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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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夷召看了衣服一眼,又看了孔雀一眼,問:“這是給人穿的?” “不是,是給你穿的?!笨兹傅靡庋笱蟮卣f。 ☆、第 22 章 看到兒子準(zhǔn)備發(fā)火了,孔雀幽怨地看了那件華服一眼,才垂頭嘆息:“好吧,看來你不喜歡漂亮的東西。” 他揮了揮翅膀。 數(shù)只黃色的鶯鳥放下衣服,迅速飛走了。 孔雀,對著衣服噴了一口火。 那是幾近無色的火焰,只有用力去看,才可以看到幽火中微微的藍(lán)。 “你……”姬夷召想說不用這樣,卻見下一瞬間,華服在火焰中已經(jīng)化成黑色灰燼。 孔雀拿爪子刨了刨灰燼,竟從中刨出一套透明的衣服。 “吶,兒子,這才是我想給你的,因?yàn)橛X得不漂亮才加上那些裝飾,”孔雀爪著衣服飛到他面前,“這個衣服的料子絕對天下無雙,你的劍也不一定砍的破,穿上吧穿上吧。” 姬夷召微微一嘆,接過那件親如蟬翼的衣服,他其實(shí)知道孔雀是妖族后,就想和他保持距離,但對方這親油鹽不進(jìn),簡直比四季豆還難搞,無論從道理還是人情,都很難拒絕他。 “夷召真懂事。”孔雀歡喜地落在他肩上,用頭蹭了蹭他的臉頰。 然后被丟了出去。 姬夷召摸了一下臉,耳朵有一點(diǎn)紅,冷冷道:“還有事嗎?” “沒事啊,可是,”孔雀孤單地落在地上,拿翅膀遮住眼睛,聲音七分痛苦三分悲慘,“夷召,過幾天阿惠就要回來了,到時我就不能來看你了,就這么一點(diǎn)時間,讓我在你身邊好不好……” “……”姬夷召真心覺得此時有父不如無。 “就這幾天,就這幾天好不好,夷召,這十五年來我日思夜想,就擔(dān)心你吃不好穿不……” “閉嘴!”眼看這只鳥要開始訴說悲慘往事了,姬夷召默默咽了一口血,“只得在我肩上,若被人發(fā)現(xiàn),我絕不饒你。” “聽夷召了?!笨兹该雷套痰仫w到兒子肩膀上,蹭了蹭兒子的臉。 “不許蹭臉!”姬夷召怒。 “可是這是我們孔雀間表示親密的方式。”孔雀有點(diǎn)不甘心地道。 “那也不許!” “那好吧。”孔雀抓緊了兒子的肩膀,耶,裝可憐這招不但對阿惠有效,對夷召的殺傷力也一樣大嘛。 * 于是,姬夷召再進(jìn)屋子時,在弟弟驚訝的眼光中,隨意道:“這是外邊遇到的一只鳥,見他羽毛麗精挺質(zhì),就帶回來了?!?/br> “這樣,哥,今天的字已經(jīng)寫完了?!奔鋱蛑钢磉吥景迳细绺缬H手寫給他的幾個字,有點(diǎn)驕傲地?fù)P著頭,想要求表揚(yáng)。 “我看看,”姬夷召走到他身邊,看著木質(zhì)沙盤中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跡,一一檢查,然后指著其中一個字道,“這個美字有此不對,這一折不對,你看這美字上方是一只羊,中間是個架子,下邊是大,那時的美,于我們造字的先祖而言,羊大為美?!币贿厡懠б恼僖贿吔o他解釋字的意思。 “這樣對嗎?”姬其堯右手改了下筆畫,但他用力大了些,又把沙盤中的字劃亂了。 “是這樣?!奔б恼僮叩剿砗螅蜃?,握住他的右手,一筆一劃,描起那字。 