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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原, 你抬起頭。段巡的聲音平穩, 沒有絲毫起伏。 蘇原不情愿地抬起頭, 一雙大眼睛不敢四處張望, 用眼神緊緊地抓住段巡。 想成為我嗎? 段巡低頭問道,聲音剛好夠傳到蘇原的耳朵里。 昏暗封閉的環境里, 段巡的聲音像是一鼎陳鐘。 想。 小蘇原鄭重地點頭。 那就要克服, 要什么都沒在怕的。 我蘇原抿了抿嘴唇,兩只手松開了段巡的衣服, 蘇原想起mama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要變得更強, 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才能保護好自己的jiejie。他從小就把段巡視為自己最想要成為的人。段巡在他眼里就是強者的代名詞, 故此蘇原對段巡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可能是因為有一天, 他要扮演和段巡一樣的角色。 蘇原握緊小小的拳頭。 一個鬼幽幽地飄了過來, 蘇原被嚇得泛著桃紅的小臉瞬間蒼白,也努力讓自己鎮定地站在原地。 蘇綿卻更加緊地抓住段巡。 她大腦一片空白,腦子里全是恐怖的音樂,和剛剛被嚇到的畫面。一下子草木皆兵,就連風聲都可以把蘇綿嚇得渾身顫抖。 段巡看著懷里的蘇綿,感覺有什么空落已久的東西被悄悄填滿了。 將小姑娘的腦袋,又輕輕往懷里按了按。 出了鬼屋,蘇原興奮地跟段巡說:我已經不怕了!我已經是個大男人了! 嗯。段巡微微揚起嘴角,鼓勵道。 蘇原的心情變得異常高漲,看到兒童游樂迷宮又起了玩性,因為只允許孩童進入,蘇綿和段巡只好在外面等他。 蘇綿買了杯鮮榨的橙汁,繞得歪歪扭扭的吸管里涌出橙黃色的果汁,細膩的果rou在舌尖綻開,果汁的酸甜刺激著舌尖。她想起剛剛在鬼屋里的場景,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這么丟臉,全程就跟個八爪魚似的撲在段巡身上。 誒。迎著光,蘇綿輕聲叫段巡。 嗯? 段巡一只手撐在欄桿上,一副愜意的模樣,他穿著一件飛行員外套,黑色的長褲下踩著一雙馬丁靴,高挑的身材就算和經過的外國人相比,也是極為出挑。 我剛剛,是不是很丟臉。蘇綿問道。 嗯,被你發現了。段巡也買了杯橙汁,幾口就喝了一大半。 我知道你喜歡助人為樂,我就不客氣了。蘇綿揚起嘴角,水紅色的唇像是剛剛從冰柜里拿出來的水果果凍,軟嫩欲滴,反正在你面前丟的人也不少。 行。段巡朝蘇綿的方向踱了一步,一雙桃花眼瞇了起來,深刻的雙眼皮更加深邃,從他兩片薄唇中飄出字來,那 昨晚的事兒。 昨昨晚蘇綿一下子愣住了,舌頭就跟打結了一樣。 這家伙早不題晚不提,她都以為他已經把這茬兒放過了,沒想到這個時候來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別跟我說,你忘了。段巡微微低頭。 對,我忘了。蘇綿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立刻就借題發揮了起來,我還正想問你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我有沒有做出什么不該做的。 你把我親了。 還挺疼的。 段巡看蘇綿在那兒睜著眼睛說瞎話,他也就開始隨口跑火車了。 蘇綿:這個世界上怎么還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沒想到,段巡眼神曖昧,突然湊近蘇綿,壓低聲音耳語,你技術還挺6的 我我蘇綿怨恨地看著段巡,整個人憋都快憋出內傷,幾個字從齒縫間竄出來,你狠。 謙虛謙虛。段巡將喝完的空瓶子拋進垃圾桶,挑眉,一副得逞后的嘚瑟模樣。 別當霸道總裁了,去行騙吧。 算了,給騙子留點就業崗位。 作為大家庭的孩子,蘇原一直品學兼優,除了學習以外,其他課余時間都用來社區活動獲取學分。鮮少有機會到游樂園里玩。蘇原就背著那個天使的翅膀,一直從早上玩到了下午,一直保持著精神亢奮狀態。 等到準備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日薄西山。 蘇綿和蘇原走在后面,而段巡因為接了一個工作上的電話,所以一個人走在前面。 黃昏下,他身影高挑,黑色的馬丁靴有著凌厲的光澤。 少年的背影,便是一副畫。 這個時候,有一對中年夫婦走過去跟段巡說了點什么,蘇綿想要過去聽,才知道這對老夫婦說得根本不是英語,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只聽到段巡對答如流。 等到這對中年夫婦走后,蘇綿才問:認識的人嗎? 不是,問路。段巡轉過頭。 哦。 三個人的影子連成一線,在火燒過的晚霞里,留下溫暖的鏡頭。 拉回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