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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后的自我修養(yǎng)在線閱讀 - 第101節(jié)

第101節(jié)

    人這一生左手和右手能握住的東西有限,要么攥住權(quán)利,要么攥住人心,她很小的時候就懂得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其實她那時候幻想的并非是至高無上封后場景,她也不在意踏上龍尾道時自己是不是尊貴無比,有沒有人夾道恭賀。

    她那時只想到了身邊的人,想他是那個人而已,不管是萬人朝賀,山河表里,他站在高處,她伴在他身邊而已,其他全然不重要。

    年少時的依戀和熱切總是那么義無反顧,她其實并不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真實意義。

    而今她站在這里了,才驚覺自己不喜歡這樣的場面,眾臣俯首,沒有幾個是真心恭賀,天廟祭禮,求不來她真正的歡愉,而身邊的人,于埋藏在心事里的那個影子又有不同。

    一切都不是幻想中的樣子。

    “在想什么?”

    手心里突然被填充了溫暖,容卿恍惚中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到李績站在她身側(cè),頭探過來,一邊拉著她向前走,一邊在她耳邊輕聲詢問。

    他掌心厚實有力,意圖驅(qū)散她心頭所有的顧慮。

    容卿轉(zhuǎn)頭看著前面,聲音清明:“我不喜歡這些。”

    位列兩側(cè)的朝臣們看到陛下和皇后似乎在說話,可是并不知道兩人在說著什么,只認定了是帝后感情甚篤。

    李績有一瞬腳步慢了下來,些許的落后甚至都不曾讓人察覺,他緊了緊手心,余光瞥著身側(cè)之人的神情。

    “那你喜歡什么?”

    容卿很快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還真是個樸實無華的答案,簡單到三個字就能把人氣得胸口發(fā)堵,準備了滿腹的承諾都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她若是說想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他都有心應(yīng)對,這世上最可怕的是別無所求,沒有欲望,就沒有滿足,讓人無從下手。

    “你可以慢慢想,”李績壓低聲音,出口便輕柔許多,明明胸中積壓著不快,在出聲之前就盡數(shù)消散,還故意表現(xiàn)出自己的放松,“反

    正還有很多時間。”

    容卿睇了他一眼。

    李績伸手,將她搭在發(fā)髻上的金步搖墜子撥開:“現(xiàn)在也不是好時機。”

    似乎因為李績突如其來的親密舉止,跟隨的宮人紛紛將頭壓得更低了,連吹奏禮樂的樂師好像都吹走了幾個音。

    容卿瑟縮一下,眉頭忍不住皺起,刻意將視線移開,祭臺越來越近,幾乎能清楚地看到祭臺之上那口四腳青銅大鼎的花紋了。

    李績難得看到她局促的樣子,不經(jīng)意笑出了聲。

    “你從前把什么事都寫在臉上,所以我總能看透你的心,對誰不喜,對誰厭惡,一眼就能看出。”

    屬于兩個人的心事,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細細密密的字句跳進耳朵里,堵不上,趕不走,容卿秉持著無動于衷的態(tài)度隨著禮樂的節(jié)奏邁步,好像沒聽到身邊的人在說話似的。

    “后來就不行了,我一點兒也猜不透你心里在想什么,無法看破也不能理解,你總是一副神情,毫無破綻。”

    “但是很奇怪。”

    “如今,即便你什么話都不說,我卻好像也能知道你的意思。”

    “想了想,我從前能看懂,也許是因為你想要我懂,現(xiàn)在能懂,是因為我想要懂你。”

    剩下的路都是他在絮絮叨叨說著話,容卿雖然始終看著前方但她一直在聽,或者說她沒辦法無視,當他最后一個字尾音落下時,容卿感覺心上好像被一根繡花針刺了一下,細細密密的,帶了些酥麻的痛感。

    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人在放下一切防線動心的那一刻,心是疼的。

    明明是這世間最美妙的事情。

    祭臺近在眼前,眾人紛紛停下腳步,禮樂聲音也隨之停止,容卿轉(zhuǎn)過頭,看到對面的人伸出手,干凈的臉上不摻雜任何其他神情,仿佛剛才的話他未說過一般。

    容卿低頭看了看,然后將手覆上,底下那只手很快給了她回應(yīng),有些謹慎又有些興奮。

    兩人一齊踏上祭臺,在王椽高聲唱和祭禮繁復的步驟時,容卿只是隨著禮數(shù)同他一起彎下身子,像天行禮。

    “那你可知我現(xiàn)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嗎?”快要禮成時,容卿秉香,彎身行下最后一禮,突然開口問李績。

    然而還不等她聽到答復,祭臺

    之下突然傳來了喝止聲。

    “陛下!卓氏德不配位,禮成前,還請陛下三思而后行!”

