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那也不用編的和足球場一樣……”姬夷召隨便瞅了一眼,上邊點綴的花都不帶重復的,“沒有羽毛……” 沒有羽毛算什么鳥巢…… “我沒有羽毛。”豢丹理微笑道,愿意貢獻的鳥兒倒是很多,但是,“用別的鳥羽放在你我巢里?妄想!” “要什么羽毛啊。”姬夷召心中一突,蹭了蹭豢丹的臉頰,“我更喜歡阿丹睡在我的身上,讓我完全的包裹你,給你溫暖……” 這種意有所指的話讓豢丹微微紅了臉:“其實,現在沒有人……” “我早就說過,只要你變成人,想怎么樣都可以~”姬夷召的聲音微微上撩,說。 “呵,”豢丹指尖在他羽衣里轉了一轉,“等你變成人吧。” “你可以變成鳥。”姬夷召不滿道。 “我有陰影,”豢丹說這話時,看了一眼姬夷召,“你……” “那些多余的怨魂都被我超度了。”姬夷召一個翅膀擁抱住他,“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放的下你……原諒我在那么多鳥的圍觀里有點胡來,但在妖族這是給小妖做啟蒙,沒事的……” 他幻化出人身,傷痕累累的身體上沒有一點完整的皮膚,盡是大大小的傷口,深可見骨,淺可見血。 豢丹沒有話說,只是執起他手,輕輕吻了他指尖。 豢丹做了很長一個夢,那里,他又回到那時與姬小鳥遇不久的時間。 那是一只很高傲,但不讓人討厭的妖怪。 豢丹不過那里他如驚弓之鳥,反應還真有點過激,但是,第一次有人那么理直氣狀的對他說“我喜歡你。” 東夷千年糾纏的瘴氣被他提出源頭時,豢丹當時心中的震撼超過所有。 對方只是隨口一提,他確清楚的知道,這對東夷,意味著什么。 就因為瘴氣歹毒,他那一胎而出meimei連眼睛都不曾睜開,就離開世間。 每年取火,卻因修為所限,不能恩澤整個部族,引起的流血,比外戰更讓東夷痛惜。 所以,他說“你以身相許”時,他沒有猶豫,反而松了一口氣。 如果這是償還,他并不惜此命此身。 再相見里,卻那大妖拼著自己受傷,也不愿傷到那位少女。 豢丹心中自是慚愧,畢竟他有錯在先。 而且……他吃竹子的樣子好可愛,頭上的羽毛一抖,眼睛紅的很漂亮,當時晚上一時沒找到大的獵物,給他吃烤老鼠時,他一口咬著頭說雞冠怎么不見了的樣子讓他憋笑了好久。 不過后來知道他好像不喜歡老鼠,豢丹就默默地把這事放進了肚子里。 受傷里不能亂動,但他……豢丹不明白,鳥睡覺不都安靜無比嗎?他這種千奇百怪的睡姿是如何能活到現在而沒有從鳥巢里滾下樹枝…… 豢丹抱著他睡時,心里總是胡思亂想,神思天外。 當有一天抱著那只漂亮的少年(鳥)一覺睡醒,腰上獸皮已經被打濕。 豢丹頓悟,是時候找個老婆了! 如果自己一輩子都要和他在一起,豢丹覺得自己應該早做打算。 東夷男兒,看上了,無論希望,先出手再說! 沒費力氣的,豢丹已經定了禮,然后就是父母的意愿。 后來小鳥不知蹤影,他在南荒尋了一年,終于靠著自己祖傳的尋蹤之術摸清了孔雀的有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只鳥居然想泡山君。 他用陷阱和弓箭成功的擺了大孔雀一次,找到小鳥的下落,然后,咳,小鳥真主動,果然如先輩所說,找到戀人并不困難,努力就好。 和山君一戰后,他其實已差不多猜出小鳥身世,但此事關系太過重大,考慮許久,他終是沒有問出口。 