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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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的心一沉。 “你……你……”我的手顫抖著再次撫上他的臉,右手的拇指劃過那一個銅錢大小的燙斑,輕顫了一下,觸電般縮回來。 沒有眼淚。是的,真的發(fā)現(xiàn)他毀容了,我的眼淚卻一滴都沒有了。 倒是他的淚掉了下來,砸在我撫著他臉的手上,氳開來。 我搖搖頭:“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沒事……” 他點點頭:“夫人放心,我真的沒事。” 我咬牙:“梓鳴,我一定會讓整個寶櫻來償還毀你容貌之過。” 因為用力,我感到自己牙齦的血液順著口腔滑進食道,血腥之氣沒有讓我惡心,反而讓我堅定了信念。 寶櫻,不滅你,我枉為人,枉為j□j,枉為人君! 初見的激動過去,也算是浪費了一些時間。兩人都平靜下來,就要商量商量大計了,省得我們兩個人都在這里四目相對,繼續(xù)浪費時間。 “夫人的打算是什么?”梓鳴問我。 我笑道:“這怎地問起我?道是你該說說,混進來許久,也該有了良策吧。” 他猶豫道:“又倒是有,卻不敢實行。” 我點頭道:“我知道了。倒是和我所想相同。” 他疑惑,我笑道:“你不正好在廚帳?寶櫻全體將士不正好可以親口品嘗你做的‘美味佳肴’?”我加重了“美味佳肴”四個字。 他眼睛一亮:“夫人果然同我所想略同。 我點頭:“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向前走兩步,道,“只是我還是很猶豫,究竟在你的美味佳肴里邊,加些什么佐料好?味道淡的怕起不到作用,味道重的……我終究下不了狠心……” 他不語。 我更無語。 我的眼前是灰的,灰到我心疼。 因為,我前面的路是灰的。 我怎么也有今天,竟然會發(fā)愁究竟是下殺手還是刀下留人。在理智終究占了上風的21世紀,有誰會因為殺不殺人而猶豫?絕大多數(shù)人自然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做守法公民。 而如今,到了這里,我竟然開始學(xué)著陰謀,開始學(xué)著玩弄權(quán)術(shù),開始學(xué)著斗智斗勇,甚至……學(xué)殺人。 尤其這次…… 如果我下定決心痛下殺手,那么死的,將是一個國家的幾萬甚至幾十萬大軍…… 雖然我不是寶櫻國人,而且立場對立,但是,作為一個曾經(jīng)守法理智的人,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梓鳴……我……” 他笑:“我懂的。” 我感激地點頭。 他皺眉:“其實機會難得,舍了這次機會,就不會飛來下次。你仁愛之心固然好,我也不希望血流成河死傷過多,但是,夫人當知,今日寶櫻大軍不亡,明日我棲凰大軍必亡!” 我猶豫。 他又道:“七王爺還被寶櫻女皇囚禁……咱們的將士也性命堪憂,如此機會,唉……著實不應(yīng)錯過。” 我抬頭,看見他左臉上錢幣大小的燙傷痕跡,心中的怒火又一次燃起:“也對,此仇不報非女子,連你的仇和七王爺?shù)某鹨黄饒螅 ?/br> 他同我對視的目光中,透出點點激動與決心。 就在我們沉溺在對方堅定的眼神中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我們:“要報仇,怎地不直接來找本將?” 我和陸梓鳴對視一眼,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驚懼。 轉(zhuǎn)過臉,心里一沉……是她! 我們都忽略掉的一個人! 怎么是她?! 鎮(zhèn)定下來,我走到說話的女人面前,嬌笑道:“怎么將軍竟然有扮作普通兵士的癖好嗎?” 她笑對道:“呵呵,既然棲凰女皇有假扮軍妓的下賤癖好,本將怎么不能扮作普通軍士啊,何況,既不下賤,也不影響軍容,將兵平等,將軍扮兵士,陛下你可有異議?” 身邊的陸梓鳴上前一步:“請您注意言行。” 我平靜地擺手示意他退后。現(xiàn)在也顧不上臉面了,幾乎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現(xiàn)狀,何必在言辭上占上風呢,重要的應(yīng)該是逃出生天吧。 我抬手將頭上的黑色發(fā)帶解掉,長發(fā)披散下來,果然聽到她身后的李副將在驚呼。是的,我是正兒八經(jīng)的女人,只是,呃……稍稍漂亮些像個男人罷了,可你們也沒有必要盯著我看噻! 保持著應(yīng)有的威嚴:“將軍說得不錯,朕的癖好,的確有損國容,只是,將軍適才共李副將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引朕進來,著實有些卑鄙。” “呵呵……如此,還望陛下見諒了。關(guān)于陛下親臨我國之事,本將已派人稟告我皇陛下,現(xiàn)在便請您移駕敝國皇宮,也好與我皇陛下敘敘舊。” 我點頭,便挺著胸膛往外走,聽見這女將軍道:“如此,本將便不陪陛下了。” 我點頭,看了陸梓鳴一眼,他會意地先出了帳,我看向那女將道:“朕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那女將軍笑道:“陛下可是問本將如何知道您的身份?” 