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家境最好的許童說：ok啦！沒問題！我們AA，去食堂吃。

    張淼淼也附和：吃食堂沒關系！重要是開心！

    比賽結束已經晚上十點，室友們擁著楊紅娟笑嘻嘻地往教室外走，打算回寢室。楊紅娟看到了往另外一個方向走的袁飛，她讓室友們先走，然后去追袁飛了。

    路上還有別的同學，她不好喊袁飛，就跟在袁飛身后。后來，路上的學生越來越少，她正要喊他他就停下了腳步，轉身道：你跟著我，有話想說？

    光線很暗，他站在銀杏樹的影子里，楊紅娟看他看不真切。她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和他一樣站在樹影里。她點頭：我有話想問你。

    袁飛說：問吧。

    楊紅娟直接問：袁助教，你是不是在偏袒我？所以才給我打了滿分？

    此時路上連一個學生都沒有了，夜忽然變得異常寧靜，只有風吹著銀杏樹沙沙作響的聲音。一片片銀杏葉飄飄揚揚往下落，有一片落在了楊紅娟的頭上。

    袁飛見楊紅娟似乎沒有發覺，抬手就把落在她頭頂的那片銀杏葉捻起來，拿在手中。他看著手中的銀杏葉緩緩道：偏袒你？我為什么偏袒你？

    而他這一問倒把楊紅娟問得紅了臉。

    第11章

    他為什么要偏袒她？她也不知道。他看上去就是一個公正嚴明的人，她和他并不熟，總不可能是他對她有意思吧？楊紅娟被袁飛問得答不出話。

    袁飛手指一松，指間的銀杏葉飄落到了地上。他說：我是個公正的人，不會因為認識誰就給誰打高分。

    是了，他是助教，他只是認識她而已，怎么可能是對她有意思？楊紅娟為剛才腦子里蹦出來的想法而慚愧。她看著袁飛，說：但你就是給我打了高分，還是滿分，而你給其他人打的分數都很低，尤其是劉思雨，你才給她打7.5分。

    劉思雨？袁飛把名字在腦子里過了一下，想起來了。他問：就是那個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的女生？

    楊紅娟瞪大了眼睛。他說劉思雨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她說：她是我們班的班花。

    袁飛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然后他說：劉思雨的音色不錯，發音標準，但就朗誦這個表演來說尚可，缺少感情，像在念一樣，所以我只給她打了7.5分。

    楊紅娟覺得袁飛的要求太高了。那關哲呢？她又問起系草關哲。

    袁飛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說：最后一個朗誦的男生。他比劉思雨朗誦得好，但感情稍稍過了一點，所以我給他打了8分。在我這里，8分已經算很好的了。

    8分已經算很好了，那她的1 0分呢？他的要求那么高楊紅娟很好奇他會怎么評價她的朗誦，難道她的表現比劉思雨和關哲都好？她看著他，迫不及待地問：那我呢？

    你嘛你算超常發揮。按昨天早晨我在籃球場上聽到的你那幾遍朗誦，有8分，但今天晚上你的表現比昨天還好，發音、起承轉合、情感都把握得很好，就是滿分的表現。

    真的嗎？楊紅娟笑。

    嗯，真的。我是一個公正的人。

    楊紅娟想了一下，那這么說她是憑實力了？那她剛才直接就問他是不是在偏袒她這個舉動太冒失了，她怎么就這么問出口了？這實在是尷尬。

    沒問題了吧？袁飛說。

    楊紅娟趕緊搖頭，笑著說：我也認為你應該是一個很公正的，很鐵面無私的人。

    袁飛說：你這么認為是對的。

    夜風習習，銀杏樹在風中搖曳，樹的影子也跟著起舞。他的聲音和風聲夾雜在一起，變得輕柔。

    他們不遠處的教學樓每一層都依稀點著燈，但一瞬間所有的燈就熄滅了，整棟教學樓一片漆黑，他們所站的地方僅靠路燈的光就更暗了。

    宿舍快關燈了！楊紅娟說。

    站在她面前的袁飛說：那還不跑？

    楊紅娟笑了一下，說了句我走了就轉身跑起來。

    等等！袁飛忽然喊了一聲。

    楊紅娟停下腳步，回頭，她和他之間的距離比剛才更遠，昏暗的光線下她只隱隱約約看到他的身影，他還站在剛才那里。

    什么事？她遠遠地問。

    黑暗中傳來他的聲音：你們班的班花是誰選的？

    啊？不知道。男生們都這么說。

    不太公正。

    楊紅娟在想他什么意思。

    袁飛笑了一下，說：別發呆了，跑！

    楊紅娟想起宿舍快關燈了，立即轉身跑了。袁飛也朝他的宿舍跑。

    楊紅娟在5號樓宿舍大門關閉的前一跑進了大樓，而下一秒宿管阿姨關上大門的同時宿舍的燈一下子熄滅了。

    宿舍里面的三個室友還在說笑。楊紅娟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忽然，她問三個室友：劉思雨是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嗎？

    沒注意到。

    沒發覺。

    班花有這個缺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