    兩人正是彎身的姿勢,容卿聽聞急忙扭頭去看李績,就見他面朝下,嘴角似乎微微彎起。

    李績?nèi)魺o其事地直起身,將容卿手中的香連同自己的一齊插到祭壇上,就算禮成了。

    一切塵埃落定之后,他才笑著轉(zhuǎn)身,看向底下那個出聲制止的人:“都已經(jīng)走上天廟祭臺了,陸愛卿心中還有不滿?”

    許多大臣似乎也沒想到陸十宴會突然發(fā)難,天廟是大盛最為莊嚴神圣的地方,敢在此處撒野的人都是會掉腦袋的,的確如陛下所說,都已經(jīng)走到天廟祭禮這一步了,再大的不滿都應(yīng)該擱置,卓氏成為大盛被承認的皇后已經(jīng)是既定的事實,這時候鬧事又是意欲何為呢?

    陸十宴出列,對祭臺上的李績行了大禮,動作還是那般一絲不茍,他跪伏在地,舊事重提:“卓承榭身為一軍主帥拋棄將士,張成玉屢戰(zhàn)屢敗,江南道反賊異軍突起,南境及其沿線危在旦夕,陛下卻不聽臣等勸諫,一定要立立場不明的卓氏為后,為此,甚至不惜私下安排大理寺殺人滅口,這一樁樁一件件,歷數(shù)來觸目驚心,倘若陛下還為大盛的江山社稷著想,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殺了卓氏,以平群臣之憤!”

    一些不明情況的大臣都瞪圓了眼睛,看陸十宴都覺得他瘋了,孟邵在另一邊,卻沒有看陸十宴,而是不停四顧,好像在焦急地等著什么。

    “怎么,看陸愛卿的意思,是想要以死勸諫嗎?”李績冷笑一聲,看不出眸中是玩味還是怒氣。

    “只是本著君臣本分,最后再奉勸陛下一次。”陸十宴聲音堅決,他直起身,抬頭看著上面的人。

    李績雙眸一寒:“若朕不聽勸呢。”

    陸十宴笑了笑,他豁然轉(zhuǎn)身,看著兩列大臣:“你們聽清楚了,這就是我們的陛下,為了這個紅顏禍水棄江山社稷于不顧,哼,也是了,輕而易舉握在手心的江山當然不珍惜,為了皇位不惜殘害手足,手中既無傳國玉璽也無先皇遺詔,他根本得位不正,卓氏不堪為后,李績也不堪為帝!”

    “陸大人!慎言!慎言!”

    有個老臣聽到陸十宴這大逆不道的

    話都要急哭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讓他住嘴,差點一口氣沒頂上來。

    幾日來困擾朝臣們心中的疑惑此刻被陸十宴就這樣毫不顧忌地捅破了,頓時有些人心不穩(wěn),可即便再不穩(wěn),豐京依然是李績的天下,皇宮依然是李績的天下,他們不可能跟著陸十宴一齊質(zhì)問李績。

    但這樣微小的懷疑種子能在心里中下,也夠了。

    李績忽然伸手把容卿拉到自己身后,瞥了一眼圍在外側(cè)的金翎衛(wèi),得了眼色的金翎衛(wèi)剛要動作,空中突然響起凌厲的破風聲,浮云遮擋烈日,天廟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李績抱著容卿向旁邊一躲,利箭擦過兩人,“鏘”地一聲釘在祭壇上。

    “你說什么?”

    利劍“鏘”地一聲刺入墻縫之間,距離李縝耳邊不足一寸。

    燭火驟然熄滅,密道霎時陷入黑暗之中,沈佑潛終于撕裂嘴臉,眼眸中迸發(fā)吃人的惡意,死死盯著李縝。

    韓適走過去,將墻上的燭火一個一個重新點燃。

    光亮重現(xiàn),只看到李縝偏頭看著耳邊的利刃,神情不為所動。

    “懷疑啊,當然懷疑了。”

    “我跟四弟早就知道有一天你會卷土重來,只是想不到你會在什么時候,以何種方式回來。”

    李縝看向鐵門外面的韓適,目光幽幽:“原本我沒有懷疑過他的。”

    “原本?”沈佑潛跟著念叨一句。

    “恩,原本,直到燕還寺我的長生牌位屢屢遭竊,”李縝扭頭看著他,眼神譏諷,“你急了,否則不會這么迫切。”

    提到燕還寺時沈佑潛的臉色就有些變了。

    “你讓韓適搜遍整個楚王府,卻也找不到傳國玉璽和父皇遺詔,最后只能寄希望于我在回到豐京后,從燕還寺請的長生牌位,況且我還在燕還寺周圍布下護衛(wèi),若非有貴重東西,一個小小的長生牌還不值得我如此大動干戈。”

    沈佑潛急道:“為什么就一定懷疑是韓適出了問題?”

    “因為楚王府從未闖過人。”

    沈佑潛一怔。

    “如果不是我身邊的人,遭受最多侵入的就不該是燕還寺,而是楚王府。”

    沈佑潛忽然一把抓起李縝衣襟,將他整個人從床上提起:“這么說,你那時就知道韓適有問題了!為什么還放任他

    留在你身邊?”