我笑笑到:“朕已知曉,只是找你確認。” 她眉毛挑挑:“哦?” 我笑問:“是不是……藍色?” 她也笑:“確然如此。” 我點頭,掀開帳簾,走出大帳。 心下,卻是一沉…… 抬頭,看見夜空上沒有一顆星,卻是愁云慘淡,黑云壓城,心下卻道:怕是要變天了…… 走出寶櫻大營,就見一輛普通馬車停在那里,陸梓鳴站在馬車邊上等我。我自嘲地笑笑,心道:沒有拿囚車來,我就感激她們吧,也就不要計較馬車是精致還是破舊了。 在陸梓鳴的攙扶下登上馬車,陸梓鳴也登了上來。 在馬車的搖晃中,我感到了自己面色不善。 陸梓鳴打破安靜的氛圍,道:“夫人知道她是將軍?” 我搖搖頭,不愿回答。他見我不愿說,便繼續(xù)沉默,卻不知我心里是一番波濤洶涌。 那個女將軍,就是我在軍營外假裝逃命呼救之時,和李副將在一起的普通軍士。而且她那時還說了一句“男子不得隨意進入軍營”之類的話。現(xiàn)在看來,她分明是提前知道或是洞悉了我的身份,和那個李副將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玩了一招欲擒故縱! 而那個李副將,倒是有可能提前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否則,她調(diào)戲我的舉動不可能演得這么真。 至于我說的藍色……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九章 來之則安 晃動的車子突然停下,車簾被掀開,刺目的紅印到我的眼簾。滿心訝異地跳下馬車,極目是高大的宮殿,鮮艷的紅漆,寬闊的長廊,左右對稱,氣勢恢弘,讓我的心中泛起陣陣波瀾——這,像極了21世紀人們看到的紫禁城。 21世紀,21世紀,竟然突然教我覺得陌生而遙遠,熟悉而迷離。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的跨度,不是天堂地獄的分割,不是血rou親情的隔離。 而是,無法飛躍的世間之隔。 21世紀,你在時間的彼端頭,我在時間的此端,縱使淚痕濕臉,也無法乞求,今生可以再見你。 “夫人?”陸梓鳴的聲音在耳畔想起,我的思緒才穩(wěn)定下來,淡然笑道:“不礙的。” 他點頭,眼中仍然寫滿了擔憂。 我但笑不語。 在宮侍的引領(lǐng)下,我們緩緩步入寶櫻宮殿。 這次第,怎一個“像”字了得?! 我掩飾著自己內(nèi)心的波瀾,環(huán)視著身邊熟悉而陌生的一切。怎么能,怎么能這么像?? 難道說,營造這宮殿的女皇或設(shè)計師,是穿來的?然后按照紫禁城的模板造了這個宮殿? 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但是,心中的期待,也更加深了。 寶櫻,或許,我會不虛此行。 當我端立在大殿中,望著大殿上雍容的中年婦人時,我的唇角向上揚了一下。果然,是一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不能算得上是精明的女人啊。 付含情。寶櫻女皇。35歲。治國一般,功績平平,親小人遠賢臣,多受皇姨付含月的挑唆。 她倒算是給足了我面子,見我現(xiàn)在打扮窘迫,見不得人,倒也沒有把她的眾多臣子叫來看熱鬧。所以,空闊的大殿中,只有她,我,陸梓鳴,以及她的幾個侍衛(wèi)侍人。 從我步入大殿開始,我們兩就在互相審視了。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我們依舊在對視,沒有誰先打破寂靜。 心中估算,大概過了一刻鐘,她哈哈大笑起來,終于打破了沉重的氣氛:“哈哈哈,棲凰陛下果然青年才俊,一身是膽啊。哈哈哈哈,來我國做客,卻不通知朕一聲,真是不夠朋友啊。” 我不買她面子,畢竟已經(jīng)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的場面了,又何必賠笑臉舍尊嚴,畢竟,我是一國之主:“朕算起來還是陛下的晚輩,怎配與您做朋友。若不嫌棄,陛下您喚我一聲疏簾即可。至于說是做客……呵呵,既然來了陛下宮里,既來之則安之,也便叨擾了。” 她也不惱,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疏簾如此客氣又是何必,來者是客,來者即友。如此算來,疏簾與朕也算是朋友了。” 我笑:“貴國禮儀之邦,朕來之貴國,深感榮幸。” 她也笑:“如此,疏簾不妨先在宮里住兩天,好好欣賞一下宮中景致。” 我笑應(yīng)了。 她把目光轉(zhuǎn)到陸梓鳴身上,而后詭異地笑道:“疏簾的眼光果然很好啊,呵呵,想不到,棲凰的男兒都有這般姿色。”說罷,眼神還停留在陸梓鳴燙傷痕跡的左臉上。 我心中一陣慍怒,卻見陸梓鳴就要發(fā)怒,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開口,面上卻笑道:“呵呵,陛下過獎,我棲凰的男兒只是姿色美麗而已,卻不像貴國男兒一般,呃,這個,心靈美……”發(fā)現(xiàn)付含情皺了皺眉,我頓了頓,繼續(xù)道:“以陛下您的小兒子尤甚……” 付含情大聲問道:“疏簾這時何意?” 我笑道:“陛下問問您的小兒子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