夷召出世至今,所行殺戮,都為自保,山君多年來,又哪里有愧對人族之事,但夷召只要還想當人,那無論如何,此事都不能絲毫泄露。 只是世事如棋,人心難測,雖然他舍命相救,人妖終是無法共存。 身死之時,拼著心中一點真靈,又有龍笛指引,他如愿得以留在夷召身邊。 但他知曉,若不去地府,七日過后,就是魂散身消之局。 好在,當時有無數冤魂凝聚,他進入其中,神智不在也罷,魂魄散亂也好,只要可以,我都不會離開你。 …… “睡醒了?” “嗯。” “夢到什么了,你在叫我名字。”小雞得瑟地說。 “……”回想了一下,豢丹微笑道,“不是太清楚,但,是個好夢。”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完正文了,我知道有點馬虎,不過估計也沒有太多人想看天界爭霸賽,后邊的事情放番外,應該還有山君孔雀番外、小鳥阿丹番外,暫時想不出其它可寫,還有什么想到的親可以留言,ps:道士和蛇的人蛇大戰是不能寫的,因為當事人強烈反對……其它的都可以。 ☆、第114章 番外后續——山君孔雀的復活戰 黃泉的天空總是昏黃,分不清白天夜晚。 孔雀在睡夢里蹭蹭阿惠的胸,咂了咂嘴,睡的更香了。 姬惠自床塌上起身,仰望天空,微微皺眉。 黃泉氣流受九天牽引,雖不見星辰,但云借此氣,多加推算,也可大略推出天道輪轉,但此刻天象混沌無比,仿佛天地被顛倒逆行,只是受到影響,就有如此威力,那九天之上,到底出了何事? “阿惠?”孔雀一手沒撈到男人,頓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左右張望,看到目標后又和蟲子一樣蠕動過去,掛在親愛的身上:“明早再修屋頂也可,今天忙了一日,就先休息——” 他的說到一半,猛然一頓,瞬間睡意全無,黃泉陰風帶火,居阿惠說,是由金烏東升月落遷引而起,七日一次,除非這個太陽也被射下來,否則絕難有所更改。 但明明昨天已經刮過陰風了,怎么才一天就又刮了? 以后那不是要天天修屋頂了……孔雀看了阿惠冰冷嚴肅的神情,小聲提議:“要不,我們挖洞去地下住?” 反正黑蛇那一家就是住的地下,雖然七天浸一次水,但也好過天天修房頂。 姬惠搖頭:“不止金烏逆轉,黃泉動蕩,再過數息,定還有更強陰風來襲擊,天界定然有大事發生,你在此地召集相識之人,速去無定鄉一避。” 無定鄉是黃泉一處密境,兩人修房的鬼爪槐木都是取自此處,那里陰極怨氣密集,是陰風刮不散,只是里邊不適合魂魄呆的太久。 “那你呢?”事情重大,孔雀微微瞇起了眼睛。 “我要去三生石上一看,天界之事,那里定有端倪可查。”說到此處,姬惠神情凝重,頓了一下,才道,“若我所想無誤,此事定與夷召有關。” “明白了,你先去,我隨后就到。”孔雀沒有扭捏,黃泉之中確有不少留下舊部,“等我。” 姬惠微微一笑,把孔雀撈到身前一吻,在他唇上用力噬咬吮吸數息,這才放開:“你也小心為上。” 孔雀被這難得的主動的阿惠迷的步伐都踉蹌了一下,看著戀人轉身遠去,差點追上去把他撲倒。 回來一定要力爭每天都讓阿惠主動一次!孔雀迅速收起背后情不自禁開起的尾巴,向天厲鳴一聲。 瞬間,無數飛鳥走獸回應,那是住在黃泉的眾多妖魂,不似普通人類別無選擇,妖族有很多擔心再度轉世為獸,靈智啟否全看妖品,有了思想的妖怪當然不愿意一次就洗白,所以在黃泉耐著不走的相當之多。 不一會兒,遠方黑云壓陣,卻是聽見的妖怪全數趕來了。 “大王什么事?” “大王你老妻呢?” “大王又被拋棄了嘎嘎——” 孔雀沒耐心和他們扯,直接一手抓住一個,向忘川水里按。 “布谷布谷(救命救命)——”那鳥拼命掙扎。 孔雀冷哼一聲,隨手把他丟遠,兇狠眸光隨意一掃。 眾妖頓時噤若寒顫,最近仗著有山君在欺負妖王太久了,都忘記了他有多陰險毒辣了,當年不聽行令的妖怪死在他嘴里的可是能把夷山堆滿的。 孔雀飛快說了阿惠的要求,然后道:“爾等速去無定鄉。紅隼,你速度極快,通知那邊的人族也過來。” “為何?”我們不是和他勢不兩立么,紅隼用力的看向自己的大王,“人族那邊帶頭的可是姒揆和殷流云啊。您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山君的事情被打壞腦袋了? “哼,阿惠將此事說予我聽,我當然不能讓他失望。”孔雀輕蔑道,“所以我可以泡到阿惠,他們廢物只能追在我尾巴后邊吃灰,這就是差距,懂么?” “大王英明!”眾妖頓時崇拜無比,聽令而去。 孔雀輕笑一聲,我通知了,但以人族多疑,定會疑心陷阱,在無定鄉外不敢冒進,等陰風一起,定然損失不少,此事緊急,他就不下拌子了,找阿惠去。 忘川河水渾黃,寬有三千里,長不知盡,河水盡頭,就是輪回之路,河中怨鬼雖多,但在這三千里的河面上,真心不是隨時可以遇到。 姬惠站在河岸高處,他雖沒有人世之時那強大內元,但念力術法中不乏以氣魄心志役使之技,所以并非沒有應對之術,而在忘川之上,有一奇石立于水中,那就是三生石。 相傳此石為盤古開天時,天道被割碎一角所化,又在洪荒破碎時斷成兩塊,一塊被九天之上仙神攝去,制成天道命盤,記錄星空輪轉天機。另外一塊落下九泉,立于忘川之內,無盡歲月中記錄靈魂歸處,轉世再生,是以又名地盤,與天盤一體兩面,可印照前世今生,更可測出未來之事,是名,三生石。 只是那處有忘川漩渦,更有無智無識的惡鬼糾纏,姬惠如今只有魂魄尚存,若要前去,當然危險至極。 測算片刻,姬惠氣魄一斂,身隨意轉,縱身一躍,掠過茫茫忘川河面。 瞬間,一條數十丈長須大魚越出水面,口中利齒帶著森森寒意,就要將這天上來者一口吞下,那是忘川河的內亡魂凝聚的精怪,不喜歡殘弱小魂,專食意志強大的魂魄。 姬惠右手一握,無形長鞭在手中凝聚,一抽之下,空中猛然一聲碎響迸發。 長鞭卷起精怪長須,力度強大的將長須完全崩直,精怪吃痛下用力甩頭,姬惠也不糾纏,趁機借勢一甩,繼續向遠方掠去。 精怪一身怒嘯,窮追不舍之下,一道渾黃水柱自口中噴出,雖知此水忘川,魂魄沾上就前塵盡忘,但姬惠神情絲毫不變,身體在空中扭轉,避過水柱,左手拇指扣住其余四指,急速一彈,迸出無數指風,將向前飛濺水珠盡數彈開,無法近身。 那魚更怒,長尾急擺,拍打水面,形成漫天水花。 姬惠終于不再躲避,右手一掌壓向水面,巨大掌力之下,無形波紋擴散,將大魚遠遠掀開,隨即在空中凝氣歸元,在大魚又急速沖來時,手指對他額頭輕輕一點。 那指尖帶出尖厲風嘯,生生將大魚頭上的一點水痕吹盡,然后點在他兩眼之間。 下一秒,大魚額頭透出一指小洞,轟然落水。 姬惠借力遠退,避開無數水珠。 如此反復數次,姬惠在三生石前打退最后一只數百丈大魚,終于落在石上。 他看了一眼右手,那里已經透明的幾近無色。 這一戰,卻是把孔雀數十年找給他的彼岸花根生成的魂力全數消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