位置坐下,在慕氏集團(tuán)人人避著她。在這里,賓客們害怕她傷到他們,但見到有保鏢在旁邊看著,他們一個個往她跟前湊得很厲害。 方月更是坐到了她的身旁。 婚禮開始,新郎新娘出來時,四對伴郎伴娘也走了出來。新郎自身那些朋友上不得臺面,伴郎都是莊家安排的,慕修臣莊鴻還有邵遲都在列,另外一個人童筱筱不認(rèn)識。 讓莊鴻親自給喜歡的人當(dāng)伴郎,見證這對新人的幸福,莊家夠狠。 慕修臣也夠狠,她分明就在這兒,他卻找了他們婚姻中的第三者柯雅詩做伴娘。兩人并肩走著,柯雅詩親密地挽著慕修臣的胳膊,遠(yuǎn)比現(xiàn)在的童筱筱跟慕修臣站在一起配對。 等到新娘扔捧花時,慕修臣接住了。 不過柯雅詩在他身旁說了什么,他便把捧花給了她。 接到捧花的人要發(fā)言,柯雅詩接住話筒,嬌羞道:“首先祝福莊jiejie跟姐夫,希望他們新婚快樂,永遠(yuǎn)恩愛、幸福。另外,我也希望我也可以早點(diǎn)和我的另一半,走入婚姻殿堂。” 她說到另一半時,含羞帶怯看了慕修臣,其中寓意明顯。 臺下一片起哄聲。 柯雅詩臉都紅了,而慕修臣站在那,雖未曾表示過什么,可也未流露出任何厭惡,更像是一種默許。 “你的婚禮上,慕少為了你jiejie,潑了你一杯酒走了。這個婚禮上,他帶著柯雅詩秀恩愛。童筱筱,我都可憐你誒。” 方月坐在童筱筱身旁,幸災(zāi)樂禍,從伴郎伴娘登場到現(xiàn)在,嘴根本沒停過。 童筱筱看著慕修臣牽著柯雅詩的手退場,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她到底哪兒來的自信,會覺得慕修臣還喜歡她啊? 童筱筱想起身離開,保鏢斜著她,“童小姐,慕少沒說您可以走。” “還要多久?” 慕修臣還要讓她在這里被羞辱多久? 保鏢道:“不知道。” “嫌丟人,想走啊?”方月湊過來,落井下石四個字寫在臉上。 童筱筱覺得煩,“閉嘴!” “惱羞成怒了?”方月一點(diǎn)點(diǎn)打量著她,嘲弄道:“我本來說的就是實(shí)話。你這么丑,我看慕太太馬上就要換人了。” 童筱筱深呼吸一口氣,譏笑道:“換人也是換柯雅詩,不是你。方小姐,你在高興什么呢?” 慕修臣現(xiàn)在又不喜歡她,方月犯得著一直跟她找麻煩? “你……你……”方月指著她,半晌說不出話。 “我本來說的就是實(shí)話。”童筱筱把她的話還了回去。 就算現(xiàn)在處境艱難,她也沒有受氣的習(xí)慣。 方月說不過她,惱羞成怒,揚(yáng)手便打了過來。童筱筱想要攥住她的手,可手才抬起來,便被保鏢抓住了。 啪。 巴掌聲異常清脆。 整個會場都安靜下來,看向臉上又多了一條傷痕、巴掌印格外明顯的童筱筱。那個曾經(jīng)長相妖冶、性格張揚(yáng)的女人坐在角落里,臉上盤踞著長長的傷疤,其中一側(cè)臉高高腫起,再不見曾經(jīng)美貌。 童筱筱舌頭抵著腮幫,因?yàn)槟莻?cè)受傷,只是這么點(diǎn)力度,都讓她覺得拉扯得傷口疼。 “我不能打人,就算是攔住對方也不行嗎?” 沒有羞惱,也沒有憤怒,她的聲音格外平靜。 保鏢道:“鑒于您出手可能會傷到別人,慕少交代過,不允許您在任何情況下動手。” 會場很安靜,所有人都能清楚聽到這句話。 片刻后,有人大笑道:“說白了,就是誰都可以打童筱筱唄。” “是啊。慕少這是為童媛媛出氣呢,畢竟童筱筱把人害得命都沒了。” “她現(xiàn)在這樣,純粹是咎由自取!” 那些人肆意嘲弄著,仿若童筱筱這個當(dāng)事人不存在。她隔著人群看向了慕修臣,他坐在主桌位置,望向她時,神情淡漠,好似只是看一個陌生人。 他身旁,柯雅詩正拿著捧花,含情脈脈地說著什么。 大概是在談?wù)撌裁磿r候踹掉她這個麻煩,他們好結(jié)婚吧。 童筱筱摸了摸臉,突然發(fā)現(xiàn),來外面吹吹風(fēng)還不如留在春景園發(fā)呆。至少待在春景園,不會丟人,更不會挨打。 不遠(yuǎn)處,路唯楓看著這一幕,俊臉上早已是滿臉怒氣。 這是童筱筱啊,用了十幾年,好不容易才當(dāng)上童氏集團(tuán)總裁,有了自由和尊嚴(yán)的童筱筱啊。慕修臣怎么能就這么折斷她的雙翼,把她鎖在囚籠里,任人欺辱? 路唯楓眉眼含戾,咬牙便要沖過去,卻被路揚(yáng)攔住了。 “叔叔,難道你也信了那些鬼話,覺得筱筱是個精神病,心狠手辣的惡毒女人,不讓我?guī)退浚 ?/br> “雖然說出來有些打擊你,但是你如果無法替她從根上解決問題。那你現(xiàn)在出頭,只會讓她以后的日子更難過,而且她還要時時刻刻擔(dān)心你的處境。” 路揚(yáng)努嘴指了指慕修臣的位置。 慕修臣手中捏著酒杯,似是在跟桌上的人談笑風(fēng)生,可目光卻不經(jīng)意間掃過這里。 “如果只是因?yàn)槌源祝腿α硪话耄撬欢ú皇钦娴孟矚g那個人。這種人,不配跟筱筱在一起。”路唯楓冷靜下來,不再想著過去給童筱筱出頭,可心里仍舊覺得難受。 他對路揚(yáng)道:“我不會讓筱筱繼續(xù)待在這種人身邊。” 不惜一切代價(jià),他會帶她離開。 她前半生已經(jīng)夠苦了,后半輩子應(yīng)該過點(diǎn)好的生活,而不是進(jìn)入另一個地獄。 路唯楓盯著童筱筱的方向,連灌了兩杯酒,然后跟路揚(yáng)告別,走了出去。 接近九月,他站在樹下,風(fēng)吹來,隱隱有些涼意。 他站在樹下抽了好幾根煙,然后才撥通他父親的電話,“你的條件,我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