這甲骨文,可比漢字好認(rèn),就是有點(diǎn)考簡筆畫的水平啊。 姬夷召握著弟弟的拳頭繪了五次,才放下手:“會了嗎?” “應(yīng)該會了?!奔鋱蛳胫绺鐒倓偽账沂置枥L的感覺,認(rèn)真地再畫了一次。 果然,雖然還是有點(diǎn)斜,但已經(jīng)是一個簡單的火架烤rou的圖案了。 “真厲害,”姬夷召捏了捏弟弟的臉,“來,我們寫下一個字,這個字認(rèn)鹿,我們要先畫上邊的兩根樹叉……” 時光過的很快,學(xué)了十幾個字后,看弟弟有點(diǎn)疲憊了,姬夷召笑了笑,讓弟弟出去玩,明天再學(xué)其它的字。 “我去外邊練劍,我會好好學(xué)的?!奔鋱蛘J(rèn)真地說,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對了,哥哥,為什么其它人都稱呼哥哥為大兄,我卻要叫哥哥呢?” 額,因?yàn)槲矣X得大兄這個詞總讓我不自在啊。 姬夷召微笑道:“因?yàn)槲蚁胱尠蚪形液蛣e人不同。” “為什么?”姬其堯疑惑的眨了眨眼,他的眼睛很大,但睫毛很長很密,非常漂亮。 “因?yàn)?,”姬夷召心中急轉(zhuǎn),面上卻絲毫不顯,“我想當(dāng)阿弟獨(dú)一無二的人啊。” “嗯!”姬其堯用力地點(diǎn)頭,“哥哥只是我一個人的哥哥!” “嗯,出去玩吧,只讀書可不好。”姬夷召將桌上的一枚山桃遞給弟弟,摸了摸他的頭。 “好,那哥哥我先出去了?!?/br> “去吧。” 目送弟弟出門,姬夷召這才又回到自己那座半人高的數(shù)米長的等比例模型上。 他的目光落在模型里淮水出山,沖入盆地的位置。 淮水上游,僅僅是他知道的位置,就比盆地高了六百多米,更不用說上游。 這樣巨大的落差導(dǎo)致了淮水一入淮中盆地,地勢瞬間變緩,水洶涌的水勢就沖出河岸,淹沒良田,讓整個淮中化為汪洋。 要在這樣湍急的水中筑一個分水壩,都江堰那竹籠里放石頭再沉水底的方法肯定是不夠的,以這樣的水流勢能計(jì)算,至少要三米以上的直徑,十米長度大竹籠里裝滿石頭,才不會被急水沖走。 可是就算有這么大的竹子,又上哪找這么大的船把石頭運(yùn)到江心去沉下? 要知道現(xiàn)在的船都一整塊木頭挖空削尖,只比獨(dú)木舟剛剛進(jìn)化了一點(diǎn),難道我還要把大船造出來? 那樣的話我還不如造鋼筋混凝土算了! 對了,水泥的配方是什么來著? 姬夷召想了半天,只能無奈地嘆息。 早知道就不學(xué)什么原子核物理學(xué)了,直接學(xué)水利工程多好…… 而且光是他現(xiàn)在的資料還不夠,至少要走上整個淮水上流一半以上的路程,才能有個直觀的匯總,這樣的估計(jì)太保守了。 可是如果這參數(shù)還要調(diào)大的話,那真的在跡個遠(yuǎn)古時代可以做到嗎? 越想,他心中就越是復(fù)雜。 當(dāng)年果然不能敲不起應(yīng)用科學(xué)的那群人啊,要學(xué)以至用真心難啊。 想到做了一年地質(zhì)勘探的那個大學(xué)同學(xué)集會時有如野人的樣子,技術(shù)宅表示壓力很大。 “夷召,遇到麻煩了嗎?”肩膀上的老鳥看兒子愁眉不展,在一邊糾結(jié)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 “我想去淮水上游勘察一下,可是山高路遠(yuǎn),行路難啊?!