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此乃天人,我等凡胎,如何求之。”東君黯然道。 “說這么多,你嗓子可好?” “!”回過神來的年輕君主瞬間捂住脖子,痛的說不出話來。 ☆、意外 姬夷召閉上眼睛,正苦思冥想。 研究不是這么做的啊,這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真煩透了。 不過他也沒的選擇,仔細思考半晌,他基本上有了一個大概的框架。金生于土,火克于金,而在陰陽應像大論中,熱生火,火主肝;濕生土,土主脾;燥生金,金主肺。 如果要生做金水相生的法子,這幾個就是基礎。 那么可以選擇的經脈就是心經、脾經,肺經,法決的原理就是以經脈為橋,讓天地元氣經過經脈內至臟腑血髓,外至肌表,洗煉筋體,發掘出rou體潛能甚至進化。 而元氣則有五行之屬,青木、庚金、戊土、 丙火、壬水,皆為各種時辰的不同天地元氣之屬,其中復雜程度一點也不比科學差多少,每種法決不同的表里代表了不同的元氣,而十二經脈的不同元氣路線,就構成了效果不同的各種法門。 問題來了,他的法門是從神照經改的。 神照為土屬,和金火兩門真沒什么關系啊。 得參考一下金火兩種法門,才可能以自己的能力編出新的系統才是。 現在有金火兩種法門的…… 姬夷召想了想,西君是西方金部,東君是祝融火部。 自己的傷也差不多穩定下來了…… 嗯,為了阿堯! 姬夷召果斷拿了那張面具,往臉上一戴,無聲離去,與此同時,他右手一揮,在桌案上噠噠數聲,留下三枚小字,便消失在夜色中。 鑒于柿子從最軟的開始捏,姬夷召匆匆去向東君所在治傷之處,好在這上古之時,諸王的追求都不高,這個宮廷也就一個現代普通住宅小區的大小,一刻不到的時間,姬夷召就找到了東君的所在。 悄然打暈門外看守,正在盤膝療傷的青年還沒來的及拿起武器,就已經被一把鋒利的短匕壓上了脖子,隔著厚厚的布條,他也可以感覺到頸上的寒意。 “你……”東君沙啞的聲音剛剛響起,就感覺到數格細針扎入身體,經脈氣血頓時被截斷,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姬夷召看他傷的不輕,把他放平時也小心的抱住他的頭,免得他的脖子上的傷口裂開,房中墻壁上的火盤還在燃燒,映著那位青年憤怒的神色。 姬夷召這才發現他也很年輕,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輪廓很深,才顯得一眼看上比較大一點,這么一想昨天下手還真的蠻重的啊。 不過為了阿堯,抱歉了。 他迅速地解下對方的腰帶,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扒下衣服,手指按上十二正經之手厥陰心包經的起點,天池,仔細找了找xue位的小小凹陷,注入一絲極微小的真氣。 青年閉上雙眸,狠咬下唇。 姬夷召細心感應,經脈堅韌,是常行氣之相,這條有用過。 心經之屬還有少陰心經,他按著常理,手指又伸向對方腋下,如法炮制。 對方微微顫了顫。 姬夷召也感覺有些不妥,但事以至此,再說無益,于是繼續,從頭頂百會xue到足底涌泉,上下數百,一個沒少,只是當手指按到會陰之xue時,對方猛然一震,血氣逆行,竟然欲想斷脈自盡。 姬夷召反應極是靈敏,當既斷然一掌,截了他之氣血,只是再看對方神色慘白,眸中盡是絕望之色,身上冷汗淋漓,終于覺得自己是太過分了一點。 大概的行氣路線已經知道了,那就……他拿衣服為對方擦了擦汗水,再將衣物丟到一邊,把旁邊的被衾給他蓋上,本來想說下抱歉,但看對方慘白的臉色,最后只能捂臉跑掉了。 雖然解開了禁制,但至少一個時辰,他的氣血才能慢慢恢復,想來他也不會說出去的吧,嘆氣,來這里久了,三觀都不知道被刷新了多少次。 他微微捂住額頭,這才發現頭上有一點冷汗,看來自己的傷終還是不太好,身體已經有點受不了了,不過,還有五個時辰,父親是說到做到的人,還是快去找西君,得到金部的法門,這樣就…… 姬夷召突然一停,照這樣說的話,如果得到金部法門,加我本身得到的土與火,就是三行在手,另外兩行木屬并不難找,加上大夏水屬,集齊五行,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樣子…… 想太遠了。 姬夷召繼續尋找空房子,西君不在安排的寢宮,他會去哪里? 