    話音剛落,不等李縝親口回答他,沈佑潛像是已經(jīng)想出其中關(guān)隘一般,怔怔地放下他,腳步忍不住后撤兩步,嘴上喃喃:“莫非……莫非……”

    李縝輕笑一聲:“我為什么要把那么重要的東西放到燕還寺,你就從來沒懷疑過嗎?”

    就如他開始那般半含笑意地問出那句話,此時李縝也滿是玩味地問了同樣的話,回敬給他,不同的是,沈佑潛就沒有沉著的定力來應(yīng)對了。

    他沖上前,一把拔下插在墻上的劍,抵到李縝胸前,剛要用力刺穿,突然聽到暗道外傳來陣陣猛烈的敲擊聲。

    咚咚咚咚咚咚!

    “不好了!城外突然出現(xiàn)好多兵馬,已經(jīng)殺進來了!主子快逃吧!”

    聽到外面的呼救聲,沈佑潛先是目光一怔,轉(zhuǎn)頭看向成竹在胸的李縝,心里突然什么都明白了,自己是徹頭徹尾地被人擺了一道,從始至終,就沒有什么占據(jù)上風,他不過是別人搭完戲臺子在上面丑態(tài)頻出的笑料罷了。

    “是誰來得這么快?”他心中還有一個疑惑。

    李縝閉了閉眼,舒心地嘆了口氣,再睜開眼后,臉上只剩下干凈的笑意。

    “你猜。”

    沈佑潛一口氣涌上喉嚨,一絲體面都不留,揚起手中長劍憤而揮下,冷刃之上的寒光晃過人眼,逼得人不得不閉上眼睛。

    陸十宴伸手遮住眼,破云而出的日光太過耀眼,他下意識閉眼,同時平復急切的呼吸聲。

    “陸十宴,你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不是勸諫,而是在造反了。”有人冷道,將恍惚的陸十宴一下拉回現(xiàn)實。

    他抬起頭,祭臺邊上已經(jīng)站滿了持刀的“玉麟軍”,整個天廟也被他的人控制住了,天廟地處北門,靠近北苑,在這里做手腳,安插自己的人,要比皇宮外其他地方容易得多,他甚至感謝李績送了一個天廟祭禮到自己眼前。

    眼下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他本不該如此緊張的,可是為什么……

    可是為什么,祭臺上的李績一點也不著急?

    “這皇位本就不該是你李績坐的,先皇真正要傳位的是楚王殿下,我此舉,乃替天行道,而非造反,殺了你,推舉楚王得天下,才是萬民歸心!這下面站著的許多人心里跟我

    想的一樣,他們不過是不敢開口罷了,只要你死了,一切迎刃而解!”

    陸十宴高舉雙手,說得慷慨激昂,仿佛真當自己是替天行道的英勇人物了。

    金翎衛(wèi)的圈子越來越小,危機眼見著就要一觸即發(fā),陸十宴絲毫沒有打算放過這些大臣的意思,大臣同樣被逼至同一個包圍圈里,孟邵等了很久,似乎就等這一刻,作出一副被陸十宴說動的樣子,急忙倒戈:“國公大人說得沒錯,既然先皇留有旨意,皇位正統(tǒng)就應(yīng)該是楚王殿下,他才是逆臣賊子,他才是逆臣賊子!”

    大臣們看著孟邵拙劣的演技,差點當場翻白眼翻過去,誰不知道平日里孟大人和陸大人是穿一條褲子的人,不,說孟邵是陸十宴的狗還差不多,陸十宴今日這么大動作,作為他心腹之最的孟邵如果不知道,鬼才信,現(xiàn)在在這裝什么孫子呢!

    有人是真的鄙夷,有人也是真的動搖,不出片刻,就有四五個人高聲應(yīng)和,不出差錯,這些人都是陸派那一波人,威逼利誘下,終于也有平日里不站隊的軟骨頭妥協(xié)了。

    “周大人果然識時務(wù),懂得大道先行,過來這邊!”孟邵沖那個剛剛投降的軟骨頭抬手。

    周大人尷尬笑笑,一邊抬腳走過去,一邊心說我要是不倒戈你不得捅我一刀子?什么大道先行,為了活命罷了。

    繼他之后,再沒有人愿意歸順陸十宴。他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似乎有些不滿意,這些人里,沒有一個人是朝廷大員,最高的官位也不過四品,三品以上一個沒有。

    “太傅大人,難道還要繼續(xù)追隨李績,為虎作倀嗎?他為了保護那個女人,連你親孫女都不顧,殺人滅口,太傅大人難道心中就沒有怨氣!”陸十宴最終將視線挪到了楚克廉身上。快要年過古稀的人,現(xiàn)在安安靜靜站在一旁,花白的眉毛垂在兩側(cè),身上精神氣卻好像比陸十宴還足。