辈旁谝巴馍羁烊甑募б恼儆X得身上所有的懶筋都嘶吼著別去啊別去啊。 “這有何難,為父帶你去便是,”孔雀還以為是什么大事,“整條淮水七千四百余里,帶你飛上一百個來回,也不是難事?!?/br> 好像是真的哦。姬夷召想了想:“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絕對不麻煩!”孔雀大力搖頭,開玩笑,多好接近兒子的機(jī)會。阿惠回來也要力掙??! “那就謝謝了。”姬夷召心中一松,也就沒在意對方又蹭了蹭他的臉。 “你是我兒子啊,”孔雀非常滿意,“對了,還有什么問題嗎” “還有……”姬夷召覺得父親真的是見多識廣,討教下也無妨,便指著模型,給他裝講了下如果南荒治水必需在山口河道里設(shè)一引水堤,但工程浩大又危險(xiǎn),讓他不知怎么解決。 “也就是說,只要可以在這里有一塊石岸就可以了?”孔雀想像了一下大概位置、 “對,你有什么辦法嗎?”姬夷召滿懷希望的看著他。 “何必廢那么大的勁讓人去完成。”孔雀好笑地道,“有專門做這事的?!?/br> “專門?”姬夷召驚訝地看著他。 “當(dāng)然,夏國至寶,息壤。”孔雀斬釘截鐵地道。 “就是《山海內(nèi)經(jīng)》里說的‘洪水滔天,鯀竊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侍帝命,帝令祝融殺鯀于羽郊。鯀腹生禹,帝乃命禹率布土以定神州’的那個息壤?”姬夷召想了想,才道,“我一只以為這只是傳說?!?/br> “自然不是,當(dāng)年大禹治水,若非此物,別說十三年,就是一千三百年他也治不了靈川。”孔雀說到大禹,言語卻也有一絲欽佩, “靈川之大,非淮水可比,當(dāng)年他見靈川勢急,以半杯息壤入河,瞬時,高峽疊起,化為山脈綿延,剎間就擋了靈川洪流,但水之至弱卻又至剛,可引不可擋,眼看洪水淹沒上流平原,情急之下,他以畢生之元?dú)馀鼣嚅_山脈,將那處劈開三道高峽,從此,靈川引流,灌溉四方,中州水患由此平息,自此中州豐饒無比,人族之勢再不可擋,那三道峽谷被人稱為‘人門’、‘神門’、‘鬼門’,以此記他功績,現(xiàn)在都可以看到。你去中州,自可見到?!?/br> “也就是說……”姬夷召想了想靈川那超過百里的江面,再想想淮水,“我只需要一點(diǎn)點(diǎn)息壤,就可以建立分水壩?” “當(dāng)然。不過,那東西可不那么好拿。”孔雀說。 “哼,刀架他脖子上,沒有不好拿的?!奔б恼傩闹写蠡家怀?,心情大好,“你真是我的老師?!?/br> “不,我是你的父親。” “不和你爭,沒注意時間,天都要黑了,我喊其堯吃飯睡覺了,你先走吧。”姬夷召看了看天色,帶著孔雀走出房門,其堯不在外邊。 “夷召,我和你睡嘛……”孔雀死抓著他衣服不放。 “不行。”姬夷召想扯他下來 “你弟都可以,我還不如他親嗎?”孔雀用力掙扎。 “當(dāng)然,他是我弟弟,”姬夷召扯了半天都失敗,于是神色一冷,“明天還想不想過來了?” “……”孔雀悲傷的飛走了。 姬夷召在外邊找到了正在練劍的弟弟,拉他回去吃晚飯。 孔雀在遠(yuǎn)處看著他把弟弟拉回去,小心地給弟弟擦汗,眸色竟比夜色更加晦暗。 呵,可笑,竟然真他是兄弟了。 靜立一會,他一聲冷笑,展翅高飛。 ☆、第 23 章 南荒涅阿地,參天入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