不得不說,骨骼變異后,他的身法比從前至少快了三倍,起落提縱之間,似乎他天生就該縱橫九霄,對這大地有一種輕蔑之感,好像不屑踏上塵土,而且更喜歡向梧桐樹上落下,哪怕那個地方并不是他要去的方向。 但在每一次落在地面,又有一種大地厚得載物,天不過無根之萍,不必與之計較的平和之感。 非常的古怪!太矛盾了! 尋了快一個時辰,姬夷召不得不放棄,這家伙運氣好,不在這里。 只是自己想辦法了,不知道找父親他會不會清楚金族之能。 這樣想著,他回到自己的院落。 只是經過一個院落之時,他突然一頓。 其堯頭綁白布,安靜的跪在大堂中,而面前,正是一座剛剛搭好的靈樞。 姬夷召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后,本能地就按上他的肩膀,想去安慰他。 “是你!”姬其堯猛然轉頭,就見一只黑羽大妖,身上羽毛順著夜色起伏,與夜色完美的融為一位,只是臉上奇異詭艷的紋彩,和之前所見,一模一樣。 姬夷召這才想到面具還不曾拿下,正要解釋,但一想,若是阿堯知道,父親卻是真不會放過他了,于是沒有開口。 “你來殺我嗎?”姬其堯冷冷道,“那你就做吧,殺母之仇,若不除根,我勢與你討回。” 姬夷召沉默。 見他不言,姬其堯又看向面前排位,許久,才淡淡道:“你來做什么?” 姬夷召突然嘆息,轉身消失在黑暗里。 姬其堯看他消失之處,突然特別的想念哥哥。 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哥哥了,他很快就會回到南荒,他有自己的家,自己是多余的人。 哥哥,你隔的我這么近,都不來看我一眼,是不是不要我了。 如果,母親守靈,我不能離開,你快來找我,好不好。 哥哥…… 要快點搞定父親才是,姬夷召覺得弟弟有點不對勁,心中也有些焦急,只是才回自己小院,卻見房門大開,山君、商君、西君,竟都在席中而坐。 慘了! “果然是你!”商君大怒,“你將山君之子帶去何處,若不交給,你今日休想生離我北都。” 西君不言,長刀瞬間出鞘。 山君,山君還在默默喝水。 “姬兄?”商君有不解地看著山君。 “只一人。”山君淡淡道。 山君的意思很明白,和你們一起打一個我丟不起臉。 “錚!” 西君瞬間收回武器,神色凝重道:“奪山君風采,是我等莽撞了。” 開玩笑,上次我們幾個都沒打過,這次他才不會單獨上去品嘗對方那神鬼莫測之能。 “不錯,他之劍氣似乎破盡萬法,”商君也有些躊躇,“姬兄承厚土之德,自是天下無雙,但此事關系侄兒夷召安危,是否……”就不要管什么道義了,一起上啊! “吾兒在他手中,他必有所求,如今之事,當以吾兒安危為重,商君以為何?”山君平靜道。 “……自是如此。”商君有些黯然地道。 山君這才抬眸,凝視著姬夷召。 “我與山君之事,自是私下談起,你們兩個廢物,就消失吧。”姬夷召硬著頭皮,用輕蔑地聲音道。 “你!”西君一怒,卻也自知不是對手,再看山君對此好像并不覺得反對,只能和商君對視一眼,走出小院。卻見兩人剛一走出,山君彈指一掐,數到黃色法紋自地而起,將整個小院封印。 姬夷召剛要表明身份,就見山君平靜道:“過來。” 姬夷召非常心虛地靠過去:“父親……” “去哪了?”山君冷冷道。 “想去借金火二族的功法,參考一下。然后就……”姬夷召捂臉。 山君伸手到他耳后,把他臉上的面具摘下。瞬間,羽毛消退,再回人身,冷風吹過,姬夷召抖了一下。 姬惠在他額頭用力一敲,解下身上大氅,披在他身上:“你與孔雀不過數日,倒是把他的性子學的不差。” “孔雀的話,是很敢做敢為。”姬夷召點頭,把披風裹緊了一點,“不過我們怎么收場?” “離開便是。”山君結兒子遞了一杯熱水,道。 “可我還想再見阿堯。”姬夷召緊緊靠著他,“就見一次了,父親。而且我還沒有找到金族的功法。” “還欲對禺熊行非禮之事?”山君冷眼看他,對他的撒嬌視若無睹。 “父親你怎么會知道……”姬夷召捂臉。 “做事全是手尾!”山君怒道,“你走不久,商君便邀我去看他傷勢,你那截脈之法獨樹一幟,真當我年老眼瞎?” “父親你哪里老了,”明明還把孔雀迷的魂不守舍,姬夷召心中吐槽,“我錯了,您放心,我下次定不會再讓你認出來。” “你知便好,若無他事,隨我離開。” “不用編法決了?”姬夷召心中一喜,還是可以推遲時間? 山君轉身就走。 “別啊,天亮前我一定寫出來……”姬夷召抱住他。 山君偏頭看他一眼,這才道:“你之手尾,我去處理,另,你還有四個時辰。” “那我們別直接回去,可以去中都夏國搶點息壤。” 山君看他半晌,點頭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